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v章
穿越空間之張氏 35v章 全本 吧
四爺峻冷的眸子眯了眯,淩厲威壓之勢破空襲來,冷情的薄唇衝著張子清狠狠吐出兩個字:“放肆。”
張子清不敢再撩撥,在鋪天蓋地的威勢下順從的垂了頭。
“張氏,你可知罪?”
“回爺的話,妾有罪。”
四爺冷冷挑眉:“既然知罪,你跟爺說說,你何罪之有?”
張子清福身蹲下,頭低垂愈發的低眉順眼:“妾的罪委實難以一一陳述,但妾深知其中一大宗罪,就是惹了爺生氣。”
四爺的表情慢慢淡漠起來,拇指漫不經心的摩挲著他的玉扳指:“別跟爺繞,爺說過,別把爺的腦子想的跟你一樣。既然知罪,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爺要罰,且要重罰,你待如何?”
張子清既驚且疑。
這一刻她忽的想起一段前世關於雍正的記載中,對他的性格曾有過這樣的分析,說他的性格具有兩麵性,說是一套做是一套、明處一套暗裏一套、外朝一套內廷一套。四爺所以能登上皇位,主要不是因為他比其他兄弟聰明,而是因為他性格的兩麵性。他在做皇子的時候,能夠掩短顯長,其長,誠孝皇父、友愛兄弟、勤勉敬業,其短,殘忍苛刻、猜忌多疑、虛偽急躁,尤其善偽,虛偽造作將其殘忍苛刻、猜忌多疑的性格掩蓋,特別是把自己貪祿天位的想法隱藏起來。為了達成目的,他可以將逼迫自己將真實情緒深深壓抑埋葬,能蟄伏上個幾十年,這般能將忍經如此融會貫通的人,就算她兩世為人,於他話裏真正蘊含的意思也不敢蓋棺定論。
張子清不敢輕易答話,唯恐這位爺正等著她的上套,再順水推舟定她的罪,到時候金口一開,那她真是無力回天了,畢竟依這位爺的性子,釘是釘鉚是鉚,言行令止法令嚴正,隻要了親口下了定論,就甭想著有轉圜的餘地。
張子清的沉默以對讓四爺意味深長的看了她好幾眼,這個女人,似乎病了場後,性子與以往愈發的大不同了。
“這麽說,你所說的知罪,全都是唬爺的了?”四爺臉色一冷,周圍的溫度也隨之驟降。
柔弱的啜泣聲隱約響起,似有若無,並不真切。
四爺眯了眼看去,那人頓時似遭受巨大的驚嚇,仿佛是孱弱的雞仔遭遇了史前巨怪,驚恐惶惶的觳觫著小小的肩膀,想哭卻在凶殘的威嚇下瑟縮不敢哭,隻能咬緊了牙關細弱的抽泣,任由一行行驚怕的淚珠濕著病態虛弱的臉頰,刷刷刷的直往下落。
四爺直挺的眉擰起:“哭什麽,爺怎麽著你了?”
淚流的愈發凶,隻是啜泣聲依舊小的憋屈,粉嫩的唇畔被貝齒扣的死緊,仿佛怕弄出點什麽聲音驚擾了眼前巨怪,隻是鼻腔的阻塞難免讓她偶爾鬆緩了牙關,那隱約的抽泣聲就孱孱弱弱的溢出那被咬的痕跡斑斑的唇,看在人眼中,平添三分憐。
四爺終是不耐,提著她的胳膊一把將她拎起,另一手扣住她的下頜抬起她那張淚臉,質地冷硬的玉扳指陷入她下巴的嫩肉,生疼……於是淚愈發流的凶了。
“你以為來這招爺就會放過你嗎?你以往在爺跟前哭的次數還少嗎,爺說過了多少次,你哭起來……不好看,學不來宋氏就別學,別東施效顰的惹爺眼。不許哭,給爺說話。”
張子清耷拉著眼皮流淚,尼瑪的不看好,不好看你丫的還把眼睛直往她臉上瞅,不好看你丫的還把爪子可勁的在她唇上反複摩挲?前世連羅鳴那毒嘴貨都受不住的繳械投降,你丫的說不好看?
“張氏,你蹬鼻子上臉了不是?爺的話你沒聽見?”四爺低喝,可那明顯減了氣勢的斥責聲在張子清聽來,那無疑是色厲內荏的前兆。
孱弱著雙手顫抖的握住四爺溫厚的手,帶著幾許虔誠微顫的拉著那掌心在她濡濕的臉頰上移,直至那淚珠的源泉方按了他的手背輕輕覆上,讓他寬大厚實的掌心感受她輕顫的濕潤眉睫下傳遞來的不安與驚怕。
掌心處顫動的觸感撩撥的人感覺很微妙,他能感覺她的驚,她的怕,她的不安,她的彷徨,他沒有哪一刻能清晰的感受到這種力量上的懸殊,掌心下的人是那般弱,弱的簡直不堪一擊,而他卻是那般強悍,強悍的仿佛隻要他輕輕動一動小指頭,掌心下孱弱的人就能讓他捏的個粉身碎骨。
這一刻,四爺不得不承認,就算是明知這個女人在向他耍手段,他也不忍再說些什麽嚴厲的話來嚇唬她。
算了,依她一次罷。
“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饒,你那丫頭十大板子是免不得的。本想再給你換個靠譜點的奴才,既然你不領情,那就罷了。”
張子清眸光大盛,所幸此刻被那厚實的掌心蓋了嚴實。哆嗦著唇,感激涕零的謝恩:“妾在這替翠枝謝過爺的不殺之恩。妾何嚐不知爺待妾是真的好?隻是妾也不瞞著爺,翠枝與妾的情分實則不同,因為她本就是妾從小一塊長大的丫頭,妾也離不了她的伺候,所以父親就托了本家,本家又輾轉托了孔郭岱大人,後來聽說又似乎又托了內務府的總管大人,使了不少關係,這才得以讓翠枝夠得上進宮的名額……”話都快說完了,仿佛這才驚覺到不對頭,泫然欲泣著一張臉不知如何是好。
四爺歎氣:“你這個傻姑娘,你家裏的老底都讓你給兜了個幹淨,這才察覺不對了?唯恐你父親過得太安生太逍遙了,你看不過眼了不是?有女如此,爺若是你父,也該愁白了頭了。”
張子清抿唇做失言懊惱狀。
事情到此也該告一段落了,而上演的戲碼也合該到了落幕的時候。
張子清將手放了下來,心下正想著要說兩句閉幕詞,她也好退下趕緊回去給翠枝預備著傷藥,所幸隻有十大板子,要知道從這位殺伐果斷的爺手下逃得一命,真乃不易啊。
下意識的也就意思意思的掙了下,按理說這位爺應該也明了她的意思,該立刻鬆了手放開她才是,張子清卻怔愕的發現,四爺裝聾作啞,一手仍捂在她雙眼上似乎捂上了癮,另一手扔扣緊她的肩膀似乎還有愈拉愈近的趨勢。
張子清心下狂跳,不知該強行掙開還是維持現狀,屋內一時間靜了下來,這一靜就讓她敏銳的聽到四爺壓抑的呼吸聲,被遮蓋的雙眼漆黑一片,她隻能靠聽的靠觸的去感覺四爺此刻的情況,慢慢的,她察覺到蓋在她雙眼的那隻掌心由溫轉熱由熱轉燙了起來,衝入鼻尖的男性氣息愈發近了起來,後背不由得汗毛倒豎,無疑是麵對危險物來臨時動物的正常反應。
當那男性氣息越來越近,近的連他的鼻息和她的呼吸近乎糾纏相互交換之時,她還是沒忍的住,在關鍵的時候側過了頭,燙熱的兩片唇擦著她的唇角被帶向了她的臉側。
屋內的空氣似乎一瞬間凝滯了起來,前一刻的旖旎被突入的寒流打散,頃刻瓦解的片甲不留。
四爺站直了身,淡淡的將手抽回,張子清的眼前剛一亮堂,突然耳旁一聲冷喝:“來人,將蘇培盛給爺叫來!”
外頭的太監高高揚著聲:“嗻!”
溫情脈脈眼見著片刻就要化為刀光劍影,張子清眼前一黑,隻想捅自個幾刀,瞧吧,你一個微小失誤,即將要導致你的前功盡棄。
“爺……”
“給爺滾。”
張子清哭著上前抱住他的腰:“是妾不好,妾不該月事來的不是時候,妾的罪過,妾不對……”
四爺冷冰冰的站著不答話,那麵無表情的模樣讓人看著發怵。
張子清心裏發寒,他這是記仇了?她到底走了什麽狗屎運,隨便遇上個男人都是個睚眥必報的主?
無論如何,她都要在蘇培盛那個劊子手來前消了他滿肚子的火氣。
胳膊纏上了他的脖頸,踮著腳尖將唇往他那湊去,目光捕捉到他一瞬間的怔愕,張子清心裏邊草泥馬轟隆隆直過,不要以為是她饑渴啊,她完全是被逼出來的有木有?
可能是今個沒穿花盆底,她和他今日的高度實在有些懸殊,腳尖都使了吃奶的勁踮著了,她湊上去的唇還是堪堪隻吻上了他帶有青茬的粗糙下巴。她的高度上不去,她隻好另辟蹊徑的要拉下他的高度,胳膊使勁的往下纏,可他的脊背卻猶如一刻威武不能屈的冷傲青鬆,昂首而立,不肯折腰半寸。
而這時,蘇培盛已經快手快腳的趕來,喘著不勻的氣在門前候著:“爺,您有何事吩咐奴才?”
四爺淡漠的眼神滑過張子清緊張的小臉,冷道:“滾進來。”
張子清在外頭紅木門開啟時快速拾掇好手腳,待蘇培盛進來時,她已經挨著四爺立於一側,發鬢不亂衣冠齊整,低眉順眼目不斜視,麻利的手腳連四爺都沒忍得住側目了一下。
胸口無端憋了口氣,四爺寒著臉下達指令:“爺府上絕不養沒用的廢物,那一幹狗奴才先都給爺關好了,等過了正月全都給爺扭到慎刑司去。至於李氏張氏各自跟前的兩丫頭,暫且留下,卻也不能輕饒,你這就去讓人拖了她們二人,各打十大板子……”
說到這,四爺忍不住停了下不著痕跡的看向一側的張子清,見她的神情果然在聽到十大板子時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下來,峻冷的唇角滑過了一絲諷意。
蘇培盛知道四爺的話未完也就安靜等著,張子清察覺到四爺詭異的笑心頭莫名一跳。
四爺漫不經心的轉了轉拇指上的扳指:“大過年的不宜見血,聽個響就罷了,蘇培盛,你可聽明白了?”
蘇培盛一驚,忙道:“嗻。”心下卻是驚疑不定,爺下此狠手絲毫不避諱這張主子,想必是這位主不知是怎麽的讓爺惱了。
張子清又不是傻的,古代杖刑方麵的貓膩她也多少了解,杖刑最忌諱聲響大卻不出血的,表麵看著沒事,內裏頭全打爛掉了。
一個呼吸刹那,她已經輕車熟路的將她的‘禮’送了出去,送出後才方咬牙切齒的懊悔,怎的又忘了,這又不是在前世公司裏,連送個禮都要選在與領導握手間偷偷將支票塞上。如今她要討好的是她名義上的男人,又不是非法賄賂,何必弄得偷偷摸摸跟地下黨接頭似的?
四爺握著手裏的毛茸茸的一團,冷汗涔涔的由著後背往下淌,他不知道他自個手心裏捏的什麽鬼東西,隻是剛才突然間這麽個東西就到了他手心裏,連拒絕的時間都沒有,剛不小心手指一滑,他似乎摸到了這毛茸茸一團的……爪子?
當著他的奴才和他女人的麵,他隻能握著這個鬼東西,還不能當著他們麵拿出來看。因著張子清道行太深,手法太過迅捷且過隱秘,所以四爺壓根沒發現這鬼東西是從何處而來,即便他向來不信那怪力亂神,可這突如其來蹦上他手心裏的東西,還是多少令他發怵,畢竟這大過年的,在他下令打殺一幹奴才之際,這鬼東西就冷不丁的蹦了上來,讓他不禁不將此往上天的示警方麵聯想。
蘇培盛倒不是想違逆四爺的意思,隻是眼瞅著他的爺下達命令後,也沒令他退出去,作為四爺跟前善解人意的大太監,他不得不替他的爺多想,莫不是爺他並不是想拂了那張主子的麵子,隻不過是等著人下個台階給爺下?
蘇培盛往張子清那暗示性的一瞅,示意她快說點好話求求爺啊,沒瞧見爺正等著嗎。可那張主子卻低眉順眼的愣是沒瞧見,而他的爺也默不作聲,蘇培盛便有點急了。
試探性的小聲開口:“爺,大過年的響若太大,會不會驚擾四鄰啊?”
四爺似乎漫不經心的嗯了聲。
蘇培盛覺得真相了,也就知道自個接下來要怎麽做了,利索的告了退,四爺依舊是淡淡的嗯了聲。
見蘇培盛退了,她的目的也達成了,她覺得她也應該功成身退了。
她也向四爺告了退,四爺也是心不在焉的嗯了聲,還揮揮手示意她快退。
張子清退下的時候還在想著,早知她的大禮這般好用,那早些送上不就得了,何須弄得這麽些個波折?小曲子還道四爺不喜歡狗,瞧,四爺不知多喜歡,說什麽他應什麽,跟先前那冷麵煞神完全判若兩人了捏。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有事耽擱了更新,今個補上,會有二更,但會晚點,耐心點哈,甭催啊,偶抓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