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舔舐傷口

第61章 舔舐傷口

南宮祁烈挑高了俊逸的眉峰,淡淡地說道:“有事不能來……”

“啊?祁烈……”夏玉致挽緊了南宮祁烈的胳膊,小鳥依人地把頭依在南宮祁烈的肩膀上,語氣溫柔:“我是你的未婚妻呀!你知道嗎?昨天晚上,你沒來,我一直在等你!”

薛桐桐愣在原地,像隻傻瓜,低聲呢喃:“未婚妻……”

不過隻是三個字。

但是,這三個字卻猶如一把鈍刀活生生地紮在薛桐桐的心窩上麵,頓時讓她的心髒鮮血淋漓。

對哦!她……她怎麽就忘記了呢?他是有未婚妻的人了窀!

愛將她的心慢慢地推高,卻在剛才的一刹那迅速墜落,然後支離破碎……

南宮祁烈環視了一眼四周,看到有不少職員在圍觀,不禁厭煩地開口道:“這裏不適合說話。你跟我去辦公室!”

夏玉致巧笑倩燕,點了點頭:“好!但,說好哦!你要補償我……”

夏玉致絕對不是一個花瓶一樣的女人。

她看似沒說幾句話,但是不過三言兩語就在眾人麵前,把自己超然的地位表現出來。

而且,明明是南宮祁烈失約,但是她卻沒有半分責怪。這樣的她溫馴謙和,大氣溫婉,正是南宮祁烈需要的女人!

南宮祁烈和夏玉致兩人漸行漸遠。

這個時候,南宮祁烈沒有去看薛桐桐,如果他回頭看一眼,就能看見站在不遠處的薛桐桐,小臉白得像紙。

此刻,薛桐桐一雙杏眼,蒙上一層濕潤的水霧。

那些同事們見總裁和總裁未婚妻都離開了,也不再停留,去自己該去的樓層。

但是,薛桐桐卻是背抵著大理石柱,低著頭,絞著自己的手指。

還好,她今天和南宮祁烈沒有走得很近……不然,要是被他的未婚妻誤會就不好了。她和他什麽都不是……他和她之間有的隻是曖昧而已。

薛桐桐的想要忍著的眼淚,在這一刻終於忍不住,從眼角流了下來。

她摘掉自己的黑框眼鏡,讓碎劉海遮住流淚的眼睛。

“幸好……那一句,我喜歡你,沒有說出口。”薛桐桐的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下來,在地上碎成一朵朵小水花:“要是說出口,我就真的成了傻瓜了!你……為什麽要對我那麽好?你對我的每一次好,都會讓我的心鬆動,讓我情不自禁地對你動心……”

但是,結果卻是……

我發現自己對你動了心,而你不會屬於我。

薛桐桐看了一眼手中的黑框眼睛,把自己的小臉埋在胳膊裏,又想到了夏玉致和南宮祁烈般配的模樣,她不禁苦笑起來。

“薛桐桐,你以為他對你的好,就是喜歡你嗎?那句你是例外,就是對你上了心嗎?不是……隨口說說的,他隻是在可憐你!可憐你是一個單親媽咪!”

想起昨夜暈黃色燈光下,他對她說出那樣暖人的心願。

他的嗓音低沉,猶如一根輕羽撩動她的內心。

“薛桐桐,請你不要讓自己再發生這種亂七八糟的狀況,不要讓自己陷入被人嘲笑的境地,不要讓自己總是生病,和火火好好地生活。”

那一切,明明隻是在昨夜,可是現在想起來,就好像是一場美夢……

夢醒了……她摔得好疼,好疼。

薛桐桐不喜歡流淚的自己!

這樣的她,好沒用啊!

但是,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用手去擦眼淚,卻越擦越多,越擦越擦不幹淨。

深吸了好幾口氣,薛桐桐才把眼淚全部擦幹,倔強地抬起小臉,走進電梯裏。

等出了電梯之後,正好迎麵碰上陳積友。

陳積友一見薛桐桐兩隻眼睛紅紅的,立馬就起了興趣,所以就扭著他的小翹臀,嫋娜地走到了薛桐桐的身邊:“喲!桐桐!你的眼睛怎麽回事啊?”

薛桐桐皺了皺鼻子,隨口亂謅:“我的眼睛……有點發炎!”

“哦,是這樣啊!”陳積友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換了個妖嬈的姿勢:“桐桐啊!不是我說你什麽!你要好好保養你自己啊!你看看你,這麽土……什麽年代了,還牛仔褲配格子長襯衫?你這樣啊,怎麽和那些穿得花裏胡哨的女人比啊?”

陳積友言下之意很簡單。

作為他公關部的手下,薛桐桐這樣,哪裏能夠吸引淩大秘書的眼光啊?

要是換做平時,薛桐桐一定是倔強地抬起小臉,哼一聲,拍屁股走人。但是,現在,她的心情並不好,連戰鬥的精神都沒有……

隨便陳積友說什麽了,反正他說的也沒錯!

陳積友見薛桐桐沒反駁,便越發順杆爬,語重心長地拍了拍薛桐桐的肩膀:“桐桐啊!你看看你整天宅在家裏,不接觸外麵的花花世界!這是不行的!別說我陳部長不幫你?今晚,等我們加班把那個case解決完之後呢?我們公關部加班的人都去夜店high一下!你也跟著一起來啊!”

“我……”薛桐桐剛想開口拒絕。

但是,陳積友卻是搖了搖手指,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不許sayno啊!你要是拒絕啊,就沒幫我們這些同事當朋友啊!”

薛桐桐沒陳積友說的這個意思,所以也隻好硬著頭皮答應了。

“OK!桐桐,說好了!”

“嗯……”

加班了一個下午。

難得,薛桐桐不要任何人的幫忙,自己把所有工作都做完了。

夜晚,兩輛車,公關部前往了S市內最奢華的夜店。

剛停車,還沒走進去,薛桐桐就能聽到重金屬音樂,那聲音裏的鼓點激揚人心,讓人體的每個細胞都為之振奮起來。而,當薛桐桐真的走進去之後,她才發現夜店真正的狂野。

這是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五顏六色的水晶球在舞池上方變換著各種顏色,在舞池內渲染出曼妙夢境。無數年輕人跟隨著音樂狂潮,盡情地扭動自己的身體,釋放出自己的壓力。

“桐桐,這邊,來嘛!”

薛桐桐被其他七個同時帶到了一處沙發上。

阿Sam看了看薛桐桐,不禁笑道:“桐桐啊……你不會從來沒來過夜店?”

薛桐桐老實地點了點頭。

爺爺去世前,爺爺的家規很嚴,是不允許她來這種地方的。

爺爺去世後,美國倒是有很多這種類型的夜店。

但是,那時候,她已經有了火火,怎麽還有可能有閑暇來這種地方?

阿Sam喝了一口酒,恍然大悟:“怪不得了……那麽土!”

女同事香香攬住薛桐桐的肩膀,不服氣地說道:“Sam,我要證明你說的話不對!其實,桐桐也是美女而已!隻是她沒有打扮!不信……”說話間,香香就摘掉了薛桐桐鼻梁上的眼鏡。

薛桐桐忽然感覺眼前模糊了很多:“香香,把眼鏡還給我,我看不清了……”

香香卻是把眼鏡隨手往地上一丟:“桐桐,你不戴眼鏡多漂亮啊!既然來了,就聽我們的啊!”

其餘的六個人都紛紛起哄,薛桐桐看不清,哪裏還能找回眼鏡啊。

可,沒想到,香香更大膽的是,一下子把桐桐的格子襯衫往上拉,露出了薛桐桐性感的小腹。她的手靈巧地把薛桐桐打了一個結,瞬間把原本說不出的襯衫,變成了惹火的露臍裝。

再然後,香香隻是把薛桐桐的馬尾拉掉,讓她微卷的頭發披散下來。

這樣的薛桐桐……哪裏和土氣沾邊啊?

那分明就是……夜店妖精啊!

薛桐桐感覺自己小腹涼颼颼的,作勢就要把襯衣拉下來,卻及時被陳積友阻止了:“桐桐啊!不許拉下來!”說到這個,陳積友還在薛桐桐耳邊,輕聲威脅道:“要不然,我就把你和淩秘書的關係抖出來!”

她和淩秘書沒什麽……

但是,她和南宮祁烈有什麽。

最終,薛桐桐還是妥協了。

他們七個人去舞池***舞蹈,隻留下薛桐桐一個人坐在這邊的沙發上。

那些人大概是看出今天的薛桐桐非常突破自己,已經屬於相當不容易了,所以也沒有繼續為難她,自個兒管自己地跳舞去了。

薛桐桐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上,覺得嘴巴有點渴,便隨手從桌子上拿酒喝。

這裏的酒花花綠綠的,有甜的,也有苦的。

薛桐桐心裏難受,想著一醉解千愁,卻忘了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

等薛桐桐不知把幾杯花花綠綠的酒灌下去之後,她像一隻小貓咪,可憐地蜷縮在沙發裏,喝著那些苦澀的酒,小小的手指卻執拗地戳著沙發,低聲地說道:“六年前,我為什麽要爬你……的床?為什麽要偷你的……種子?我為什麽要喜……歡你?為什麽?我在問你啊!你告訴我為什麽啊?”

沙發自然不會回答薛桐桐的問題。

薛桐桐氣鼓鼓地喝了一口酒,繼續再接再厲地肚子和沙發發問:“喂!我在問你問題,你怎麽這麽沒禮貌啊?不知道也要回答說不知道……幹嘛不說話啊?”

但是,如果仔細看,此時的薛桐桐臉上都是淚水,滾燙的淚水。

她不是在抱怨什麽,隻是一個人在舔舐自己疼痛的傷口。

而,與此同時,南宮祁烈和夏玉致卻並肩步入這家夜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