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顧郎爭得佳人否
第十五章 顧郎爭得佳人否
“那我回去休息了，等小青打水上來，你們洗漱洗漱早點安歇，”慕容童說完便轉身離去。
“童兒！”莫雅芸忽然喊住即將踏出門口的慕容童，眉頭緊鎖。
“嗯？怎麽了？”慕容童轉過身又走回莫雅芸身邊。
“你和……顧公子是怎麽認識的？”莫雅芸用試探的語氣問。
“哦！一年之前我和小沫去郊外玩，正好碰上顧大哥和靈兒姑娘被一群劫匪圍堵，就幫了他們一下，之後意氣相投就交了個朋友！”慕容童回憶了一下道。
“哦，”莫雅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怎麽了？”慕容童看到莫雅芸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解的問。
“沒什麽，”莫雅芸淡淡的一笑。
“哦，那我先回房間了！”慕容童說完便離去。
望著慕容童離去的背影，莫雅芸想起顧鍾離腰間的玉佩，又從腰間掏出自己的玉佩，怔怔的望著它，心緒更加混亂。
經過幾天的休養和調理，顧鍾離漸漸蘇醒過來。
“顧大哥，你醒了？”
“慕容兄？”顧鍾離環視了一下四周，“這是哪裏？我怎麽會在這裏的？”
“你受了重傷，我們在江中的汀渚中發現了你，就把你救了！”小青心直口快的說。
“哦，這樣啊，顧某承蒙慕容兄三番兩次搭救，在此謝過了！”顧鍾離說著雙手抱拳向慕容童作了個揖。
“哎，顧大哥客氣了，你病還沒有痊愈，還是躺著吧！這位是芸兒，這位是小青！”慕容童介紹道。
“芸兒姑娘，青姑娘！”顧鍾離雙手抱拳一一打招呼。
莫雅芸和小青微笑著頷頷首，算是打招呼。
日子一天天的流逝，進入蜀州之後，雖然暫時避開了官兵的追捕，但慕容童卻過的一點兒也不輕鬆，先是和汴京的親人失去了聯係，然後是擔心小沫和明月的安危，他們兩個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所以慕容童更加的憂心和焦慮。慶幸的是在慕容童等人的照料下，顧鍾離的傷勢日益好轉。
“芸兒，小青，我打算等顧大哥的傷養好了之後就去汴京，你們覺得呢？”飯間，慕容童說出自己的打算。
“啪！”慕容童的話音剛落，小青正要夾菜的手一哆嗦，筷子掉在了桌子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小青，你怎麽了？”慕容童疑惑的看著緊張不安的小青。
莫雅芸趕緊衝小青使了一個眼神，替小青拿起筷子，笑著看向慕容童道：“可能來到蜀州之後不大適應這裏的環境吧，小青這些天晚上都沒有睡好覺。”
“嗯，嗯，小姐說的對，這裏的氣候太濕熱了，不大適應！”小青趕緊附和著莫雅芸的話說。
“哦，”慕容童認同的點點頭，繼續喝粥。
“砰砰！”忽然響起了敲門聲，緊跟著是顧鍾離渾厚的聲音傳來，“慕容！芸兒姑娘！”
“顧大哥？”慕容童欣喜著去打開門。
看到顧鍾離的一身裝扮，慕容童等人皆是一怔。
隻見顧鍾離頭上纏著藍色包頭，上身著白色對襟上衣，外套黑領褂，下身穿著寬筒褲，腰間配著繡有竹子的掛包，再加上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看起來敦厚英俊，灑脫大方，讓人眼前一亮。
看到三人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顧鍾離不解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著裝，方才憶起他們是從中原來的，見到自己的這樣子一定是好奇極了，不由得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顧大哥！”看到顧鍾離爽朗的笑著，心中更加不解。
“沒事兒，你們吃完飯了嗎？我帶你們出去逛逛！”
“嗯，好啊！”這幾日老是窩在客棧，確實有些憋悶。
行走在四川府的街上，慕容童訝異的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這裏麵穿傳統漢服的人不多，大多數人穿著顏色不一、款式多樣的衣服，而且有些男子頭上並不像中原男子那樣束發戴冠，而是用或白色或藍色的包頭將頭發包住。女子的服飾更是多種多樣，有中原那樣飄逸柔美的，但更多的是那種俏麗活潑的。
“哈哈哈，這裏不像中原那樣單一，蜀州有漢、苗、白、土家、納西等十多個民族聚居呢，各族生活習俗不一樣，又都按照自己民族的方式生活，所以文化也就豐富多樣！”顧鍾離看出慕容童等人的疑惑，緩緩解釋道。
“哦，”慕容童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走啦，去茶肆坐坐！”顧鍾離看到眼前的“清寧”茶肆，笑著說。
跟著顧鍾離進入茶肆，慕容童才發現這裏的茶肆和中原的茶肆大不一樣，不單單是喝茶聊天的場所。裏麵有矮桌、竹椅，倚有扶手靠墊，茶肆裏的人或坐或倚，悠然自樂。且茶具也頗為講究，茶蓋、茶碗、茶托一應俱全，來來回回的堂倌專職為客人泡茶續水，館內還有備好的香煙、花生、瓜子兒等零嘴。更有趣的是，高台上還有人在說著評書，引來客人的一陣陣歡呼。
“老板，樓上還有座嗎？”顧鍾離走至老板跟前問。
“有，幾位客官樓上請！”一個年紀不大的堂倌引著幾人來到樓上入座。
坐在二樓的臨窗位置，正好可以俯瞰街上的風景。
“慕容，芸兒姑娘，青姑娘，喝喝這裏的茶水怎麽樣？”顧鍾離為幾人倒好茶水，微笑著說，“我們這裏大多數都習慣吃麻辣的食物，而飲茶可以減少刺激，所以四川府的茶肆特別多！”顧鍾離循循的講解著。
“哦。”三人點點頭，皆端起茶碗細細的呷了一口，然後相識一笑。
慕容童等人一邊飲著茶水，一邊聽著顧鍾離講解著蜀州的風土人情，一直聚精會神的聽著，偶爾蹙蹙眉，轉轉眼珠思考一番。
顧鍾離眉飛色舞的給三人講著，眼神卻總是不由自主的流連在莫雅芸身上，莫雅芸今日著鵝黃色對襟墜地衣衫，如墨長發隻用素雅的梅花簪隨意的挽著。鬢角垂下來的發絲偶爾隨風揚起。嘴角彎彎，一顰一笑絕倒眾人。終於半晌，顧鍾離突兀的來了句：“芸兒姑娘真是仙女一般的女子，美的不可方物！”
“那是當然！我家小姐的才情和美貌在金陵城那是眾人皆知的！”小青說完自豪的揚了揚頭。
慕容童聽罷，淺淺的一笑，心裏莫名的滿足和自豪，沒有吱聲，端起茶杯細細的喝起了茶。
“慕容真是有福氣，可以娶到這樣好的娘子！”顧鍾離又緊跟了一句，話語裏掩藏不住的全是羨慕。
“噗——”慕容童剛入口的茶水一下子吐了出來，急急的辯解道，“不！她……我……我們不是……”
“哈哈哈，沒想到慕容平時做事磊磊落落的，這下倒扭捏起來了，像個大姑娘一樣，你這般性格要是在我們這裏是討不到媳婦兒的！”顧鍾離笑嗬嗬的調侃道。
“不是！”慕容童搖搖頭，心道：自己本來就是姑娘家，好不好？看到顧鍾離打趣的笑著，又看了莫雅芸一眼，麵無表情，似是很不高興的樣子，慕容童心裏沒來由的一陣失落，於是趕緊解釋道，“我和芸兒姑娘是在金陵認識的，後來……”
慕容童將與莫雅芸從認識到現在發生的事娓娓道來。
“哈哈哈……”聽完慕容童的敘述，顧鍾離爽朗的大笑起來，笑罷，才傾身拍拍慕容童的肩膀道，“慕容，好樣的，梁廣那個狗官殺的好，一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喜歡打抱不平！”顧鍾離說完又將目光轉向沉默不語的莫雅芸，眼裏流露出豪情男兒少有的羞澀和傾慕，“原來芸兒姑娘就是名動金陵的秦淮花魁，之前去金陵的時候就聽過芸兒姑娘的芳名，今日得以相見，真是名不虛傳！”
“不敢，不敢，芸兒隻是一個普通女子，是旁人虛傳了！”莫雅芸溫婉的一笑，連連擺手謙虛的說。
“芸兒姑娘真是太謙虛了，來，喝茶！”顧鍾離傾身殷勤的為莫雅芸續上茶水。
“慕容，芸兒姑娘，你們當真不是夫妻嗎？”顧鍾離有些不確認的問，雖相處時日不多，但顧鍾離看得出莫雅芸眼中對慕容童的情誼。問完，顧鍾離端起茶杯假意飲著水，以掩飾內心的緊張和忐忑。
久久不見回音，顧鍾離放下茶杯，好奇的看向兩人，才發現莫雅芸低頭抿嘴不語，慕容童眉頭緊鎖的望著樓下街市。
“慕容！慕容！”顧鍾離大喊了幾聲。
“什麽？”慕容童回過神來，怔怔的望著顧鍾離。
“顧公子問你，和我家小姐是不是夫妻？”一旁的小青無奈的重複道。同時對於慕容童有時候的憨傻很是無語。
“哦，”慕容童心事重重的應了一聲。腦子裏一直想著樓下的情景。
“是夫妻？”顧鍾離緊張的問。
“放開我，我不走，爺爺！爺爺！”小姑娘一邊喊一邊哭。
“孫女兒啊！”老漢一手抱著破舊的琵琶，一手無力的拽著黃希赫的衣服下擺，乞求道，“大王求求你放了她吧，她才十三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