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秦廂利索地幫林凡弄好了保釋的手續，甚至沒有問劉大姐什麽錢社區可以報銷什麽錢是絕對不能報銷的。
其實做律師這麽多年，當法援也不是一天兩天，林凡可能不知道，但是秦廂明白這個錢是一定必須自己出的。法援從來就沒有報銷保釋費的慣例。但是她連猶豫也沒有猶豫，當即就幫林凡做了保釋——自己掏腰包。
林凡卻依舊不爽，一臉的無趣，看著秦廂的臉，表情卻愈加的僵硬，甚至連初見麵時的敷衍都不樂意表現。劉大姐搖搖頭，一臉的無可奈何，對秦廂又是慚愧又有點討好。
秦廂打發劉大姐自己回去，說是既然接了林凡的案子，定然是會做好的。讓她不用擔心。
秦廂是老手，在社區的記錄一項良好，劉大姐自然笑眯眯地裏開，沒有絲毫的異議。
林凡心不甘情不願地坐進秦廂的車子——奧迪A6，一般男人才開這麽大的車子，但是秦廂喜歡這款的流線。
“真高檔啊。”林凡笑道，東摸摸西摸摸，絲毫沒有含糊害羞的意思。“多少錢？”
“家在哪兒？”秦廂問道，開車離開看守所，這個地方她不陌生，但是到底不喜歡。
林凡看了她一眼，報出一個地名，是W市最混亂的棚戶區，那裏都是緊挨的小房子，也是犯罪率最高的地方之一。
秦廂想也沒想，就驅車前往。卻在那一片的外麵被擋住。倒不是有類似於高檔小區的保安什麽的。那地方實在太小太破爛，車子已經開不進去。
秦廂下車鎖車，然後讓林凡領著往裏麵走。
林凡盯著她看了很久，說道，“秦大律師，我這個地方招待不起你。你保釋了我，我謝謝你。但是送我到這裏就可以了，你可以請回了。”一點情麵都不講。
秦廂看著她也不言語，就是等著她帶路。林凡拗不過秦廂，隻得自顧自地往回走，秦廂也在後麵跟著，看著林凡左拐右拐走進狹小的弄堂，然後停在一處平方的麵前。
房子大門緊鎖著，林凡對著房門一陣亂踢，大喊著開門。裏麵沒有絲毫的聲響。林凡大聲罵了一句髒話，伸手往口袋亂掏卻什麽也沒有，看著秦廂看好戲的樣子站在那邊，著實有點無措地站在當地。
秦廂猜測她要麽沒有鑰匙，要麽鑰匙就在不知道什麽地方弄丟了。林凡愣了片刻，然後走到旁邊別戶人家的垃圾箱裏麵翻出一根鐵絲，似乎是想撬門進去。
秦廂上前一把抓住她。
“怎麽？這個是我家。”林凡斜眼看她，“我進自己家也不行？”
“有點常識好不好？保釋期間你不能犯事。”秦廂道，“尚且不能確定你是這個房子的主人，你這麽做就是違法。我是保釋你的人，必須保證你在保釋期間不犯事情。這個總該知道吧。”
林凡一個白眼，“那你想我怎麽辦？”不耐煩的表情。
秦廂扔掉林凡手中的鐵絲，把她往外麵拽去。
“你幹什麽？救命啊，綁架了！”林凡一路掙紮，大聲吼叫，惹來不少注目的眼光，卻始終沒有人上前幫忙。
“看來你的人緣不好啊。”秦廂斜著眼看她，笑道，將她拽上車，驅車離開。這樣被說的林凡一陣的沉默，突然順從，一點抵抗也沒有。
“你想幹嘛？”上了車子，空間狹隘，林凡馬上意識到這個地方自己已經討不到嘴皮上的好處，警惕地看著秦廂。
“你不會是王賢易找的人？想報複？”有點緊張的意味。
秦廂“噗哧”一笑，轉頭看她，“你不是說王賢易就是一個人渣麽？怎麽你覺得我這樣的身份——”頓了頓，有點顯擺的意味，“還需要為了生活不挑揀工作什麽都接？”然後就專心地開車，車子駛進紅葉小區，秦廂住的地方。
紅葉小區在W市的城東，算是高檔的住宅小區，進出都需要憑證件。保安見到她的車都會立正敬禮。
林凡冷眼看著，“你把我帶到這裏是什麽意思？”
“我家。”秦廂也隻是簡單地說著，並沒有多理會林凡。林凡自討無趣，下車的時候倒是也沒有多少的情緒，踢踢腳下的石子，跟著秦廂進電梯的時候忽然問道：“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晶晶亮的眼神看著秦廂，似乎能夠洞察人的情緒。
秦廂挑眉，“你是我要援助的對象。”冷冷地說道。秦廂也是做法援，和別的人做社工的人心腸不一樣，她冷麵冷情，大家甚至都以為她不願意做法援，不然的話就是嫌棄是做義工，有點錢拿不到鬧情緒。
總之秦廂一直是一派的冷然，讓人感覺很不親近人。但是沒有辦法，秦廂的案子都做得太漂亮了，法援的案子大抵都是雙方差距懸殊的。有的死案也隻有秦廂這樣的強勁手腕的人才能拿下來。
大家對秦廂是有敬佩，又畏懼，有時候贏是贏了，當事人卻還總是對秦廂抱著複雜的情感，感激的也有，不解的也有……不屑的甚至也有。
秦廂其實隻是不願意多和人接觸。有些與性格有關，有些與自己的性向有關。被誤會久了，就認了。到頭來隻有子萱知道，她其實是最怕寂寞的人。
隻是，當一個人都習慣了寂寞，就什麽都不怕了。
秦廂挑眉，“給你點顏色就開染坊？”罵林凡，“瞧你那個賤樣！”
林凡一聽這話就火了，“賤樣，你說誰呢？你說什麽？”眼睛中似乎能冒出火來，死死地盯著秦廂。
適逢這個時候電梯“叮”地一聲到了。秦廂再沒有理會林凡，徑自進去。
秦廂的家最為一個單身女人住的公寓來說是不算小的。一百二十多平，一個主臥室就占了三十五平，還有一個書房一個客臥。即使是多了一個林凡絲毫不顯得擠，客臥本來是子萱偶爾小住，後來子萱決定結婚，就一直空著，倒是有阿姨一三五來打掃，幹淨的很。
“你住這一間。”秦廂說道，指指客臥，“櫥裏麵的衣服你自己挑，有合適的就穿。”頓了頓，“我給你找幾件新的內衣褲，客臥裏麵也有衛浴，你自己看著辦。
說罷甩門出去，自己走進書房還落了鎖。
晚飯吃的是外賣的速食，秦廂早早地就進了臥室，林凡一顆眼珠丟溜溜地滾轉，被秦廂莫名其妙地帶回來已經很讓她鬱悶，現在吃飽喝足，洗掉了在看守所的一身晦氣，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入夜十點多的時候秦廂的房間已經沒有任何的動靜。林凡換了身衣服，臉上的傷口在剛來到秦廂家的時候就被逼著處理過，現在的林凡終於又是一個整整常常的人了，還麵目清秀，十分可人——雖然沒有化任何的妝。
林凡躡手躡腳地打開房門，看到客廳一片漆黑，隻有小區的燈光透過開著的窗戶灑進客廳，有點淒清的味道。
林凡突然很舍不得這個地方，雖然來了不過是短短的五個鍾頭。隻覺得這個秦廂雖然不明白她按著什麽心思，但好像是真心對她好。有點不舍得，鼻子突然有點酸。
但是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應該做什麽，她不能在這個地方久待，這個地方，雖然讓她溫暖，同時讓她有點窒息。
躡手躡腳地走到大門口，伸手開門去，卻發現怎麽也打不開。
林凡一陣心慌，倒退幾步。
客廳突然“啪”地一聲燈火通明，林凡看見秦廂一臉冷然地站在臥室的房門口。
“怎麽，林凡，你想走？不告而別？”
此時的林凡突然感到害怕，隻覺得讓王賢易打自己一頓也好過和這個女人獨處一室的窒息。
作者有話要說：本人對法律方麵的專業問題才疏學淺。。。所以自己瞎編居多= =若有bug切勿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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