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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她嬌小的身體抱在懷裏,她輕輕掙紮,用拳頭錘我胸膛。但我不會放手,她是我的芊子,是我的妻。我想要她,這個念頭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我吻她柔柔的耳朵和紅唇,吻她未幹的淚水。她推開我說:“不行,這樣會懷孕。”
我不管,我希望她懷孕,那樣她再也不會離開我,我們的家會更加完整。我還要加倍寵愛芊子,我要彌補過去的不足。陪她過每一個節日,帶她吃更好吃的食物,給她一切她想要的東西。
但是芊子臉上卻失去以前的天真笑容,她不再攝影,甚至很少出門。夜裏在睡夢中醒過來,我聽到她幽幽的歎息聲。有時候我看著她,感覺時光在她臉上仿佛以十倍百倍的速度流逝著。她變的安靜,沉默,孩子氣不見了,她身體裏的小精靈不見了,她靈動的大眼睛更在一夜之間變得呆滯,空洞。
有時候我同她講話,她會忽然晃神。我笑問:“在想什麽?”
她恍然發覺我們仍在談話,便道:“我忽然想起希臘,想起我們相遇的時候。”
我也想念那時候的她,那個她是我一生所愛。我有了一個好主意:“我們再回希臘去看一看衛城,看一看那裏的夕陽,好不好?”
她眼中的光有一刹那複燃,而後又熄滅。她盯著捉上搖擺的燭光說:“居然已經那麽多年了,我是不是老了?”
我握緊她冰涼的手:“不,芊子,你隻有二十五,你永遠不會老。”她勉強一笑,低頭靜靜吃晚餐。
我放下堆成山的工作,抽一個星期是陪芊子來到希臘。
仍住在結婚的那套小房子裏,仍帶她遊覽希臘諸島。但芊子總是一副不感興趣的表情。
我們站在當初她以吻謝我的地方,我抱著她問:“我們來造一個孩子好不好?有了孩子也許你會快樂起來。”
她沉沒不語,於是我不再提。
我想起那家能讓她開心的小酒店,拉她去吃海鮮。她不再像以前那樣大快哚頤,然後滿意的拍拍肚子。但在小酒店門口我們遇到了大衛,那個希臘男人擁抱了芊子,拍拍她背問:“你還好嗎?”
芊子大眼睛裏頃刻盈滿淚水。
離開前的一天我想到衛城宮殿寫生。芊子毫無興致,她說:“我寧願在這裏等你。”
我吻她額頭:“那麽我早點回來。”
畫到晌午,太陽,十分想念芊子。她吃飯了嗎?她還在等我嗎?我要早些回家。
走進小院時我喚她:“芊子,我回來了。”
沒有回音。不知為什麽,有一瞬間我腦中閃過五年前的情形。我也是這樣背著畫具走進房間,然後看到芊子與大衛擁抱在一起。我使勁搖一搖頭驅走那個幻影。推開房門,客廳裏空蕩,芊子不在。我心提起來,又衝進臥室,芊子不在。廚房、衛生間、窗簾後麵,每一個角落都沒有她痕跡。
她會去哪裏?在希臘她除了這座房子無處可去。但也許還有一個地方。
幸好希臘房子和石路百年不變,我尋著舊記憶轉過幾條街,很快來到一所粉紅色的小樓下麵。我沒有敲門,隻輕輕一推,門就吱呀一聲打開了。我像是著了魔直奔樓上去。
樓上的屋子光線昏暗,靜得隻聽見呼吸聲。海風吹動窗簾,正午的陽光從忽起忽落的窗簾後麵鑽近來,一縷一縷,似小時侯看的放電影的光線,在明與暗之間流轉變換。
光線裏,兩個**的身體緊緊糾纏在一起,呼吸急促而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