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絲絲扭扭捏捏的朝裏走去，那豐胸水蛇腰，隻見那恩客滿臉的癡醉，果真是老爺，碧月偷偷的跟著看了一眼，夫人和小姐自是沒有進去的道理，去了碰見了自是尷尬，怕是又會滿城風雨。碧月偷偷的進去，見不得那淫詞浪語，隻是趕緊出來，看到顏如玉詢問的眼神，隻是點了點頭，顏如玉嘴角扯過一抹笑，挽著華錦繡的手不緊不慢的朝城南走去。華錦繡也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雖說這段子睿家財萬貫，長得也是一表斯文，不想也是世間男子一般摸樣，不禁的握了下顏如玉的手，如玉緊緊的回握著。碧月心裏也是憤憤不平，自家的夫人容貌暫且不論，品性端莊賢淑，平日裏對底下人從不曾發過脾氣，這爺到底是怎麽想的，新婚不過月餘，竟逛起了窯子。倒是顏如玉一路腦子空白。三人各懷心思的到了段府。

到了花園，顏如玉著人拿來自己的琴，紅棕色的琴身竟也透露著些許清冷，整整齊齊排列的二十一根弦顏如玉用手輕輕的一撥，琴聲在纖纖指尖流淌著：“高山流水吟不盡，空穀覓知音，秋風秋水此登臨,秋月秋霜一寸心，世間隻有真情在，除卻巫山不是雲，為有知己萬裏行。”顏如玉不想竟出口如斯，不自覺的歎了口氣，華錦繡上前握住顏如玉的手，如玉嫣然一笑，一時間，所有都失去了顏色。碧月看著依偎著的兩位女子，腦子裏搜索了很多詞，最後總算在自己極少的詞匯裏找到了一個貼切的“惺惺相惜”。

“ 如玉，我今日不該帶你出去的。”華錦繡想著自己如果不是擅作主張的帶顏如玉出門，帶出門了怎麽還去那妓院，如果你去就不會見到那叫絲絲的□□，也不會得知段子睿竟連日流連煙花鄉，段子睿你這天殺的，如玉有何不好，自己疼她愛她都不及，你竟然可以對她這般，你該死！顏如玉見華錦繡生氣又難過的摸樣，也心疼不已，自己隻是有些歎息，這人還不知我傾心的是她，“錦繡無需生氣，男子三妻四妾從古到今都是理所應當的，何況我隻是有一點不悅而已，再無其他了。”

華錦繡聽得顏如玉如此說來，心裏也舒坦了些許，隻是喚來碧月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甩下句“如玉等我”便急忙跑開了。華錦繡摸了半天才摸到後院的廚房，所幸的是嚴嫂也在，那嚴嫂見了錦繡自是親熱，趕忙湊上來問：“小姐，你怎麽來了？”華錦繡瞧了瞧旁邊沒人，便說最近的飯菜不合自己的口味，想做幾道家鄉菜。嚴嫂隻是心疼的叫著：“我的小祖宗，你要吃家鄉菜，我做就可以了，怎麽你親自來呢？”華錦繡不想再和嚴嫂磨蹭，看了看身邊的食材，卷了袖子就開始忙活起來。華錦繡剁著肉，切著菜，一旁的嚴嫂真擔心那刀子不長眼睛弄傷了自家的小姐，想上前幫忙，又被錦繡拉扯著坐在了一邊。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四菜一湯全部齊活了。華錦繡看著自己的傑作，滿意的點了點頭，隻拿著托盤小心翼翼的托著朝花園走去。

花園裏，顏如玉仍然毫無生氣的撥弄著琴弦，隻聞得香氣撲鼻，顏如玉和碧月都齊齊抬頭，看著華錦繡端著飯菜過來。顏如玉吃吃的笑開了，待來人走到自己麵前，這人頭發也有些淩亂了，額頭上還滲著汗珠，鼻子上海沾著黑黑的煙灰，衣服自是沾了梗草之類的。顏如玉心疼的用手擦拭著華錦繡的鼻子和額頭上的汗。“如玉，錦繡很少下廚，這些還是幾年前在王爺府學來的。也不曾做過，如玉可以嚐嚐。”顏如玉聽著華錦繡的言語，嘴角露出絲絲的甜蜜，一邊彎下身子為華錦繡撣著身上的灰塵。

二人麵對麵的坐下，待顏如玉起筷，華錦繡才不緊不慢的拿起筷子，卻沒有吃的意思，眼睛一直盯著顏如玉，想看她的神情判斷自己做的這餐飯是不是能讓人滿意。顏如玉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嘴裏，在短暫的停頓之後，臉上浮出的微笑，不住的點頭：“錦繡做的魚很好吃。”“是嗎是嗎？那如玉多吃點，我也嚐嚐。”華錦繡也順手夾了一塊放進嘴裏，卻一口吐了出來，這，這，這是鮮魚肉還是鹹魚肉啊？“好鹹好鹹”，華錦繡拿去顏如玉為自己乘的湯，舀了一勺，慢慢的喝下去才好一點，再喝一口才發現淡而無味。自己做的飯菜根本就不好吃，見顏如玉還在吃著，邊吃邊笑著，便怯怯的說：“如玉不要吃了，一點都不好吃！這麽難吃會吃壞身體的。”好在沒有別人吃到，如果那人吃到肯定會懷疑裏麵是不是被下了毒。

顏如玉搖了搖頭，隻是吃著，這菜到了自己的嘴裏雖說談不上自家的廚子，卻讓自己很有食欲。不知不覺四盤菜已經吃了個底朝天，湯水也全部喝完了。平時吃飯隻吃一點點的顏如玉這次讓華錦繡和碧月驚訝的張口結舌。華錦繡有一股想把顏如玉擁在懷裏的衝動，卻見那已經隆起的肚子不敢上前，顏如玉吃完才發現自己吃的著實有點過多了。站起來不想卻有了點難度，碧月在一旁扶著，華錦繡也上前攙扶著。三人在花園裏晃悠著，時下已傍晚時分，火燒雲籠罩了西邊的天際，好似一幅絢麗繽紛的水彩畫。院子裏淡淡的青草味混合著濃濃的桂花香，乘著晚風撲鼻而來。顏如玉看著沐浴在霞光裏的段錦繡，竟覺得這人如貼進了自己的心窩一般讓自己踏實安心，又像那玫瑰吸引著自己，欲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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