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承諾(下)
第一卷 第十四章 承諾 （下）
離楚轉身，青紅近在咫尺，如果這時候他攻擊，擊中的就不會再是幻影了。
離楚笑了，笑得酸澀。“原來你沒事。”
“廢話！”青紅瞪起眼睛道：“別以為摸了我一下有什麽了不起，還有，金身術是最傻的異能……”
離楚臉一紅，方才他的雙掌打中的雖然是幻影，可手上依然感覺到青紅胸部的綿軟和彈性。這種事情放在從前，他最多嘻嘻一笑，不會放在心上。可與青顏共患難之後，離楚對這母女感覺親近很多，又知道青紅並非真的是歡場女子，所以感覺很不好意思。
隻是他心中再生警惕，完全來不及道歉，青紅的語氣，是要再度出手了。
青紅貼著離楚的身體動了，一閃之後，五個相同的影象包圍住了離楚，五麵鏡輪中噴出火焰，連成了一個立體的五芒星，將離楚困在其中。離楚一驚，金係的異能者，最怕的就是火係的異能者，二者相克。隻是現在自己用的並非是金身術，而是自己臨時創造出來的異能，將自己改造成一具堅不可摧的兵器。
這種新的異能比金身術要強，因為多了戰鬥時的觸覺，可以更細致的攻擊敵人，麻煩的是，離楚第一次使用，不知道如何撤消。
離楚索性不去想哪個青紅是真的，因為他明白，在識海之中，任何一個青紅都能隨時轉為真實。於是離楚堅定地向前，一拳打向正麵的青紅，目標是青紅的鼻子。
這個鼻子很漂亮，雖然不高，可是很直，很挺拔，晶瑩如玉。青紅的眉骨又略高，顯得鼻梁兩側的眼窩深陷，一雙眼睛仿佛古井之水，清澈無波。離楚決心把這個很漂亮的鼻子打扁，來堅定自己戰鬥的心。
使用幻影，也是要消耗能量的，離楚不相信青紅有無窮無盡的能量，隻要挨個把幻影打散，就是自己勝利的時候。雖然說剛不可久，不過下一句是柔不可守。離楚信心滿滿的打出這拳，仿佛已經聽到了青紅鼻子斷裂的聲音。
打破鼻子，肯定對現實沒有影響，離楚心裏出現了這個念頭。這樣完美的臉，也隻有在這裏，離楚才忍心下手摧殘。
離楚的腳步向前，毫不畏懼那空中漂浮著的火線。火能克金，也要強力的攻擊才行。自己隻要熬到把青紅打倒，這個由烈火組成的五芒星自然就不見了。
離楚感覺到自己胸口一熱，身上的衣服已經被火焰割開。這真是割裂的感覺，火焰仿佛是刀鋸，猛烈地纏向離楚的身體。離楚身形一滯，五個青紅的幻影同時衝了上來，鏡輪從四麵八方拍向離楚的腦袋。
嗡的一聲，離楚覺得腦中的能量瞬間被震散，沿著提內的能量通道，那些五芒星就象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個地消散了。新創造的異能被青紅輕鬆破去，離楚覺得胸口處巨痛，失去金身，火焰的威力體現出來。離楚的鼻子裏聞到了自己肌膚焦灼的味道。
完了，精神係的異能者失去異能的保護，身體是所有異能者最脆弱的。離楚暗中叫苦，自己太小瞧青紅了，而且自己也忘記了，6級的異能者，遠遠不是七級異能者的對手，雖然隻差1級，實際上卻是一個分水嶺，何況青紅估計已經達到了八級的水準。
青紅見離楚被火燒著，也嚇了一跳，她抬腿就是一腳，把離楚踢倒在地。幻影消失，火焰也被收回了鏡輪之中。
離楚被踢倒在地，心中鬱悶無以複加。青紅欺身上前，竟然坐在離楚身上，用手點著他的鼻子道：“小楚，還想打不？”
離楚身體內的能量已經被青紅五麵鏡輪震散，怎麽努力也無法聚集起來，隻好苦笑道：“不打了，我知道錯了。”
“啊？”青紅詫異道：“是我讓你打的，你有什麽錯誤？”
“第一，我不該放棄魘殺，它是我最強的武器，單靠異能，我是不可能傷到你的。第二，我不該情緒失控，異能者的情緒失控，就沒辦法合理操縱自己的能力。第三……我還沒到能打敗你的時候。”
“嘿，一條一條的，你沒少念書吧？”青紅沒有放離楚起來的意思，眼中卻已經有了笑意。可惜這家夥覺醒的太晚，否則現在……
“我少說了什麽？”離楚索性也不想起來了，青紅就坐在他身上，胸口被燒傷的痛楚竟然減少許多。青紅身上的香氣直接滲入肌膚，不知道是心理原因，還是心理作用，離楚覺得傷口上麻酥酥的，有一點舒服的感覺。
“也沒少什麽，隻是你方才生氣，是必然的。”青紅俯視離楚道：“每個異能者修煉到高級的邊緣，都會產生這樣的情緒，控製不了的人，就再也沒辦法進步了。你還不錯，這次的測試，算你及格了。”
“那可以放我起來了吧？”離楚提內能量逐漸恢複穩定，但是卻不想出手了，再出手，青紅的鏡輪會再把他敲躺在地上。好漢不吃眼前虧，商人也是一樣。青紅所說的修煉現象，離楚也在書上看到過，隻是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在短短的時間內，已經到達了高級異能者的邊緣。
“放你起來？”青紅微微側過頭，眼睛卻不離開離楚的臉。離楚學過心理學，知道青紅現在的樣子，說明了她心裏正想著一件對自己很是危險的事情，可他想不出，這個危險到底是什麽。
青紅壓在離楚的身上，心裏飛快地算計著。離楚這個人，隻要給他機會，絕對不是池中之物。短期的剝削是沒意義的，這事情得想的長遠點。
離楚見青紅思索，索性讓自己舒服點，放鬆下來，把手枕在腦後。從下向上看青紅，青紅的睫毛顯得很長，呼吸的時候，鼻孔輕輕翕動。在這個完全由意識組成的世界裏，離楚第一次感覺青紅是如此的真實。兩人身體接觸的部分也溫度漸高，離楚感覺自己有點出汗，心跳也加快起來。
被捕之後，離楚再沒碰過女人，現在他感覺自己的心跳有點快。離楚生怕青紅發現自己身體的變化，再用鏡輪敲打自己的腦袋，於是趕緊閉上眼睛，靜靜的呼吸著青紅身體上散發出的清香。
“享受夠了沒有？”青紅用手指戳著離楚的胸膛問。
“那你想好了沒有？”離楚不肯繼續吃虧，把問題拋了回去，否則糾纏於是她把自己打倒的並沒什麽好處。
“想好了，我教給你自由出入識海的方法，你傳授給我你的本源力量。”青紅眯起眼睛，俯視離楚。她也不是小姑娘了，離楚的反映她自然清楚。隻是這男人不討厭，青紅並不計較他心裏想了什麽。外麵的世界眼看要亂套了，自己不敢突破，實力一直受到限製，離楚恰好也是精神係的異能者，他的本源力量，也許能帶給自己驚喜。
每個異能者都有自己的本源力量，不同的本源力量會形成不同的天賦異能。青紅還不知道離楚的天賦異能是什麽，可是能讓人用這麽離譜的封印限製的，肯定是又強大又實用的力量。
“我……不能答應你。”離楚睜開眼睛，認真地說。
青紅一楞，自己雖然沒用本身的天賦異能控製離楚，可她相信，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好感。本源力量雖然珍貴，可那不是不可再生的東西，自己想取，也取得十分有限，為什麽離楚拒絕自己？
離楚道：“青顏說，在這個城市裏，除了自己，誰也不能相信。我把自己的本源力量傳授給你，就再也不可能打敗你了，而你，可以隨時取我的性命。如果這樣，我隨時都可能被拋棄。”
青紅的臉冷了下來，她有出手殺了這個男人的衝動。離楚繼續道：“我相信青顏，可是不相信你。如果我的利用價值多點，咱們合作下去的可能就會大點，對不對？”
青紅笑了，收起鏡輪，卻不肯放離楚起來。她用手撫摩著離楚的胸膛道：“你這話，可不像是個男人說的。”
“現在，我恐怕不適合說男人的話。”離楚索性放賴，自己現在在青紅眼中價值很大，也許連眼前虧也不必吃，就可以離開這地方了。
“要是我也把自己的本源力量傳給你呢？”青紅的手指細長，潔白，在離楚的胸口撫摩，離楚卻知道，她的手，恐怕比刀鋒利得多。至少挖出自己的心髒不成問題。古代人說的真好，女子無才便是德。和這麽一個有能力的女人相處，真的不是件愉快的事情。隻是現在離楚的好心情還在，畢竟這個自己有些喜歡的女人沒有站起，還貼在身上。
“我們做商人的，喜歡從長遠來考慮。本源力量的事情，不要提了。我不想得到你的，你也別想得到我的。你要是覺得吃虧，盡管提其他的條件，我肯定不會拒絕。”離楚在這件事情上寸步不讓。其實他知道，如果青紅得到了自己的本源力量，也許就可以自由出入自己房間內的空間連接點了。這是說什麽也不允許的事情！
“那好，這話是你說的，我提別的，你不會拒絕是吧？”
“沒錯。”離楚也不怕青紅提其他的條件，自己現在命懸人手，隻要青紅不要自己的本源力量，那自己就有最後的本錢。
“那你幫我照顧青顏吧。”
“什麽？”離楚沒懂。
“幫我照顧青顏，以後她的訓練都和你在一起。你得到的東西，都有她一份。她受了委屈，你要幫她出氣。她將來喜歡什麽男人，你搶也要給她搶回來……”
離楚楞了，青紅的口氣，倒像的遺囑一樣。他打斷青紅道：“我自然會照顧她，我們早就有過協議。”
“我知道，那……算不得數。我要你現在親口對我說。”
離楚知道青紅這樣肯定有她的用意，在自己的識海中，沒準她動了什麽手腳，如果今天說的話自己反悔了，後果會很嚴重。不過自己的命是青顏救回來的，就算將來發生什麽改變，最多自己把命還給她就是。人在這個世界上，總得相信點什麽，那才有活下去的力量。想到這裏，離楚道：“好，我答應你，放我起來吧。”
青紅少見的嫣然一笑，道：“你真的不考慮把本源力量傳給我？”
離楚皺眉道：“沒的商量！”
“嗬嗬，有骨氣啊，以前我可沒看出來。”青紅調笑道。離楚臉一紅，卻見青紅俯下身來，櫻紅的嘴唇圈成了個圓圈，向自己吐了一口氣，離楚頓時覺得腦中一暈，轉眼就失去了知覺。昏迷之前，離楚想道：如果她真的逼迫自己，自己該如何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