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五點多鍾,屋子裏麵是靜悄悄的漆黑嘿的,秦廂還沒有回來。
林凡於是匆匆忙忙地準備做晚飯，雖然已經很親密，但是那個人規定的,大多數的家務還是落在林凡的頭上，誰叫吃人的嘴軟，住人的身不由己？心中哀嚎一聲，認命地開始著手。
先把飯給燒了，把菜也洗好,然後想著等秦廂回來的時候油鍋一起就能吃個熱騰騰的飯,在動作的時候卻因為想到是做給戀人吃的，心情於是很好。
一切妥當，然後就無所事事地窩在沙發上等著屋主的回來。沒有開燈,屋子很暗，除了電視裏麵不斷紅黃變化的屏幕和模糊不清的聲音，幾乎就沒有別的響動。
隻是，晚上七點的時候秦廂還是沒有回來。
林凡突然感到一陣的寂寞，湧上心頭。突然開始不切實際地胡思亂想，會不會就這樣秦廂也像媽媽一樣一去不回來了？
沒來由開始自己嚇自己，林凡從來是缺乏安全感的人。一陣心慌，掏出手機看了看，上麵什麽也沒有。不安心地不斷地朝門口張望。
某些時候，林凡還是很可愛的，比如說在自己開始嚇自己的時候，要是有攝錄機的話，就會看到女孩賊眉鼠眼地轉來轉去焦急彷徨的樣子。
七點半的時候聽到了那個瑣碎的但是讓人心安的開門聲音，林凡赤著腳從沙發床上蹦了下來，半踩著拖鞋嘟嘟囔囔地阻截在門口：“你上哪兒去了啊？也沒有一個電話！”嬌嗔，有撒嬌的意味。又有點像管家婆，裝作凶巴巴，掩飾自己氣場的贏弱。
“臨時出了點事情。”秦廂一愣，風塵仆仆，精致的臉上掩不住的疲憊。“吃飯了麽？”
林凡不說話，秦廂看著她的腳尖凍得通紅，一皺眉，把手上的包隨手扔進沙發，然後踹林凡的褲腿，“穿鞋，是冬天不是夏天。”
看到林凡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卻好像意識到了什麽，“該不會……在等我到現在吧？”戲謔地笑，“真乖！”一掃疲憊的樣子，把林凡摟進懷中，“乖小孩有糖吃。”
“屁！”林凡掙脫，“也不知道打個電話回來啊？自己吃過飯就不管別人的死活！”不知不覺窩在沙發中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這個時間，料想秦廂已經吃過晚飯了。應該是應酬的飯桌，大酒店，流水宴，高調奢華。
想到自己竟然還傻傻地等她等到現在，不自禁地覺得委屈。但是不肯嘴上屈服。
什麽都可以放棄，麵子這麽重要，失不得。
“你不能給我打啊？”秦廂好笑。
“明明你不對，為什麽要我打？”林凡怒，臉蛋認真得紅通通的，就是平常我們說的高原紅，就在臉頰的兩邊，紅紅的像是抹得技術很差的腮紅。
很是……有鄉下大姑娘的感覺。秦廂甚喜。小鬧宜興。
“不要生氣了，吃飯。快點做飯去。應酬時候吃的飯是會讓人胃疼的。我還是吃小凡的飯！”花言巧語。但是林凡還是被這樣惡俗的話給哄到了，雖然還是嘰嘰歪歪，但是乖乖地走進了半敞開的廚房，很熟練地炒菜。
不過十分鍾，兩菜一湯的便飯已經色香味俱全了。
“不過凡兒，我還是真有事情要對你說。”就在林凡還在嘀咕考慮什麽時候“嚴刑逼問”玫瑰這個老相好的時候，秦廂已經先聲奪人。
“恩？什麽？”林凡一愣，嘴裏麵含著半口飯，抬頭看秦廂。
“我要出差了，一個案子的關係人在北京，怕是要跑一趟。”秦廂說道，“本來今天就不回來的，明天早上五點的飛機。”說道，眯起眼睛看著林凡，最近身上的刺漸漸地卸下來，原本有點別扭但是總體善良的性格得到了很好的彰顯。
不斷地相處，不斷地覺得甚是可愛。
林凡不知道秦廂這個時候在想什麽，眼珠子瞪得滾圓，“出差？”沒有反應過來這個詞語的意思。
“恩。回來那兩件衣服……順便安慰一下你。”秦廂於是曖昧地一笑，“短則三天，長則十天，看不到我會不會想我啊？”神情挑.逗。
“哼。”林凡冷哼，“你有什麽值得我想的？”死鴨子嘴硬是不變的性格。
“哦？是麽～”餐廳的飯桌是小圓桌，隻是簡單地放著三把凳子，林凡和秦廂是麵對麵坐著的。林凡聽秦廂這麽曖昧的口吻，突然心中一陣的悸動，警惕地看著女人，“你想做什麽？”
“沒什麽呀。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用修長的手指在林凡的麵前搖晃。但是已經有一條長長的腿，緩緩地從餐桌的下方伸過，慢慢地若有似無地磨過某人的下.身。很情.色的意味。
女孩眼神變暗，呼吸被打亂，“明天是早上五點。”強調什麽。
“五點就五點咯，那又怎麽樣？”秦廂微微一笑，“我總是覺得，對你不放心。”說道，惹來女孩的憤怒眼神。
“所以要在臨走的時候再次確定自己的所有權。動物都會這麽做的。動物世界不是看過麽？”沒事的時候兩人就窩在沙發上看動物世界，然後指手畫腳。
“是啊。你就是一個禽獸。”林凡眼睛也懶得抬一下。情緒已經被成功地挑起，很曖昧……很瑣碎的溫情……
——————————小9的窩——
溫熱的大床、靜謐的臥室，冬天總是很晚才天亮，況且這個時候還是臨晨的四點鍾還不到。
抱著女孩溫熱的身體，秦廂在她發際印下一個吻，知道時間已經很緊張，就算機場距離家不是很遠，但是候機時間總是不得不考慮的。
輕手輕腳地下床，披上衣服的時候聽見林凡翻身，稍稍清醒了一點。還是眼帶朦朧。
“秦廂……”女孩喃喃地說道，語帶睡意。長長的頭發發絲淩亂，一般披在被褥上，一般順著女孩光潔的肩膀鑽進溫熱的被子裏麵。
“乖，還很早。睡吧。”昨天做的還是有點荒唐，導致女孩依舊很疲憊。
但是就是疲憊著，女孩還是在臨睡之前幫她把行李收拾好了。想起來，心中絲絲甜蜜，很是感動。
“你要走了啊？”女孩微微睜開眼睛，突然問道。
“恩。”從內衛裏麵走出來，穿戴整齊。
林凡這個時候已經清醒，用被子裹著自己，像一個無尾熊，沒有顯示出任何的依戀的感覺。隻是看著秦廂動作，眼睛一眨不眨。
“睡吧，還很早。”在臨晨的對話也是細聲細語，仿佛大聲一點就會驚動四周靜謐的氣氛。
“恩。”林凡於是不說話，繼續躺下，翻身裝睡。
昨天不過晚回來兩個鍾頭，她便魂不守舍，雖然知道她是有事情出門，但是這幾天，自己會怎樣在相思中度過？
開始懼怕這樣的狀態，一旦開始依賴，就是淪陷的最好證明。
秦廂，你好像什麽都沒有做。但是對我這麽好，好到讓我來不及意識到，就已經深深地中了一個名叫做“秦廂”的蠱毒。沒有解藥。
秦廂拉著箱子，看著林凡的背影，呼吸平穩，最終還是走上前，摟一下，“放心，很快就回來了。”說道。
片刻之後傳來的鎖門聲音，讓林凡心中一顫，她還沒有完全離開，已經開始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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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就在秦廂離開後的第三天，新學期照例是要來報道。雖然說已經大三下半年，很多找到實習的學生們再也沒有那個心思蝸居在小小的校園裏麵偏安一隅，但是報道的日子還是要例行公事地到場。
林凡背著大大的挎包，向江子萱請了假，遊蕩在開始熱鬧起來的校園中。注冊在下午一點鍾開始，在這之前，學生們幾乎都三兩成群地或者在宿舍閑聊，或者在食堂覓食。
但是這個學校對林凡來說很陌生，林凡總是形單影隻，沒有可以聊天的對象。於是隻能一個人，背著大大的但是空曠的挎包，遊蕩在校園裏麵。
人總是要習慣寂寞。秦廂總是能輕易地看穿她的心思。不是她不願意和人打交道。但是現在的大學從來就已經不是幹淨的地方。你的過去是什麽樣的，在這些天之驕子的眼睛中就已經給你的一生敲上了印記。
不是不願意和別人打交道，隻是自己曾經的印記，注定找不到能夠理解的人。
抬頭看天，即使是冬日和煦的陽光依舊有刺眼的時候。
“林凡！”路過學校的噴水池。因為走得有點累，或者是被冬天和煦的陽光所吸引，於是最在水池邊上發呆，卻突然聽到後麵有喊聲。
一轉身，卻看見的是班級裏的男生，高高大大的北方男生和挽著他的手臂的女朋友——同班同學湯小婷。
林凡一愣，“怎麽了？”不由自主地站起來。
湯小婷和她是完全兩個世界的人，這個女孩據說人品性格都很好，貴而不驕，優而不作。很是得體。林凡是在是想不出這個人對自己會有什麽話題好說。
“沒什麽。”湯小婷於是笑道，“我們班委決定在這個周末的時候聚會一次。大三了以後相見的機會也少了，於是決定趁著開學比較空，去BBQ一下。你……有空麽？”問道。期待的表情。
周末，江子萱正好說了那天可以放假……林凡略一沉吟，但是隨即想到，為什麽要約自己？從來自己就是班級裏麵的隱形人不是麽？為什麽……
“林凡，我沒想到你還挺哥們的。”高高壯壯的男孩卻開口說到，使林凡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思路被打斷了。
“這麽仗義，以前沒看出來。一起BBQ吧，以前虧待你了，我們哥們幾個準備補回來。”這麽說著林凡卻是一頭霧水，什麽叫……仗義？
湯小婷用手肘杵了四肢發達但是頭腦簡單的男朋友一下，對著林凡笑道。“沒有事情就來吧。我們在S山BBQ，人多熱鬧嘛。”還是明媚的笑容，在冬天的陽光下特別的好看。
林凡也不知道自己怎麽頭腦一熱，就答應了。隻是第六感的感覺，這樣溫潤的邀請不像是無聊的作弄。心潮被淡淡地挑起。
其實能夠做朋友，誰會希望和別人惡交？林凡其實也是很單純沒有雜念的小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