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算計朕的代價(中)

第77章 算計朕的代價(中)

“皇上是在護她。木夕媛苦笑,“想不到皇上這一趟出宮,居然會帶回這樣子的一個人。”

“娘娘的意思是?”香薇雖有猜測,可卻也不敢說出口。

倒是木夕媛眼裏閃過危險的光芒,隻是很快地又掩飾了下去。

“這後宮的妃嬪都盯著這被皇上帶回的女人,你覺得她的日子會有多好過?”木夕媛冷笑,“皇上就是明白,才會將她抬到了婕妤的位子。這樣一來,這後宮中能壓製她的人,又有幾個?”

香薇皺眉:“奴婢明白了,如今宮裏,也就啟妃、歡嬪和綺嬪位分高於婕妤,其他人位分都在婕妤之下。”

“不錯,反正無論是什麽位分,皇上史無前例的帶回了一個女子,怎麽都會是眾矢之的。所以身份要給得恰到好處,又要給人一個模糊不明的態度,這冷宮的去所便是皇上最好的保護。”木夕媛吃了幾口,終究沒有了胃口地擱置了碗筷。

在香薇的攙扶下,走到了內殿。

“替本宮擬旨吧。”木夕媛揉了揉眉心,對著香薇囑咐了幾句,心裏卻不由得凝重了許多。

如果皇上一直是之前那樣子,她不會有心慌。

可是如今看來,隻怕這幾年的平靜也要蕩然無存了。

木夕媛的手放在了小腹上,心裏有些悲涼。

如果自己爭氣一點,有了皇嗣就好了。

而司空祁墨離開後,各宮的人也都陸陸續續收到了皇帝在迎鳳宮佛袖離開,一臉陰鷙的消息。

玉河宮內,綺嬪聽著侍婢天香的話語,臉上盡是愉悅。

斜靠著軟墊,嘴角愉悅上揚著。

“皇上回宮去了她迎鳳宮又如何,還不如不去。”綺嬪笑得嘲諷。

啟妃因為綺嬪的邀請,為她做完點心後也被留在了玉河宮閑聊,此刻聽得天香的回稟,不由得皺起眉頭。

“妹妹怎麽還高興得起來?”

“姐姐不會以為,父親要我們依附皇後,就真心的要事事奉皇後為先吧?”綺嬪看向啟妃一臉的不屑,“不過想想也是,鍾府嫡庶之別,父親許是有些話語交代了妹妹,卻沒有告訴姐姐。”

啟妃本是庶出,自己的母親又是小門小戶出身,自幼便被打壓著,若非得到司空祁墨的喜愛,鍾綺對她的態度都遠比這惡劣。所以麵對她的冷嘲熱諷,早就麻木了不少。

“妹妹說什麽話,我提醒你是因為後宮的風向怕是要變了。”啟妃笑得溫柔,一點也沒有和綺嬪計較的打算。

“什麽意思?”綺嬪皺眉。

“妹妹不會忘了皇後今日所說的話語嗎?”啟妃看著她語氣柔柔的:“皇後既然要和皇上商討封號,按道理來說,皇上也選擇去迎鳳宮留宿,而皇後的性子更加是不可能激怒了皇上,可皇上為何離開呢?”

“君心難測,姐姐是不是想太多了?”綺嬪雖然也有些疑慮,可卻還是覺得沒有太多可疑的。

知道她入宮不久,對後宮的你爭我奪並沒有接觸太多,啟妃也不覺得有何奇怪,耐著性子道:“皇後今日明擺著是以商討封號使得皇上去了迎鳳宮,若是以往,皇上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的,可今日卻會拂袖離去,這不是給眾人下了皇後的麵子嗎?”

“你的意思是說,皇上今夜如此不給皇後留麵子,是因為他對那君柳依太在乎以至於對皇後如此請了他去迎鳳宮而不悅?”綺嬪收回了笑意,臉上也有些凝重和擔憂。

啟妃隻是抿唇,並未作答。

她唯一能肯定的知道的是,今天的皇上這一切都太過不同尋常,至於為何拂袖離去有千萬種理由,但絕對有一點是和這君柳依脫不開關係的。

自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她便跟著他。

對於他的心性,她雖不能說是百分之百的了解,可卻能夠有七八分的揣度,能要皇上破例帶回宮還住進了禦書房,這個女子絕對不簡單!

“姐姐,你倒是說話啊。”綺嬪見她不語,也耐不住性子催促道。

她雖然對啟妃沒有太多好感,可卻也明白在這宮裏,啟妃如此溫溫吞吞的性子能和新人平分秋色,自有她的過人之處。更何況她跟在皇上身邊有些年頭,若要論明白皇上,也自然是非她莫屬才是。

“我隻是覺得這後宮怕是要因為這一個女子而翻天覆地了。”

啟妃歎息道:“妹妹雖然服侍皇上的時間很短,可是相信你也發現了,皇上並非是那種在乎兒女情長之人,對於每個人都是雨露均沾。我們這些所謂的受寵,其實也不過是較之其他人稍微多了一些關心罷了。”

綺嬪臉色有些不好看,可是她也明白啟妃說的都是事實。

“姐姐的意思是這個君柳依可能會獨寵後宮?”

“是還是不是隻有見過她,再看看皇上的意思才能知道。”啟妃搖頭道:“眼前這種狀況要說是好事也或許是好事,要說壞事也可能是壞事。倘若說有一個女子能夠撥冗皇上的心,那麽也許皇上有了熱情也會對我們多了一些憐惜。”

啟妃柳眉聚攏,眼眸之中有些憂鬱。

“那如果皇上隻是獨寵於她,那也就會是大災難是嗎?”綺嬪也開始擔憂了起來。

早在今日她就有所擔心,可卻也沒有那麽在意。

在她看來,若是這個女子威脅到了她的地位,大不了動手除去即可。可如今看來,也許事情不會那麽簡單。

啟妃微微點頭:“就不知道這個君柳依是個什麽樣的人了。”

此刻各宮的反應都是大同小異,而被議論紛紛仇視的人,卻在禦書房內悠閑作畫。

“小姐這畫怎麽和平時不一樣?”春柳為她研墨,看著自己小姐畫出的山水圖有些詫異。

“此一時彼一時。”君柳依淺笑,盯著畫卷許久才下筆添上幾畫。

春柳隻是盯著畫作,並未追問。

她服侍小姐多年,小姐的心很大,大到女兒身男兒心一樣的心懷天下。她所做的畫作,都是恢弘澎湃的,如此恬靜的山水畫作此刻看來卻少了灑脫。

君柳依見她皺眉,這才擱下了畫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