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人呢?
卓淩峰憤然的摔門而出。他生氣不是因為風鈴,而是自己。
明明知道那小子剛剛經曆過生死,他還隻顧自己的感受,而將他棄之不顧。他在心裏不知暗罵了自己多少遍:我真他媽的自私。
走到電梯這裏,屏幕上並沒有顯示電梯裏有人。卓淩峰心想,可能是自己過來的時候,風鈴已經回來了。他來不及多想,快速的朝著風鈴的房間跑去。
然而,風鈴並沒有如他願的出現在眼前。走廊裏沒有,他的房間裏也沒有。
這小子還沒上來?
卓淩峰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妙。
他剛剛放他下來的時候,他的腳步還站不穩,他不會在哪裏摔倒了或是暈過去了吧?
卓淩峰不敢再多想,幾乎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進了電梯,下來以後,站在二樓的欄杆處向下望,根本連一個人影也沒有。
人呢?不會把他放下來以後,就直接暈倒了吧?
他快速的奔到了鍍金的房門外,除了冷冷的空氣,就是呼嘯的寒風,根本不見任何的人影。
他的身體那麽虛弱,他能去哪兒呢?
卓淩峰黑色的襯衫,被颼颼的冷風吹得呼呼作響。他不由得打了個寒噤,身上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那風好像直接吹進了他的心裏,讓他渾身的血液都凝固成了冰。
卓淩峰第一次感到了恐慌。
他放眼自己如半個城市般大小的“院子”,他居然在想,這要是普通人家的房子該多好啊。他一定可以很快的就找到男孩兒的“藏匿地點”,他一定不用如此緊張的擔心他會出什麽意外。可是,就現在的這個地方,他就算花上十天十夜的時間,也不可能把這裏的角落都走遍。
他第一次對這個房子產生了厭惡。
站在那裏又把自己罵了一通,他猛然想起了這個房子唯一的一個有用之處——監控室。
這處豪宅,無論是室內還是室外,監控器每隔兩米就有一個。不管你想幹什麽,想去哪兒,都會被那隻無形的眼睛盯死。
自從住進這房子以來,卓淩峰隻進過這間監控室三次。沒想到今天一天他就為了一個人進來了兩次。
看著畫麵上那個搖搖欲墜的身影,走兩步就要停下來歇歇,呼吸十分的急促,臉上雖然沒有什麽痛苦地表情,可是顏色卻極其的難看。
畢竟是在樹林裏呆了兩個多小時,那種毒素沒有要了他的命已經是萬幸,這才剛剛脫離危險三個多小時,他就讓他像好人一樣的自己走路。
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
眼底的怒意急速的升華著,他就像是在痛恨仇人一樣的在痛恨自己。
他怎麽就能那麽狠心的將他一個人丟在門口?難道這個人在他的心裏真的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替代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