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

初吻

“老公”兩個字被兩個人的大腦接收的一瞬間,流動在他們之間的空氣徹底變質了。

卓淩峰隻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思維有一瞬的短路。

在‘上官冬至’四個字飛揚在那一紙合約上的時候,卓淩峰不知想象了多少次那兩個字從那張誘人的粉唇中說出的樣子。他想聽他那樣叫他,也隻想聽他用那樣的稱呼叫他。

所以,他逼迫他,即便明知道是強人所難,他也不想再聽他對著自己喊人人都在叫著的‘卓總’。

雖然想象了無數次,可真正聽到的時候,他還是癡愣了。

老公...老公...媲,

這兩個字以那樣動聽的音色,從那惑人的唇齒間甜甜的搖出,帶著三分嬌羞,七分甜膩。聽進卓淩峰的耳朵裏,簡直比高壓電流還要致命。

還好,這還是在自家的通行道路上,這要是在川流不息的馬路上,以卓淩峰腳下油門的失控,追尾是一定的了。

而同時感到驚訝的還有“罪魁禍首”自己。

他怎麽就那麽順溜那麽自然的喊出了那兩個字?

他不想很沒麵子的被卓淩峰解雇,他不想失去這個賺錢的機遇,不想失去進軍藝天的機會。所以他要竭盡所能的討好眼前這位能達成他願望的金主,不管他讓他做什麽,他都會去做。

他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不是讓他叫他‘老公’嗎?如果叫了能讓他高興,那好啊,為了自己的目的那就叫啊,反正就是動動嘴皮子而已,又不會少一塊肉。

所以,他的腦電波以比平時快十倍的速度傳達了這個指令,‘老公’兩個字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他的口中遛了出來,並且帶著濃重的曖昧色彩。

風鈴的臉頰上迅速染上兩朵紅雲,驚慌中帶著羞澀的眼神琉璃盞轉,後麵那句‘你要帶我去哪裏’早已經失去了它的意義。

沉悶詭異的氣氛一直延續到汽車駛上高速公路。

“你住在哪裏?”

卓淩峰強製操控著近乎暴走的激動情緒,假裝出來的冷酷早已走了樣。幸好身旁的這位嬌羞人兒大腦也不在狀態,此刻就算卓淩峰笑著和他說話,估計他也聽不出來。

風鈴臉紅紅的望著窗外,心思還飄在一個自己都無法掌控的領域裏,寂靜的空間裏突然傳進冷澀的幾個字,神遊在外的他根本就沒聽清楚那到底是怎樣的一句話。

搞不清楚自己是以怎樣的心情迅速的看了一眼專心在開車的人,還是平常那張冷冰冰的臉,上麵沒有一絲的情緒顏色變化,這倒讓風鈴的心情放鬆了幾分。

看來,剛剛的那句話卓大總裁並沒有在意。那就好那就好,要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呢。

“你住在哪裏?”

眼角的餘光瞥見某人偷瞄了自己一眼,就那一瞬,他的心跳也像是做了賊一樣的倏然一滯,急忙又把剛才的問話重複了一遍。

看來,卓大總裁是真的緊張了,平時從來不說多餘話的人,今天居然把一個問題重複了兩遍,這要是讓他的秘書聽見,一定是以為自己的耳朵一年沒掏了,或者是出現幻聽了,總之是絕對不會相信他們的卓大總裁會幹這種事兒的。

這次的問話風鈴是切切實實的聽進了耳朵裏,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他真要把我送回老窩。

剛剛的那些羞澀和緊張一下子煙消雲散了,祈求可憐的表情迅速躍然那張迷人的俊臉上,水汪汪的眼睛盯著卓淩峰的側臉一動不動,就像一隻楚楚可憐的貓咪在祈求主人別把它趕走。

“老公,你是要送我回去嗎?”

卓淩峰已經盡量不去注意風鈴的動作了,雖然極力的想收回眼角的餘光,可那根本就做不到,在發現那隻妖孽盯住自己的視線沒有移開,再聽聽那甜膩中帶著委屈的柔語,他終是經不住誘惑,稍稍的扭轉頭看了一眼。

可是就這一眼,他的脖子就像是生了鏽一樣,再也轉不回去了,眼睛像是被吸盤吸住了一樣粘在了風鈴的臉上。

風鈴的本意隻是想裝裝可憐,能讓這位冷酷無情的卓大總裁動了惻隱之心當然好,就算是不能改變他的想法,能讓他再給自己一次機會也是好的。可他自己並不知道,他的這幅惹人憐的萌萌表情,在任何一個人眼裏,無論男女都是無法抵擋得住那股子誘惑的。

一直隱忍著的卓淩峰更不例外,他強壓了那麽久的也終於在這一刻決堤泛濫。左腳的力道一踩到底,刺耳的刹車聲在四周圍貫穿人的耳膜,車內的兩個人身體猛地向前傾去。

上一秒還在楚楚可憐的小臉兒,下一秒就被這突然的急刹車嚇了個花容失色。大腦還沒有做出相應的反應,隻覺得周圍的光線一暗,一張臉在眼前無限放大,緊接著嘴唇上一涼,似乎有個軟軟的東西貼了上來。

“...唔...”

大約過了十秒鍾,風鈴的大腦才開始正常運作,他也終於驚見眼前發生的一切。

我被吻了!

我被一個男人吻了!

啊——我的初吻!

竟然...竟然給了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冷血的男人!

反應過來的一瞬間,風鈴就開始推拒卓淩峰越壓越緊的胸膛,腦袋也左右的動著,想要避開那冰涼的柔軟。

“...唔...卓總...唔...你幹...什麽...唔...”

風鈴的座椅突然被放平,身體隨之向後倒去,卓淩峰就勢把人死死地壓在了身下。他的一隻大手托住了風鈴的頭,同時也如鉗子般固定了他來回的晃動,趁著風鈴開口說話,一條滑膩膩的肉舌趁機入侵了那甜蜜的空間。

“唔...”

風鈴感覺自己就快窒息了,完全不清楚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一向冷漠的男人變得如此失態。

他知不知道他在幹什麽?他在吻一個男人!

難道他喝醉了嗎?還是受了什麽刺激?

他想要掙脫,想要問個清楚,可他的力量終究抵不過身上的男人。

他們的車就停在立交橋的中央,外麵的汽車喇叭聲已經響徹了半個城市,而吻得近乎瘋狂的男人根本充耳不聞。

在口腔中翻攪的小舌,不斷的纏繞著風鈴的那一條甜蜜,像是要吸幹吮盡。雖然沒有得到相應的回應,但這樣的接觸已經足以讓卓淩峰欲火焚身。也許是他禁欲太久了,身體在貼在一起的時候,他就熱得難耐,從來沒有如此失控的他,理智漸漸被吞沒,隻想就此生吞了身下的。

而被壓在下麵完全動不了的風鈴,初嚐吮吻的他說不清現在是一種什麽感覺,似乎帶著好奇的心情想去嚐試,又覺得和一個同性的男人做這種事情有些別扭。檀口中不斷分泌的唾液順著嘴角流出,他隻感覺那個身體越來越重,越來越熱,而在自己大腿上頂著的東西也越來越大,越來越硬。

這...這是...

誰能告訴他,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直到舌尖傳來一陣刺痛,腥鹹的味道在鼻腔漫溢,這個強吻才被終止。

風鈴滿臉通紅,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他的大腦急需要氧氣,為了呼吸也為了思考。

他左手支起身體,右手抬起擦拭著流在臉上的唾液,眼神複雜的看著卓淩峰。

“你...瘋了?”

卓淩峰用手輕粘了一下舌尖兒的血液,坐回位置不緊不慢的從紙巾盒裏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上的血漬,發動車子繼續前行。

風鈴簡直快被搞瘋了,這個卓大總裁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眼見著這個男人從自己的身上爬起來,對於強吻自己的行為沒有一點歉意或是解釋。眼見著他眼中無法言喻的情感慢慢歸於冰冷,剛剛那個瘋狂的他好像瞬間變了一個人。

如此沉穩的開著車,如此平靜的目視著前方,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也許卓淩峰的性格注定了他隻會一直沉默,可是風鈴就不同了。他的身體可以吃苦,可以受累,但絕不可以被玩弄。如果卓淩峰能給他個合理的解釋,他可以看在毛爺爺的份上原諒他一次,但是他的沉默,他的不在意,他的無所謂,卻讓風鈴的一張紅撲撲的小臉兒染上了怨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