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我是奇葩偽更入v公告

穿進np文的

在蘇醉人事不知的時候,她被轉移到了陶氏醫院;

在蘇醉被打了麻藥昏迷不醒的時候,她被做了手術;

在蘇醉因為術後麻藥還在昏迷不醒的時候,她母親在家沒有她的任何消息差點急瘋了;

在蘇醉終於睜開眼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天。

在輕輕碰觸到腹部的異樣感時,蘇醉心裏吃了一驚。一旦做了手術,她特殊的身體狀況……會被察覺的!

蘇醉打量四周,發現仍舊是一間高檔特護病房,但已然不是之前的那一間。對於未知的狀況無比頭大,病房門又傳來聲響——陶金推門走了進來。

算是見到一熟人,蘇醉咧咧嘴角:“大哥,您這是……?我這是……?”

陶金朝著蘇醉遠遠的一鞠躬,像背書一樣刻板說道:“抱歉蘇小姐,我謹代表陶氏太子煜千,向蘇醉蘇小姐您,表達陶氏最誠懇的歉意!”

蘇醉心頭飄過一縷陰雲……總有種,不太妙的預感呐……

陶金繼續肅穆著臉:“經專家多方會診判斷,蘇小姐您的狀況為……BLABLABLA……”

刨除專業術語,最終,陶金為滿眼蚊香圈的蘇醉做出如下這般概述總結:“總而言之,因少爺的一拳令蘇小姐您腹腔內子宮及附件等器官移位1至3mm,專家為您進行手術修複,可能……會造成一定的後遺症……”

啪——

蘇醉抬手就是一盞台燈扔過去,陶金麵不改色地微偏了偏頭,那台燈便直直摔在地上,粉碎。

蘇醉低下頭,一手卻是直直指著門的方向——“滾!”

陶金微一躬身:“抱歉,打擾蘇小姐您的休息,陶金這便離開。”

隻聽到病房門輕悄合攏的聲音……蘇醉一直沒有抬起頭。

事實上,她不知道應該用什麽情緒來麵對這樣……令人難堪而又絕望的現實。

這本不是她的身體,亦隻不過是她筆下一個悲劇的主角所能擁有的立世最大資本。若是她原本作為真真正正“蘇醉”的身體,哪怕是一點點小小劃傷,她都會跟對方死磕到底,讓對方身上也多出那麽一個傷口她才滿意!

可這不是她的……單白所擁有的記憶,所生長的環境,所遭遇的痛苦,還有所享受的愛護,哪怕是所遭遇的背叛……一切一切,都不是她蘇醉的!

可現在……她要為自己過去年少輕狂時的錯誤買單,要為了那提筆寫就的不負責任的NP文女主買單,要為拋頭露麵而引發的後果自己給自己買單!

“嗬嗬……哈哈,哈哈哈哈!”雙手深深埋住臉頰,蘇醉發出癲狂的笑聲,似乎已經瘋魔了一般!

……怪誰呢?還能怪誰?

若不是惦記著那點所謂的金手指外掛,硬是不顧母親勸阻去做那容易受傷的兼職……蘇醉啊蘇醉,你以為你那點小聰明是真聰明,殊不知這個坑爹的世界,永遠會有比你更奇葩的存在,更詭異的劇情!

蘇醉啊蘇醉,你試圖掰正一個又一個扭曲的劇情,竭力扭轉自己將成為單白的難堪遭遇……可是你每做一件事,惹來的,是你想要修正的結局?你以為什麽都能按照你自己規劃的那般進行,完全……沒有任何錯誤?

看吧,你現在就在為自己承擔苦果了呢!

——腦海裏好像有兩個蘇醉在對立,這個罵那個白癡,那個罵這個瘋癲……嗬嗬,到底怎樣,蘇醉自己都要分辨不清了!

有時候自暴自棄的想……不就是NP?不就是男人?

她敢不敢大聲承認,不就是從沒嚐過男人滋味,所以害怕麽?——既然進入這坑爹的NP文世界,有什麽不敢去做,不敢去嚐試的?非要……非要讓自己頭破血流了以後才知曉,才懂得什麽是真正的苦果,令人恐懼令人後悔的苦果……

用被子捂著淚濕的臉,蘇醉低低地苦笑起來。

原本靜謐的病房內,隻有她一個人,那撕心裂肺的笑聲……

一個人靜靜站在病房門前,透過那一點點縫隙看進去,隻看到少女那瘦弱不堪的肩胛骨,仿佛一道利刺,就這麽的……深深紮進心裏。

從小深入骨髓的教導,向來是——狠,比別人更狠,要比所有人都狠!這樣,才能保證自己的不敗之地。可是……教導他的師父也曾說過,對於無辜的女人,不要輕易傷害。

或許師父曾經受過有關女人的傷才有所感悟,可是混黑道的,道有道義,哪怕尋仇也不能輕易滅人滿門。更何況……隻是自己一時興起而去打敗的人,根本同他的世界沒有半點關係……就這樣,被他害了一輩子……

陶煜千握了握拳,下定了某種決心,這便轉身離去。隻是他絲毫不知,在他轉身離開後的片刻,蘇醉緩緩從被子裏抬起臉,輕輕向門外瞥了一眼。

她已經完全具有某種覺悟……

不是她的身體,卻被她禍害成這樣,也算是她再一次大大虧欠了單白。她會對單白好好彌補餘下的人生,也會……為自己和單白,討回應有的公道!

蘇醉冷笑。所謂NP文的男人們,沒有人會比她更了解他們腦袋中的神經回路,到底是個什麽構造,又是容易被什麽牽動……就比如說,陶煜千。

陶煜千此人,表麵剛冷強硬,剛愎自負,實則極易被打動。

而她要做的……不過是,在這個一旦不愛便很容易下死手的男人心裏,打上一個小小的,名為“愧疚”或是“感動”的釘子……

接下來的日子,對於專家一切會診治療,蘇醉都極為配合。

因為傷處是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太過重要的部位,若是不能聽到一句極為肯定的“你沒問題了”這樣的話,隻要性別為女,都會崩潰的。

但是這番舉動落在陶煜千等人眼中,著實感到是配合得太規矩了,老老實實,甚至可以稱之為……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陶煜千都不敢再出現在蘇醉麵前,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刺激到蘇醉那根身為女人的神經,令她崩潰不說,便是導致了任何神經性、生理性疼痛,陶煜千都不敢冒險。

他想起上一次陶金從病床上要扶她起來,而她因著突如其來的疼痛那般的嘶喊掙紮……那副可怕而令人心疼的樣子,陶煜千不想再回憶了。

蘇醉的這次受傷,起因雖然簡單,但治療過程卻是極為複雜。雖然臨床上並不是沒有子宮移位這種症狀,但蘇醉這種起因卻是受外力擊打而強行移位,移動的位置和方向又與平常的子宮移位完全不是一個原理!專家也很頭痛,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會造成不可挽救的傷害……所以對於蘇醉的治療,每一步,都是思索再思索,小心又小心,連用藥什麽的都是由陶氏支付的極為珍貴、昂貴的。

這些日子裏蘇醉沒有一次提過要回家、要聯係自己的母親……陶煜千早就調查出她有一個母親,一開始送蘇醉去醫院時根本沒想到要報個平安。是在偶然發現,蘇醉躺在病床上,渴望地看著陶金手中的手機……陶煜千這才恍然大悟,知道應該跟對方的母親說一聲。

撥通蘇醉家裏的電話,卻是無人接聽。

蘇醉聞言,要立馬跳床衝出去!嚇得陶煜千連忙按住她,使了□的勁兒才把她按回在被子裏,還得小心不能碰傷她,或是掙紮著促使她的手術刀口崩裂。

“你別急,別急!”陶煜千對於蘇醉的固執頗為無奈,看著被按在床上還在一直控訴地瞪著自己的小女孩,陶煜千頭很疼。“我讓陶金直接去你家裏看看,總成了吧?”

蘇醉冷笑,“總之不是你的親人,跟你沒半點關係,你也無需這般努力尋找。——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的親媽,不用你假仁假義!”

陶煜千被噎得喉嚨一梗,而蘇醉看向自己那仿佛見了仇人的目光,更是讓陶煜千無處可說冤枉。

是的,雖然這些天蘇醉很乖,醫生們說什麽她做什麽,對自己愈合不利的絕對不做,對自己身體有傷害的一概繞道……對於他這個罪魁禍首,蘇醉明麵上是畏懼的,因為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不敢跟自己硬碰硬的。可是,她無形的譴責的目光,一直在逼視他,讓他無所遁形。

蘇醉自然早就看明白陶煜千的心態,利用起來毫無壓力。對此,蘇醉也隻能表示:啊,陶煜千原來還是個知錯能改的好孩子嘛!

——但是除此之外,不要指望蘇醉能對他有什麽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