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見他她

第004章 再見他她

自信、大方，是落霄燕的標貼。每當看見這樣的字眼，落遇的腦海最先浮現出的，是落霄燕那張笑得很漂亮的臉。不錯，落霄燕是漂亮的。她的漂亮，不在於五官多精致，在於五官很和諧，笑起來很美。她的這種漂亮，絲毫不遜於展雪。在上學時候，喜歡落霄燕的男生，隻怕比喜歡展雪的還多。

落遇開著車，留意著路的對麵。她說不清自己是什麽樣的心情。如果，如果，如果落霄燕跟展曉白在一起了……她後來得知，落霄燕跟展曉白高中的時候沒什麽。可是那時候沒什麽，不代表現在沒什麽，不是嗎？

關於落霄燕跟展曉白高中時候沒有在一起過這個消息，是展越透露的。女人，果然是重色輕友的。落遇後來跟落霄燕關係變得疏遠，卻跟展越關係越來越好。她常常主動跟展越聯係，寒暄幾句，隻因為展越是展曉白的好哥們。跟展越不斷關係，意味著跟展曉白不斷關係。運氣好了，展越還會主動無意識地透露展曉白的動態。

其實，落遇不必這麽花大力氣留意路對麵。她不會錯過他們；確切地說，不會錯過展曉白。但凡有展曉白的地方，落遇都會有心理感應。比如這會，那個穿運動衣，叉著腰，背對著路站著的男子，一定是展曉白。為什麽？沒有理由，感覺。這個感覺還是很強烈的。隻要展曉白出現在落遇所在處的百米內，落遇的心都會不自覺地加快跳動。

落遇留意著路兩頭的車輛，把車子掉了個頭。

男子聽見車子的聲音轉過身來。他看見落遇下車去，笑著說：“還挺快。”

就是展曉白。他高了，變得更白淨了。初中那會，他個子還遠沒有落遇高。這會，他比落遇高小半個頭。

沒有客套，沒有寒暄，好像昨天兩人還在一個教室上課。

落遇很喜歡這種感覺。她笑了下，說：“燕子呢？”

展曉白轉過身去，朝路邊坡上的那個蹲著身子采野花的人努了努嘴。

“燕子，你啥時候變得這麽文藝了？”落遇大聲喊。

落霄燕大聲回答：“我一直這麽文藝好不好！”

她直起身，笑著朝落遇走來。她還是那麽靚麗青春。簡單的白色T恤、卡其色熱褲，一頂白色太陽帽，還有臉上燦爛的笑，讓她看起來像十七八歲的姑娘那樣熱情奔放，讓人心動。

落遇忍不住偷偷瞅了眼展曉白，舒了口氣。後者正笑眯眯看著落霄燕，沒有什麽別的特殊表情。

落霄燕的大長腿跨過路邊的護欄，手上的野花遞到落遇的眼前，說：“喏。”

“幹嘛？”落遇問。

“我們都好多年沒見了，給你的見麵禮物啊。”落霄燕笑著說。

“我還以為你讓我幫你拿花呢。”落遇嘿嘿笑著接過花。

“你以為我是你啊，沒良心，這麽多年都不聯係！”落霄燕撇嘴。

落遇心虛，傻笑著岔開話題，說：“天好熱，趕緊上車吧。哎，對了，你們的車呢？”

“被拖車拖走了。我男朋友也跟著走了，不然還能讓你看看，飽飽眼福。大帥哥哦。”落霄燕說。

落遇的心一陣輕鬆。她笑哈哈啟動車，說：“大帥哥？就你一個人認為吧？你的審美觀，我又不是不知道。”

落霄燕嫌副駕駛座太陽耀眼，跟展曉白都坐在後座上。她伸手捶了下落遇的肩，說：“你不信問曉白啊。”

展曉白點頭，說：“你還真別說，長得還真不賴！有點像那個王力宏，臉還沒那麽長。”

“比王力宏還帥？”落遇誇張地叫道。

落霄燕得意地笑了，說：“下回見麵悠著點，別當他麵流口水。”

回農家樂的路上，落遇知道了落霄燕年底就要結婚了，展曉白還沒有女朋友。

“你們離得那麽近，居然一次都沒遇上，這不科學！難不成，你都不逛物美？”得知落遇跟展曉白所住的小區是挨著的，落霄燕叫道。

“你怎麽知道我們小區旁邊有物美？”落遇驚訝道。

“拜托，我有一段時間常去曉白那鬥地主的。”落霄燕說。

車內後視鏡裏，落遇對上展曉白的眼睛。展曉白微微一笑，說：“我隻提供場所。”

“展曉白他們單位真是太變態了，給曉白租的房子居然是兩室一廳精裝修的房子。就曉白一個人住，你說浪費不浪費？單那個客廳，就足有五十平米。”落霄燕嘖嘖道。

“羊毛出在羊身上。你不覺得我們單位的工資有點低嗎？”展曉白說。

“這倒也是。就那點工資，猴年馬月才能在越陽市買房。真不知你們趙總是怎麽想的。”落霄燕說。

“還能怎麽想？這樣要求加班就可以理直氣壯了啊。”展曉白苦笑。

“為什麽？”落遇好奇地問。

“走路五分鍾就到單位了。”落霄燕哈哈大笑。

你們好熟啊。

落遇沒再吭氣，心裏默默說。她有些羨慕嫉妒恨，有些吃味。

“對了落遇，你有男朋友了嗎？”落霄燕突然問。

落遇忍不住瞅了眼後視鏡中的展曉白，他也正抬眼看過來。落遇的心一驚，她佯裝鎮定，說：“沒有。怎麽，你要給我介紹？”

“什麽啊，我又不是吃飽了撐得沒事做，”落霄燕說，“這樣正好，你當我的伴娘。”

越陽市的習俗，當伴郎伴娘必須是未婚且沒有男女朋友的男女青年。

“哎，你幫我解決婚姻大事，怎麽是撐得沒事做？”落遇委屈道。

“哎喲，追你的人隻怕從德康門排隊都排到安寧門去了，還用得著我介紹嗎？”落霄燕捶了她一拳，說，“警告你們兩個，在我結婚前不許談戀愛。”

展曉白是伴郎。他跟落霄燕的男友李申是大學同學。

落遇的臉刷得紅了，不為前一句，而為後一句。後一句有點歧義。她心虛，眼睛緊緊盯著路看，沒敢再留意展曉白的表情。

“哎，你聽見沒有？”落霄燕重複道。

“嗯。”落遇低低回應。

“你也別覺得委屈。婚禮上，你給我可勁兒挑。裏麵有好幾個黃金單身漢呢，”落霄燕說，“是吧，曉白？”

展曉白輕笑著解釋說：“我有幾個同學想先立業後成家，這會才開始考慮終身大事。他們為人、家境都還不錯，你到時候還真可以留意下。”

“長得如何？”落遇故意問。

“你放一百個心。最醜的，放大街上也不會影響市容！”落霄燕笑哈哈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怎麽還是這麽膚淺？都多大了，還關注男人的容貌。”

落遇一臉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