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賦予
第三十二章 賦予
龍陪著明在人魚醫院的急救室外等著。明坐著一直把頭埋在雙臂中，時不時**一下。龍默默地靠在牆上，看著急救室外紅得刺眼的指示燈。
是他，兩次都是他出的紕漏。不！不是兩次是三次，當年也是他的錯。是他被妒忌蒙閉了雙眼幹出的蠢事。當年看著明拿著華送給他的定情物，興奮地告訴他華會和他結婚時，自己心中充滿了不甘。那麽出色的華成為人魚一定會很能幹、很漂亮，為什麽他選了明沒有選自己。所以，在知道了明和華之間的秘密時，他借著醉酒的機會說了出去。天真的以為他們沒有了那一層羈絆，華便會重新選擇。但當明被警車帶走審判宣布時，他才明白自己到底幹了什麽。這兩年，他一直安慰著自己，明他們是罪有應得以逃避自己良心的譴責。但當華再次出現在自己身邊時，他傷心絕望的樣子徹底地震撼了自己。這時他才明白當年他做的事不論對錯，對華來說都是殘忍到了極點。他想為華做點什麽讓自己的良心能過得去點。所以，當林來找他時，他立刻就答應了。他曾想在最後的時刻把真相告訴華，但是看著華的雙眼，他什麽都說不出來最後還是撒了謊，他不想被那麽可愛的人魚討厭。他受不了華知道真相後，可能會出現的厭惡的眼神。但是，現實是那麽得殘酷。他和林做了最錯的選擇，辦了最錯的事。華現在變成這樣他是罪魁禍首，他真的不知道之後他要怎麽麵對華。
當他還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急救室的紅燈滅了。一個醫生走了出來，“大夫，他怎麽樣？怎麽樣啊？”明激動得撲上去追問著。
“你冷靜點，他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你要慶幸，他好像是變種的新型人魚，如果是一般的人魚，這樣的傷早就沒命了。”
“太好了，太好了。他沒事了……”
“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了。他的傷勢不樂觀啊！”
聽了醫生那麽說，明的神經一下子又繃緊了。龍也上前了幾步說：“您好！我雖然不是人魚醫師，但我是個軍醫。這個人魚的受傷事件是受軍方牽連所至。所以，我想了解下詳情。”
“這樣啊！他的右手，腕骨斷裂錯位。傷及神經且傷口感染嚴重。所以，他的右手以後能拿起杯子就已經很不錯了。還有個情況我不知道該怎麽說。你也知道他發生了很讓人難以啟齒的事。”
“是，我知道！造成什麽致命傷了嗎？”
“那倒不是，傷口雖然很嚇人，但是還不致命。遠沒有他的右手的傷致命。我想說的是人魚發生這種事，是想都想不到的。所以，至少在我做人魚醫生的20年來從來沒有遇到過。我不知道他醒來後會怎麽樣。說實話人魚發生這種事，連我們都接受不了何況他本人呢。而且，我看了他的資料。才剛從人魚基地出來幾個月而已，已經有一次入院治療的重大傷害記錄了。這次從醫院出來不久又受了那麽致命的傷，我實在很難想象他還要怎麽活下去。”
“那給他繁衍者的身份啊！法律上有規定的啊！人魚發生重大傷害事故，如判定有自殺可能時給予基因改造性恢複。並同時賦予他繁衍者身份作為補償啊！強奸絕對是屬於重大傷害事故的啊！”明激動地大喊，他不能因為自己的私欲而不顧華的感受。他寧可失去作為人魚的華，也不想再也見不到他。
那個醫生低下了頭，“很抱歉！我無能為力，剛才在裏麵我就向人魚基地總部請示過了。得到的回複是不行。”
“為什麽？他又不是罪犯！為什麽不行？”
“具體原因我不知道，但是最大的可能是恢複不了吧。他是新型人魚，我剛才看了他的體內構造，跟一般人魚有許多地方不同。我們對他的救治也比一般人魚的救治複雜了很多。所以，我想可能是根本無法恢複吧。”
這個答複讓龍和明都大為震驚。其實，上次事件發生後，華沒有被賦予繁衍者身份他們就覺得很奇怪。這次看著華被折磨得那麽慘，他們兩人都偷偷地安慰過自己，華這次應該能得到繁衍者資格了。這段人魚的經曆就讓華當作做了場噩夢吧。但是，他們沒有想到竟然要華在受到那麽嚴重的傷害後，繼續以人魚的身份生活下去。這簡直讓他們無法想象。
“這個我想過補救的辦法了。你們都知道吧！這個人魚他喜歡的人不是繁衍者啦！我剛才已經向總部提出過申請，讓他們向高層要求特批他喜歡的那個人成為繁衍者。這也算是對他不能恢複的補償吧！放心，人魚基地總部要求的特批從來沒有被打回來過。而且，這次軍部沒有盡到保護責任也會鼎立支持的，所以一定會通過的。不過，你們最好不要去告訴那個人，他的繁衍者身份是那麽來的，畢竟這樣得來的繁衍者資格很難堪吧。不過，這也是必須的啦！如果那個男人不能成為他的精神支柱的話，估計他真的很難活下去了。我想最快今天晚上特批回複就能到了。這事你們兩個知道就好，不要到處去說啊！大家都是為了那個人魚好嘛。好，我先走了。他估計要明天才能醒過來。你們注意著點，千萬不要再刺激到他啊！”
看著離開的醫生，明真的是欲哭無淚。這算什麽？自己繁衍者的身份馬上能恢複了。竟然是在這麽不堪的情況下恢複了。華用自己的身體和右手換來了自己繁衍者的身份。這算什麽？他自己的身份不是自己努力得來的，是華拚了命爭取來的。華為他做了那麽多，他為華做了什麽！什麽都沒有，他能做什麽！他從今以後要拚命地努力，他要報仇，他要給華報仇。他要讓他們付出代價。明的眼中閃現出從未有過的仇恨的目光。
來自母星高層的決策以前所未有的效率傳到了法蘭基地。僅僅在過了三個小時後，洛興奮地從基地跑來醫院告訴明。這次撤退中焰和明作為旗艦指揮官軍功卓越，特別是明之前冒險帶出了菲拉斯彈藥庫裏新型武器的資料，之後又成功解救了人魚。所以焰大尉晉升為上校，明作為他的副官從少尉晉升為少校，賦予繁衍者資格。
聽了這個消息，明一點都沒有高興的感覺，心中隻感到對華的虧欠。望著重症監護室的門，他知道現在他已經有資格推門進去陪著華了。不過這扇門不是他自己推開的，是華流血流淚從裏麵拉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