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西苑是個很小的院子,位置卻很好,出門對麵就是涼亭和荷塘,而且與大廳和夜無因的住處都很近,所以沐秦霸占著這裏,美名其曰,可以給生病的門主和逆寒門的各位部主及時治療。
亭子前麵有兩條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中間種著一排樹隔開來。其實兩條路都通往一個地方,西苑。如果在白天可以輕易看到,可是在夜晚,沒有月色的夜晚會讓人迷惑。
眼前的兩人盯著他,好一會都沒有說話,如溫輕咳一聲:“兩位,請問知道那條小道通向西苑嗎?”
許雲淩從失神中醒轉,收回視線,正要說話。季炎卻一步跨上前,低啞著喉嚨,急切的開口:“這位公子是?”
如溫麵對幾乎快貼到身前的季炎,有些尷尬的後退一步,許雲淩立刻伸出手擋在季炎麵前:“不得無禮。”
許雲淩抱拳:“這位小兄弟,我這個弟弟有些魯莽了。”
“恩,沒關係。”如溫側過頭不再看向那個季炎。
“看小兄弟很麵生,不是逆寒門的人吧?”許雲淩似是隨意的問了一聲。
“如果你們也不知道,那我就不打擾了。”如溫感覺到那個季炎不停的在他身上掃視著,沒有回答許雲淩,轉身欲走。
“哎,不要走啊,小兄弟,我們知道的。”季炎跳到亭子的入口擋住,目光放肆的打量著如溫。
如溫皺著眉後退一步,身後的許雲淩走到他麵前,眼裏帶了些不明的神色:“這位小兄弟,我姓許,我師弟姓季,小兄弟貴姓?”
如溫朝亭子裏走了兩步,看著擋在亭子口的季炎和麵對著他的許雲淩,神情平淡:“我姓程。”
“哦,小弟可是逆寒門內人?”許雲淩咄咄逼問,定定看著如溫的眼睛。
“恩,隻是個下人而已。”如溫不動聲色的答道。
季炎竄到身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舉起摩挲著:“這樣的雙手分明是纖塵不染的,哪裏的下人有這樣一雙手?又有誰舍得讓你做下人啊?”
如溫抽著自己的手,那人握的卻更緊,幾近□□的來回摸著。
“放手”
“不行,萬一你是奸細怎麽辦?”季炎得寸進尺
“沐秦神醫說需要個醫童來給他幫手,我今天剛來的。”如溫對許雲淩說道。
他在這裏除了夜無因和沐秦外,誰也不認得,他不知道這兩人究竟是不是逆寒門的人,可是他直覺有問題,於是特意隱藏了自己的姓名。
如溫看了看周圍,依舊靜悄悄,隻有三人立在亭子內。
那季炎抓住的手始終掙不脫,如溫心下著急,麵上卻不顯露。“如果兩位沒有問題,我可以離開了嗎?”
那季炎抓住的手更緊,許雲淩帶著打量的眼神始終盯著他的臉龐,不是驚豔,不是迷惑,隻是細細打量著,仿佛在確認著什麽。
“你姓宣?”許雲淩忽然開口,語氣肯定。
如溫眼睫一顫,神色微動:“許公子,我姓程。”
那人把如溫的細小的反應通通納入眼裏,忽然神色有些興奮。
季炎本來隻是驚訝於如溫的長相,但是在逆寒門內他不敢確定這個人能不能惹的起。
可剛剛大哥這一句話,他忽然明白為何明明不喜男色的哥哥也會攔住他,原來是看出了端倪,這人或許是宣毅的弟弟吧。
想到這裏,季炎更是放肆,手撫上如溫的臉頰,似乎已經到手了一般:“哈哈,太好了,原來是那姓宣的弟弟!”眯著眼睛,來回撫著。
“大哥,把他給我吧”季炎看向許雲淩。
如溫聽著他的話,厭惡的別開頭,打下那隻手。眼睛四下掃視,漆黑靜謐,毫無人跡。
看著一前一後站在身側的兩人,距離他都不過一步之遙。
這個許雲淩太敏銳,即使自己不是宣毅的弟弟,估計他也不會放過。如溫安靜的站著,低下頭不再說話,盡量表現的聽話一些。
許雲淩立刻對季炎吩咐著:“不要壞了事,馬上把他帶走,萬一夜無因發現趕過來就糟了。”
如溫趁著他說話,迅速彎起手肘,向下撞去,把正分神與許雲淩說話的季炎扶在他腰際的手撞下去。立刻朝亭子入口處奔去。
還沒走出兩步,季炎立刻追過去,如溫回過身,神色淩厲的揮掌朝他胸口擊去,那季炎一時分不清如溫實力,慣性的躲開,朝後退了兩步。
“沐秦,救~”如溫大聲喊。
許雲淩臉色一黑,幾個跨步來到如溫身後,一掌把他擊暈。
“大哥,我來。”季炎看著昏倒的如溫,急色的走過去,意欲抱起如溫。
“快走”許雲淩怕剛才如溫那一聲給人聽到,神色有些慌張的望了望四周,催促著季炎。
“你們兩個走我沒意見,可是要把我家美人放下。”黑暗中,沐秦看似閑散的邁著步子,來到亭子前的階梯下。
吊兒郎當的語氣,可是一雙眼睛卻散發著冰冷的寒氣,看著被季炎抱在胸前的如溫。
沐秦平時不會把刀劍放在身上,他曾痞痞的說,刀劍放在身邊戾氣太重,會把美人都嚇跑的。所以懷裏袖筒裏藏的都是他研究的亂七八糟的藥物,比方說迷藥,比方說瀉藥,在比方說□□,偶爾的偶爾也許會從裏麵找到傷藥和補藥,但那也是他放錯了忘記拿出來了。
他從小就修習醫術,且極度狂熱,沒日沒夜的研究著新的藥物和新的治病方法。在加上他天賦秉異,醫術很快大有提高,年少出師後,便因為醫治了幾個被很多大夫已經放棄了的病人而聲名大噪,所以世間都記住了神醫沐秦的醫術如何如何之高。
可是別人不知道的是,沐秦的功夫也一樣不錯。
在醫術的遮掩下,一個大夫的功夫怎樣,或許是不怎麽會被別人關注的。
許雲淩臉色變的很難看,朝季炎看了一眼,示意他先帶著如溫走,這裏由他來應付。
沐秦嘴唇向上抿著,帶出一個有些痞氣的笑容,身形微移,擋在亭子下階梯的中央,看似隨意,可是滴水不露。
他看著季炎抱著如溫的手,把手慢慢伸進懷裏,許雲淩立刻抽出腰間的劍,戒備的看著他。
季炎抱著如溫,退到後麵。
沐秦蹭的一下抽出一個東西,白影晃過,許雲淩心中一凜,以為是暗器之類的東西,朝左側一躲。
沐秦笑的張狂。定睛看去,許雲淩臉色在黑暗中看不清顏色,不過一雙瞪大的眼睛多少泄露了情緒。
一個白色絲質手帕正握在手中,沐秦嘀咕了一句:“什麽時候放進來的,我怎麽不記得了。我想灑迷藥的啊。”
許雲淩麵上無光,劍尖一抖,朝沐秦刺去。
???
夜無因從大廳裏出來就朝臥室走去。
穿過長廊,正欲推門,手指忽的收回。淩厲的眼神朝另一側看去,語氣森寒 “出來”
一襲黑衣,風塵仆仆,那人從隱沒的夜色中慢慢顯現,見到夜無因單膝下跪:“門主”
“起吧”手一抬“找到沒?”冷冷的聲音帶著威懾。
“找到了。在距離這裏七百多裏的小鎮上,在一個溫泉附近有幾株。已經派人看住了。”
“恩,知道了。下去吧。”夜無因淡淡吩咐。
“是”黑衣人再次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推開院門,還沒走到屋內,便覺察到那人的氣息不再,夜無因看了看守在門口的兩個侍衛,走進屋內,隻有香爐內的熏香散發出的香氣,躺在床上的人已經不在。
“人呢?”冷冷的語調,沒有任何語氣。
兩個侍衛看著門主,臉色忽的刷白,其中一個答道:“這位公子說身子不舒服,就去了沐神醫那裏。”
“下去領罰,五十鞭。”夜無因邊往外走邊說。
“是”兩人噓了一口氣,擦了擦冷汗。
沐秦把手帕往上旋轉著一帶,纏住許雲淩刺過來的劍,一抖一卷,轉瞬把劍尖包住,空手擊向許雲淩。
許雲淩已經來不及把劍上的手帕拿掉,立刻丟下劍,接過沐秦一掌。
許雲淩專心武學,內力紮實,兩人功夫不相上下,均是赤手空拳,一時打的難分難解。沐秦不敢分心,這個許雲淩一招一式都很毒辣,如果不把他打敗,去救如溫,反而希望更小。
季炎眼睛緊緊盯著沐秦,看準時機,急急避過兩人,朝外麵奔去。
沐秦眼角餘光撇到,心裏著急,手下也不禁更狠了幾分,掌帶起厲風,飛掠過許雲淩的鬢角,揚起發絲。
“啊~~~”季炎淒厲的喊聲劃破沉靜的夜色,驚起幾隻昏睡中的鳥,撲棱撲棱。
兩人同時止了手,望過去。
夜無因不知何時已經來到。站在那裏,單手攬著如溫的腰,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而季炎蜷縮在他們前麵,痛苦的捂著腹部翻滾著,不停的發出□□,額上的冷汗直冒。
夜無因眼神如冰,如萬年寒潭,帶著冰凍一切的寒氣,閃爍著。走到季炎麵前,抬起腳尖。
許雲淩再也顧不得沐秦,衝過去抱住季炎就往一邊翻滾。一身狼藉,塵土,鮮血。
看著滿臉驚恐的季炎,已經痛的連話都說不出。
許雲淩正想應該怎麽解釋這一切,放低姿態:“夜門主~”
“滾”夜無因打橫抱起如溫,看了沐秦一眼,朝西苑走去。
沐秦緊跟其後。
作者有話要說:碎碎念,我不是後媽,我昨天隻不過說欺負他一下,你們就叫起來了。
有童鞋問什麽時候H?啥?H?H是啥?俺不懂。
還有慕楓,表忘記他,他會出來滴。將會華麗麗滴(大概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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