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管教妹妹
第44章 管教妹妹
沈錦直勾勾地看著沈長樂,見她沒有說話,又問了一遍:“三姐姐,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你這是在指摘外祖母嗎?”
沈長樂低著頭,將桌子抹了一遍,不過才一天,桌子上就有些灰塵,雪白布料沾染上一層薄薄灰塵。她淡定地擦過桌子,這才抬起頭,看著對麵有些氣急敗壞的沈錦。
自從林氏被軟禁之後,沈錦就被抱到老太太院子裏養著。老太太是她的親祖母,自然對她是百般照顧。可是隨著她漸漸長大,反而性子越發地驕縱,或許是因為林氏,她生怕府裏的下人瞧不起自己,所以但凡丫鬟有一點怠慢的,她都決計不會放過。隻要是沈長樂有的,她也一定要得到。
所以這會沈長樂說了一句,她便忍不住逼問。
沈長樂看著她半仰著小臉,看著自己,一臉不服輸的模樣,登時淡淡笑了一聲,她道:“五妹妹,你多想了。”
她將抹布放進旁邊的黃銅盆中洗了洗,擰幹了搭在銅盆上,便端著水盆走了出去。
“你把話說清楚了?”沈錦擋了過來,似乎有點不管不顧的架勢。
她蹙著眉,一雙烏黑圓亮的大眼睛盯著自己,沈錦雖然年紀還小,不過卻已經有了美人胚子的模樣。隻不過一臉戾氣,卻是破壞了她好看的麵孔。
“五妹妹,我想三姐姐也不是有心的,”沈月拉了拉她的衣袖,雖然是在拉架,不過明顯是在拉偏架,她這句話可不就把沈長樂的話定性為指摘林家老太太了。
沈錦自然聽得出沈月是在幫自己,所以更加生氣地逼問道:“三姐姐,你方才說這話的意思,是不是在怨怪外祖母沒有賞賜你東西?”
沈長樂不過說了一句,讓她們兩個去院子裏麵挑布料,就戳中了沈錦的痛處,讓她這麽連追帶打。先前沈錦發小孩子脾氣的時候,沈長樂也因為她年紀小,並不會和她計較,無非就是和她疏遠些,讓她沒法往自己身上發火。
可她越是退讓,沈錦就越發地肆無忌憚,這不,她不過說了一句話,她都要給自己按上這麽大的罪名。
她歎了一口,輕聲道:“五妹妹,你這麽重的指責,我可不敢認。林家老祖宗願意賞賜什麽,那是她老人家的事情。我一個做晚輩的,自然不敢說什麽。至於外祖母賞賜的布料,你若是不想要,不要就是。”
沈錦似乎抓住她的把柄一般,說道:“方才四姐姐問我這鐲子哪裏來的,三姐姐你就立即說起布料的事情。還不就是暗諷我外祖母小氣,不賞賜你們東西。”
沈長樂險些都要氣笑了,她都不知道,沈錦這說瞎話的能力都這麽厲害了。不過是順嘴一句話的事情,她就能給你掰扯出這樣的含義來。
“你還真夠胡攪蠻纏的,”沈長樂端起水盆,再不搭理她,就準備出去。
沈錦瞪著她,似乎還不服氣,沈月見她也吵地差不多了。所以她拉了拉沈錦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再鬧了。沈錦還要說話,沈月立即低聲喊了一句:“五妹妹。”
被她這麽一叫,沈錦似乎想起了什麽,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待下學之後,沈長樂收拾了東西,想了想,還是直接離開。倒是沈錦盯著她離去的身影,眼神複雜地厲害。這邊沈月收拾了東西,又過去幫著沈錦一塊收拾。因為丫鬟們都在外麵等著,所以她低聲說道:“五妹妹,你怎麽就這麽沉不住氣啊?”
“我隻要一想到我娘就是因為她,才會,才會……”沈錦眼眶濕潤,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了。
沈月見她這樣,立即朝外麵瞧了一眼,低聲說道:“五妹妹,你可小心些,這些話說不得啊。你想想,連太太都不是她的對手,你要是亂說的話,被爹爹和祖母聽到了,可如何了得。”
沈錦別過頭,但確實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原本去外祖家中,就是她一個月中最放鬆的時候,偏偏這一次,她帶著疑慮過去,想要問卻又不敢問。她委屈地看著沈月,聲音裏帶著隱忍地哭腔:“四姐姐,我娘現在真的好可憐啊。”
沈月眼中帶著悲痛,可聲音卻還是極低,她輕聲說道:“我知道,太太最是大度不過,待我的好我到現在都記著呢。”
沈錦聽她這麽說,眼眶更熱了。娘親明明是那麽寬和大方的人,可就因為沈長樂,卻要永遠被關在那個小院子裏麵。她不服氣,可是隻要有濟寧侯府在,沈長樂有這麽厲害的外家,她娘就再難出來了。
她點頭,輕聲說:“謝謝你四姐姐,若不是你告訴我這些事情,隻怕這府裏再沒人和我說真心話了。”
沈月依舊是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她輕聲勸道:“五妹,這些事在咱們府裏是禁忌。你可千萬不要多問,就算知道,也隻要藏在心裏就是了。可千萬別說出去啊,要不然你和我肯定都會被爹爹責罰的。畢竟爹爹有多喜歡三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的。”
她說最後一句的時候,臉上自然帶著無可奈何地表情。
而沈錦一聽就更加不服氣了,忍不住怒道:“她有什麽了不起的,不過就是仗著自己有個厲害的外家罷了。一天到晚,就會在爹爹跟前撒嬌賣乖。”
她眯了眯眼睛,咬牙切齒地說道:“她以後休想了。”
沈月瞧著她這幅模樣,便禁不住笑了。其實林氏被軟禁的事情,沈月雖然不知道具體,可卻還能猜出個大概。畢竟她也不是個真正的小姑娘,那晚徐嬤嬤被發難的時候,她可是親眼所見的。
她原本還在奇怪,為何三姐姐會對自己母親留下的嬤嬤發難。大概是她這位聰明的姐姐,發現了徐嬤嬤的不對勁,便聯合二哥哥將她捅到了爹爹跟前。隻是沒想到的是,後麵就連累上了林氏。
所以沈月便猜想,肯定是林氏要對沈長樂不利,被爹爹發現了。因為爹爹和祖母要保住家裏的臉麵,自然不會對她直接發難。所以就將她徹底軟禁了起來。
而現在沈月也不過是順水推舟,將事情稍作修飾之後,告訴了沈錦。沈錦自然不會覺得自己的母親,是個十惡不赦的人。所以在她的誤導下,便認定是沈長樂害了她母親,是她指使徐嬤嬤,這才讓她母親至今還被關在那個小院裏。
“母親如今身子可還好?”沈月心疼地問道,自從林氏被軟禁之後,府裏的人都不得隨便去她的院子,也隻有沈錦一月可以去一次。就算這一次,那也得有老太太身邊的嬤嬤,陪著一塊去。
沈錦搖了搖頭,想起上月見到母親時,她鬢角已經生出華發,眼眶又忍不住一紅。娘親還那麽年輕,就被關在那個小院之中,她心中如何能不難過。可是不管她如何哭鬧,爹爹都不肯讓娘親出來。
就算她回去求了外祖母,外祖母也隻是歎氣,讓她再忍忍。
可忍,到底要忍到什麽時候?
“若是母親那裏有什麽需要的,五妹妹你可一定要和我說,”沈月真心實意地說道。
沈錦看著她,感激地點了點頭。
沈長樂回了院子,換了一身便服,在羅漢床坐下後。突然想起來,就讓春柳和綠蕪兩人,按著沈月和沈錦的喜好,挑兩匹出來,給她們送過去。
春柳有些驚訝地問:“姑娘不是說,讓兩位姑娘自個過來挑的?”
沈長樂沒打算把學堂裏的事情說一遍,沈錦無緣無故地發瘋,她可不想陪著。反正東西她送過去了,領不領情她自然也不會在意。
春柳大概猜到肯定是今個學堂裏又發生了什麽事情,於是她便輕聲道:“姑娘,你也別和五姑娘一般見識,我看她年紀還小,待以後懂事了,肯定不會像現在這般了。”
“她就比咱們姑娘小兩歲,還如何小了,”綠蕪在一旁忍不住翻了下眼睛,沈錦如今處處和沈長樂較勁,她們做丫鬟的自然看得清清楚楚,隻不過不好說罷了。
沈長樂正在下棋,沉香木棋盤上,擺著黑白棋子,隻是棋盤上的棋子沒那麽多,顯然是剛下不久。
“她和我較勁,我倒是不擔心,”沈長樂手持白子,沉思了一會,便是落下棋子。
隨後她從又黑字罐中,撚起一顆黑子。她每次一看到沈錦鼓著個嘴巴,氣呼呼地看著自己,就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小丫頭年紀不大,心思倒是不少。
她已好幾年沒有見過林氏,看來爹爹是真的對她失望透頂。所以不管沈錦如何哭鬧,都不曾心軟過一分。
所以對於沈錦,沈長樂也隻希望她不要鑽進牛角尖裏。況且她如今看,她和沈月走的越發近了。對於這個四妹妹,她都是能避開就避開。沈錦那個沒心眼的,要是真擱在沈月手裏,隻怕過不了一輪,被人家賣了,她都還得替人家數銀子呢。
不過沈長樂也顧不得那麽多了,等九月的時候,女學一年一度的招生便要開始了。既然她母親和姨母都是女學學生,這般的家學淵源,她自然不好給母親丟臉。
所以就算八月份,外麵都快地曬化了,她都不曾分心。
不過中旬的時候,二房終於回了府裏。一大清早,府裏就派了馬車去運河碼頭接人。他們是坐船回來的,一路從京杭大運河過來,而船隻會直接聽到京城碼頭上。
隻不過京城碼頭每日來來往往那麽多船隻,待二房的人到家的時候,外麵火燒雲都把天空映地通紅。春柳帶著兩個小丫頭,已經給她挑了一下午的衣裳了。
二叔沈令昌隻比她爹爹小一歲。所以他房中的兩個姑娘,比沈長樂的年紀還要大呢。所以為了自家姑娘,被這兩位新回來的姑娘比下去,春柳可是費勁苦心。
若是穿隆重的話,就好像顯得自家姑娘多在意她們似得。可這要是穿得不夠隆重,萬一被比下去了呢?
沈長樂自然沒體會到她的良苦用心,指著一件鵝黃色簇錦團花芍藥紋長褙子,笑著說道:“我瞧著這件就不錯啊?”
“這件不過正式吧?”春柳有些拿不定地說道。
沈長樂莞爾一笑,問道:“二叔家又不是外人,要那般隆重做什麽?”
“姑娘,這會大姑娘和二姑娘也都回來呢,我聽說南地那邊的姑娘可會打扮了,”春柳有些擔憂地說道,去年她陪著姑娘去參加一個宴會,好些小姑娘坐在一處,就聽見一個張閣老那個剛從南邊回來的孫女,在那裏說著南方姑娘的穿著打扮。那會其他姑娘,可是附和地很呢。
所以春柳一直都記住了,南地小姑娘都極會打扮。
沈長樂用書擋著自己的臉,可是笑聲卻還是傳了出來,最後她忍不住說道:“我的好春柳唉。你不會真以為那些貴女真是覺得南方打扮入時吧?”
春柳愣了下。
沈長樂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春柳走了過來,沈長樂這才將書放下,露出紅豔豔的小嘴。她抿嘴笑道:“張閣老乃是朝中重臣,咱們這些人家雖說有爵位。不過論起實權來,自然是比不上張閣老的。所以啊,那些姑娘們也不過是看在她家權勢上,對她客氣幾分罷了。”
春柳:“……”
沈長樂見她愣了,忍不住又點撥她:“京城乃是天子所在之地,天下的好東西還不是盡數入了京城。南方的東西不過就是圖了稀奇罷了,要是論富貴穩重,自然還是北方為首。”
春柳聽了她這一席話,當真是醍醐灌頂。忍不住感慨道:“姑娘可真厲害,懂地真多。”
沈長樂淺笑不語,前世她讀了那麽多書,空有才華,卻把眼光局限在這內宅之中。如今重來,放眼看開,似乎當真有一種天地寬廣的感覺。
“好了,幫我更衣吧,二叔一家也快回來了,”沈長樂說道。
待沈長樂換了衣裳,又梳妝打扮了一番,便領著丫鬟去了老太太院子處。此時趙氏已經在屋子裏麵了,一見沈長樂進來,便笑著說道:“長樂也來了,快過來坐吧,外麵還熱吧。”
“倒也還好,不過是幾步路的距離罷了,”沈長樂輕笑。
沒一會沈月和沈錦也攜手而來,沈長樂瞧著她們兩人一起過來,心底又是忍不住歎氣。她如今瞧著沈錦,表麵上張牙舞爪的,可是心眼卻連沈月的一半都沒有。
待二房的人到門口的時候,老太太便領著她們去了正廳等著了。
不一會,就看見門口進來好些人。沈長樂站在老太太的身邊,第一眼就瞧見了外麵院子裏來的人。打頭的是一個中年男子,穿著一身寶藍色銷金紋團花直裰,而身後跟著兩個高大的少年,後麵則是二房的女眷。
等進了屋子裏,沈令昌還沒到老太太跟前,便是砰地一下跪下了。膝蓋磕在地板上,聽地沈長樂頭皮一麻。他一跪下,便往前爬行了幾步,待近了之後,才磕長頭哭道:“不孝子令昌回來了。”
這般感人的場景,沈長樂若不是有前世的記憶,就該覺得這是一對母慈子孝的母子兩人了。不過現在看來,她從前還當真是小瞧了自己的二叔。
沈令昌的兩個兒子也跟著跪了下來,後麵的女眷也嘩啦啦跪下,瞧著這一屋子跪下的人,當真是壯觀至極。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起身吧,”老太太說話的時候,也拿帕子擦了擦眼角。
待沈令昌一頓感人肺腑地話後,大家總算都起來了。老太太立即讓丫鬟給他們備座。沈令昌推拒再三後,總算坐了下來。而二太太陳氏也是上前,福身道:“兒媳婦給老太太請安。”
“這麽多年,老二在外麵外放,多虧有你照顧,才能這般順利地回京,你也辛苦了,”老太太點頭,稱讚道。
沈長樂瞧著陳氏,倒是和記憶中的二嬸一般,原本就隻是清秀的樣貌,如今也瞧出了老態,瞧著就是操勞慣了的。而身後的兩個姑娘,此時也上前給老太太見禮。
二房的大姑娘叫沈慧,乃是陳氏所生的嫡女。二姑娘閨名沈蘭,卻是庶出女。可如今兩個姑娘站了出來,若是不介紹,隻怕一下都瞧不出誰是庶出女了。
沈慧穿著一件淺紫色雲雁紋錦滾邊對襟長衣,下麵是一條白色挑線梅花百水裙,頭上帶著一支鑲珍珠銀釵,珍珠倒是極珍貴的粉珍珠,不過這一身打扮還是太過樸素。反觀旁邊的沈蘭,一件大紅提花鑲邊粉紅花緞圓領對襟褙子,烏黑的頭發挽著精致的發髻,插著一支白玉嵌紅珊瑚如意釵,手臂上帶著一串碧璽香珠手串,端的明豔美麗。
老太太仔細打量了這兩個姑娘,麵上並未露出什麽表情,隻讓丫鬟將自個的賞賜遞過去。
隨後就是小輩兒給長輩見禮,陳氏將早就準備好的見麵禮給了大房的三個姑娘,而趙氏則是把自己準備的給了二房的姑娘。這麽一來一往,大家倒也把對方打量了個遍。
待小輩兒見禮結束之後,沈令昌便朝陳氏瞧了一眼,她又指著後麵的幾個女子,說道:“這是老爺的姨娘和通房,這位韓姨娘……”
“好了,讓這些個姨娘和通房都先下去歇息吧,這裏不需要她們伺候了,”老太太揮了揮手,不在意地說道。
而原本已經邁步準備出來請安的韓姨娘,在聽到這話時,紅潤的臉頰一下白了一層。陳氏也頗為意外地看著老太太,不過心底還是欣喜大過意外。
沈令昌眉頭一皺,不過他並不敢反駁老太太,隻淡淡笑道:“既是母親吩咐的,你們都先回去吧。”
此時已經站在老太太另一邊的沈蘭,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韓姨娘,在瞧見她輕輕搖頭之後,還是閉嘴沒有開口。
因為沈令昌一家今日回來,所以沈令承今日下衙也早了些。沈如誨和沈如諳回來沒多久,他就到了家中。
沈令昌也有兩個兒子,隻不過都是韓姨娘所出的,年歲都比沈如諳小。
因著人多了些,所以便分了兩桌用膳。這邊則是老太太領著女眷坐著,桌上倒也熱鬧,並未拘泥與規矩。隻不過陳氏是個沉默寡言的性子,也就趙氏能熱絡些氣氛,問了些她們在福建的事情。
隻是陳氏還沒開口,一旁的沈蘭倒是興致勃勃地說道:“我們在福建的時候,吃的都是海鮮,我聽說京城這裏連河鮮都能吃到呢。”
此話一出,整個桌子上的人都朝她看了過去。
老太太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顯然是覺得她太沒規矩,長輩說話,她一個小輩兒便隨意插嘴。趙氏則是嘴角揚起,而和沈蘭隔著一個位置坐著的沈錦,則是幹脆地哼笑了一聲,鄙夷之情自然不言而喻。
“蘭姐兒,長輩說話,你豈能隨意插嘴,”陳氏開口輕聲斥責她。
沈蘭露出委屈的表情,她尋常在家裏的時候,便是這般和沈令昌說話的。隻是沈令昌總誇讚她古靈精怪,所以這會她一時求表現,忘了規矩。
她立即起身,低著頭,委屈地說道:“孫女隻是見了祖母,一時激動,這才會沒了規矩的。”
她一起身,另外一桌的老爺少爺們自然就注意了,紛紛朝這邊看過來。
老太太看著她,她雖低著頭,可眼珠子卻一直在動來動去,又是個不安分的。
“好了,坐下吧,今個都是家裏人,倒不拘著那些規矩,”老太太淡淡開口,沈蘭正要謝過,卻聽老太太又說道:“隻是京城乃是天子腳下,規矩可不是南邊那些地方能比的,咱們衛國公府是有規矩的人家。所以咱們家的姑娘,出門可不能讓人笑話了去。”
沈蘭一張小臉,紅地快要滴出血來。
沈錦在一旁撲哧一聲低笑了出來,聲音雖然小,可桌子上的人還是都聽見了。沈長樂伸手捏了下她的手臂,沈錦回頭看著她,顯是不滿。
沈長樂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沈錦大抵是沒見過沈長樂這般嚴肅的模樣,臉上的笑容也漸漸隱了下去。
沈長樂見她這般模樣,這才滿意。
看來這孩子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子,沈長樂見自己管住了她,無奈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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