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抓狂
第二十八章 抓狂
周睿澤這裏隻是有點小震蕩,何娟那裏絕對是翻了天了。
“你別總這麽盯著我看,你都看了快一個小時了。”何娟怯怯的瞅著潘琪,努力的擠出笑容,陪著笑臉。
“不看你看誰?難得在身邊見到一個瘋子,這麽稀奇的事情我怎麽能不好好多看兩眼?”潘琪根本就無視何娟小可憐似的眼神,怒氣衝衝的瞪著她。
“嗬嗬……”何娟不知道說什麽好,妄想用傻笑來蒙混過關,很可惜,潘琪顯然是不吃這一套。
“明天立刻去離婚!”潘琪氣得臉色發白,根本就不知道何娟腦子是抽什麽瘋,她不過是正常上個班的工夫,沒有世界末日也沒有看到UFO,怎麽回來就發生了如此驚悚的事情?
何娟竟然結婚了!
比見到滿大街跑喪屍還要驚悚。
“離婚的話,我就是二婚了。”何娟縮在沙發上對手指。
“你丫的!”潘琪忍不住狂吼,“誰讓你結婚的?誰讓你結婚的?”
“你上次不是也覺得周睿澤這個人不錯嘛,讓我發展發展……”何娟往沙發裏縮了縮,遠離暴走的潘琪。
“尼瑪,我上次說的是讓你試試,又沒說讓你立刻結婚?你丫的,腦子進水了啊?周睿澤現在還是個GAY,你把他掰直了嗎?他愛你嗎?他能給你幸福嗎?”
潘琪完全處於狀況狀態,直接撓牆。
是她語言表達有問題還是何娟腦子不正常,怎麽他們兩個人說話完全不在同一波段呢?
“沒有……我隻是累了……”麵對潘琪的抓狂狀態,何娟慢慢的彎起唇角扯出了一抹笑容。
目光柔柔的淡淡的盯著一個角落,迷茫的失去了焦距,整個人好像是被黑暗所籠罩,散發出來的絕望好像是錘子似的,一下子重擊在潘琪的心頭,讓她立刻噤聲。
“娟子……”潘琪小心翼翼的喚著,聲音放到了最輕柔的狀態,生怕聲音大了一點,就會把何娟震碎,何娟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很像是遍布裂痕的水晶娃娃,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
何娟輕輕的笑著,回頭,直直的望著潘琪大眼睛,大大的眼睛中有著淡淡的水霧:“潘琪,我累了。周睿澤他也累了。我們兩個人隻想安靜的生活,不想那麽多事情。”
說著,眼眸慢慢的笑彎成月牙,甜美的笑容中帶著一份淒苦的釋然:“愛的太累了,我們恐怕日後都沒有再去愛的勇氣,先這樣安靜一段時間吧。”
那樣的釋然,一點都沒有讓潘琪輕鬆下來,反倒讓整顆心都揪得緊緊的。
五年啊,五年何娟是怎樣的愛著盛樂昱,她都看在了眼裏。
這次是真的徹底的傷心了,所以才會心死,是不是,娟子?
這句話,潘琪沒有辦法問出來。
有一種人,可以笑得很燦爛,可以是每個人的開心果,對誰都溫柔,偏偏對自己最殘忍。
把所有的傷痕都深深的埋葬起來,一個人縮在了角落裏,獨自的舔舐著傷口。
因為太過真誠,所以傷得更加徹底。
因為不懂得發泄,所以,痊愈得就愈發的慢。
潘琪心痛的長歎著,走到了何娟身邊,挨著她坐下:“想安靜也不用結婚啊。”
這結婚證一領,那是鬧著玩的嗎?
更何況,何娟還是一個將愛情婚姻看得極重的一個人。
“潘琪,我二十七了。”何娟突然的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讓潘琪不解的眨巴著眼睛,這句話跟他們討論的有什麽關係嗎?
“小姨一直擔心我的事情,我要是告訴她,我跟盛樂昱分手了。小姨一定會擔心,到時會求她周圍的人給我介紹對象,去相親……”何娟提到她從小相依為命的小姨,剛剛忍住的淚水突然的湧了出來。
雙眼蒙了一層水霧,努力的大睜著,才沒有讓眼淚流出來。
“這麽多年,小姨在家裏一直都過的不好。要是讓姨夫知道小姨為了我做那麽多事情,他又該不高興了,小姨會被他欺負的。”
“我不能讓小姨擔心。我跟周睿澤結婚,我們說好了,誰也不幹涉誰就是朋友。我努力的攢錢,隻要錢夠了,就可以把我那套小房子換成大點的房子,把小姨接出來,徹底的遠離姨夫他們一家。”
提到她日後努力的目標,何娟愣是把眼裏的淚水給逼了回去。
她沒有資格哭,哭、什麽問題都解決不了,她有哭的時間還不如多努力賺錢。
“傻娟子,你小姨也真是傻,幹什麽不跟你一起出來住呢?”潘琪自然知道何娟的事情,對於她溫柔到有些懦弱的小姨,有些無語。
何娟早就說過要把她小姨接出來,遠離那個好吃懶做的姨夫,偏偏她小姨一直不同意。
“我小姨不是傻,隻是人太好了。”何娟苦笑著,每次提到小姨,她就有深深的內疚。
“當初我父母不在了,確實是小姨夫收留了我,小姨一直對小姨夫是感謝的,就算現在小姨夫變成這樣,小姨也沒有辦法狠心離開。更何況,小姨是不想給我增加負擔。”
提到這個何娟心裏就好像有刀去剜似的,都是她的錯。
要不是她,小姨也不用這樣的忍受脾氣暴躁的小姨夫這麽多年。
都怪她能力不強。
不過,快了,再有兩三年,她就可以攢夠錢,買大點的房子,可以把小姨接出來了。
隻要確定她的經濟、能力都沒有問題,小姨才不會覺得是給她添麻煩,才會來跟著她生活。
還有,為了讓小姨夫不鬧事,她把小姨接出來之後,還要給小姨夫一筆錢,這樣日後小姨的生活才會安穩。
所以,她的事情還很多,哪有什麽時間去哀悼逝去的愛情?
所謂的頹廢、所謂的萎靡不振,對她來說太過奢侈,她永遠都消費不起。
潘琪沉默著,她能理解何娟的為難,剛想出言安慰何娟,突然的被她下一句話給驚到:“這個周末,我和周睿澤擺酒請下朋友,然後我就搬過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