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臥室的大床上，是秦廂的床。林凡有點緊張，緊緊地咬著自己的下唇，眼神滴溜溜地轉。她是想過，想要秦廂的房間麵再也不能容下別人。但是沒有想到歡好也是這樣快。
“好啊。”秦廂卻淡淡地說道，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秦廂放下手中的碗筷，“我接受你。”秦廂這麽說著，眼神中卻閃過一絲的異樣，“那麽，我們上床吧。”說的好像和“那麽我們吃飯吧。”一樣，卻平淡，沒有絲毫的波瀾。
林凡愣住了，林凡突然感到這樣的秦廂讓自己感到無力，究竟是用怎樣的心情說這樣的話出來。秦廂隻是眼神一暗，隨即清明，“放心，我不會強被迫你。”說著揉揉林凡的頭發。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仿佛什麽都不在乎一樣。
林凡隻覺得血氣上衝，“做……就做！老娘又不是沒有做過。”這話一說出口，自己也覺得不對，用眼角偷偷地瞄著秦廂一眼，秦廂卻反常地沒有指責她的出言不遜。林凡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的衝動，秦廂雖然說著“我接受你。”眼神中卻並沒有那樣的信任。難道一切隻是敷衍？
對秦廂這樣的敷衍，林凡感到一陣的心虛，她本就是直來直去的女子，從來不知道多思量什麽。因為覺得離不開秦廂，於是便說出自己喜歡。但是真的喜歡麽？什麽是喜歡？什麽又是愛？要問她，她自己也沒有答案。
她隻是想證明自己的確是想要和秦廂在一起，有了這樣一個名分，是不是，就有了另一重的保障？
於是，浴室裏麵傳出了秦廂洗澡的聲音，主臥的浴室磨砂的玻璃上映出秦廂的身影，很窈窕，君子好逑的類型。這個女子當真是尤物，林凡躺在秦廂一米八的大床上，身下的被鋪柔軟，但是她突然感到一陣的心慌。從來沒有這麽的無力感。
於是裏麵動靜已經停止，秦廂出來的時候披在肩膀上半長的頭發依舊在滴水，秦廂並沒有穿鞋子，濕漉漉的腳印和頭發上滴落在地板上水珠，從浴室裏麵一直蜿蜒到來床邊。
林凡愣愣地看著這樣的秦廂，卸下在外麵時候一本正經的麵孔，現在的秦廂卻讓林凡感到陌生。
“楞著做什麽？”秦廂看著林凡，“洗澡去吧。”林凡於是大夢初醒一般咚咚咚地跑回客臥自己的房間，翻出自己的衣物，又咚咚咚地跑回秦廂的房間，正欲進去。
“林凡。”秦廂卻叫住她，秦廂半倚在床上，身姿綽約。看著林凡一臉的錯愕，隨即笑笑，“裏麵很滑，你當心。”然後便不再看她。
林凡不知道自己是以一種怎樣的心情洗澡，溫熱的水柱從蓮蓬頭中噴灑出來，身體卻在溫熱的小小空間內不斷的顫抖。從來沒有這麽驚慌過。仿佛什麽東西從身體的角落裏麵被慢慢拾起來。
就是第一次的做生意，也沒有這樣的驚恐。當時的自己不過是感到悲哀，深深的無力，我亦本非賤，奈何天意不我憐。命運將她至於絕境，她認了。然，現在這樣的境地，她甚至不明白，這個不就是自己一直希望的麽？希望秦廂隻屬於她一個人，眼中心中都隻有她而已。明明已經唾手可得，又為何總是心有戚戚？
林凡知道在這樣的時候她應該興奮，應該開心，甚至應該表現出一種占有欲——就像她從來表象在周圍人的眼中的那樣，強悍、直接、張牙舞爪。
但是林凡控製不住自己，林凡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全身竟然是包裹著一陣巨大的哀傷。林凡蹲在主臥的浴室裏麵，卻突然有一種想要嚎啕大哭的衝動。
秦廂躺在床上，隨手翻閱著期刊，她看著窗外。W市的晚上總是燈火通明，但是紅葉小區地理位置取的極好，鬧中取景，跳脫了五光十色的夜晚，竟然顯得有幾分的淒清——秋天的第一片落葉緩緩地掉下，在這樣的晚上，沒有人知道沒有人在意，仿佛就像秦廂心底的一聲歎氣。
秦廂聽見從浴室裏麵傳出來的細細的嗚咽聲，雖然嗚咽聲的主人，已經竭力在製止住自己的情緒。雖然嚎啕的水聲衝洗掉了大多數的情緒。但是秦廂被這一陣陣的嗚咽聲，敲擊得心底發涼。
她走到浴室的門口，輕輕地打開門，不期然，那個瘦弱的女孩，蹲坐在地上，手捂著腦袋，嚎啕大哭。秦廂於是心中一陣的心疼，莫名的哀傷。雖然說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依舊有了些許的受傷。
“林凡。”秦廂喊著她，進去關掉了奔流而下衝擊著林凡背部的熱水，隨手去過自己的浴巾，將林凡包裹進去。林凡吃了一驚，眼神慌亂急於解釋什麽。秦廂半托半抱地將她放在自己的床上。水珠滲進柔軟的被子，再也找不到，林凡卻已經慌亂，不知道怎麽開口。
秦廂歎氣，用毛巾擦幹她頭發上的水珠，然後將林凡的衣物遞給她，背過身去，讓她自己穿戴幹淨。
良久，林凡微微沙啞的嗓音回蕩在空氣中，“秦廂我不是故意的……”
秦廂於是走到浴室的儲物籃裏麵，拿出吹風機，又走回林凡身邊，開了第二檔的暖風，一手揉弄，一手吹幹林凡依舊濕潤的頭發。並不不做答。
“我說我願意和你做！”林凡“啪”地一聲搶過秦廂中的吹風機，聲音戛然而止，整個臥室安靜的能聽到心跳的聲音。
秦廂知道此時的林凡心中依舊很亂，秦廂歎了一口氣，自己又何嚐不是一番的淩亂？好吧，她承認，她喜歡林凡，甚至比比喜歡多了不止一點點。
秦廂卻突然意外地笑了，但是她——不過隻是一個孩子，一個半大的孩子。雖然已經二十一歲，雖然已經大學上了一半，但是，從來沒有人教回過她怎麽分辨自己的感情，她不過是一個半大的孩子。從來隻是自己生活在自己的空間中，沒有人能指導，亦沒有人傾訴。
秦廂於是帶著笑意，弄亂林凡的頭發，空氣在一瞬間變得柔和，“林凡，你知道什麽是愛情麽？”秦廂聽見自己的聲音，雖然顫抖，但還算平靜。林凡抬頭看她。
“並不是所有的依賴都是愛情。”秦廂繼續說道，心中什麽東西塵埃落定，“你對我，可能隻是依賴，你不要弄錯了。愛情，隻會發生在相愛的人之間。我們現在相互依存，卻不一定有愛情。”
時間於是在這一刻停止，仿佛能聽到兩個人的心跳。林凡看著秦廂，表情嚴肅，想說什麽，但是被秦廂製止。
“我從來不相信也不承認同性戀是病。同性戀這種事情是後天的——我是同誌無病論者，我堅信這樣的性取向是天生的。所以……”秦廂深深地看著林凡，“你不必委屈自己，若是你覺得想得到我的關心，我保證再你找到能夠給你幸福的人之前，我會永遠陪著你。因為正如你所說的那樣，我喜歡你，已經超過了喜歡的程度，雖然還沒有到刻骨銘心的地步，但是已經到達了愛情的界限。”
秦廂說的坦然，林凡心中卻是五味雜壇。
作者有話要說：晉江最近很抽搐，看得見文但是更不了文回不了回複。
= =於是某9也繼續抽搐= =+
鬱悶，晉江的首字母縮寫也是河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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