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家法處置
第14章 家法處置
既然今天她要立威，那麽就立個痛快，這個從來不曾在意‘鳳蒼穹’的父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的父親，可是她卻是死去的‘鳳蒼穹’心中最大的傷痛。她那麽渴望父愛，卻什麽也沒有得到過……
‘鳳蒼穹’，你得不到的東西，我會幫你得到，可如果他給不了你什麽，那麽，我也決計不會讓他給其他人！
鳳蒼穹一瞬不瞬地盯著鳳君戰。她敢賭，鳳君戰的心裏肯定有她這個女兒，或者是她那死去的娘親。否則，她怎麽會穩穩地當了十三年的嫡女。
可惜以前的那個鳳蒼穹，怕惹鳳君戰不高興，便做不成嫡女，到時候處境會更差，於是一直默默忍受著那麽多人強加於她的傷害，未曾有一次去找過鳳君戰。可是這換來的，不過隻是變本加厲的傷害罷了！
鳳蒼穹想到這裏，猛然撩開自己衣裳的袖子，將自己的傷痕暴露在空氣中！
各個姨娘從未想過當初那個任人欺負的鳳蒼穹會有向鳳君戰告狀的一天，全部麵如土色。
她無論如何也是鳳家嫡女，若是追究起來，那些傷害她的人絕對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鳳君戰更是震驚到了極點，她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傷口，他可以當做是因為闖過修羅鬼穀的新傷嗎？
不，他不能，因為有很多傷已經結疤，留下歲月的痕跡。那裏有很多陳年舊傷！
不是一個傷口，也不是兩個傷口，是密密麻麻數不清的傷痕！
鳳蒼穹見他震住，知道這些傷總算有點用處，換了‘可憐楚楚’的口吻道——
“這些鞭痕，瘀傷，在我身上反複出現，卻從未曾消失，父親，你可問過我一句？從小到大，我都安安分分地呆在蒼穹閣哪裏都沒有去過，可這些傷，並非平白無故出現在我的身上！”
“從小我就渴望你能來看我一眼，從我三歲知道父親是什麽的時候就一直盼望著你出現，可是四歲，五歲，六歲……今年我十三歲，是真正的頭一次那麽接近你，可是你卻將我推去送死！”
鳳蒼穹繼續說道：“我自修羅鬼穀出來，那是從地獄裏走了一遭！那是和鳳含煙在外麵穿幾滴帶血的衣服假裝浴血奮戰過是完完全全不一樣的經曆！你可曾問過我一句？”
“你從不過問我生死，也恨不能我早些死了吧？可是父親，你忘記了，我的出生是帶給了母親死亡，可我也是她唯一留給你的禮物，這份禮物，你不珍惜，丟掉便罷了，我也不會再稀罕什麽！”
鳳君戰的身體震了一震，仿佛連腳步都快要無法站穩。
“但是，既然二叔說要清理門戶，那麽，是不是應該按照順序來呢？這是十三年來我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當中的一小部分，它們雖在暗處，卻依舊明明白白地留在我身上，它們來自哪裏，我一筆一筆地記得清清楚楚！”
莫說她隻是在鳳傾狂臉上劃了兩道傷，即使她在她臉上畫得千瘡百孔，也不夠這些傷的利息。當然，她不過隻是欺負人當中的一個——
鳳蒼穹掃過在場那些姨娘小姐，見她們各個驚慌失措，捂著臉龐不敢說話……生怕被她記得尋仇。
傷人的時候怎麽不把臉捂起來，現在害怕被尋仇，不是太遲了嗎？鳳蒼穹冷冽地譏笑。
今天，她們一個都跑不了！
鳳燼染見鳳君戰愣住，雙瞳不由掠過一抹冷意，單就鳳蒼穹手臂上那些傷，就有許多是出自鳳傾狂擅長的長鞭，因為那種鞭子打在人身上留下的傷很特別，所以很好辨認。
他的臉色非常難看，冷冷地說道：“不過就是一個廢物，傷也就傷了，可我家狂兒，是你個醜八怪能比的嗎？你身上的傷那有一條出現在臉上，而你卻如此惡毒地劃花了狂兒的臉！你自己長得醜也就算了，居然還要把你妹妹拖下水！可見你嫉妒成狂，心狠手辣！根本死有餘辜！大哥，如若你舍不得，就讓二弟來替你廢了她！”
此人顛倒黑白的功夫實在令人佩服。鳳蒼穹的唇角勾起森森冷意，越是處在逆境之中，對自己越是有利，越是成為眾矢之的，就越是能讓那個人看清她的處境。
就連二弟對她也是如此殘忍。鳳君戰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錯事，不可挽回的錯事……
他的眸光掠過一抹異樣，他也看到那些因為被問責而齊齊低下頭去的妾侍和庶女們，盡管鳳蒼穹是嫡女，可還是被他們傷害了，所有人都敢傷害她，都在傷害她！
他感覺心中有什麽在蒸騰，仿佛那樣的憤怒就要爆裂，可是，他不能發怒，他不能！那些都是他的家眷，他不能為了一個鳳蒼穹，讓自己顏麵盡失！這要是傳出去，整個鳳家都會成為天下笑柄，說他連自己的後院都管不好！
所以，他想要阻止的話語，終於還是沒有說出來……
鳳蒼穹的眼底掠過一抹失望，她譏誚地蹙了蹙眉，看來想要鳳君戰倒戈，還需要下點猛料。鳳蒼穹這般想著，手中的長琴已經“砰”地一聲，用力彈出，不偏不倚地擊中四姨娘的胸口，四姨娘哪裏想到她會突然對自己出手，生生被琴帶飛數米！
“你……逆女，你在做什麽！”鳳君戰一看，頓時怒發衝冠。
這四姨娘平日是不得寵，尚且讓他如此生氣麽，聽說的痛，怎比得上親眼看到的痛？
鳳蒼穹卻不看鳳君戰，而是冷冷看著四姨娘，道：“四姨娘可覺得痛？我記得我那年才五歲，就因為無意間在門口碰到了你的琴，你便將琴狠狠地砸在我的背上，用腳將我踹到牆邊又踹回來，反複踹了十幾次才離開，那一次，我在床上整整躺了半年！你說，究竟是你更痛，還是我更痛？”
鳳君戰驚呆了！是的，想象的痛，和親眼所見的痛根本不可相提並論。四姨娘隻是被砸了一下就痛成那樣，而穹兒卻被這樣來回對待了十幾次，可想而知當時隻有五歲的她，該有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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