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上官俊的殺意
第十六章 上官俊的殺意
聽著柳依的話，鬼醫瞪了她一眼，語氣也嚴厲了許多：“為師說過，醫者的大忌之一，就是對於長期需要你治療的病人鬆懈了一日數次的問診把脈，你自己說說看，你是不是又犯了大忌？”
在醫術之上，藥澤極其嚴苛，此刻對君柳依亦是厲聲厲色。
被批評的人垂下頭，一臉的自責：“師尊教訓的是。門主的毒柳依確實一天隻在清晨診斷一次，不曾發現異常。”
每日診查一次？
藥澤皺眉，猛地跨步走向上官鏗細細把脈，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上官俊心神一凝，與君柳依對視了一眼，二人的眼裏都有些懷疑。
抽回了手，藥澤凝重出聲：“你們禦靈門有叛徒。”
他語氣肯定，對君柳依也和顏悅色了不少，道：“本來這毒就是在寒冰枕驅毒之後下的，時間已有一餘年，若是柳依至少每日還堅持一次問診的話，那麽就隻有一個可能，這下毒之人熟悉藥理，更加是熟悉柳依每日來問診的時間。”
熟悉藥理、叛徒！君柳依的心裏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擴散。
禦靈門有叛徒，神藥坊和奇蠱盟也是如此，再加上夜歌月的話語和得到的消息，那麽是不是這神藥坊的人給禦靈門下毒的人出謀劃策的呢？
越是感覺線索清晰，她的心裏就越是滲的發慌。
“醫者對病人都會漸漸的形成了規律查看問診，但是對於長期看顧的久而久之就會鬆懈。柳依自己也有傷在身，更加是少了必須的一日三診視。”藥澤麵色凝重道：“這人下的毒也是費盡心思，晨起柳依問診後，便尋了機會下毒，而這慢性相融合的毒藥又剛剛好是以每日下毒的時間來發作，也難怪沒人發覺。”
“兩種毒藥相融合，要能烈性到這寒玉枕是催命符勢必藥效強橫霸道才是。”君柳依柳眉緊蹙，遲疑地思索了許久，才問了出聲：“師尊的意思是這毒藥是一點一滴每日滲入？”
按照師尊的意思，那麽這有時效性的毒素，必然也就需要每日固定的時間去滲入，才能保證在翌日自己的問診之中不被發現，加之藥效蠻橫，卻能在翌日問診時毫無異常潛伏，便證明了此毒的棘手。而若是這樣子來看，每日固定接觸門主的，也就是那兩人！
君柳依的心裏有些不敢確定。
這禦靈門內，二人都是叛徒嗎？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藥澤的火氣再次爬上來，瞪了柳依一眼：“為師記得這些藥理都是你入門後就學習的，你……”
原本要繼續數落的藥澤，猛地意識到了什麽，因為糾結著需要費心費力驅毒，也惱怒於柳依的粗心大意而令人有機可乘，他才控製不住怒火，可是稍稍冷靜下來，就發覺不對勁了。
再看了看君柳依和上官俊凝重嚴肅的神情，心裏也有了底了。柳依不確定，不是因為對著毒素藥理忘記了，而是她不敢相信著每日前來下毒的人，會是她猜測的那樣子！
而就在此刻，神藥坊弟子求見鬼醫的消息也傳了進來，鬼醫起身離去，也為二人留下了說話的空間。
君柳依走到了臥榻旁邊，再次為上官鏗把了把脈。
上官俊看著臥榻之上父親的憔悴，眼眸之中殺機盡顯。
“少主覺得，真的會是五長老和六長老二人所為嗎？”將上官鏗的手放回了被褥之中，君柳依出聲問道。
她是明白上官俊此刻的心思的，隻是她卻隱隱約約覺得不對勁。
“除了他們，沒有人每日定時來看望父親。”上官俊鐵青著臉說道。
他眼裏的狠厲，令君柳依有些心驚。隻聽他咬牙切齒道：“更何況藥老也說了，這毒是日複一日下的慢性毒藥，除了各長老和四堂主知道你每日的習慣，又有誰知道呢？若是可以，我自然也不希望懷疑他們。”
“可是……”君柳依遲疑著，“若是按照夜歌月的消息來看，或者有其他人潛藏著呢？”
“比如呢？”
上官俊與父親自幼相依為命，對於上官鏗舍命救自己的行為，他曾經也是極其抗拒的。想起剛剛被救回一條命的時候，上官俊對自己的敵視，甚至於那差一點就要殺了自己的狠，她至今記憶尤深。也是因為明白，所以對於他此刻人後不隱忍不克製自己的怒火的行為，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
事情就是這樣子，才更加的不對勁。
君柳依長長籲了口氣道：“今日若不是師尊發現了，按照這毒素的潛伏期來看，我也會發現異常的。如果是少主派人前來，會做這樣子冒險和棄子的行為嗎？更何況除去了門主，如何除去少主？即便少主處置了五長老和六長老會引起禦靈門一些弟子的反抗，但是這樣子又能得到多大的好處？”
人在盛怒之下，自然是會昏了頭的，這一點是誰也不例外的。尤其是能影響上官俊的人與事那麽少，在這樣子的情況下，他自然會有更加極端的反應。
所以，她必須當頭棒喝。
聽著她的提醒，還有那眼裏的堅決，上官俊皺了皺眉，卻也漸漸的抑製住自己的怒火，極力冷靜的分析著君柳依提出來的見解。
“倘若你還是按照每日固定把脈，當真會在父親回天乏力之前發現並解救？又或者說那個時候人死如燈滅，還能查到什麽？”
上官俊問出的話語也令君柳依明白，他之所以盛怒並不是因為怒氣昏頭，而是他認為若是發現得晚了，門主的命就沒有了。而到了那個時候，也就死無對證無從查起了。
“會，可卻也不會。”君柳依抿唇，垂下眼眸。
“這毒是利用寒玉枕來使得毒性衝突的，每日我下的藥劑便是為了解門主體內的原毒，也隻有配合寒玉枕的功效才能徹底解了這寒毒。一旦藥力生效，寒毒漸漸散去，這歹人下的熱毒就會漸漸的掩蓋不住。也就是說，發現是可以發現的，可是就是發現了，也就必須離開寒玉枕，而那樣的話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君柳依長歎了一聲：“那樣子的話，這熱毒和寒毒就會互相排斥，十日之內不能解其中一毒，門主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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