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⑤

第47章 ⑤

地下書房的大‘門’砰地一聲關上,唯一的光源隻剩下那盞昏暗的小燈。

牆壁上投‘射’出室內五人的影子,灰暗而巨大的影子高至房頂,包裹住整個空間。

牆上的那台廣播滋滋作響,像是某種蟲族的鳴叫聲,在這寂靜的空間裏反複回響。

滋滋聲停歇後,是一道漠然的男聲,音量並不大,卻依舊響亮地回‘蕩’在五人的耳畔。

“季光則已死,請指示。季光則已死,請指示。”

廣播裏的男聲一字一頓緩慢地重複同一句話,聽得在場的人驀地一怔。

季光則已死?

什麽意思?

是淘汰的意思嗎?

很快,他們紛‘亂’的思緒就被打斷,那些盤旋在腦海的疑問得到了解答。

廣播裏出現的依舊是男聲,與之前的不同,這一道聲音明顯帶了人情味兒,應該不是毫無溫度的機械聲。

男聲先是咳嗽了一聲,接著,他緩緩說道:“在場的五位偵探遊戲參與者,你們好,我是幕後推手的發言人。”

聽聞至此,在場的人明顯一僵。

那幾個短句組成的長句裏,“幕後推手”四個字,讓人一時‘摸’不清頭腦。

就像猜測到他們的疑‘惑’似的,廣播男繼續說道:“相信你們都在困‘惑’,季光則為什麽會被帶走吧?”

他稍作停頓,才說道:“已經過去一天了,可你們卻毫無頭緒,案件也毫無進展,是嗎?”

“有人要我轉告你們,他很失望,這場遊戲,他觀看得一點也不過癮。(閃婚之我的惹火甜妻)於是,他決定‘殺’掉你們其中一人,至於‘殺’誰呢,全憑他的喜好而定。”

“哦——這個‘他’指的就是本案的幕後推手,所謂幕後推手,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凶手。”

在場之人聞言一滯,凶手二字一出口,廣播男又頓了一頓,像是要給他們一些反應的時間似的。

他們被節目組帶到這裏進行偵探遊戲,目的是讓他們解開本案之謎,完成任務即可免受觀眾票數減半的懲罰。

麵對昏暗、濕冷,空氣中甚至彌散著腥臭的地下書房,他們艱難地熬過一夜,案件雖未明朗,可或多或少有些眉目。

現如今,突然告訴他們,有人被淘汰,且有權淘汰他們的這個人,竟然是此案件的“凶手”?

用節目組的話說,是“幕後推手”。

也就是說,為了完成任務逃離這個鬼地方,他們要解密案件的同時,還得和這位“幕後推手”鬥智鬥勇?

經曆這短短一天,給人的感覺就是——這簡直就是真真正正的凶殺案件啊!

拋開節目組特意設置的現場和布置的線索不說,光是憑空冒出“凶手”這一點,就足夠令人‘毛’骨悚然。《?奉獻》

更重要的是,這位“凶手”手握重權。

就好像所有人都是他的甕中之鱉,遊戲的起始與結束,全憑他一人決定。

誰都不願意不明不白地被淘汰,思考到問題的嚴重‘性’,所有人都深呼吸一口氣。

廣播男繼續說道:“他不會平白無故地‘殺’掉你們,‘殺人’是有時間限製的。(傲妃臨世:鳳傾天下)”

也就是說,每“殺”一個人,這個“凶手”都有一段凍結時間,即不允許連續“殺人”,凍結時間結束,“凶手”的刀刃才能再次品嚐鮮血。

可是,這個凍結時間,到底是多久呢?

所有人屏氣凝神,豎耳傾聽。

“我能說的就這麽多。最後,祝你們好運!”

廣播被關閉,那惱人的滋滋聲徹底消失。

室內重新恢複寂靜,落地能聞針的可怕寂靜。

在場人麵麵相覷,俱都沉默良久,還未找回自己的聲音。

最終薑雅邁開腳步,朝人群中央靠近一些,她一一掃過在場人的麵龐,輕聲卻肯定地說道:“我們陷入了危機,並且,這是可怕的、未知的危機。”

其餘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與他們做了簡單的眼神對視後,繼續說:“為了解除或者是最小化這個危機,我建議,所有人聯手,一起將本案破解。”

話音剛落,站在角落的哈倫就輕嗤一聲。

薑雅立刻將頭轉向那個方向:“你有什麽意見嗎?”

哈倫的麵容隱藏在燈影裏,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聽他的聲音自角落傳出:“餿主意。”

薑雅眉頭一皺,不悅地說:“你有什麽好辦法,不妨說出來?”

哈倫仍是輕嗤,卻一言不發。

宋妃妃的目光自角落移動到薑雅身上,她正抿‘唇’思考著。

所有人聯手,意味著大家要把找到的線索擺到台麵上,也就是信息‘交’互,消息公開,使所有線索透明化。(逆天仙尊)

對各組的分別勝利不利,但目前三組,每組兩人,薑雅卻隻有一人,她提出的這個方案,對她是有利的。

不過,正如薑雅所說,他們此刻正陷入巨大的危機,一不留神就會全軍覆滅。

宋妃妃沉‘吟’片刻,第一個開口附議:“我同意!”

薑雅驚訝地瞥了宋妃妃一眼,她萬萬沒想到,她提出的方法,第一個舉手讚同的竟然是死對頭宋妃妃。

宋妃妃朝薑雅彎‘唇’一笑,又轉頭看了看金銳臨:“愣著幹嘛?快表態啊!”

金銳臨從善如流:“我也同意。”

薑雅朝金銳臨點了點頭,將目光移到小a身上。

小a捏著衣角,猶豫地扯了扯哈倫的衣袖:“如果我們不同意,他們三人聯合,在人數上我們就輸了。”

薑雅看著哈倫,道:“你想要怎麽做?”

哈倫望了金銳臨一眼,勾‘唇’一笑,接著將目光停留在宋妃妃身上,最後,才對薑雅說道:“我無所謂。”

“就當你同意。”薑雅迅速幫他做了決定。

很快,小a也表示同意。

薑雅一拍掌,對所有人說道:“好,既然如此,我們就此聯手。首先,我們每個人都匯報一下這一天觀察到的不尋常之處,將自己知道的線索公開。”

見大家再次沉默,薑雅深吸一口氣,說道:“好,那我先來。”

“首先聲明,這並不是我的個人觀點,其中根據線索推理的部分,是季光則的想法。”

薑雅走到那張長桌前,拾起躺在上麵的方格稿紙:“根據這份稿紙,桌上的,以及書架上的寫作參考書,可推斷受害人是一名作家,就算不是作家,起碼也是一名寫作愛好者。”

她從長桌下踢出一雙皮鞋、一雙涼拖、一雙棉鞋,繼續道:“41碼,男鞋,受害人是男‘性’,當然,也不排除‘女’‘性’的可能,不過,這是建立在此人有變裝癖的基礎上的。”

“工作寫稿的椅子下,淩‘亂’地擺著三種不同場合可穿的鞋,結合屋內‘混’‘亂’的物件擺放和搭配,可斷定此人必定不愛整理,並且大部分時間都‘花’費在書桌前。”

“剛才我去了臥室。”薑雅指了指旋轉樓梯下的臥室,“從衣櫃裏發現一件被撐得鬆掉的棉‘毛’衫。”

“做模特這行的眼睛都毒,可以這樣說——我從衣服看人的基本指數,還是較為準確的。”她下意識地瞄了一眼宋妃妃,“這個人,的確是男‘性’,因為那是一件男式棉‘毛’衫,根據衣長,以及衣服被撐開的程度,可以推斷此人的體重在60kg以上,身高在170到175之間,沒錯,他是個矮胖子。”

“總結以上推斷,受害人的基本信息是——體重60kg,身高170-175之間,男‘性’,作家,生活習慣較差,不愛打理。”

“我知道的已全盤托出,其他的,”薑雅輕輕舒了一口氣,望著牆壁和地麵上的血跡,“諸如‘凶手’的基本信息,犯罪手法和過程,各位是否有自己的見解?”

沉默了片刻,金銳臨開口說道:“你所說的‘凶手’信息,犯罪手法之類,都得從凶殺的起始位置出發著手分析推理。”

語畢,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那麵灑滿鮮血的牆上。

金銳臨走過去,望著那些像禮‘花’一般綻放的規則血跡說:“沒有打鬥的痕跡,也就是說,最起碼,在‘凶手’下手的那一刻,受害人還沒有發現‘凶手’的存在。”

“沒錯,”薑雅接著分析,“根據血跡的形態,可推斷這大量的血液源自於受害人動脈破裂。”

她走近那血跡,沉思後說道:“‘凶手’下手之時,受害人不知情,所以沒有掙紮的痕跡,動脈破裂,血液噴濺,最後受害人竟然奇跡般地逃走了……很難想象,當時到底是怎樣的情形……”

薑雅正皺眉思考,就感覺到眼前有一片‘陰’影劃過。

抬眸一看,是哈倫。

不知何時,他竟不聲不響地走至血跡邊,還朝她——確切地說,是朝她身後的人伸出了手。

薑雅矮身躲過那伸直的手臂,隻見哈倫長臂一勾,將原本在她身後的宋妃妃勾了一個踉蹌。

哈倫忽然笑了一聲:“想知道犯罪過程?我們不如來個情景再現?”

他笑得眼睛都彎彎的,眼角的那顆小黑痣在燈光下格外打眼。

他快速地將宋妃妃轉了個身,當她貼在他身前時,是背對著他的。

他一手拽住宋妃妃自然下垂的手臂,另一隻胳膊緊箍在宋妃妃的脖子上,好似枷鎖一般,再猛地使勁——

宋妃妃在那瞬間窒息,她的瞳孔驀地放大,張大嘴卻發不出聲音,臉頰一下子就憋紅了,萬般無奈之下,她隻好用沒被拽住的那隻手拚命拍打哈倫緊壓住她脖子的手。

她的表情痛苦而絕望,像是離開水源、瀕死的魚。

薑雅和小a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震住了,她們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難以置信的一幕。

而金銳臨幾乎是在哈倫使勁的同時衝上前,大掌握住哈倫箍在宋妃妃脖子上的那隻手,猛地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再往外一扭,哈倫立馬鬆開了宋妃妃。

金銳臨甩開哈倫的手,轉而緊拽他的衣領,將他猛推至牆角。

啪的一聲,哈倫的背用力地摔到了牆上,可他竟未‘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笑到‘胸’腔都開始抖動,惹得金銳臨額角的青筋突突地跳。

“我和你說過什麽你忘了?”金銳臨幾乎將額頭貼到哈倫的額頭上,雙目朝外散著火光,一字一字,咬牙切齒地斥道,“別碰她!”(..)(相親遊戲../17/172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