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穿過大門,蘇哲隻看了裏麵的情況隻覺著胃液不停翻湧著——真是惡心。

昏暗的環境,不斷變幻的彩色照明燈,勁歌熱舞,濃烈的煙酒味和嗑藥後在舞池瘋狂扭動的男女,陰暗角落裏頭正在打野戰的人,負一層的這些情況和普通酒吧並沒有太大區別,但即便隻是這樣蘇哲也覺著陣陣犯惡心。

他來這裏的目的可不是為了觀賞這些,根據剛才那個引導男孩講的話蘇哲很快找到了更高一級的侍應生,和剛才那個男孩相比,這個侍應生更像是貴族人家從小培養出來的家養仆人,有著完美的儀態和不卑不亢的態度。

“先生,請跟我來。”身邊的侍應生是個臉部輪廓深邃的外國帥哥,看外表應該是北歐人,體格高大,可是卻能夠說一口流利的普通話,甚至帶著些京片子的味道,“負二層包括賭場和以及休息區,不論是休息還是在玩一把的時候都可以叫上幾個美人。”

“至於負三層則是進行各種交易的地方,您可以和有興趣的人進行任何交易,同樣還有拍賣會也在那裏進行,每周的星期日八點開始,這兩項夜色都會從您的交易額中抽取一定的中介費,額度視情況而定。您所持有的金卡隻能進入到這兩層,接下來的兩層您還沒有獲得權限。”

蘇哲現在算是明白淩家那些器官是怎麽銷售的了,恐怕不是進行拍賣就是和別人交易了,沒想到這夜色居然還兼有黑市的功能。生活在光明世界的人恐怕一輩子都不知道在他們的腳下有著這樣一處墮落的黑色地帶,也許這也是一種幸福吧。

如果可能,蘇哲也想像他們一樣平凡的度過一生。然而,命不由人。

石梯上有幾個和他一樣由侍者引著的中年人,顯得蘇哲這個小年輕十分的顯眼。蘇哲微微偏過身子,將自己藏在陰影處,在這種地方越低調越好。

走過旋轉樓梯,穿過兩扇木製大門,眼前忽然一亮,蘇哲油然而生一種曲徑通幽的感覺。環視了一下四周,金碧輝煌的裝修卻華而不俗,分明是中世紀歐洲貴族人家的裝飾風格,光穹頂的那幾十盞水晶大吊燈就可以用價值連城來形容,可見建造這樣一個地下王國需要多少的財力,蘇哲暗自心驚,不知道這到底是哪個人的手筆,簡直令人駭然。

這時候侍者已經捧著一個盤子到了他的身邊,上麵放著一個銀色羽毛麵具和白色手套,甚至連衣服鞋子都準備了一套:“這些東西可以更好的保護您的*,在這裏時時刻刻都有著利益的糾紛,夜色可以保障您在此地的安全,不過到了外麵我們就不會再插手。所以這些東西可以幫助您掩飾一□份。當然,您也可以選擇不要。”

蘇哲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個夜色的老板還是挺有人性的嘛,蘇哲當然不會拒絕,以他現在的實力巴不得越隱秘越好。

從更衣室裏麵出來後蘇哲已經從頭到腳變了一身,侍者在送完衣服以後便離開了,現在領著他的是一個名叫麗薩的金發外國妞,一身火紅的抹胸連衣裙更顯得她性感妖嬈,蘇哲連連在心裏點頭,這地方不簡單啊,這種女人要是放到外麵去追求者恐怕能組成一個加強營,而她居然甘願留在夜色,隻能說夜色真的有致命的吸引力。

“哦,先生您是要去先休息休息,還是要去玩一把?”金發女郎麗薩極其活躍,帶著媚色的眼睛一直衝著蘇哲放電,說著還不忘要挽上蘇哲的手臂,“看您的樣子應該是第一次來吧,那麽就該先見識見識我們最有特色的休息區,我可以為您介紹好些美人。”

麗薩透過蘇哲露出的下巴判斷出這應該是個年輕男人,而年輕人來這裏的第一件事一般都是找樂子,隨後心情好了才會玩上幾把。

看著貼上來的麗薩,蘇哲麵色微冷,不動聲色的遠離了幾步:“別靠近我,帶我去賭場。”

麗薩看著蘇哲這些動作有些挫敗,年輕男人對美色沒興趣而對賭情有獨鍾的她不是沒見過,但是這麽不解風情的還真是頭一次見。

雖然不甘,但夜色要求他們顧客就是上帝,顧客的話就是命令,隻要不違反規定就必須執行。麗薩非常識時務的與蘇哲保持了足有一米的距離後便領著蘇哲前往賭場。

穿過走道後蘇哲一眼就看見了巨大屋子裏頭聚滿了人,不少人都和他是一樣的裝扮,如果脫了這一身皮,又沒有什麽明顯特征的話,被認出來的幾率微乎其微。通過發色和膚色可以看出裏麵絕大部分是外國人。夜色的規矩是不準鬧事,也就是在這裏一切諸如跟蹤、半道搶劫都是違反規則的,一旦被發現你就死定了。

據第一個引導自己的男孩說迄今為止還沒有人敢在夜色放肆。雖然回到正常世界你可能會麵臨危險,但是隻要足夠的小心不再這裏暴露自己的身份,那麽一切都不會是問題。

然而還沒等蘇哲高興多久,一個消息卻讓他苦澀異常。想要在這裏玩一把,不論什麽貨幣都必須兌換成美金,並且資本不能少於兩千萬美金,因為一注最低是兩百萬,如果你連兩千萬美金都拿不出,還玩什麽?

蘇哲計算了一下,自己全部的身家換算成美金也就兩千萬多一點,當初他就猜到要在這裏玩幾把要的本金肯定是天價,所以特地將錢留下來就是為了進行這場豪賭,從而積蓄足夠的本金為半年後從天而降的機遇做準備,沒想到的是事實居然比想象更加殘忍。

幸好他這段時間沒心血**花大筆的錢,否則連進場都沒資格,原來他還隻是赤貧啊,真是個悲桑的故事。

看著自己銀行卡裏頭的錢變成了一堆花花綠綠的砝碼,蘇哲想要是自己不賺反輸,那就可以直接去死一死了。不過他還是很有信心的,係統錄入了世界最強賭者的信息從而對他進行魔鬼訓練,即便他是第一次在現實練手,但他又不會一開始就傻乎乎的去找超級高手比,這裏肯定有菜鳥,而他們是最好的冤大頭。

麗薩拿著瑪法跟在蘇哲的身後,這時候蘇哲的事情已經不是她能多嘴的了,她隻是引導者,不能左右顧客的思想。

鑒於蘇哲的賭術學習僅僅在於撲克上,那些其他的玩法一點不會,所以他進行觀察的都是玩撲克的桌子。看來幾次之後蘇哲心裏有了底,果然技術隻是一般!這一桌的兩個人看上去手都很幹淨,但是蘇哲很肯定其中沒帶麵具的家夥在出千,所以另外一個人一直輸一點都不奇怪。夜色對於出千這種事沒有明確規定,隻要你能贏,其他都無所謂。縱然如此,出千也不過是下乘手段。真正的賭術從來不是出千,而是對於人心理的了解與影響,利用環境中賦予的一切讓對方自動掉進你的陷阱。

又是一局過後,輸的人也看出了門道,畢竟能在這裏玩的人都不是傻子,卻也無法指責什麽,畢竟夜色沒有禁止出千,除非你能當場揭穿,否則說了也沒有人理會,這個人顯然沒有這樣的本事,憤憤離開了賭桌。

就在出千的人以為沒有人和他玩準備離開的時候,蘇哲站在了桌子的另一頭,雙手撐著桌沿,俯□子,笑眯眯的用流利的日語道:“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和這位先生玩一把。”

日語什麽的純屬是在保護自己,外國人根本分不出亞洲人的區別,更別說他現在還帶著麵具。至於夜色的這些引導者蘇哲倒是不在意,他們絕對不會泄露顧客的信息,否則夜色也不可能得到這麽多富豪的青睞。當然,看旁邊麗薩吃驚的樣子,她恐怕也以為自己是個日本人了。

那人的引導者給他翻譯之後,蘇哲甚至能夠捕捉到對方眼中的笑意,他一定以為又一個冤大頭來挨宰的,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周圍剛剛要散去的人也都紛紛駐足,他們也想看看這個冒出來的亞洲人是否能夠壓得住剛才這個順風順水的人。

“可以,撲克?”中年外國人含笑用帶著點葡萄牙味的英語問道,“那麽你的砝碼呢?”

蘇哲暗自好笑,除了撲克還能是其他的嗎?要知道其他的東西他可是一竅不通的,麗薩這時十分乖覺的站到了他的旁邊,將砝碼放到了一邊的台子上。

“第一次麽,玩小點,就兩百萬怎麽樣?”蘇哲這回說的倒是地道的美式英語,將自己的砝碼放了上去,“您應該不會嫌棄我的小心吧?我們大和民族的子民一向比較謹慎。”

“當然,怎麽會?”老外一副十分悠閑得樣子,看上去十拿九穩,“那麽我也是兩百萬。”

旁邊由夜色提供的年輕荷官已經準備就緒,見兩人都沒問題了,開始發牌。

第一次就在那個老外以為勝利在握的時候卻堪堪因為最後一張牌局勢徹底顛倒,蘇哲表示僥幸而已,圍觀的人也都以為如此。然而接下來的幾局卻讓他們完全明白了蘇哲的實力,那樣運籌帷幄的輕鬆模樣,就好像這壓根不是一個賭局而僅僅是一場遊戲,而他始終是那個掌握一切法則的人。站在賭桌前的他就好像king一樣俯瞰著自己的對手如同跳梁小醜一般作戲。

第七局的時候蘇哲甚至直接坐在了麗薩叫人搬過來的椅子上,微笑著看對方不斷擦自己頭上的冷汗。

老外這會兒輸的眼睛都紅了,手指顫抖著,心裏不斷懷疑,自己從來百試百靈的千術怎麽會失敗呢?這怎麽可能?一定是自己運氣不好,這一次一定能行的。

這一場對方拿出了他剩下的所有砝碼,整整五千萬的砝碼就這樣被放在賭桌上,蘇哲自然是跟了。不過裏麵隻有開始的兩百萬是他自己的,其他都是剛剛從這個冤大頭那裏贏來的,而結果,蘇哲依舊笑到了最後。薄唇淺笑的看著對方狼狽的跌坐在地上,似乎在看一場滑稽戲。

“看來你剛才將自己的好運氣都用光了先生,有句話我覺著很適合你,不懂得見好就收的人最終隻會血本無歸,這本來就是一件靠運氣的東西,不是嗎?”

對方顯然被蘇哲的這句話徹底的激怒了,指著蘇哲大吼:“你一定是出千了,你一定是!你······”這話還沒喊完就被周圍人鄙夷的眼神製止了,這才想起來這裏的規矩,而自己也是出千的,不由得渾身冷汗淋漓。

“你等著,我現在去提錢,我一定會贏你。”這人深深吸了一口氣,手腳並用的爬起來,匆匆離開了桌邊,往外麵去了。

“我等著。”

所以人常說小賭怡情,大賭傷身,特別是輸了太多後明知道自己可能會輸的更慘卻一心想翻盤,這是一種多麽可悲的心理。

這時候蘇哲的財產已經從一開始的兩千萬美金變成了一億兩千萬,所以說為什麽那麽多人會愛上這種遊戲,因為它實在是一種暴富的手段,同時也能獲得心理上的征服感。

期間很多其他桌的人也被吸引了過來,其中不乏高手被蘇哲挑起了興趣,有不少約戰的。蘇哲在接受了一位之後,以碾壓的姿態讓對方輸的差點連內褲都不剩,連藍鑽的袖口都當成了賭本放上了桌,本來夜色也是不禁止物品易錢的,隻要估算得當就行。

這家夥比上一個有錢的多,輸的自然就更多,蘇哲現在已經沒心情去算他贏得錢了,隻看到一大堆砝碼放在了自己這一邊。麗薩這會兒看蘇哲的眼神都已經可以用狂熱來形容了,這是一個超級高手啊!

蘇哲拒絕了接下來人,專心等著那個要他等著的老外,果然等了一刻鍾那家夥又拿著許多砝碼出現,甚至超過了上一次。眼睛裏全是血絲,泛著孤注一擲的光芒。

蘇哲用手撐著下巴,外頭看他,總結出了四個字——何棄治療?

倒是有一件事讓他比較在意,那個人身後跟著的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小姑娘是怎麽回事?難道現在這項成本非常高的活動已經普及到連孩子都能玩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關於賭博啥的某d百度了很久還是鬧不清,如果出現技術性問題跪求輕拍。

感謝林暗月匆匆和sing白玥大大們的地雷,抱一個。

唉,某d和基友這兩天一直在遇極品奇葩,心累,這世界的人是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