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真相
修得雲心
什……什麽？入耳的聲音不大，卻像霹靂一樣炸在心頭。“你說你從小就在監視我？”
“監視？”龍擎雲有些不豫，“不，我隻是被你吸引，挪不開目光而已。一開始我確實很好奇，擁有那樣笑容的孩子究竟是福是禍？甚至在當時我都有斬草除根的念頭。可是，一個聲音在心底悄悄的對我說，留下他吧，一定會帶來一些驚喜的。於是，每天在處理朝事之餘，我都會獨自一人來疊陽宮偷偷看你，而每次來的時候你都是獨自一人，那麽小小的一個嬰兒躺在床上，嘴裏呀呀的說著什麽，完全聽不懂，可你還是一本正經，就像在夫子麵前認真背書的學生一樣，真是可愛透了。”眼前少年的嬌容讓龍擎雲回想起十四年前那個總能自得其樂的娃娃，臉上顯現了不自覺地疼愛。
龍修雖然勉強還扯著笑意，紅透的臉卻誠實的說明了此刻主人的尷尬。自己也記得嬰孩時期躺在床上無法動彈的漫漫長日，若自己真是個不能思考的孩子也罷了，可一個過慣了勾心鬥角生活的精英，讓他每天無所事事的躺著不動，身體還不聽使喚，簡直比讓他死還難受。在那段日子裏，龍修拚了命的背誦以前看過的任何東西。西方的莎翁雨果、東方的史記列傳，西方的拜倫雪萊、東方的詩詞歌賦，拜以前非凡的記憶力所賜，這些東西他都有涉獵，隻是用不著才在腦中束之高閣而已。那時從記憶裏翻閱出來，也不失為排遣寂寞的好方法。再說，嬰孩的發聲器官並未發育完全，就算自己大聲背出來也沒人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孰料全被這個男人看了去。
龍擎雲看著本來安然淡定的孩子瞬間表情千變萬化，冰霜的麵具逐漸化開，取而代之的是眼底濃濃的寵愛，“我就那麽看著你，看著你一天天長大，雖然你總是笑咪咪的，可每次你那個乳母為你沐浴更衣時你那張小臉總是寫滿腹誹之意，我就覺得你實在太不像個孩子了。”
沒錯，雖說身體是個沒法自主的嬰兒，可意識卻是個成年人，讓別人看光自己總不是一件多光彩的事。更何況當時他還有一個殺手的本能，被人近身的就會渾身警戒，即使明知是不得已而為之卻仍反感至極。不過……既然這個男人也說自己是腹誹了，他還能看出來，難不成是因為當時自己嬰兒的身體沒辦法把麵部表情控製的很好？
龍擎雲似乎沒注意到龍修的滿腹心事，徑自說了下去，“有時候習慣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理智明明告訴我不應該投入太多的關注在一個兒子身上，可每每一到空閑，身體就自主的跑到疊陽宮去，在暗處偷偷看你又會有什麽新花樣。等你兩歲會走時每天晚上你都自己在練一些奇怪卻實用的招式，甚至那些招式都不能稱之為武功。我實在奇怪，一個才兩歲的小孩子怎麽會懂得那麽多呢？除了你的乳母以外你明明沒有和任何人接觸啊！”
“我……”一向牙尖嘴利的龍修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才好，難不成告訴他自己是一縷幽魂？怕話還沒說完就像十四世紀的巫師一樣被燒了。告訴他自己自己是二十一世紀的人轉世？估計費半天口舌他也不明白二十一世紀到底是什麽。自打有記憶以來他還沒被什麽事情難倒過，就算前世麵對家族裏那些老謀深算的老狐狸們，就算理虧他一樣能理直氣壯的侃侃而談，反敗為勝，但現在真的是無計可施。眉頭皺了一下，他注意到龍擎雲話中的漏洞，“你不可能一天都在看著我吧，怎麽知道我並沒與其他人接觸？”
簡單的問話逗出了龍擎雲的笑意，“修兒，剛剛你見過的那個容秋，以前可是我的影衛，在你十歲前，他都寸步不離的跟在你身邊保護你呢！”
龍修發現兩輩子吃驚的次數加起來也沒在這個男人麵前出現的多，“他保護我？可是他不是才……”回想容秋的外貌不過二十七八的樣子，這麽說她十來歲時的身手就讓自己這個來自未來世界的頂級殺手毫無察覺了？想到這種可能性他的臉上立刻黑了一片。
“修兒也曾自學醫術，可知道江湖上有一種手段叫易容術？”龍擎雲簡直就是他肚子裏的蛔蟲，總能為他解答沒問出口的疑惑。
“容秋會易容術？”他確實曾在書上看到過易容術，不過因為需要上好的絲帛而作罷。如果隻是藥物他還可以自行種植，但這些需要與外界溝通才能得到的東西就算了。那時他最不希望的就是引人注意。也曾試著用一般絲綢作底，屢次失敗也就罷手了。
“不錯。說起來容秋才是朕身邊真正的影衛，良是他一手提拔的徒弟，後來因為我派他去你身邊，他才把良調過來保護我的。等你十歲之後，醫術略有小成，足以自保，他才回來。不過當時良也習慣了影衛的職責，宮裏又出了點事，幹脆把他擱在明處了。”
“可你從來沒關心過我！”無理取鬧絕不是龍修會幹的事，但此刻被欺瞞的感覺讓他氣紅了眼，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口氣像極了在向父親撒嬌的孩子，“甚至連見我一麵都沒有！”如果他不以父親的身份來和自己說這些他也許沒什麽反應，可現在他居然敢以一副看著自己長大的慈父口氣來說起自己小時候的事情！
“修兒，在皇宮裏，皇帝的漠不關心才是最好的保護。”看著眼眶泛紅的少年，龍擎雲索性伸臂將他拉入自己懷中，抱他坐在腿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撫過他的背，“在你沒有長大以前，我決不會把你曝露在危險之中，我擔不起失去你的風險。再說，你以為藏書閣內你看的那些醫書毒經、棋法琴譜、兵法國策等怎麽來的？尤其是那醫毒琴棋，隨便哪一本拿出去都是江湖上的不傳之秘啊，可能隨隨便便的扔在誰都可以進出的藏書閣還了得！”
“難不成是你……”靈光一閃，龍修立刻反應過來。從前沒有接觸過這些，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所學是深是淺。
“沒錯，就是我讓容秋放進去的，還得讓他保證隻有你才能翻閱。”喟歎一聲，將懷裏的少年摟得更緊些，感受到少年身上微涼的氣息，“你可能是在娘胎裏時落下了什麽病，從小身體就虛弱，所以沒敢給你武功秘籍，隻能在飯菜裏加些料，暗地裏給你補補身子。”
龍修不語，他身子天生就差是事實，這點他也早就知道。小時候溫習當殺手是學的功夫居然都能累昏過去，這個身體還動不動就全身刺痛，自己習醫後也幾次試著檢查，但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隻能說確實是天生的體質弱了。這個認知讓他鬱悶了好一陣子，雖然說不指望著再當個殺手，可有事的時候總得有個自保能力吧！搞得他現在身上不離毒藥，武的不行就隻能靠文的了！
“修兒，你總算長大了，終於可以和父皇站在一起了。本來這些我都不打算告訴你，可是如果我不說，恐怕你會疑神疑鬼一輩子吧！”食指微曲，不太用力的在俏挺得鼻尖上刮了一下。
龍修偎著從未體驗過的溫暖，心頭一片茫然。
回快魚大大：你的疑問後文會解釋滴
回813大大：喵喵米看國你說的那篇文……太孤陋寡聞了……
各位大大，喵喵今天白天一天都在外麵應酬，實在米時間更文，好不容易晚上趕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把文文發上來，但時間太緊了，隻能兩章發做一章了（字數絕沒少）。如果大大們覺得這樣看著過癮，就告訴喵喵，喵喵今後都這麽發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