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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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發現了?怎麽會被發現?”在一間裝飾華麗的房間內,那個曾經站在門外偷聽談話的豔麗少年正皺著眉問向單膝跪在地上的雄性獸人。

“抱歉,主人,是屬下辦事不利,屬下願意接受懲罰。”跪在下方的獸人一板一眼地說道。

“你到現在才被發現也不算太冤枉,好歹克勞德還擁有著那位的血統呢!”這時另一個坐在椅子上身材魁梧衣料華貴的雄性獸人似笑非笑地說道。

那個跪著的獸人隻低了一下頭,沒有再說話。

那少年繼續問道,“克勞德隻是在後院與你發生了廝打而沒有去追你嗎?”

“是的,”那個獸人答道,“他告訴下屬離開托帕鎮,再也不要出現。”想著在冬夜的月光下用鋒利的爪子抵著自己腹部的克勞德告訴自己這句話時那森冷的眼神,獸人仍舊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我的珀西,爸爸早就告訴過你,要麽就下狠心,要麽就不要去做,如今你已經打草驚蛇,處在這樣一個被動的狀態下,以後做什麽都很難順利了。”那個坐在椅子上的獸人用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那名少年說道。

聽到自己爸爸這麽說,珀西的雙手緊了一下,他麵色不變地對跪在下方的獸人說道,“魯姆,你先下去吧,我要好好想一想。”

“是的,主人。”那名獸人行了個禮後退出了房間。

等到那名獸人離開後,珀西臉上才浮現了懊惱地神色,“爸爸,我又做錯了嗎?”

那名雄性獸人站起身走到珀西麵前握住他的雙肩,笑了笑,“我的孩子,你還年輕,遭遇挫折在所難免,這是一個成長的階段。你要有自信,因為你是我菲利克斯的孩子,你擁有優秀的血統,最終你會成為這個城最為尊貴的另一個主人,沒有什麽能夠撼動你的地位。所以,我們不能允許任何影響到這個最終結果的不利因素出現,絕對不允許。”

聽到自己爸爸的話,珀西有些迷惘的眼神又再度堅定起來,他抬起頭問道,“那麽,爸爸,現在我應該怎麽做?”

對於自己兒子對自己完全信賴以及虛心求教的行為很是滿意的菲利克斯臉上浮起一抹笑,但是眼神卻是狠厲無比,“等待,我們現在需要的是等待,等待最佳的時機將對手完全抹除,不要給他一絲反擊的機會。”

珀西看著自己爸爸堅決的神情慢慢地點了頭。

相對於露丹城的暗流湧動,托帕鎮顯得寧靜祥和的多。

艾爾是個行動派,那天聽程馳說了挖冰窖的事情以後就催促著魯伯特去找鎮上的幾名身體強壯的雄性獸人一起來幫程馳做完這件事情。

魯伯特一向對艾爾都是有求必應,所以在三天後,一堆人就在程馳家旁邊的空地上挖起了冰窖。

程馳對於這種開工速度十分滿意,他已經找到鎮長花錢將自己房子旁邊的這塊地買了下來。

冬天對於獸人來說顯得很是漫長而無聊,所以程馳這裏的動靜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好動的孩子們也圍在一旁觀看。

和伊恩成為了好朋友的傑羅姆問向站在一旁的程馳,“程馳先生,做好了這個冰窖到了夏天,我們真的能夠吃到冰爽的冰棒嗎?”

程馳笑著摸摸傑羅姆的小腦袋,“當然,會有很多很多口味的冰棒哦。”

“哇哦,這真是太棒了,”得到答複的傑羅姆興奮地睜大了眼睛,“連我喜歡的芒果味還有百香果味都會有嗎?”

“嗯。”程馳還是那樣笑眯眯地。

而傑羅姆已經開始眼睛發亮地幻想著擁有著自己喜歡的口味的冰棒到底是個什麽味道的了。

聽到程馳的回答的孩子們也開始爭先恐後的問起來。

“會有草莓味的嗎?”

“菠蘿味的呢?”

“西瓜味的呢?”

“我喜歡的葡萄味的呢?”

看著嘰嘰喳喳地小獸人們晶亮的眼睛,程馳心情格外地好,大手一揮,“當然啦,不過每天的數量都是有限的喲!”

“那我每天吃完早飯就來排隊!”傑羅姆拍著胸脯信心滿滿地說道。

“那我不吃早飯就來!”

“我提早一些起床洗了臉就來!”

“我、我、我要比你們都要起得早!”

孩子們為誰起得第一個早又攀比起來,把站在一旁的艾爾逗得哈哈大笑,他攬著程馳的脖子,“阿馳,我也需要排隊嗎?”

程馳很正經地點點頭,“當然,我從來奉行所有人都平等對待童叟無欺地原則!”

隻有伊恩一個人躲在程馳背後偷笑,哈哈,這是自己的Daddy,自己想什麽時候吃就什麽時候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想吃什麽味道的就吃什麽味道的,想著伊恩都覺得自己心裏好像美的冒泡泡。

獸人們的動作很快,花了一天的時間就把冰窖給建好了,程馳負責了大家的中晚餐,本來還想付錢作為酬勞,可是被大家拒絕了,所以程馳隻好向每個來幫忙的獸人送上了一大包糖果作為感謝,對此獸人們倒是笑眯眯地接受了。

酒足飯飽們的獸人滿麵紅光地陸陸續續離開程馳地家,最後走的是魯伯特和艾爾。

程馳將他們送到門口,兩人剛剛走出門魯伯特又停下腳步,轉過頭來問程馳,“阿馳,能和你聊兩句嗎?”

“嗯?”程馳愣了一下,不知道魯伯特要和自己說什麽,但是還是點點頭,“當然。”

而艾爾則哈哈笑著摸著腦袋說忘了東西在程馳家,還沒等程馳反應過來就一溜煙地又跑回了屋子內,進去之前還不忘給魯伯特使個眼色。

對於艾爾和魯伯特之間的小動作,程馳隻是一臉的疑惑。

魯伯特看著滿臉不明白的程馳,斟酌了一下語言小心地問道,“最近,你和克勞德吵架了嗎?”

“克勞德?沒有。”沒想到魯伯特和自己談的是克勞德,程馳的臉正了正否認道。

看著程馳的神色變化,魯伯特在心裏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我知道,你在生氣克勞德有些事情在隱瞞著你。”

“那你覺得我不應該生氣嗎?”程馳神色淡淡地反問道。

“當然,你有權利生氣。”魯伯特說道,“隻是,克勞德他都是為了你好。”

“其實,我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打著‘為你好’這個旗號自作主張。”程馳語調不變,“我是個成年人,我有知道與己有關的事情的權利,然後由我來決定到底需不需要他這麽做,我這樣想有錯嗎?”

“是的,你沒有錯。”魯伯特覺得這場談話不會如自己想的那麽簡單。

“所以?”程馳看著魯伯特。

“阿馳,希望你能給我一些時間聽我說,好嗎?”魯伯特誠懇地問道。

程馳點頭答應了。

魯伯特對於程馳的同意表示了感謝,開口說道,“克勞德他是個很沉默的人,他不善於言辭,不知道該如何與別人溝通才是對的,但是請你相信,他沒有惡意。關於前幾天發生的事情,克勞德和我說了,那個監視你的人是露丹城中的侍衛,至於為何而來,我想你多多少少也能從之前你從艾爾口中知道的關於過去而明白一些。”

看著程馳示意繼續的眼神,魯伯特接著說道,“其實,克勞德不太能確定他的最終目的是什麽,我和他一起分析過這件事情,也同樣不能肯定,但是直覺這件事情不會這樣善了。克勞德不告訴你也是怕你擔心,你知道的,你是個雌性,在麵對雄性的威脅的時候你是完全沒有抵抗能力的。克勞德覺得與其告訴你引起你的擔憂與恐慌不如瞞著你看著對方還有什麽動作,畢竟從克勞德發現不對勁的時候他就一直在守著你,他能夠保護你的安全。”

“我還是覺得他應該把這件事情告訴我,至少不是讓我每天不知緣由地胡亂猜測。在我看來,對於事情未知的恐懼遠遠超過已知的。如果我一直不知道還好,知道了一些卻又不知道另一些總會讓人忍不住胡亂想,你知道的,我們總是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思維。”程馳說著自己的態度。

“當然,”魯伯特點點頭,“所以我知道克勞德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犯了錯,他也知道你不高興,雖然他沒跟我說但是我知道他心裏對於你現在這樣的心情很不安,卻又找不到解決的方法,所以我才來找你,作為他的朋友的身份來和你聊天,希望你別介意。”

程馳搖搖頭,“我接受他的好意但是不接受他這樣的處理方式,人與人最重要的是什麽,是交流,任何想法都藏在肚子裏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還有,以後有事情我希望他能自己來跟我說,畢竟,你是你,他是他,你不能永遠做他的嘴巴,而他也不能永遠都用沉默麵對任何事情,那樣很糟糕。”

“我知道。”魯伯特表示理解。

談話結束的兩人重新回到了屋子裏,魯伯特把艾爾帶走了,程馳透過窗子看到魯伯特對從外麵回來的克勞德說著什麽,而艾爾也是對克勞德又是捶胸又是拍肩地說了一番,克勞德偶爾張口說些什麽,程馳掃了一眼又轉過了頭,走到搖椅前將今天和夥伴們瘋玩兒了一天已經開始揉眼睛的伊恩抱到了浴室準備洗澡。

等程馳將洗的一臉紅撲撲的伊恩抱出來的時候艾爾和魯伯特早已經離開,克勞德也不見了蹤影。

程馳將伊恩抱上樓哄著他入睡後站起身望著窗外想了想,下了樓梯在客廳裏鼓搗了一陣子,才走到院子裏對著房頂說道,“下來吧,客廳裏也一樣可以注意情況,沒必要大冬天地趴在屋頂當雕像。”丟下這句話的程馳回到了屋內。

過了一會兒,一隻身形矯健地黑豹從屋頂上跳了下來,眼神複雜地看著半掩著的門,低頭想了想也跟著進了屋子。

剛剛走到屋子,一股溫暖的氣息就撲麵而來,眼尖的黑豹注意到了在放著絨毛毯子的地方又多了一層褥子,大小與自己的身形差不多,黑豹有些銳利地眼神柔和了下來。

“或許,今天你願意和我多說一些?”原以為除了自己再也沒有別人的客廳裏傳來了一個聲音。

黑豹抬頭一看才發現在自己走神的時候程馳正端著兩杯熱茶站在樓梯旁看著自己。

“當然。”黑豹用低沉醇厚的聲音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