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江湖上現在有三大勢力,逆寒門,長明宮及絕空宮。逆寒門行事及其詭異,一直做的是暗殺買賣,近年來欲與絕空宮一爭,開始染指水運及陸路的生意。門主武功頂絕,做事不依常理,手段恨絕,極不好惹,江湖中人人避之不及。長明宮在西北冰雪山一帶,宮中之人行蹤隱秘,不經常現身於中原一帶,據傳宮中之人不論男女個個長的脫俗出塵,冰肌雪膚,有不少好色之徒慕名前去,卻因此失去行蹤,再也不曾出現。絕空宮的勢力範圍較廣,占據中原大半。明麵上做的是正當生意,茶、鹽、布匹、當鋪等,在中原一帶幾乎處於壟斷地位,且私底下販賣人口,開設賭場等見不得光的財路也是沒少做,雖然多數人都知道,但是沒有誰敢打抱不平,畢竟絕空宮的勢力現如今除了朝廷裏的人能相抗衡,沒有人能撼動的了。

平常人家對這些私底下的事都不知曉,隻覺得絕空宮是個比皇宮還好的地方,家裏有閨女長的俊的都希望能進絕空宮當不了小妾,就是做個奴婢也是可以跟街坊四鄰炫耀的。

當真應了個民間皇宮的稱號。

把柳慕楓從幾個哥哥手下救出來後,已經幾個月過去了,柳慕楓對他這個哥哥由剛開始的戒備,到現在的每天哥哥哥哥的叫著跟在自己身邊。

身上的傷口都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隻是額頭上那個傷口恐怕要留下傷疤了。

楓兒聽到這裏,拍拍胸脯說到:“楓兒是男子漢,留下傷疤不怕。”

“男子漢,男子漢在哪裏啊?”柳如溫一邊說一邊四處張望,就是不看他。

楓兒氣的大叫到“臭哥哥”跺著自己的腳。

想到剛來時,這個孩子什麽都不敢說不敢做,除了在小葉兒麵前說幾句話,剩下時間就是一個人躺在床上靜靜的發呆。

對他這個哥哥尤其害怕。

柳如溫也不急,每天親自喂他吃飯喝藥,白天跟他講故事。晚上怕他一個人害怕,陪在他身邊跟他睡在一起。

畢竟是孩子,很快他就接納了自己這個哥哥,放下戒心,全心全意的依賴他,依賴這個給了他希望的哥哥。

娘去爹那裏幾次都沒見到他,隻在後來爹差了個人過來說,六公子就交給他們了。

之後對他們依舊是不聞不問。

這樣也好,自在,自得。

寒冬的早晨,空氣中流動著絲絲寒氣。

可梅花樹下傳來的是一陣陣的把寒意驅走的歡笑。

春梅被一條布蒙住眼睛,張開手往四周摸去。柳慕楓牽著柳如溫的手,四處躲閃奔跑,一張小臉充滿了興奮,七夫人站在一旁抿著嘴笑,小葉兒也蹦蹦跳跳的躲來躲去,不時跑到春梅身邊撩撥一下,然後嘿嘿笑著迅速跑開。

可憐春梅小手揮來揮去,就是抓不到任何人,折騰到氣喘籲籲。

柳如溫看著這一切,心裏泛開一陣溫暖。

轉眼就一年多過去了。不知道是不是身體變小了,心也跟著小了,每天也是貪圖這小小的開心。

楓兒小小年紀,長的卻是玲瓏俊俏,兩顆小虎牙更是可愛的緊,每天哥哥前哥哥後的跟這他身邊。

娘親溫溫婉婉,對他們兄弟兩個也煞是疼愛。娘親小時候家裏窮困,父母把她賣給青樓,幾年後成為了當時紅極南北的才貌雙絕的女子,之後被人買下送給絕空宮宮主做了七夫人,生下他後更是把全部心思放在他身上,沒有了自己,現在隨著他身體日益的好轉,母親開始經常在院子裏吹簫,撫琴給他們兄弟兩個聽,每天教他們讀書寫字,背古詩。

日子就在這一日日的歡樂中過著。

讓他不知不覺沉醉與這種幸福中。

這一年中,自己和楓兒一起跟著娘學讀書識字,經常去的地方就是這個宮裏的書館,每隔幾日就去跟書館的夫子要幾本書來讀,夫子王韋文是個50多的留著山羊胡的老先生,整天笑眯眯的,活似一尊彌勒,第一次看見柳如溫時,楞了半天,說了句:“這是哪個院裏的小丫頭,真乃花般模樣。”

得知柳如溫是五公子後,立馬笑眯眯的賠罪。轉口誇如溫長的玉樹臨風,少年俊朗

如溫輕笑的拿了書走了。

之後也倒和他混熟了,每次去到書館借書,都會聽他嘮叨幾句,每次都是官府腐敗,百姓吃苦這些政治上的事,王夫子也曾經是一介縣令,可是官場黑暗,他又偏偏是不甘於同流合汙,辭了官來到這裏做了個看管書館的夫子,每日倒也過的瀟灑自在。

其實如溫心裏是有自己的主意的,他想多學點這裏的知識,多了解些社會狀況,等將來這個身子長大些,帶著弟弟和娘親一起出去生活,去看看外麵的社會,呼吸外麵的自在的空氣,不願看著他們一輩子拘於這個小院子裏。

再過幾日就是絕空宮的宴會,依照規矩,這些排的上名的夫人和孩子都是要去的,如溫那些年生病從來沒去過,慕楓也因為年紀小沒有娘親照顧,也從不曾去過。這次是宮主親自派了一個侍衛過來通知,指明一定要去的,並給了些銀子,要去做幾件新衣服。原本以為慕楓會高興,昨日把做好的新衣服拿去給他,誰知這孩子把衣服扔在地上,繃著一張小臉

說不想見那個對他不管不顧的爹,更不想見那些哥哥。原以為他隻是賭氣,可是當看到這個年僅四歲的孩子眼中閃現的忿恨及冷冽時,他也楞住了。

這孩子傷的是有些深了,又豈是一天兩天能忘得了的。

把衣服從地上撿起來,拍打掉灰塵之後放在了床上,

轉過身拉著楓兒的小手說到:“楓兒,那些不開心的事就不要記得了,現在爹爹來叫我們參加宴會,我們便去,以後教我們讀書也好,習武也好,我們都要做,不想做也要做,沒有能力在這個絕空宮是生存不下去的。懂嗎?”

楓兒低著頭,睫毛低垂著不說話,一張小臉在燭光映照下忽明忽暗,過了一會忽然抱住他說到:“哥哥,我去,我聽你的話。我們一起去。”

柳如溫摸了摸他的頭,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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