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這一次不會讓你逃走

盛世獨寵,侯門毒妻 065 這一次不會讓你逃走!(求訂閱!)

莫卿卿即便是目光沒有直視長公主的麵容,可是依然敏銳的察覺到了對方的變化。

睿心長公主的雙眸一時就被水霧氤氳,她仿佛從莫卿卿那張相似的臉上,看到了自己那苦命而早夭的女兒。

雖然她的女兒遠遠不如麵前的少女健康美麗,可是兩個人卻有著相同清澈的雙眸和停止的鼻子,這已經足以讓長公主情難自禁。

“你叫……”長公主終是按捺住了情緒,有些顫抖的問道。

莫卿卿恭順的回道:“啟稟長公主,小女名叫卿卿。”

“卿卿?青青?”居然連名字都是如同的相似。

這真的是不能不說是一種緣分了。

“什麽?你這樣的人怎麽也配合郡主叫同樣的名字?真是放肆不懂禮數!”莫卿卿早就注意到,屋子裏除了她之外還坐著一位長相頗為俏麗,穿著異常華貴的少女。

她一雙吊梢眉,兩隻丹鳳眼,皮膚略微發黑,可是整個人都呈現一種盛氣淩人之感,似乎眼高於頂,很是看不上莫卿卿。

莫卿卿對於對方莫名其妙的仇視感到無可奈何,可是長公主並沒有主動介紹對方的身份,她本就是“客”,斷然沒有胡亂主動攀談的道理。

於是乎,她隻是探尋的看了長公主一眼,隨後就是姿勢不變,動也不動,更是一聲不吭。

那位姑娘顯然不是一個能夠忍耐的,她昂著頭走進莫卿卿說道:“你真是沒有教養!難道你不知道人家和你說話的時候,你應該回答嗎?”

莫卿卿見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偏長公主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也不想客氣了。

“這位姑娘,你我素未蒙麵,我怎麽知道你是在和我說話?”

“我不是和你說話又是和誰說話?”那姑娘簡直是不講道理。

莫卿卿一聲輕笑:“我倒是沒有這樣的自覺,難不成街邊一條小狗“汪汪”吠了兩聲,我也非要認為是在和我說話?”

那姑娘一聽這話,先是一愣:“狗叫當然不是和你說話,可是我……啊!你好大膽,居然敢罵我是狗!我怎麽可能是狗!”

莫卿卿真是要忍不住扶額了。

這是從哪裏跑出來的蠢貨,居然反應如此的遲鈍。

然而長公主在場,莫卿卿也不敢放肆,反而笑著說道:“姑娘當然不是狗!您放心吧!我斷然不會誤會的。”

這話逗得一旁欒嬤嬤都忍不住輕笑。

那姑娘被氣得直跺腳,撒嬌著讓長公主做主:“舅母!她欺負我!”

長公主見莫卿卿落落大方,卻又不卑不亢,幾句話就讓別人氣得倒仰,卻又無可奈何,心中更加的喜歡。

她冷了臉孔說道:“春兒,不得無禮!這位是我新收的義女,也就是你的表姐!還不趕快叫表姐!”

“卿卿,這位是我夫君妹妹家中的獨女,趙迎春。按理,你也該叫一聲表妹的。”

莫卿卿沒想到長公主這麽快就接受了自己,心裏倒是有一些意外。

她並沒有見過那位一出生就體弱多病的萬寧郡主,所以並不知道自己眉眼之間和那位郡主有五分相似。

而就這五分相似,也足以讓睿心長公主對她另眼相待了。

“既然長公主吩咐,我就厚顏喊趙姑娘一聲表妹了。”莫卿卿向著趙迎春行了一個標準的同輩禮。

趙迎春雖然討厭莫卿卿鳩占鵲巢,搶了本該屬於自己的chong愛,可是此刻當著長公主的麵,她是沒有膽子去挑釁的,她隻能勉強的撇著嘴說道:“不敢當,表姐。”

長公主此刻已經全然沉浸在對愛女的哀思之中,雙眸已經有些黯然。

她一方麵想要再看看莫卿卿那張同萬寧郡主相似的臉孔,一方麵又覺得看到又如何?愛女始終無法死而複生!

她一番糾結之下,到底還是擺了擺手說道:“去吧!你們都是年輕姑娘,何必陪著我這個老朽之人?去園子裏耍子吧!春兒,你帶著你表姐到處走一走吧!”

欒嬤嬤見狀,立即明白長公主的意思,也不管兩位姑娘到底是何用意,就半推半送的把兩個人送到了門邊。

“表姑娘,還請您一定妥善照顧這位莫姑娘,否則長公主隻怕是會不高興的。”

欒嬤嬤深知趙迎春是個心胸狹隘的,生怕她故意刁難莫卿卿,特意加了一句。

趙迎春最討厭這個欒嬤嬤,明明是個下人,整天卻要擺出一副長輩的譜兒。她聽了這話,隻能是敷衍的說道:“行了行了,你哪裏來的這麽多廢話。走吧!”說完也不管莫卿卿,扭頭就走。

“莫姑娘,還請您多擔待。都怪我思慮不周,沒有帶個丫鬟過來。您知道,公主自從郡主走了,身邊就不喜歡嘈雜!您去吧,稍後公主自有安排。”欒嬤嬤有些歉然的說道。

莫卿卿點頭,看了一眼,越走越遠的趙迎春:“趙姑娘……也罷,您不必操心。府裏雖大,好歹我還有嘴,有腿,自然是能找到園子的。”說完就匆匆跟著去了。

“她果然是個懂事的孩子。”長公主在裏麵,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公主,您得明白皇上的一片苦心。”欒嬤嬤關上門,忍不住安慰道。

“我何嚐不明白?可是殺夫之仇,豈是說忘就忘的?當年若不是他逼著永新自盡,我又何必受了這麽多年的苦?”盡管時隔多年,說起此事,長公主居然還是恨意連連。

欒嬤嬤深感無奈:“你和駙馬成親也有快二十年了!難道二十的夫妻還比不上當初的那幾年?公主!”

長公主一時沉默。

馬承新很好,可是再好也不是馬永新!

她的心裏永遠都隻有馬永新一個!

莫卿卿也不過是走了一盞茶的功夫,就早已經看不見趙迎春的蹤影了。

她知道趙迎春一定是故意的。

聽她的口氣,她應該也是深受長公主喜愛的。想必她是認為莫卿卿的到來會影響到她的地位!

也是,長公主在大順國可謂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她幾乎可以輕易的影響皇上的決定。

曾經有幾次,皇上震怒,想要立即斬殺一些直言進諫的官員,最後都是睿心長公主冒死勸解,才讓皇上收回成名!

所以,朝中的大臣們都是挖門盜洞,通過各種途徑想要和長公主結交——能夠得到長公主的歡心和器重,無疑就相當於多了一張“免死金牌”!

此時已近中午時分,夏日的陽光透著一絲慵懶,園中的山石草木皆被罩上一層淡淡的光輝。

反正已經是迷路了,莫卿卿索性放慢了腳步。偌大的一個園子,獨自行走其中,即便是陽光也照不暖空氣,帶著周圍草木的清香,竄到鼻間,竟讓人聞出幾分蕭瑟的味道。莫卿卿心道,難道真是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長公主那深入骨髓的喪女之痛,竟然使得整個公主府都變得哀傷起來?

她一邊走,一邊辨別著方向,想要盡量往大路上走。此時看到那邊沿著假山過去,似乎就有一條大路能走出這片小林子。卻不想,才剛邁上兩步,就聽到前方有人往這邊走來,似乎有爭吵的聲音。

她頓了頓,就停下了腳步,想等著他們過去,自己再出去,隻是那兩人偏偏就在這附近停了下來。

“安然哥哥,你幹嘛老是躲著我啊!”來人竟是一位少女,隻聽那裏說話的聲音裏頭還帶著一絲委屈和不滿。

“孟姑娘言重了,我怎麽會躲著你。”是一個清朗的男聲,禮貌中帶著明顯的疏離之感。

莫卿卿聽到“安然”兩個字,心中一動,忍不住就豎起耳朵,想要聽得更加真切。

“那我才進去找你,你馬上就從後門跑出來了,不是躲我是什麽?”

“孟姑娘誤會了,我不過是在那邊待得有些煩悶,想到園中散散心罷了。若知道孟姑娘找我,我豈有不高興的道理。”

“你胡說,那我前天明明都跟你身邊的小廝說了,去找你下棋來著,結果我一過去,你又出去了!”

“那是小廝糊塗,忘了跟我說了,而且那天我早先就說好要去拜訪周成安先生的,哪敢失約。”

“這麽說,你真的不是在躲我?”

“孟姑娘說笑了,我躲你幹什麽?”

“那我問你,昨兒你是不是跟我姨母說,以後讓我沒事別去你們府裏了。”

“你之前是剛剛到京城,母親和姨母又是親姐妹,自然是要多來往的。可是咱們雖然名義上是表兄妹,然而並沒有血緣關係,所以實在是不方便多接觸!”

“什麽沒道理,原就是親戚,我去看你還需要什麽理由!我就是要去看你!”

“孟姑娘,您如今也不小了,怎麽還說這些孩子氣的話。”那人說到這會,聲音裏帶著一絲淡淡的不耐,同時也邁開了腳步。

“你還是把我當小孩子,我……等一下,你別走那麽快,我話還沒說完呢!”那位孟姑娘說著就追了上去。

待兩人的聲音漸漸遠去,直至聽不到的時候,莫卿卿才從那假山後麵慢慢走了出來,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中,若有所思。

而當她要抬走離開的時候,眼光無意中往下一掃,隻見微有些雜亂的草地上,一塊晶瑩剔透的美玉正靜靜躺在那兒,上頭還配著鬆花綠的結花絡子,好不惹眼。

莫卿卿眼珠一轉,隱約記得上次見謝安然的時候,他的身上似乎就是帶了這位一塊美玉。

她彎腰撿起那美玉,晶瑩剔透,水頭極好,一看就不是凡品。

莫卿卿輕輕吹去了那上麵沾著的灰塵。歪著頭想了又想,鬼使神差般的就把那美玉揣到了自己的懷裏。

然後,若有所思的慢慢離開了。

也不過是片刻的功夫,依舊穿著一身格外顯眼的紫色錦緞緙絲繡萬字不斷頭花紋的直衫,腰間束著一條和田玉的腰帶,頭上戴著紫金冠的安平侯世子,謝安然就一臉不高興的往回走。

他一邊走,注意力卻是全然都放在了腳下的草叢之中。他用腳不停的翻動著草叢,卻是始終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他慢慢來到假山邊上。心道,方才就是在這裏和那個該死的孟茹糾纏。要不是她總是拉拉扯扯,自己又怎麽會把那東西給掉了?

可是這一路找來,怎麽就是沒有找到?

總不至於這麽一會子的功夫,就被人撿走了?

可是方才這裏應該沒人啊?

也罷,他剛才滿心都是想要擺脫孟茹也確實沒有留意周圍的環境。

突然,他的弊端飄來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杜若香氣。

這是?

他細細辨別,愈加的斷定,這就是那人的味道。

她最是喜歡杜若氣味的頭油,前世今生都是一樣。

那味道獨特,很少有其他的女子會用如此冷然的香氣的頭油。

這麽說,是她來過了?

那麽……她看到自己和孟茹了?

謝安然想到這裏,先是一陣的後悔,可是緊接著不知道為什麽居然又有幾分興奮!

他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背著手,邁著方步,無比歡欣的往眾人聚集的地方走去。

若是放在前世,想必莫卿卿是一定會因為趙迎春這種行為而憤憤不平,自怨自艾的。

可是如今,莫卿卿不會了。

人自有各自的立場和身份,而且這種嫡庶之別並不是自己努力,別人就能忘記和寬容的。

就像是她,即便是前世成了高門婦,還不是依舊人前風頭,人後遭人戳脊梁骨?

所以當她自己一個人找到了諸位姑娘、夫人聚集的地點,看到趙迎春一臉愕然的時候,她也不過是淡淡一笑。

這下子反倒是趙迎惷心虛了。

“迎春,那是誰啊?果然是好顏色?瞧著竟然比玉寶兒還美上三分。”趙迎春身邊的一位姑娘感歎道。

趙迎春不屑的撇了撇嘴說道:“再漂亮有什麽用?不過是個姨娘肚子裏爬出來的庶女!能上得了什麽台麵?”

“庶女?”那位姑娘實在是驚訝了,且不說莫卿卿儀態端莊,但隻說,這樣的場合下,怎麽可能允許一個庶女出來招搖?

趙迎春實在是不願意和別人主動提及這個庶女就是傳聞中長公主的義女,於是就故意岔開話題說道:“孟茹呢?方才還看見她在,這會功夫去哪裏了?”

“還能去哪裏?還不是追著安平侯世子去了!”

“切,她真是個瞎了眼又沒有見識的。怎麽就看上了那個從山溝裏來的私生子?有病!”趙迎春今天就是氣不打一處來,自然是說不出什麽好話。

“你別胡說!連皇上都承認安平侯世子的合法繼承人的身份了。你小心你娘又把你關了!到時候你可別怪我不幫你!”聽這位姑娘的口氣,倒像是和趙迎春頗有淵源。

趙迎春趕忙閉了嘴,討好的說道:“堂姐,你最好了,你知道的,我娘最聽你的。”原來這位姑娘乃是趙迎春伯父家的女兒,趙迎蕊。

趙迎蕊的父親不過是個四品的工部侍郎,哪裏有資格參加這樣的宴會?所以她過來也是作為趙迎春的陪客。

這位趙姑娘和趙迎春不同,最是沉穩溫柔的性子,很是得趙家上下喜愛。

趙迎蕊戳了趙迎春的額頭一下,笑著說道:“你就是仗著長公主的*愛,否則嬸子必定是一天三頓打!走吧,咱們也過去吧,我見那邊的姑娘們都在下棋,釣魚。孟茹久去不回,咱們何必枯等?”

趙迎春點了點頭,便就依言跟著往人群處走去。

莫卿卿不過是個庶女,即便是前世做了人/妻也不曾參加過這樣的宴會。雖然人群中的確有幾張熟悉的臉孔,可是按照現在這個時間段來說,她和人家應該是不認識的。

她倒是也不尷尬,一個人憑欄站立,迎著微風,獨自欣賞那些開得正豔的菡萏。

她本來氣質獨特,容貌又美,此刻衣袖裙擺隨著風拂動,臉上宜嗔宜喜的表情,再配上這美景,居然如同仙女臨風,卓然獨立。

這邊廂的姑娘們見此情景自然是又羨又妒,那邊廂,滆湖而對的男賓們就更是驚豔非常。

“呦!這是哪一位?怎麽從來沒有見過?京城裏的豪門大戶裏何曾有過這樣出色的人物?”一位穿著月白衣衫,長相頗為俊美的男子說道。

坐在他身邊的男子看了一眼對岸的“美景”,卻也隻是嗯了一聲,然後就繼續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手中的釣竿之上。

“我說三皇子,你不是總說要找一位天下第一的美人兒來配自己嗎?我怎麽覺得對麵這位就已經差不多了?瞧那身段,那風姿!”那位男子兀自欣賞,並且嘖嘖稱讚。

“李學儒,你的口水都要掉出來了!”突然有人在背後譏諷。

那叫李學儒的男子本來想要破口大罵,可是一回頭,見到來人那張如桃花般的俊臉,立即就變了顏色:“哎呦,原來是安然啊。快來,快來!”

謝安然剛一回來,就看見無數的男人都盯著對岸的莫卿卿流口水,他這心裏就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算是怎麽回事?

憑什麽他的媳婦讓這幫子淫賊白看?

可是這樣的場合,卻又容不得他過分放肆,他也隻能拿著李學儒這個損友出氣。

“哎呦,安然,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好像受了委屈?快,快跟哥哥說說,哥哥一定讓三皇子幫你報仇!”李學儒陰陽怪氣的說道。

“滾開!用得著你幫我!你也不去問問,京城有幾個人敢惹小爺!”謝安然不由自主的看了那依舊不知道自己惹起多大風浪,繼續美麗的欣賞荷花的莫卿卿,真恨不得那自己的衣裳把她從頭到腳包起來,讓誰也看不見。

李學儒見謝安然也是不錯眼的盯著對岸,頓時眼睛發亮:“怎麽樣?我剛才還在和殿下說呢。這樣的女子大概應該能夠算得上是絕色了。你說是不是可堪堪配得上三皇子了?”

謝安然如同刀子一般的眼神直接甩到了李學儒的臉上,讓李學儒的俊臉生疼。

“她不合適!你也別打她的主意!”謝安然沉聲說道。

我的媳婦誰敢搶!

皇子也不行!

李學儒再沒想到謝安然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來,登時愣住了。

這是什麽意思?

這女人是又不是他的,他憑什麽……

難道說?

李學儒一想到這種可能性,頓時無比的興奮。

能夠讓京城出了名的*紈絝謝安然動心的女子到底是何等樣人?

“怎麽就不能打主意了?這姑娘風姿又美,看著也是大家出身,豈不正是我等的良配?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李學儒故意搖頭擺尾的說道。

謝安然“碰”的一拍身邊的石桌子,想要大罵李學儒一頓,可是卻是不知道從何說起,最好到了嘴邊的話就變成:“她是庶出!和你不合適!”

“那也可以娶來做妾啊!”李學儒不怕死的說道。

謝安然哪裏容得他這般詆毀莫卿卿,頓時一把抓住李學儒的脖領子,惡狠狠的看著他,又舉起自己的拳頭說道:“你再說一遍!”

那邊始終“未作釣魚台”的三皇子,終於回過頭來:“安然!你又上了他的當了!你難道不知道他是什麽德行?”

三皇子乃是一位年紀超過三十的壯碩男子。他身高八尺,體格健壯,看上去倒是像個莽夫,多過像個皇子。可是從他的表現來看,他似乎是一個很是沉穩之人。

謝安然再一看李學儒那如同狐狸一般滴溜溜亂轉的眼睛,也知道自己被他擺了一道,恐怕是露餡了!

他把李學儒扔在一邊,頓時有些氣結。

當著兩位至交好友的麵,謝安然身上的紈絝之氣也去了大半,反倒更加像是一位普通的鄰家少年。

“怎麽?你那嫡母還是逼著你娶孟茹那個刁蠻小姐?”李學儒見謝安然眉宇之間頗有愁色,就低聲問道。

謝安然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她這如意算盤打的倒是山響!隻不過我怎麽會如她的願?”

“你得小心!你這嫡母可不是個省油的燈!你想想你父親那麽多的小妾,都被她弄得斷了後,就知道她的手段了。”李學儒此刻去了那戲謔的表情,倒是帶著三分的讓人信賴之感。

“府裏的時候都是小節。如今真正要緊的,還是要讓皇上盡早的把安平侯的爵位還給你,否則一切都是枉然。”三皇子考慮問題顯然更多的放在朝堂之上。

謝安然歎了一口氣。

雖然這一次他重生之後,在安平侯去世之前就提前回到了侯府,可是事情並沒有和前世有太大的改變。

皇上依然扣著安平侯的爵位遲遲不肯給他,讓這個世子一做就是幾年——雖然安平侯早已亡故,雖然他早就夠資格繼承爵位。

“算了,都是我多嘴了。今日既然是被姑姑請來尋開心的,咱們就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且*快活一日!”三皇子嚴明仁說道。

“莫姑娘?”莫卿卿聽見有人叫她。可是這裏並沒有她的熟人,什麽人會主動和她攀談?

她回頭,就看見一位身材高挑,肌膚白希,容長臉,杏核眼,美麗大方的姑娘正看著自己。

莫卿卿假作不知,奇怪的問道:“敢問這位姐姐是……”

“小女方愛媛,乃是安定侯的長女!”

“原來是方姑娘,真是聞名不如見麵!不知道您找小女有何指教?”莫卿卿知道眼前這位可是京城四大才女之一。

方愛媛卻是很和藹,笑著說道:"姑娘,不如去那邊同我喝杯茶?"

莫卿卿目光閃爍,心中一動:"方姑娘邀請,我自然從命!"

方愛媛?

莫卿卿跟在她身後,突然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她們都說你是要故意出風頭呢!"方愛媛努著嘴看了看那群嘀嘀咕咕的姑娘們,笑著說道。

"是這樣嗎?我頭一次來這裏,也不知道該怎麽做!隻怕是失禮了。"莫卿卿模樣很惶恐。

方愛媛笑的更加溫煦:"別怕,她們也沒有壞心,不過嫉妒你美貌罷了。"

莫卿卿不好意思的低了頭,卻發現桌麵上似乎有一些極少量的白色灰塵。

她心底了然,唇邊溢出一抹笑容。等到再次抬頭的時候,她卻變了表情。

"我好像不認識您,您認識我?"莫卿卿歪著頭問道。

方愛媛剛剛提著茶壺的手一頓,笑容也僵了一下。這個問題很直接,也很失禮。

她也不過頓了片刻,放下手裏的茶壺:"我不過是一片好心罷了。"

"原來如此。您果然是個心腸慈悲的。"莫卿卿點了點頭。

"喝杯茶吧。"方愛媛把茶杯倒滿,又輕輕推了過去。

莫卿卿看著杯中微微蕩漾的碧綠茶湯,一根根茶針豎立,如何一排利刺,不知道為何就破壞了濃鬱的茶香。

"是銀針嗎?果然是珍品。"莫卿卿拿起茶杯,輕輕晃動,卻是不喝。

方愛媛有些急躁:"的確是,你嚐一嚐。"

莫卿卿突然提高了聲調:"你為什麽非讓我喝這杯茶?"

她的聲音不低,周圍的姑娘們都忍不住扭頭察看。

方愛媛氣得倒仰,連忙壓低聲音說道:"你這是幹什麽?我不過是一片好心!真是不知道好歹!”

“是嗎?你確定你真的想讓我喝這杯茶?”莫卿卿依舊舉著茶杯,可是表情卻很古怪,那雙清澈的雙眸仿佛能洞察一切。

方愛媛心一哆嗦,不知道為什麽就有些心虛,居然不敢和莫卿卿對視。

“方姑娘,你知道我今日為什麽會來到這裏?”莫卿卿又問了一句。

方愛媛猛然抬頭。難道她不是跟著莫六姑娘過來看熱鬧的?

“實不相瞞,前幾天皇上下旨意,讓我做了睿心長公主的義女。多謝您的茶了。”

說完,莫卿卿一敬,就把茶杯送到嘴邊!

“啪”方愛媛毫不猶豫一把將茶杯打到了地上!

茶水四濺,周圍的許多姑娘都受了殃及,美麗昂貴的裙子都被弄上了茶汁!

“呀”“啊”的驚呼聲四起!還有許多埋怨甚至憎惡的眼神紛紛扔了過來。

“方姐姐,你這是做什麽?好端端的!我的裙子都髒了!”旁邊的一位姑娘看得清楚,立即就出口指責。

方愛媛嘴唇翕合,半天才強笑著說道:“我,我失手了。真對不住大家。”

周圍受了牽連之人,紛紛麵露不悅,不過因為方愛媛平時人緣不錯,又是出身高貴,所以大家也隻有心中埋怨,卻沒有過分的指責。

"方姑娘,既然不喝茶了,小女失陪了。"莫卿卿看著依舊發呆的方愛媛,心中冷笑。

方愛媛木然的點了點頭,可是真的看見莫卿卿走開,她又有些後怕。

她忍不住上前幾步,忐忑的說道:"莫三姑娘,我……我是無心的,你別,千萬別放在心上。"

莫卿卿也不回頭:"我這人,最是個心胸狹隘的。從來不會輕易原諒別人!"

方愛媛心中懊惱,不該為了討太子妃喜歡就稀裏糊塗來做傻事。

"我也是被人騙了!否則不會……我是真心覺得抱歉。"

"不,"莫卿卿甜笑著回頭,"你沒有被騙,也不會真心道歉。你如今懊惱的不過是得罪了長公主的義女,而不是差點毀了一個女子的名節!若我不是長公主義女,你可會後悔,可會像這樣低聲下氣?"說完,也不等方愛媛反應,就自顧自離開了。

方愛媛開始還覺驚訝,可是隨後卻目露凶殘。

"有什麽了不起!不過是烏鴉穿上了彩衣,還真以為自己成了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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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發生什麽了?"

莫卿卿剛走到無人處,就有人沒頭沒尾的問道。

莫卿卿翻了個白眼,腳下腳步不停,也不回答問題。

隨即一隻大手就突然拉住了她的袖子。

“放手!大庭廣眾的,做什麽拉拉扯扯的!”莫卿卿一回頭,果然是謝安然!

莫卿卿不知怎麽,今天一見他那張妖孽般的俊臉就氣不打一出來!

謝安然可是不管其他,見她居然甩開自己逃走,一個箭步上去就把人直接將人摟在懷裏!

“你還敢跑!”

跑了一次,這一次斷然不會讓你再逃離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