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君欽涯(四)

第四十九章 君欽涯(四)

欽涯被抓去了現場,不過那裏隻得欽涯和他父皇還有何妃,還有驗血的郎中。欽涯知道他們要做什麽,他相信他是父皇的兒子。所以他不怕,任他們滴血。可是一看到血,他就怕。他就想起他娘親倒在血泊中的可憐樣子。他越是怕看到血,他越要看。他不想讓自己沒出息,連血都怕,他將來還要做好多好多的事。

滴血驗親的時候,欽涯看到了他父皇那張沒有表情生冷的臉。這是曾經抱著他飛上屋頂玩樂的父皇,卻為了一個女人對他如此生疏。

直到欽涯父皇的血和欽涯那幾滴融在一起時,欽涯才看到父皇臉上緊蹦的肉鬆了些。不過仍舊是沒有表情。

從滴血驗親後,太上皇恢複了欽涯的練武習文的資格。不過是跟眾皇子一起學。

欽涯四歲到五歲學到武功的根基就遠遠超過眾皇子,他不僅有天賦,更是勤奮。自己在寢宮除了吃飯睡覺外全部都是在練武習文。淑妃書房裏有很多書籍,他有的看不懂,但是他會寫。大學士在課堂上教眾皇子書本上的文,他大多都能知道。後來他認識的字越來越多時,他回到寢宮不僅要去看淑妃留下的書,更要去理解。小小年紀他就能理解治國之道了。

因為欽涯在皇宮沒有地位,沒有人撐腰。無論是教書的大學士還是武官都對他冷眼相看。雖是皇子,也一樣對他不用心教導。反倒是太子臨尺,個個人都對他巴結恭維。當然教給臨尺的知識武功也比欽涯多。欽涯十歲時,臨尺四歲。他不欺負臨尺,也沒有資格欺負他。他學東西用的精力遠遠超過任何皇子。

為了想學輕功,欽涯懇求了武官上百次,武官都沒有同意。

“學什麽輕功?大皇子你能練好基本功就不錯了。”武官冷冷的說,他不怕欽涯告狀。朝堂上所有人都知道太上皇寵的是太子臨尺,對這個欽涯一點也不上心,任他自生自滅。

“師父你要是能教我輕功,你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欽涯堅決地說。

何妃曾交待過武官,不要對欽涯太好,多給點他苦頭吃。武官都記下了,他能巴結到當朝的皇後,他求之不得。要是當著太子臨尺的麵給欽涯苦頭吃,肯定會傳到何妃耳裏。所以武官那時根本不顧欽涯是什麽皇子,給盡了他苦頭。

“你把我鞋上的土給添幹淨了我就教你輕功。”武官無恥地說道。

欽涯為了要學輕功,什麽也不顧了。他自己清楚局麵,自己是個沒有娘疼的空名皇子,誰都可以欺負他。被人欺負了也許父皇不知道,也許知道了也不在乎。就連自己的父皇都不過問、關心他的生活,誰還會把他這個皇子當一回事?沒有任何人。

欽涯低下了頭,一點一點地添去了武官鞋上的土。直到將鞋都添濕了,武官才叫的停。這還不夠,他覺得還不過隱,“你跟眾位皇子比武試試,要是能挺得住這麽多位皇子的攻擊我就答應教你。”

欽涯點頭,眾皇子一哄而上。這些皇子大大小小都有七八歲,最小的臨尺也四歲。欽涯沒有還手,他怕他一還手,這些皇子個個都倒下了。要是他們都倒下了,自己就別想再學輕功了。個個皇子的手段雖然不狠,但很用力都把他當人肉把子了。欽涯咬著牙挺過去時都已經全身腫痛,發著烏青。但是他硬挺過去了。

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欽涯一邊養傷,一邊私下練習輕功。一個月的時間他已經可以如當年父皇抱著他飛上屋頂一樣自由地架駑武官教給他的輕功了。

他會飛的那一次,他飛出了宮。

那個晚上,君欽涯碰到了改變他一生的人。

黑丫丫的夜,欽涯第一次出了宮,而且是到了荒郊野外。四周枝條狂嘯,草叢抖動。十歲的孩子不可能不怕,但是他越是怕,就越去靠近。

野外跟他呆的皇宮大不相同。那些黑丫丫的東西他看不清楚。四周都雜亂得讓人毛骨悚然。他竟然還看到了墳墓,還有骷髏。

欽涯被那黑夜中,生出的白se骷髏嚇得跌倒在亂草叢中。不料手一掌地就是一把怪異的植物尖刺紮進他手掌。他被嚇到了,被刺疼了,他不哭。他安靜地用眼睛努力看這個黑丫丫的夜。

奇奇怪怪的是,深夜,這夜竟然一點也不平靜。有風把樹枝吹得怒吼一樣相互拍打著,還有斷枝落下來。更奇怪的是,隻是前方那一片有此動靜。

近了,更近了。欽涯看到了兩個人像兩陣旋風一樣,將空中的樹啊、枝啊、葉啊卷得滿天狂亂。最後,他看到那個身著怪異,稍占優勢的男人一劍將另一個男人的頭給割下來。那人頭從脖子上斷落的速度比流星滑落更快,剛好掉在欽涯麵前。血亂濺,濺得欽涯滿臉都是。那人頭,血淋淋的,還能聽見血流的聲音。

怪異男人陰冷地發出不男不女的聲音,“看夠了沒有?看夠了給我個理由,為什麽在這裏偷看?”

欽涯受驚了,卻依然鎮定,同樣也冷冷地說:“我想跟你學武功,所以我偷看了。”

這樣的血腥,早在欽涯五歲時便見識過了。人頭,血淋淋的無頭屍體,對他來說不再可怕。他高興今天讓他遇到了高人。

怪異男人說:“為什麽要學武功?”怪異男人本想結束了欽涯的性命,沒想到一個差不多十歲的小男孩,竟有這般的底氣,見了他殺人還鎮定如鬆。

怪異男人說這話時,那聲音就跟妖一樣讓人恐怖。伴著妖異的聲音,還有未停的狂風,呼啦啦地吹著欽涯的衣袂。

欽涯相當冷靜,卻深沉仇恨地瞪大眼睛,“報仇、殺人。”字字堅決、清晰。

聞言,怪異男人大笑,他就是需要有仇恨有報複的人,可是,“你要從我這裏學武功,總得給我點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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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楔子:

她從醫院出來的時候,臉se是蒼白的。

孩子做了,幹幹淨淨。

她和孩子父親的關係也斷了,幹幹淨淨。

她,沒有落淚。

隻是,一遍又一遍地問,為什麽你站在十字路口的時候沒有選擇我?

四月天原創網火熱連載中,盡請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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