13 肯尼斯克爾中將
13、肯尼斯克爾中將
下午二時整，火星指揮總部參謀部接待廳。
我一個人獨坐著，腦中依然是那幅她倚窗而立的畫麵。大廳中隻有我一個人，我根本沒有注意到已經有一個人向我走了過來，即使她那發亮的皮靴敲得地板“咚咚”地響。
“看起來你就是那位被傳得神乎奇神的戰場英雄，揚上校了。”
我有氣無力地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居然是一個女軍官，而且居然還是中校軍銜，並且是難得的一位非常美麗沉穩的女中校軍官。這一切都超出我的意料。我站起身來，說道：“是，我就是揚準尉，請問你是”
“我是克麗斯蒂娜，火星總部空軍第一軍第三縱隊隊長，以後請多多指教。”她向我伸出手來。
我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看上去文質彬彬還不過二十幾歲的漂亮女子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火星空軍第一軍第三縱隊女神縱隊的隊長！
“原來是號稱女神飛行縱隊的隊長，真是讓人吃驚。”我無法隱瞞自己驚訝地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我雖然早就聽聞女神縱隊的隊長是一位非常年輕非常有能力的指揮官，可是怎麽也想不到會是這樣年輕。”
“聽說我們的戰場英雄是一位誠實不會說謊話的人，你的話可是對我最大的誇獎了啊。”她笑著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麽。倒是我看過有關你的片子和資料，和你同樣作為一名戰士，雖然我們的兵種不同，但是我非常欽佩你在臨敵時的那種膽量，希望我們以後有機會合作。”
“非常願意。”
“揚少校，請隨我來，肯尼斯克爾中將已經在等你了。”
“不，我，現在隻是一名準尉。“
“哦？是嗎？“她回過來朝我笑了一笑：”那就請吧，揚準尉。“
我隨著她一直來到肯尼斯克爾中將的書房，克麗斯蒂上前敲了敲門，隻聽裏麵一個低沉的聲音答道：“請進來吧。”於是我便隨著她走進了這位遠近聞名的中將的書房。
正是那個人，我曾經在m3頭盔上見到過，那個讓我肅然起敬的長者。
我走上前立正行禮：“陸戰黑魔隊揚，長官。”
“啊，你來了，我們終於見麵了，快請坐。”
中將走上前來還了一個禮，道：“在我的書房裏不必這樣多禮，我們第一次見麵，就請隨便坐吧。”
“是。”
我還是有些不自在，在克麗斯蒂的指引下我坐了下來。
肯尼斯克爾中將拿起電話叫了三杯咖啡，笑著說：“知道你們回來的消息後我馬上讓克麗斯蒂娜去準備了，希望能早一些見到你們，看起來你的氣色好多了，你的傷沒有大礙了吧？”
“謝謝您的關心，我的身體已經沒有事了。”
“那就太好了，我今天請你來是因為我要履行我許下的諾言，邀請你們黑魔隊到我家中作客的事就定在今天晚上，你看沒有問題吧？”作為一個中將，他和手下說話的口氣竟然是那麽地客氣，這更讓我由衷地佩服。
“當然沒有，長官。”
“哈，我想也是。邁爾斯龍少將已經將火星總部對你們黑魔隊這次出色的地完成任務所作的一些獎勵告訴你了吧。”
“啊，我隻是知道一點。”
“是嘛，那麽我也不多說了，總之火星總部已經決定明日早晨八時在火星最高指揮中心的大樓前給你們頒發獎彰，所以你今天就不用回軍營了。”
“是，長官。”
肯尼斯克爾中將微笑地看著我：“你知道嗎，我一看到你就想起我自己年輕的時候，可是那也已經是在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時我的軍銜是一名中校，就好像你現在那樣的什麽都不怕，可是現在卻已經不是那樣的了。”
“您的意思是”
“不瞞你說，盡管我現在也許已經用不著親自拿著槍上戰場了，可是由於知道的事多，有的時間反而更覺得害怕。”這一句話他說得非常認真，完全不同於前麵的幾句那麽隨便。
我望著他眉心那兩道時常皺起的粗紋，說：“您是說有一些事比我們現在知道的還要糟糕？”
“是的。”他沉重地說：“揚，其實有一些事還不被大多數的人知道，當然，我相信你是個守口如瓶的人，所以才會告訴你，事實上用我們的星際衛星和超遠光子望遠鏡所得到的有關敵人的消息比你們在木衛三上所見的要壞的多，甚至幾乎已經壞到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我看他沉重的樣子，不用問就已經知道事情到底有多麽壞了。
“揚少校，從我們分布在四處的星際衛星所拍到的照片和影片所得到的有關那些蟲子的資料表明它們的力量至少是我們的一百倍以上。”克麗斯蒂說道。
“一百倍？”我幾乎要叫了起來。
“是的，而且這還僅僅是一個保守的估計，因為我們的星際衛星無法到達太遠的地方，而在可以到達的地方，隻要不是原始環境太糟糕的行星，上麵幾乎都發現了有它們的蹤跡，粗略算了一下，除了我們地球和火星、木衛三之外，其他的行星都可能成了它們的基地。而這一次它們既然降落到了木衛三上，那麽說明外圍的土星、天、海、冥四大行星及一些小行星都有可能被它們掠去，成了他們進犯我們的階梯。”
我沉聲說道：“那麽如果我們要守住火星的話，就必須要守住木衛三了。”
肯尼斯克爾中將說：“不錯，正如我想的那樣，因為我們目前在木衛三上麵還沒有太多的投入，所以即使是在那上麵動用大規模殺傷武器，也不會對我們有大的影響，而一旦戰火燒到火星甚至地球的話，上麵的人民就要受苦了。以蟲子們的戰鬥方式，本土作戰對於我們來說是最為不利的。”
“是的！”
克麗斯蒂說道：“而且火星距離地球的距離隻有不過八千萬公裏，而木衛三到火星卻有五億五千萬公裏，所以對於我們來說最好的戰略就是先守住木衛三，這樣它們如果要來火星就必須要先穿越這五億五千萬公裏的距離，有這麽大的一個空間對我們是非常有利的。我們甚至可以在這一帶築起空中防禦帶來抵抗他們的進攻。”
“然後再用大規模的殺性武器遠距離地進攻他們在星球上的基地，重點消耗它們的力量！”
“是的，你說的不錯，”肯尼斯克爾中將說道：“所以你應該明白你們這一次的成功事實上對於我們地球聯軍甚至外星族來說都是一個重大的勝利！”
他歎了一口氣說：“現在的木衛三對於我們雙方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我們失去它就會讓我們麵對著本土作戰的極為不利的境況，以它們總體力量來說如果占領了木衛三，要攻下火星進而侵占地球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所以，木衛三已經成了我們的生命點！”我握緊了拳頭。
敲門聲起，門外有一個聲音說道：“咖啡來了。”
“請進。”
一位穿著軍服的小姐端著三杯咖啡走了進來，一一在我們麵前放下，笑：“請慢用。”然後退了出去。
肯尼斯克爾中將笑著道：“揚上校，你第一次見到邁爾斯龍少將的時候一定不知道他的身份吧？”
“是的，事實上現在還是有些不相信。”
“哈哈哈哈，那是可以理解的，不過你可不要懷疑，因為龍少將也許是我們火星空軍最好的飛行員。啊，當然了，也許隻有克麗斯蒂娜李才能和他一比啊。”
克麗斯蒂娜笑道：“將軍您開我的玩笑了，誰都知道龍是最好的飛行員。”
“那是當然，否則龍他年紀輕輕，又怎麽能做上空第一軍的指揮長官。”
我搖頭說：“我雖然知道龍他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可是怎麽也不會想到他居然是一名少將。”
“那麽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身為少將的他會到黑魔隊報到呢？”
“這是有什麽任務吧！”
“不錯，龍少將是知情的少數一些人中的其中一個，他心裏很清楚這場仗一開始對我們來說就是非常艱難的，所以一開始他就已經有了一個計劃，並且和我、李商量。他的意思基本與我們剛才所說的相同。但是令人遺憾的是他的想法沒有受到地球聯軍特別行動指揮部的重視。他們可能對於他們自己的力量有些高估了，他們完全不清楚他們的這種錯估會導致多麽嚴重的後果，所以有一段時間他的情緒很低落。”
“是嗎？我可以想像得到。”
克麗斯蒂接著說道：“好在有肯尼斯克爾中將的支持他才重新開始想辦法。然後我們幾個就分了工。現在我就把我們當初的打算告訴你。我們的最主要的方案是守住木衛三，並且用其他任何可行的辦法打擊更遠一些的敵人。首先我們會成立木衛三攻防要塞，繼續加大對木衛三兵力的投入，使之成為我們可以倚仗的長城，在這一方麵，我們已經基本做到了，而且龍也已經找到了一些可以信賴的人，讓他們防守基地是可以令人放心的，這也是他到黑魔隊的其中一個原因。然後，就是成立地球聯軍火星特別行動指揮部，主要的任務就是通過我們在外太空的數以萬顆的衛星探測器，了解敵人的情況，並且直接指揮外太空的巨型遠距離殺傷性武器。再在地球聯軍火星特別行動指揮部中成立特別行動小組，執行一些比較困難或是重要的任務，比如說你上一次所完成的重大任務。第三點，就是重組並大大增加火星空軍的力量，保持我們在空中的絕對優勢。”
我認真地聽著。
肯尼斯克爾中將點頭說：“事實上這三個方我們都已經在開始做了，木衛三的基地已經如我們所願地在加強；火星空軍的力量也已經是原來的兩倍以上，而且還要加大；設立地球聯軍火星特別行動指揮部的批文也已經下來，相信不用多久我們所設想的戰局便會成立。”
“那麽，對於外星族那一方麵呢？”
“當然是與它們聯手，本來這是很麻煩的事，並且受到很多人懷疑和指責的，可是現在已經沒有人會懷疑了，這完全是靠你的努力。加強與外星族的互相了解與合作是我們第四方麵要做的事。因為他們不僅是我們的盟友，而且它們更有可能知道比我們多的有關於那些蟲子的情況，這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非常重要。”
“是的。”
“揚，我們之所以這麽詳細地把事情都告訴你那是因為我們相信你，並且……”肯尼斯克爾中將望著我，說道：“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是，長官，隻要您有任務交給我，我一定會努力去完成的。”
“不，”肯尼斯克爾中將卻搖頭說道：“我知道你是一個即使麵臨死亡也絕不會退縮的好戰士，但是對於我們來說現在不但需要好的戰士，更需要好的指揮官。一個戰士所作出的錯誤的選擇與一個指揮官所作出的錯誤選擇是根本不能相比的，這一點你應該是明白的。”
“是，我清楚。”
“所以，我們根本沒有打算要少校你衝殺在前，我們需要的是有一個有著豐富戰鬥經驗並且不怕失敗，對自己有信心，有能力承受壓力的人來作指揮官，我們現在正缺少這樣的人。”
我怔了一下，說：“可是，您的意思是”
“我們需要你來作新成立的木衛三攻防要塞的首席行動指揮長官！”
我嚇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們兩個，不知該說些什麽。
克麗斯蒂娜說：“將軍是認真的，但是你知道能成為木衛三攻防要塞首席行動指揮長官的人至少是上校的級別，而你現在還隻是一名少校，所以你現在隻是首席行動長官。自然會有人作你的上司的，但是將軍希望你能夠明白，你的工作對我們的戰略布置非常重要，絕不能掉以輕心。”
“是，我明白！”
我從未如此鄭重回答。
“很好！”肯尼斯克爾中將非常滿意地站起身來，說道：“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我看我們還是早一點到我家去吧，我早就已經派車去接你的戰友了，相信再過一個小時我們就會碰麵的。”
酒席上雖然是賓主盡歡，不但黑頭他們都在，弋登，還有龍都在。
可是我的腦子卻一直在為兩件事所左右，一會想到蟲子的力量到底會有多大，一會又想到艾琳今天反常的樣子，竟是沒有好好地吃上一頓。
酒席散後，我們便在火星最高指揮中心過夜，迎接明天的授獎儀式。
為了那兩件事，我直到天快亮時才漸漸睡去，讓我唯一感到心安的是黑頭他一夜都沒有睡，難得像他那樣的家夥都有失眠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