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不可以這樣
第52章 不可以這樣
片刻,他走過來,將七月從卓淩晚的懷裏抱出來,轉身而去。卓淩晚深深為自己把情緒帶到這裏來而愧疚,卻終究忍不住情緒,捂臉大哭。
鬱靳弈片刻又轉了回來,手上已經沒有了七月。卓淩晚知道自己失態不對,邊抹眼淚邊朝他低頭: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樣的,對不起。
她手足無措,一臉歉疚,眼淚卻還掛在臉上,梨花帶雨。
鬱靳弈隻深深一歎,伸臂就這樣抱住了她。不知道為什麽,卓淩晚不但不覺得難堪,反感覺到了安慰,哭得越發凶猛。
鬱靳弈的掌輕輕撫在她背上,掌心溫暖,臂膀有力。為什麽每每受傷難堪時,站在麵前的都是他?默默地擁抱她,默默地幫她,他從來都做得悄無聲息又順理成章,好像對她好是他應該做的一般。
連卓淩晚自己都迷惘了。鬱靳弈,到底是她的什麽人。
這一陣發泄在許久之後才結束,當她紅著眼睛啞著嗓子從他懷裏退開時,竟看到了他眼裏的溫柔和沉重。卓淩晚覺得丟臉到了極點,慌亂地轉身,進了洗手間。
不停地用冷水拍打臉龐,除了想拍打臉上的淚痕,還想除去剛剛被他擁抱時帶來的溫度。他什麽都不問,也不曾責怪她,隻抱著她由她發泄,這才是她真正感動的地方。
三年來,還沒有哪一個人這麽對過她。
鏡中的臉,再度紅起來,像一朵豔麗的桃花,竟帶了妖嬈的味道。卓淩晚不敢再看下去,急急推門走了出去。
一樓,客廳裏,鬱靳弈在。卓淩晚本想直接離去的,終覺得太不禮貌,方才艱難地邁步,朝他走去。剛剛在他懷裏哭過,她覺得很不好意思。
謝謝你,我該走了。她輕聲道。
鬱靳弈沒有回應,卻直接遞過來一杯紅酒:喝點,會舒服一些。
卓淩晚愣愣地看著那小杯漾著極致豔色的紅葡萄酒,沒敢接。鬱靳弈走過來,直接塞到了她手上,舉了舉自己手中的杯,飲了下去。
他喝酒時微仰頭,動作優雅,同時也讓卓淩晚看到了他胸口被自己淚濕的地方。衣服正貼著他的皮膚,印出了清晰的肌肉紋理
臉一燒,她顧不得許多,一口氣灌了下去。
紅酒並不難喝,微微有些熏,帶著些甜味。卓淩晚喝完之後,舔了舔自己的舌頭:不錯。不知道是因為酒夜的緣故,還是什麽,她竟不覺得那麽尷尬了。
鬱靳弈再為她倒了一杯,她也不拒絕,又一口飲盡。
別喝太急。鬱靳弈擰了一下眉頭,頗為擔心地開口。
卓淩晚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竟脫口問出:你是在關心我嗎?她的酒量並不是很差,平日裏喝三四瓶啤酒都不會有問題。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受刺激受多了,才會經不起酒精的麻醉。不過,麻醉之後,感覺好多了,她的心不再那麽痛,人也不再那麽難過了。所有的難堪都遠去,她變得興奮起來。
伸手,搶過鬱靳弈手中的酒瓶,她為自己倒了滿滿一杯。而後舉了舉,一仰頭,喝下。
鬱靳弈在她麵前變得略微有些模糊,那份強大的氣場也因此退去不少,她不再覺得有壓力,毫無介蒂地對著他笑:被你這麽帥的男人關心,感覺好好呢。
在正常情況下,她斷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頭腦麻醉的她已經忘了什麽是禮儀廉恥,變成了一個膽大暴天的女人。她叭地蓋下酒杯,伸臂就圈住了鬱靳弈的脖子,仰頭朝他噴氣,你以前不是老說讓我跟你在一起嗎?我同意了。
她用力點頭,頭重重地撞在他的胸口。
鬱靳弈沉著臉看她,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但也沒有推開她。卓淩晚終於意識到了他的冷靜,用力搖了搖他的身體:你不相信?我說了,我同意了。反正,我也喜歡你,我們在一起,我們結婚,我們一輩子都不要分開!
似乎為了證明決心,她竟踮起腳主動吻上了他。
她吻得毫無章法,更無技術可言,隻是狠狠地壓著他的唇,把他抱得更緊。最後,不知道是誰吻的誰,她被鬱靳弈狠狠地勒在了懷裏,他的唇撲天蓋地,狂肆得無法阻擋。
她覺得自己是鎖在五台山下的猴子,完全無法施展,隻能被動接受。唇舌之間的酒味在兩人的味蕾間彌漫,最終,全變成了他的味道那股舒服的清風的味道。
她最後被擠在吧台壁上,他的掌開始遊移,從背滑到了腰際,最後滑落在裙擺
他伸掌,從裙擺下方探了進去!
卓淩晚感覺自己的身上著了火,而點火的,正是他的掌。他的呼吸聲變得粗重,雄性的嘶吼性響在耳邊,他離唇而去,一路往下
她的唇終於得到解放,同時解放的還有短暫停擺的大腦!卓淩晚睜目,當意識到二人正在做什麽時,伸手用力去推他!
他狂猛得像風暴,以她的小力自然推不開!卓淩晚從來沒有此刻這麽急切地想要變成一個力量強大的男人!她幾乎連吃奶的力氣都使上,用力在他懷裏掙紮。
他終於意識到了她的不情願,在最後關頭生生刹住,頭壓在她的頸部用力喘息。他算是動了真格,喘息聲又大又急,直接喘進了卓淩晚的心髒。她也好不到哪裏去,唇腫得紅紅的,心髒跳得比擂鼓還重,仿佛隨時都會蹦出體外!
剛剛她大概是瘋了吧,才會生起那樣的想法!她可是別人的妻子啊,而且還是一個變性人,這樣的自己若是真做鬱靳弈的女人、七月的繼母,不是要讓他們蒙羞嗎?
她用力吸了一口氣,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們不可以這樣的。
鬱靳弈的指一緊,幾乎將她的腰掐斷,他狠狠地抬了頭,眼眸裏竟有要吃人般的凶狠。
卓淩晚抑製不住自己,就這樣顫抖了起來。一半因為剛剛的動情,一半因為眼前鬱靳弈的表情。她最終咬牙從他懷裏退出來,胡亂地理著淩亂的衣衫和發,躲到離他最遠的地方:對不起,我剛才失控了。剛剛的事,麻煩你當從來沒有發生過!
幾乎逃難般,她離開了鬱家。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跨出那扇大門,怎麽上車的。
出租車才到達工作室外,七月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媽咪,你在哪裏啊,爸爸拍爛了一個玻璃杯,流了好多血,好可怕啊。
卓淩晚的心被用力扯了一下,心裏明白過來,鬱靳弈定是生她的氣了。在他看來,她剛剛的行為一定是玩弄吧。
她輕聲細語地安慰了七月幾句,最終還是沒有膽量回去看鬱靳弈。注定不能在一起,就不要再去關心,從與曲子桓的交往中,她明白了一個道理:如果不會有結果,就不要開始。
工作室,成了她唯一可以落腳的地方。卓淩晚隻簡單地朝程園打了聲招呼,就鑽進了設計室。無心去設計衣服,隻將自己重重地甩在那張簡單藤椅上,似個死人般閉眼睡死過去。
這兩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把她弄得傷痕累累的同時,也讓她清楚地意識到:與曲子桓的婚姻,走到盡頭了。
三年的不放手,三年的努力,敵不過矍冰雪的一聲低吟,一語嬌音,她不再幻想下去。放過曲子桓,何嚐不是放過自己,與其三個人捆綁一起,扭打痛苦一輩子,還不如就此放手,相忘於江湖。
道理,其實想通了,就是如此簡單。
離婚勢必引起風波,最過不去的是自己父母的那一關。但此刻的卓淩晚已經不再擔心,她,會直麵問題!
或許正因為曲子桓的光環籠罩,父親才不肯正視她變性的事實,不願意接受她進公司參與管理。與曲子桓離婚後,她會更加倍地努力,把自己的能力顯示出來,相信父親會看到的。終使有千百個不願意,她終究是他的女兒,她始終相信,血濃於水,父親會接納她的。
想到這裏,她掏出手機,給曲子桓發了一條短信:我們離婚吧。
簡單的五個字,是對這段婚姻的最後總結。離婚收場,雖然狼狽,卻未必不是好事。
卓淩晚發現,自己竟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傷心,反倒還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轉頭,看到外麵燦爛的陽光,她陰霾了許久的心也跟著明亮起來。
她再度躺下去,靜靜地想一些事情。
回首這三年的婚姻,並沒有給她留下多少值得回憶的東西,如果硬要問有什麽難忘的,怕隻有和曲家奶奶一起度過的那些可數的時光。
算一算,又好久沒有去看她了。以前,隻要有空,她就會過去看曲奶奶,近期發生了太多事,竟把她給忘了。
和曲子桓離婚後,她怕是不能再如此隨意地去看她了。想到此,她拾起小包走出去,決定去看看她。
卓淩晚到達療養院時,方才知道曲奶奶不見了。院長急得頭上都在冒汗,一邊向卓淩晚道歉,一邊責罵看護,急急忙忙派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