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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一家人 60

這幾日,上人一直在設法為無末治療眼睛,可是他和半夏翻遍了望族的醫書,也沒有找到什麽辦法。畢竟毒這個玩意兒是那些歹毒的外族人才熟悉的。望族人所熟悉的也不過是個蛇毒蜂毒,像這種毒瞎眼睛的卻是聞所未聞。

無末倒是不在意,可是半夏心中卻難過得緊,將上人那裏最古老的羊皮卷醫術都找來,搬回家細細研讀,隻希望能找到蛛絲馬跡。無末躺在炕上,感覺到自己的娘子一直未曾睡下,隻是坐在炕前就著昏暗的桐油燈光翻書,不由皺眉道:“半夏,明日再看就是了,也不急在一時。”

半夏卻連頭都不抬,湊近了醫術細瞧,口中道:“你先睡吧,我翻看完這本就睡。你記得摟著阿水,別讓她翻下炕來。”阿水如今最愛的就是幾連翻,有時候從炕頭翻到炕尾,翻的時候還很喜歡轉彎。若是不好好看顧,一個不小心翻到炕下也是有的。

無末本是斜靠在牆上的,聽了這話,伸出大手遁著阿水的喘息聲摸到了她,入手處是她的頭發,細細軟軟的發絲緊貼著小娃兒特有的大圓腦袋。他唇邊不禁溢出一點笑,挪了□子,讓自己靠著女兒,又用自己偌大的手握住小阿水細軟嬌小的肥爪。若是她要翻滾,自己總能來得及去阻攔的。

半夏翻遍一本書,依然一無所獲,心裏極為沮喪地將書放在一旁,想著這可如何是好。

無末聽到她的氣息,心裏自然是猜到了,便安慰道:“不用著急,齊先生見多識廣,也許能找到救治眼睛的法子呢。”

半夏點頭:“說得是,等齊先生過來,我們就請他幫忙吧。”這也許是唯一的一絲希望了,隻可惜前段時候齊先生帶著厚炎離開,至今兩人都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會不會由此耽誤了無末的眼睛呢?

若說這時候派人去外麵找他們,一來村裏要防著外賊人手本來就緊張,二來一時之間也找不出哪一個能擔此重任了。

半夏先是伸手摸了摸阿水屁股下,並無濕潤,應是沒有尿炕的,便吹熄了桐油燈,輕手輕腳地上炕,挨著阿水躺下。

無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雙眼,這裏是望不到邊的黑暗,他再也看不到自己女兒嬌嫩甜美的笑顏,再也看不到半夏柔和的側影了。

他苦笑了下,假如這一輩子永遠無法回到以前,他真得能處之泰然嗎?

就在這時,半夏柔軟的手伸過來,握住了他的大手,順著他的大手,又輕輕撫摸著他的眼睛。

無末僵了下,卻是笑道:“早點睡吧,你累了一天。”

半夏卻是睡不下,輕輕挪動身子,靠緊了無末,將自己的臉貼在他胸膛上:“前幾日我擔憂你的眼睛,你嘴裏無所謂,其實心裏還是在意的。”

無末沉默了一會兒:“老族長把望族交給我,我原本就覺得身上的擔子很重,如今眼睛若是真盲了,更是力不從心了。”

半夏仰起頭,手憐惜地撫過他棱角分明的臉龐,捧住那臉道:“當日老族長把你選為族長,自然有他的道理。即使你眼睛盲了瞎了,你還是望族的族長,也還是我的無末。”

無末聽了,大手從半夏後麵攬住她,柔聲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他艱澀地道:“可是眼前一片漆黑的感覺,太難受了,我從來不知道失去了眼睛是這種滋味。”

半夏抬身坐起,在黑暗中凝視了他片刻,最後俯□,吻了吻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最後終於在他耳邊輕聲道:“當日我們在神廟中,我什麽都看不到,我也害怕,不知道走向哪裏去。可是你當時在我身邊,雖然你也看不到,你卻用耳朵聽到了,你用手扶著我往前走,我也就什麽都不怕,敢邁開步子往前走了。”

她俯身,用自己的身體將他整個抱住:“當時我們兩個人都失去了眼睛,僅靠著你的耳朵,我們走了那麽遠的路呢。”她埋首在他頸項間,深吸了口氣道:“可是如今,你雖然看不見了,我還能看到呢。你依然有耳朵,卻多了我的眼睛,這不比當時要好上很多嗎?”

無末反手,將趴在自己身上的她緊緊抱住:“半夏,謝謝你。”

半夏吻著他的頸項,低聲道:“我是可以永遠做你的眼睛的,假如你覺得眼前一片黑暗讓你感到不安,那你就想想在你身邊的我,想想我的眼睛吧。”

無末釋懷地笑了下:“你說得對,其實有沒有眼睛對我並沒有影響,其實我隻是害怕那種什麽都看不到的感覺罷了。”說著,他那看不見任何東西的眸子卻亮了下:“可是現在我忽然不怕了,有你和阿水在我身邊,我沒什麽可怕的。”

半夏聽了這個,也笑了:“我以前從不知道,你也有這種脆弱的時候,總覺得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無末輕輕撫摸著她的背:“我以前也從沒想到過,我會娶一個你這樣的娘子。”

半夏微挑起眉,不解地道:“那我是怎麽樣的娘子啊?”

無末笑了,卻並不答她的話,反而道:“半夏,我忽然很想要你。”

半夏卻沒想到他忽然提起這個,輕輕錘了下他的胸膛:“你身體才剛恢複好,就想著這些有的沒的。”

無末有些委屈:“這怎麽是有的沒的,我們不是說過嗎,你要再生個像我一樣的男娃的,此時不正好是時候嗎?”他的鼻息在她耳畔縈繞,惹得她耳根子開始泛紅了。

半夏卻還是忍住,堅決拒絕道:“等等吧,回頭你恢複得完全好了,我們再——”

可是無末卻並不聽這個,口中道:“我如今恢複得很好了。”手下已經順著她的腰部往下撫摸,來到她柔軟的臀部,大手試圖將她的臀包容住,開始卻又包不住,便開始在那滑膩豐滿的所在揉捏玩-弄。

半夏將身子靠在他胸膛上,已然感到他小腹繃起,而繃起的小腹帶動下麵火熱的物事硬邦邦地頂著自己的大腿根。

半夏是知道自己這個男人的,他既有心要弄,若是非要拒了,難免惹得他滿腔的穀欠望無處發泄憋在體內。偌大一個漢子,身邊又是有女人的,這樣硬憋著看起來實在可憐。當下便低了頭,偎依了他的身子,在他耳邊小聲道:“你身子還沒完全恢複好,自己不要亂動,你既想要我,我自己給你就是了。”

無末雖然看不到,耳中聽著自己的女人那無奈順從而又羞澀的語氣,胸臆間湧起一股甜膩膩的滋味,那就如同小時候跟著小黑在山野間覓食,偶爾間吃了尋到的蜂巢般,甜到心坎兒。

他的大手禁不住將懷中的女人摟緊,盡管看不到,也低著頭凝視著她,嘶啞地問:“那,那你怎麽給我?”

喉嚨間莫名幹渴起來,往日兩個人行事都是他自己主導,他的半夏柔順地在他身下吟=叫罷了,如今她竟要主動給自己,這讓他的小腹越發繃緊。

她,打算怎麽弄啊?

半夏低首間,隻覺得無末幽深的眸子盯著自己瞧,雖知道他是看不到的,卻莫名地害羞起來,忍不住抬起手捂住他的眼睛,軟聲道:“不許這樣看著我。”

無末挑眉,粗噶地問:“那要我如何?我本來就看不到了。”

半夏隨手拿起一旁的一塊麻布將他的眼睛蒙上:“你看得人心裏發羞,給你蒙上。”

無末心裏想笑,可是熱切的期待讓他不敢,唯恐把半夏的決心打消了,也隻好忍著道:“好。”

蒙上麻布,無末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這塊布……是什麽布啊?”他感到有些不對勁兒。

半夏正想著該如何弄他呢,聽到這話,隻隨口道:“家裏還能有什麽布,無非是咱們阿水的尿布罷了。”

哦……這話一出,無末哭笑不得,嘴唇動了動,到底忍住了。

半夏想了想,決定還是先從胸膛開始吧,這裏是她平日最喜歡摸的,肌肉結實富有彈性,當枕頭那是軟硬適中,如今拿這處下刀,至少是最熟悉的。

她動了動身子,先讓自己跨坐在他精壯的腰杆上,感覺到身下的他整個繃緊了,她自己倒是笑了:“你不要著急,我得慢慢來吧。”

無末眼前黑洞洞一片,這讓他的感覺更為敏銳,他感覺到女人柔軟的臀部坐在自己腰腹上的觸感,甚至仿佛可以感覺到那團柔軟中間的溝壑。這讓他唇齒幹澀,小腹仿佛有火般在燃燒,蓄勢待發的堅硬猛地躥起來,直挺挺地豎立在半夏的臀後。

半夏剛要試探著彎下腰來從那片胸膛開始試驗,不曾想身後便豎起了硬物那態勢仿佛在對著自己叫囂,她輕皺了下眉頭,伸出手拍了拍那個彈跳的物事,柔聲哄道:“你先下去,等會兒再管你。”

無末越發無奈,他真想一躍而起將身上那個女人壓在身下盡情蹂躪肆虐,可是……他咬了咬牙,忍了。

半夏慢條斯理地撫摸著那胸膛,他這麥黑色的胸膛啊,上麵其實布滿了隱約的疤痕的。平日雖然摸著光滑,其實禁不起細看,一看,便滿是滄桑。

這是一個長在山野裏,每日憑了力氣討生活的男人,他的胸膛便記載了他一次次與猛獸搏鬥的曆史。

半夏憐惜地撫摸著,俯□,用唇輕輕吻過那裏的每一處肌膚,閉上眸子,感受著那火燙的熱力。

無末喉嚨間發出難耐的口申口今,啞聲道:“你,你快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