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化幹戈為玉帛
第十二章 化幹戈為玉帛
君柳依看著右側打開的書櫃後方，眼裏有些驚奇。
這後方儼然便是一個藥房，各式各樣的藥材擺放整齊，珍稀的藥材亦是有著不少。
“想必聖女這下子有的是時間可以配置了吧？”夜歌月的聲音幽幽傳來，“五個不同的通道，所要的也是五種對應的毒，對於聖女來說該是不難才是。”
“這藥材等是有了，就是不知道蠱聖要如何比？”她檢視著藥材，頭也不抬問道。
夜歌月揚起笑容，目光也微微柔和了些許道：“隻要阻得了半刻時長，便算是你贏。”
聽得他此話，君柳依柳眉微挑。
半刻鍾？！這夜歌月未免也太過自負了。她雖然不喜歡和人較量，可是對於如此挑釁的行為，她的驕傲也不允許她輸。
“那就請蠱聖稍等片刻。”君柳依對著夜歌月道，轉而迎上上官俊的目光，頜首淺笑。
在藥房之中搗鼓了許久，君柳依這才將五味配置出來的毒藥分別安放在五色小石過道上，笑顏如花道：“蠱聖請。”
見君柳依一臉平靜，夜歌月探究的目光愈加不停的在她的身上打量。
明明是不驕不躁，卻又給人感覺勝券在握的感覺，這種氣勢究竟是如何在這個女子身上散發的？
斂下心神，夜歌月將手指劃過每個石道，便見一隻隻的蠱蟲順著石道直朝著君柳依所在的方向爬去。
上官俊屏息盯著五個石道爬得飛快的蠱蟲，麵容之上卻依舊噙著那抹邪肆的笑意，未見一絲一毫的情緒泄露。
最左邊的石道，透明色的蠱蟲迅猛地衝了過來，在君柳依撒下的毒粉處，突然猛地翻了個底朝天，透明色的身子在沾染上毒粉時，霎時間一陣紅一陣白的，隻見蠱蟲打了幾個滾，卻依舊朝著藥粉前方爬去，此刻蠱蟲在幾次阻撓後，紛紛瑟瑟發抖，繼而朝著夜歌月的方向爬了回去。
果然如此！君柳依暗忖著，紅色的石道按照常理推斷，該是代表金木水火土其中的火道，自己雖然對蠱毒不精，卻也知道這個簡單的道理。火道的蠱蟲屬於燥熱體，水火相克是無需置疑的，屬於配以黃連、黃柏，知母和生石膏的藥粉，對於這蠱蟲來說就和毒藥一般。
既然是道理互通，那麽這第三過道的水道，也就必然無需擔憂了。君柳依的目光移向了金道，果然這被添加了附子、幹薑、肉桂的金道，一樣和第一過道一樣，毫無懸念地成功阻擋了蠱蟲的前進。
木克水，金克木，土克水。餘下三道卻是最不確定的。君柳依的心裏依舊懸著一顆心。
無論是水道還是土道，都有太多種類的蠱蟲可以通行，不能下過分霸道的藥，卻又難以預估哪一種好的情況下，隻能是遍地撒網。
正是因為如此，這三道自己下的藥劑過分的複雜，而偏重不一的情況下，就會有漏洞可循。自己隻能憑借判斷做出側重加大藥劑的方向。
也不知道自己的判斷究竟是對還是錯！
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其餘三個石道，隻見蠱蟲在觸及藥粉後，猛地停了下來，隨即卻又好似試探性的再次上前。
反反複複好幾次，君柳依的心也微微落地。
主位方向的夜歌月眸子中閃現一絲的差異。對於其餘兩道，在她破了火道的時候，就已經明白水道之於君柳依是可以輕鬆應對的。
但是！餘下三道，他是胸有成竹的。卻不曾想居然會是這樣子的結果，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眼前的沙漏已經將勝負分了出來。
一直端坐的夜歌月猛地其實，隨著他衣袖一揮，蠱蟲紛紛朝著他的方向而去，最終消失在眼前。
“聖女果然是七竅玲瓏心，本聖願賭服輸。”難掩一臉的沮喪，夜歌月的眼底盡是惋惜和失落。
他一向對自己的蠱術很是自信，卻不曾想在今日自己占據優勢的情況下，還輸給了一個不擅使蠱的女子。
“其實今日的比試，是柳依僥幸了。”君柳依柔柔出聲，看向蠱聖的眼裏依舊平和。
未待夜歌月出聲，君柳依莞爾一笑道：“若不是蠱聖借我藥房，或者今日之賭未必是我勝。”
“本聖的藥房？”夜歌月不解蹙眉。
君柳依淺笑點了點頭，繼而說道：“蠱聖的藥房，是為了研製如何加強蠱蟲不會因為藥效而阻擋了既定的操控時間吧？”
她的話語，令夜歌月的眼裏閃過訝異之色，但隨即也有些了然。
“這和你製作的藥粉有何牽連？”一時半會夜歌月也沒有弄明白，即便是被她洞悉又和這次的比試有什麽關係。
“師尊曾經告訴過我，無論是什麽人都會有自己的偏好和習性，尤其是使蠱之人就更加是如此。”君柳依頓了頓，“蠱蟲千千萬萬種，哪怕知道屬性也都是大海撈針一般。但是，在看到其中某些藥材占據了絕大多數的庫存之後，也就不難猜測了。”
原來如此！夜歌月恍然大悟，既然藥房是為了研發阻擋蠱蟲的藥粉以便於開發培養蠱蟲的適應能力，那麽就勢必要反複琢磨配置，而大量存在的藥材，也就暴露了自己偏好的蠱蟲的性質類別了。
夜歌月看著君柳依的眼裏，更多了讚賞。
“如此短暫的時間裏，聖女便可以有此感悟，這場比試實至名歸。”這一次的誇讚，夜歌月確實是出自肺腑的，“若真真正正彼此爭鬥起來，聖女也不可能是防禦而不攻擊。”
“若真的衝突，蠱聖未必無法抗衡。”君柳依搖了搖頭，“剛剛在大廳之中，蠱聖明明也可以控製蠱蟲重新進攻不是？”
“哈哈，看來禦靈門選擇冒險來揪出叛徒確有其事。”揚聲大笑的夜歌月，那笑容如同和煦的春風一般，一改剛剛的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疏離感，更添了幾許人氣和俊朗。
上官俊自然聽明白他的意思，和柳依比試是因為夜歌月的自負和興趣，卻也是想著借由比試來試探禦靈門的膽量。古人雲，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在明明知道勢均力敵的情況下依舊選擇冒險，便證明了對叛徒的容不得。
而對於蠱聖來說，光明磊落的人必然也是容不得這樣子的人。隻是他卻也需要判斷一點，那便是這叛徒通風報信究竟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想必這收買禦靈門的人，如此行徑也不是蠱聖屬意的吧？”上官俊的話語，令夜歌月斂下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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