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死鬥！
第十四章 死鬥！
大廳中一片死寂。
“大家保持冷靜。”說完，雷自鳴又在無線電內道，“我已經用隱蔽頻道通知了憲兵隊。”聲音頗為沉靜，手無寸鐵的同學們也沒有那麽驚慌了。
“能量還有不足四成，這下慘了。”遠水解不了近渴，李爾的心都揪成了一團，自己要是落到他們的手裏，天曉得會落個什麽樣的下場，不禁萬分懊悔為什麽不早點離開學校。
“能量全滿也沒用，”龍緣憂心忡忡的道，“用電池的訓練型機甲怎麽對付得了氦三動力的重武裝機甲？我們的船夫型訓練機甲可以把使用者的力量贈幅三千倍。可是使用核能的機甲根本就不需要人力的支撐就可以發揮出上萬倍的力量。那台紅魔的功率恐怕至少也有十萬馬力。無論是體力、能量、防護還是攻擊力，我們的差距都太大了。”
“那怎麽辦？”
“不管了，事已如此……”龍緣牙一咬，決斷的道，“隻有拚了。”
“嘿嘿嘿……”一台黑鳥得意的怪笑道，“以為能突破幹擾把警報放出去嗎？別做夢了。”
布爾南多弟弟忽然舉起一隻手，怯怯的道：“請……請問！我、我可以投降嗎？”
“哈哈哈……”另一台黑鳥暴發出男人粗魯的大笑聲，道：“真是識趣的孩子，快從那玩具裏爬出來投降吧。”
銀機甲立刻就丟掉了手中的光劍，布爾南多獻媚的笑道：“好的好的。”他一溜小跑的來到了黑鳥的麵前，做勢就要跪下投降。一發電漿炮卻突然打中了他的肩部，“轟！”肩部的銀色甲片頓時被炸爛了，布爾南多慘哼半聲倒地不起，一隻袖珍型電擊器從機甲的手中滑落在地，滾了兩滾。
開炮的是那台紅魔。
“居然，想在老大麵前玩這套。”眾黑鳥奉呈的大笑。
“就知道這家夥會帶違禁品，”龍緣苦笑著，觀察起幾具敵機甲的位置。
紅魔似乎找到了目標，他抬腳走向驚慌的學生們，龍緣縱身攔住了紅魔的去路，喝道：“站住，你想幹什麽？”
“哼！”紅魔冷冷一笑，“不知死活的東西。”
見龍緣行動，李爾咬緊牙關，摯劍撲向臨近的黑鳥，黑鳥揮臂一擊，一股巨力擊碎了他手中的光劍，李爾迎麵吃了這餘勢未消的一拳，他哪裏抵擋得住，倒飛出去重重的撞在牆壁上，發出了一聲轟響。
“想動我的學生，也要先問問我這個老師才行。”雷自鳴冷冷的道，他步伐沉穩的走向那台紅魔。
“哼哼哼……”紅魔發出了一串陰陽怪氣的嘲笑聲，“你就是那個自稱最強機甲兵的……”他的話語愕然而止，有什麽東西突然捆住了他，那是一種無形的、難以形容的力量。這種力量從心理上產生巨壓，讓他頓生無法抵抗的感覺。
“可惡！”紅魔駕駛的臉不由自主的漲紅了，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他驚慌的叫了起來：“是超能者！身、身體動不了了。”
覺察到紅魔的異狀，一台黑鳥立刻對學叁開了炮。雷自鳴腳尖輕點，躲開了這一擊，鎖定紅魔的精神力頓時一窒。紅魔向後一跳，趁機逃離了雷自鳴的精神力，他惱羞成怒的打開了肩部的彈倉，對著躲藏在教室一角的同學們發射了一枚火箭彈。
“不要啊！”李爾驚呼，他看到了那女孩驚恐的表情，可是他距離她太遠了。
“救命！”男男女女的學生們驚恐大叫。
距離同學們最近龍緣，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他本能的衝向那枚死亡的使者，“轟！”他被正麵擊中，綠色的訓練機甲被爆炸拋出了十數公尺遠，跌落在地，翻轉了幾圈，在同學們的麵前癱倒了。它正麵的裝甲全部剝落了，一條燒焦的手臂從機甲中軟搭搭的下垂著。空氣中滿是人體燒焦的味道。
紅魔嘿嘿一笑：“果然上當了。”
“笨蛋！”雷自鳴雙目盡赤的狂吼。
“龍緣！”李爾和同學們發出了絕望的驚呼，他狂怒的撲向那台紅魔，半途一台黑鳥伸手一探就抓住了他的咽喉，把他拎了起來，李爾手指一按，本來被擊碎的光劍突然又射出了光芒，並刺中了黑鳥的咽喉，可是，他卻絕望的發現光劍對黑鳥的裝甲居然沒有任何的殺傷力。他的手腕也被黑鳥抓住了。
“嘿嘿嘿，狡猾的小家夥，你還沒有資格和隊長大人對抗。”
雷自鳴左突右擊的同兩台黑鳥纏鬥不休，金屬撞擊聲不絕與耳，他揮舞光劍憑借著靈活的機體和嫻熟的技巧遊走還擊，與兩台高能機甲纏鬥得難解難分。
最後的一具黑鳥飛進學生中，伸手捉起了一個女孩，然後衝紅魔點了點頭。
“放開她！”克勞迪亞赤手空拳撲了上來，抓著女孩的一隻腳，想把她救下來，卻被機甲一抖手甩了出去，頓時摔得花顏慘白，口鼻流血，奄奄一息。
“克勞迪亞！克勞迪亞！”寧寧驚恐的撲倒在她身邊，大聲叫她的名字。
“是她！他們是衝她來的，”李爾驚恐的掙紮，大叫道：“放開我！”
“哼哼哼，精神不錯啊。”黑鳥冷笑著用力折磨著李爾，李爾的手臂像是被折斷了似的向身後扭曲了九十度，巨大的黑色手掌捏著他的頭部，頭像是裂開般劇痛不止，心髒陣陣搐動，像火一樣的燒著他的胸口，胸口像是隨時會爆炸掉一樣狂悶。
“爆炸聲傳出去了，憲兵隊很快會趕來的。”紅魔對三名手下道：“這裏就交給你們了。”說罷，它就和一台黑鳥打開背部的噴射器，撞開屋頂，帶著女孩飛走了。
“放開我！”李爾再次大吼。
“放開？哈哈哈……”黑鳥嘲弄著，“好啊。”他一揮手就將李爾扔向了剩下的同學們。然後看也不看就拔出一隻光斧，淩空飛向雷自鳴。
“啊！”同學們驚恐的跑開，巨大而沉重的機甲淩空翻轉落下，眼看就要砸中人群了，誰知它半途伸出腳尖一點地麵，機體再次翻轉起來從同學們的頭上飛過，最後重重的撞在了牆上停住了。
李爾搖晃著身體再次站了起來，他用光劍在牆上砍出了一條一公尺半的大口子，然後對同學們大叫道：“你們快走。”
雷自鳴招架不住三台黑鳥，一個閃失被擊飛了，左臂上的大塊甲片剝落了，流出了紅色的血。
李爾挺劍撲向最近的一台黑鳥。
同學們趁機從洞口鑽了出去。韓舟撬開座艙抱起了紅黑相間的龍緣，寧寧和另一個同學抬起了克勞迪亞，他們鑽出洞口就奔向醫務室。
地上突然伸出一隻銀色的金屬手臂，抓住了一台黑鳥的左腳。這黑鳥放棄了雷自鳴，惡狠狠的踢了它一腳。
那是布爾南多兄弟中的哥哥，他剛剛恢複了一些，還無力爬起，但一切都看在眼中，弟弟倒下了，他咬著手背竭力讓自己不要叫出來，他默默的看著龍緣倒下，默默的等待時機……
黑鳥一腳踢中了他的胸，布爾南多飛開了幾公尺，“去死吧！”黑鳥尤不解恨的對它開了一炮。
“轟！”黑鳥聞聲回頭就發現一名同伴倒了下去，他在倒下的黑鳥身後看到了一具編號為學叁的綠色船夫在冷冷的看著他。
“他、他是怎麽做到的？”黑鳥駕駛驚呆了。
雷自鳴一腳踩爛了腳下黑鳥的頭，巨大的黑鳥匍匐在他腳下扭動了幾下，就不動了。雷自鳴扭頭望向那台發呆的黑鳥，電子眼中紅光一閃，一股澎湃的殺意如大潮般噴湧而來。
“怎、怎麽可能？”黑鳥抬炮就衝雷自鳴瘋狂射擊，肩部的兩隻彈倉突然打開，所有的火箭彈同時發射了出去，全然不顧同伴的死活。
轟鳴陣陣，閃光中碎片四射，教室中頓時硝煙一片，爆炸的氣流掀起大片的塵霧，把發射火箭彈的黑鳥也淹沒了。黑鳥立刻又打開了紅外線探測器，可什麽也沒找到。在那濃濃的硝煙中突然閃過一點光芒，一隻光劍如電一般飛出，深深的刺入了它的臉。
黑鳥駕駛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在劇痛中失去了神誌。黑鳥直直的倒下了，機甲混身發出細蛇般的藍色電芒，傷痕累累的學叁從硝煙中蹣跚走出。雷自鳴走到黑鳥的身前，握住光劍的劍柄準備拔出，“轟！”一道強力射線卻突然擊中了他的後背。
李爾眼睜睜的看著他對付的黑鳥一炮擊倒了雷自鳴，卻對此毫無辦法，那雙怒睜的眼睛又開始流血，傷痕累累的心髒不受節製的狂跳起來，他又怒又恨的狂攻。
“可惡，這個小子的力氣怎麽這麽大。”黑鳥海盜有些吃力的應付著李爾的進攻，李爾的攻擊力遠不像是一台訓練機甲所能發出的，每一下都強悍得讓他吃驚不小，每一下的角度都刁鑽的讓他難以招架，海盜一臉的難以置信，他居然被一台這麽爛的訓練機甲纏住了這麽久。
“見鬼！”海盜咒罵道，“這台訓練機甲一定進行過改裝。”
戰鬥的場麵有些像一頭豹子在圍著一頭體型和力氣都遠超過它的大猩猩發動接連不斷的瘋狂襲擊，豹子的進攻既毒辣又凶狠，力量十足，而且一擊緊過一擊，一爪重過一爪，接連不斷的擊中對手力所不及的部位，打得對手身形不穩，步履蹣跚。他靈活之極的圍繞笨重的黑鳥遊走，雙腳輕點，節奏極好的來回跳躍，每當黑鳥想開炮，他就迅速轉入了炮口的死角。
李爾的機甲的爪擊直擊向所有他本能的認為是薄弱的地方，事實證明他是對的，黑鳥的防護甲上在他的打擊下出現了細小的裂痕。
可是他們的力量懸殊太大了，雖然他屢屢擊中黑鳥，但黑鳥的護甲太好了，他竭盡全力的攻擊隻能造成一些無關緊要的輕傷。如果給他足夠的時間，這些輕傷會被他一點點的擴大，最後變成致命傷，可李爾沒有那麽多的時間。
血染紅了他的視線，他睜大了眼睛，眨也不眨，死死的盯著龐大的黑色機甲。
“必須贏！必須贏！”他的信念從來沒有這麽堅定過，也從來沒這麽渴望勝利。
“滴！機甲能量低與百分之三，建議停止戰鬥。”
這一瞬間李爾狂跳的心髒突然慢了下來，世界似乎也慢了下來，聽覺也與此無關了，他全身心的注視著黑鳥的那雙紅色電子眼。
“拚了！”生死關頭他突然放棄了進攻，停住了身形。
海盜呼吸急促，他都快招架不住李爾的瘋狂進攻了，突然發覺那台發瘋的機甲停了下來。
“嘿嘿，沒有能量了？能把這種玩具用到這樣的程度，你死也可以瞑目了。”黑鳥看到了在李爾肩甲下閃耀的紅燈，總算喘了幾口長氣，他掉轉炮口，瞄準了綠色船夫的咽喉，那裏就是李爾的頭部。
槍口發出一絲藍色的光暈，蘊涵著強大能量的炮口隨時準備發射，能量越蓄越多。
幾乎在開炮的同時，李爾動了。
在炮口發射前的一刹那間，他閃電般向前一撲，能量巨大電漿束瞬間就把機甲的左肩擊碎了，就在那鑽心的疼痛到來之前，他伸出右手，全力刺向目標。他孤注一擲的把所有的希望和力氣都凝聚在這一擊之中了。
李爾的速度太快了，在黑鳥反應過來之前，兩隻金屬手指瞬間刺碎了黑鳥的雙眼，一抓就毀掉了黑鳥的係統中樞。
黑鳥頓時停止了動作，失去了控製。訓練機甲打開了，李爾捂著血紅的左肩跳了出來。他拿起地上的光劍，用雙手把它刺進了黑鳥的操作鈕，把那周圍焊成了一團金屬。
“可惡！快放我出去。”黑鳥裏的海盜驚恐的大叫。
“再叫就殺了你。”李爾冷冷的拋下這句話，丟下光劍走向雷自鳴，試圖把學叁機甲翻過來，把雷光頭弄出來，可是機甲太重了。他隻能踉蹌的走出教室，走向醫務室。
校園裏已經亂成了一團，幾名警衛正往Ｃ教室跑來，李爾衝他們揮手道：“雷教授在三號機甲裏，你們快去救他。”
一身是血的韓舟從醫務室跑了出來，發覺李爾正走過來，他急忙快跑了幾步，急道：“怎麽樣了？”
“都幹掉了，龍緣怎麽樣了？”李爾停住腳步，鮮紅的血珠順著他左手的手指滴落在地。
“他好慘啊，但還有一口氣，應該死不了。”
李爾點了點頭，道：“學校裏還有機甲嗎？”
“Ａ班應該還有一台銀機甲，你要去追他們？”韓舟驚愕的道，“他們有兩台啊，還有一台紅魔。”
“我知道。”李爾轉身走向Ａ教室，頭也不回的道，“你去把那台機車給我偷來。”
韓舟的臉色陰情不定了片刻，他一咬牙，就跑回了醫務室。當他駕駛著那台黑色怪獸來到Ａ教室門口的時候，隻見李爾赤**上身，左肩略做包紮，剛剛打開那台孤獨的矗立在教室正中的銀白色機甲。
“李！”韓舟突然想起了什麽，衝他大叫了一聲。
李爾轉過臉來看著韓舟，年輕的臉上都是血，半邊的身體也是紅的。
“你的心髒！”韓舟一臉擔憂，“你說不能劇烈活動……”
李爾的心緩慢的跳動，他沉默了兩秒，眼前泛起了那花容失色的蒼白嬌顏，他的心跳開始加快，眼神頓時灼熱起來。
“我不想在這裏留下遺憾。”說罷，他縱身躍入機甲。
銀機甲跳上黑色的巨型機車，他發動噴氣引擎，把油門加到了最大，一瞬間就躥了出去。
“等一下！”韓舟看著李爾淩空跳上機車，發動引擎，突然驚叫了一聲，可是引擎聲蓋過了他的驚叫，巨大的噴氣尾流把小胖子整個人都掀了起來，使他像個紙人似的被吹飛了。韓舟尖叫著，迎麵撞上了天花板，尖叫聲這才愕然而止……
李爾駕駛機車飛向雜物房，轟的一聲破門而入，小黑丸正蹲在一堆垃圾上用衛星四處搜索周圍的建築結構，它都快找到外星係了。
“笨蛋，敵人早就來了。”李爾怒吼一聲，抓起嚇得直打哆唆的小黑丸就加大馬力一飛衝天，雜物房在噴氣尾流中解體了。
“原來是船長大人。”小黑丸抱住機車的把手，好不容易才停止打哆唆，“可嚇死我了。”
“快幫我搜索他們去了哪兒。”機車轟鳴著衝上藍天，速度快若驚雷。
“什麽方向？”
“西側，一台紅魔，一台黑鳥。快找。”李爾瘋狂的扭動油門，車速越來越高，他的腦門上像是壓上了一塊大石，視線都被飆得不時發黑。
“找到了，它們在貼著一條河的河麵前進。”小黑丸用了不到兩分鍾就找到了敵人的蹤影，“離這裏有一百七十公裏。”說著，它把尾巴接入機車的信息槽，把衛星坐標輸入。
李爾低頭看了一眼全息地圖，右手仍舊死死的把油門扭到最大。機車在空氣中急速飛馳，機身劇烈的顫抖，巨大的渦輪吸氣口鯨吞著空氣，排氣管在天空中留下了一道巨大的白線。
前進！加速前進！再加速前進！他心急如焚，渾然不顧任何行駛規則和身體的痛楚，隻是一味的把這台速度機器的性能發揮到最大。
機車早已突破音障，李爾的身後留下了一長串炸雷般的音爆。破空爆音在城市上空傳出了好遠。傷口在巨大的Ｇ壓下噴湧出鮮血，他的視線也隨之時黑時紅。
追擊了約十五分鍾，他幾乎可以目側看到下麵遠處河麵上的那兩台機甲了。它們為了躲避雷達，在低於水平麵的河麵半米處以低音速飛行。
發覺李爾追來，黑鳥將女孩交給了紅魔，迎麵飛來。
李爾毫不遲疑的架車撲向黑鳥，大有和它同歸於盡的氣勢。
“它發射飛彈了。”小黑丸驚叫。
李爾一把揪起小黑丸的尾巴，迅速從機車上跳起，淩空下撲。
“轟！”機車在半空中炸成碎片，巨大的火球繼續向前移動，然後消散成巨大的煙霧團，銀色船夫突然團身撲出了煙霧，如一枚出膛炮彈般直撲黑鳥。
黑鳥措手不及的被銀色機甲撞中了，兩具機甲如一塊巨大的隕石砸入了河麵，濺起了巨大的水柱。
煙霧拋出最後的碎片後，向四麵八方擴散，緩慢的消逝在天空中。
紅魔不顧女孩身體的承受能力，加速前進。
河麵的波浪蕩漾著平靜下來，平靜了一分鍾後，突的一聲，浮起了一團黑色的小東西，是小黑丸，小黑丸的尾巴像螺旋槳一樣轉動，把它送到了岸邊。
小黑丸爬上岸之後，看了看尾端斷掉的尾巴，傷心的哭了起來。“嗚嗚……我的尾巴……！”
它剛哭了兩聲，轟的一聲，一團巨大的身影從它麵前浮起，嚇得它頓時啞了。河水從那身影上嘩嘩流下，終於露出了一台巨大的黑色機甲。它的胸部有一圈凹了進去，黑鳥爬上岸，凝立著。
小黑丸嚇得連滾帶爬跑到了一快巨石後麵，黑鳥凝立了片刻，忽然轟的一聲倒下了。
“船長！”小黑丸趴在河邊傷心的大叫，然後它就哭了起來，“嗚……船長……你死了，誰給我修尾巴啊……嗚……”
它正哭著，一個巨大的身影浮出了水麵，然後一步步走上了岸，那銀色的機甲外殼上滿是爆炸造成的傷痕。
它爬上岸，停也未停，抓起小黑丸往肩上一丟，就跑了起來，機甲的兩隻強壯的腿飛快交替，剛跑了沒幾步，機甲的上肢突然前伸了一尺，變成了一對獸足，它開始以四肢著地的狀態，急速奔馳。
李爾從來沒想過機甲可以變成這樣，他現在就像一頭紅了眼的野獸。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快！快！快！機甲在他的渴望下，在他的急速奔跑下，自然而然的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擬獸狀態之後，奔跑速度果然快了很多。
“船長，你的機甲受傷了，承受不了這麽劇烈的運動的。”
“嗯。”李爾沉默的應了一聲。
“你的聲音不對哦，受傷了嗎？我的尾巴也斷了……”小黑丸大有不停說下去的意思。
“知道了，快幫我找到它在哪兒。”
“那台紅魔？這個……您找到它以後，半路上能把我放下來嗎？”小黑丸發現自己的尾巴卡在了李爾機甲的接縫裏，它帶著哭腔，焦急萬分的想把尾巴揪出來。
“怎麽？怕我被幹掉？”李爾沒好氣的道，低沉的聲音有些嘶啞。
“這個……怎麽會呢，小黑丸我全身上下有六個ＡＩ的備份，這裏麵可是對船長您百分之七百的忠心啊。我這是怕拖您的後腿……”小黑丸絞盡腦汁的想好詞兒。
“知道了，我也需要你幫忙聯絡援軍。”李爾應了一聲。
“找到它了，它停住了，就在前麵，還有一架飛船！飛船正在熱車，兩分鍾內就可以起飛。”
“可惡！”李爾的眼前又一次凝起了那女孩驚恐的黑眸，蒼白無助的嬌容……。他真恨不得能長出一對翅膀來。=辣手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