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起睡覺

第044章 一起睡覺

夏川對敏敏眨了眨眼睛,小姑娘扭頭對母親說:“阿娘,我好喜歡這個漂亮哥哥啊,阿娘就讓哥哥和姐姐在這裏住吧。”

婦女愣愣地看著那鑲金墜玉的鐲子,再轉過眼來望向夏川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已多了幾分親切:“既然敏敏這麽喜歡你們,你們願意留在我們這個窮地方就留吧。”

夏川掩過眼裏一閃而逝的嘲諷。

便在這裏住了下來。

吃完晚飯,夏川對辛越道:“辛越,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辛越挑挑眉:“在我印象中,我還沒和你發展到這一步。”

村莊小,房屋麵積也不大,隻有兩間臥室,因為辛越很篤定地對女主人張大姐說跟夏川隻是朋友關係,張大姐也不好再將他們兩個人安排到一起睡,於是便讓夏川跟男主人張大哥睡,而張大姐,辛越,還有敏敏一起睡。

但是夏川卻好似對這個提議有排斥。

他拉辛越出來,低頭望著她:“我不喜歡和別人一起睡覺。”

“我不也是別人麽?”辛越淡淡地望著他。

“你不同。”少年的眼裏藏了一些欲言又止的情愫。

“我很普通,沒什麽不同。”她轉身欲走。

“辛越,”他拉過她,“別走。”

屋旁有一排濱玉蕊,乳白色的花瓣被夕陽染上了淡淡的粉,少年精致如玉的臉被豔麗的光影修飾得更加立體,側臉下頜描成優美的流線,高挺鼻梁下薄薄的唇微微開啟:“在我心裏,你是不同的。”眼神如酒,輕易讓人心醉。

辛越隻是撥了撥耳後的頭發,淡笑:“表白?”

少年一愣,笑容溫柔,碎金灑上額前的發:“不然呢?”

“全世界的女人都應該喜歡你?”並沒有被他攝人心魄的美蠱惑,她平靜地反問,見他不言她接著道,“我跟你才認識多久你就對我說出這些似是而非讓人誤會的話,是我魅力太足還是你四處撒網?”她冷冷一笑,“嗬嗬,我不喜歡太濫情的男人。”

“你會喜歡我的。”此話說完,他便伸出手,扣住少女纖細柔軟的腰肢,不由分說就吻上她美好的唇。

他用舌輕碰她的上下唇,然後在她下唇上不輕不重地一咬,她雪白的貝齒便不受控製地張開,

他趁勢舌頭深入,將她的舌包卷在口中,上下左右回旋翻動,他的吻法雖嫌粗魯但頗具挑戰性,是接吻高手必備的技巧之一。

本能的生理反應讓辛越的臉很快就紅了起來,他禁錮她在懷裏不讓體虛的她動彈,唇貼上她的如花瓣般柔嫩臉頰:“你喜歡這種感覺嗎?”

辛越喘氣,說不上話來。

“對我來說,你是特別的。”他的聲音極具蠱惑,情人般的低喃劃過辛越的耳畔,“今晚,和我睡嗎?”他嘴抵在她柔軟的發絲上,盡量不讓語氣顯得輕佻,“如果和我睡了,你會更喜歡我的,我保證。”他頰染桃花,聲線單薄而誘惑。

她的聲音輕而冷:“因為某些原因,我對你寄予了一定程度的期望,你別太讓我失望了,夏川伊織。”

一陣風吹來,零星的落蕊與幾株青木糾纏在一起,沙沙地搖晃著。

夏川陡然放開她的身體,語氣忽的變得疾厲:“誰說要你對我抱有期望了,我不準。我就是個陰暗冷漠的人,很多事情我都做得出來的,你別太相信我。”

從容亦無,誘惑亦無,清冷亦無,高貴亦無,他暴躁又脆弱,神情中有辛越永遠探究不得的情緒。

她伸手擦了擦唇角的點點血跡,望了他一眼後欲走。

他繞到她前麵,攔截她的去路,眼神恢複少年的純淨:“不要走,和我睡。我不要和別人睡。”他把她抱進懷裏,卻是換了一種力度的擁抱,溫柔的,甚至有些無助的。

“記得許天覽嗎?就是那個被楚之淩手下殺死的男人。”夏川開口,辛越便想起了初遇夏川那一日那個死狀淒慘的商人,他繼續道,“他不是我哥哥,他是我的……”便停住了,幾次張唇,以為過往的一切足以風輕雲淡地提起,卻發現終是沒有徹底勘破的底氣。

辛越隱隱約約預料到了什麽,一怔,本是要推開他的擁抱的,卻訥訥沒有動。

“這次,有人要將我投海,知道為什麽嗎?”頓了頓自己回答,“我被你弟弟放出來以後,流落到了那個小鎮上,那裏的老爺收留了我,並且,很疼我,”風也不吹了,世界出奇地靜謐,“是夜裏疼愛的那種。”

辛越瞳孔猛的一縮,她抬頭看著夏川帶笑的臉,頓時失了言語。夏川的眼神此刻顯得異常天高雲淡,低眸對上她的視線,竟笑:“是不是覺得我很惡心?”

辛越看著他似男似女的臉,回過神來,用了些勁推開他,她揪著胸口喘著氣,明顯地不敢置信和不能接受。

“你也覺得我很髒?是不是後悔救我了?是不是覺得對我這種惡心的人抱有期望,是非常愚蠢的一件事情?”他又恢複了那種無所謂的冷漠淡笑,眼裏夾著濃烈的諷刺和不可掩飾的悲哀。

他看著她排斥的眼神,笑容裏湧動著著絲絲寒冰,出奇的霜華落寞:“我比任何人都想知道,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麽。”

辛越忽然就想起很久以前,滿身傷痕的她獨自站在漫天的雪地當中,看著別的孩子有父母傾心照顧,有朋友親戚細心疼愛,而她卻隻能接受這不公平的由不得自己選擇的命運,心裏是單薄脆弱到近乎絕望的無助。

她也想控訴,她到底底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接受這樣的安排?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用那種看惡心怪物的眼神望著我,我會忍不住想掐死你。”他的聲音已浸出了寒冬般的冷意,他無力般坐到地上,轉瞬又用僅自己可以聽到的聲音低聲笑喃,“我還以為,你有什麽不同。”

頃刻,他冰涼的手上覆上了一隻柔軟而又溫暖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