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成親
七十九、成親
鼓喧天,錦繡十裏,當朝權相嫁女,侯門嫡子娶親,和世家大族,莫不前來祝賀,好多已經多年不來往的遠親和舊友,也遠巴巴地趕來賀喜。
自從老侯爺過世,於家有幾十年都沒有這麽熱鬧過,更沒有過這麽多權貴登門,原先老夫人還因為奉直娶庶女為妻心裏不痛快,也因為皇儲之爭有幾分擔憂,現在隻剩下高興的份了。
於夫人更是春風滿麵,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無論於文遠多麽抬舉奉純,也不會有一個世家權貴願意把女兒嫁給一個私生子,從今天開始,奉直的前途和身份已經不可同日而語,這淩二小姐帶給於家的可不是一般的榮耀,以後要千方百計保證他們夫妻恩愛,擋在中間礙事的定要毫不留情的除去。
隻有奉直整整一天都心神不寧,仿佛總有什麽事要生,按說若水那裏他昨夜看過,一切安好。為了讓他放心成親,今天母親專門托付青姨娘不用管這邊的事,照顧好那邊就行,可是為什麽他一直覺得心裏不痛快?
他穿著大紅錦竹的吉服,由碌兒陪伴著,在司儀的指使下,在滿堂賓客的賀喜聲中,射了轎門、拜了天地、進了洞房,又在一幫喜娘的擺弄下,做完了許多複雜的儀式,等到午時又帶新娘子進宗祠拜了列祖列宗,儀式才告一段落,喜宴也開始了,這才借口給客人敬酒慌忙離去。
他抗拒那個頂著紅蓋頭的陌生女子,更害怕晚上的洞房花燭夜,甚至不能相信這就是要和他共度一生的結妻子,在他的心裏,妻子可隻有若水一人。
他一杯一杯向客人敬著酒,本來於夫人擔心他喝醉了誤了洞房花燭夜,專門挑了兩個酒量好的家奴著了新衣在後麵跟著,隨時替他喝酒,可他非要每一杯酒都要自個喝下,來的客人都以為他是太高興了,隻有郎從書和謝長風明白他內心的苦處,碌兒更是急得什麽似地,公子若真地喝醉了,夫人還不要狠狠收拾他。
謝長風無奈低聲勸道:“奉直兄,不敢再喝了,喝醉了誤了洞房花燭夜可不好,新娘子身份不一般,你的前途全仗她了,別弄得夫妻不和,至於雲姑娘你以後多寵一些就行了,這妻妾身份可是沒法比的!”
朗從書更是直接說道:“我知道你放不下仙女一般的小嫂子,可是你逃了今晚,還有明晚,還不如把燈一熄、眼睛一閉,這女人在床上都一樣,你就當她是小嫂子好了!還有那四個陪嫁來地小丫頭看著真饞人,你若厭了就送給我吧!”
說完見奉直怒目以視,嚇得連忙逃開了。
謝長風和碌兒苦勸不下。奉直仍是一杯接一杯地喝著。宴席未散。他就已經醉得不醒人事。還不到進新房地時辰。又沒處可去。客房都被遠道而來地親友占滿了。老夫人和夫人都在內院陪女眷參加宴席。實在無處可去。碌兒隻好著人先送回了仙兒地院子。
仙兒大清早就被於夫人嚴令呆在自個院裏不要出來。等明個見過新少奶奶再說。誰知自已以後地命運會是什麽樣子。雖然這段時間和奉直夜夜歡好。但身子卻不見動靜。正默默地黯然神傷著。
見奉直醉熏熏地被人扶回來。正待詢問。碌兒擺擺手。直接安置到貴妃榻上。奉直已經不醒人事。倒頭就睡。
碌兒怕被責罵。忙求仙兒著人去主屋喊正照顧新少奶奶地嚴媽過來。
於夫人擔心新娘子處處不習慣。陪嫁地丫頭也都是初來生地。生怕照顧不周。令嚴媽今日近身照顧新少奶奶。不得擅離。
嚴媽見新娘子身姿勻稱高挑。言談舉止大方端正。雖然蒙著紅蓋頭。但露在外麵地手指卻如同玉筍一般。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出身又不一般。心裏樂得什麽似地。生怕照顧不周。
柳芽悄悄進來了,拉著嚴媽附耳說了幾句,嚴媽一驚,慌忙向喜娘叮嚀幾句,就匆匆來到偏院。
滿屋的酒氣,奉直呼呼大睡,仙兒和碌兒正除了靴子忙著給他擦臉。嚴媽見他醉得不成樣子,氣得正待罵碌兒,仙兒忙說:“媽媽別急,郎公子和謝公子都攔不住,碌兒又有什麽辦法?我已經派杏兒去做醒酒湯了,還好現在時辰還早著,讓公子喝了醒酒湯好好睡一下午,等晚上就醒來了,誤不了洞房花燭的!”
嚴媽這才心裏寬慰,連忙誇道:“還是你頂事些,一定要想法讓他醒來,要不然夫人還不知怎麽怪罪我們!”
說完狠狠瞪了碌兒一眼,正待罵,杏兒端著一碗醒酒湯進來了,仙兒連忙接過,令碌兒扶著奉直地頭,吹涼了一勺一勺喂進去,:這下好了,隻要能喝得進醒酒湯就好,我隔一會再生喂一些,晚上保準酒醒了!”
嚴媽連連點頭,見她確實中用,又擔心新娘子那邊有事,叮囑幾句就離開了。仙兒帶著兩個丫頭和碌兒
守了奉直一個下午,用盡方法想讓奉直酒醒,不為別了落老夫人和夫人地好,仙兒已經意識到,新主母進門後,沒有老夫人和夫人撐腰,她的日子不會好過。
若水每天都和虹兒趁著段嬤嬤和枝兒沒起床,早早在院裏轉幾圈,畢竟已經初夏了,天晴地日子朝霞滿天,老悶在屋裏實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段嬤嬤總是借口有身子地人要保養身體,不許若水經常在院裏走動,一再幹涉她們出屋子,動不動就抬出老夫人和夫人,虹兒已經和她吵了幾回,若水不想生事,隻好每天早早起來。
這天轉了幾圈後,若水感到有些累了,正準備扶著虹兒回屋,段嬤嬤就和枝兒笑吟吟地端著早飯從廚房出來。
若水和虹兒相視一驚,非常詫異,她們時侯變得這樣好心?知道她有身子挨不得餓,早早起來做了飯?現在才剛卯時呀,以前不到辰時是吃不上早飯的,隻能靠剩下的隔夜點心暫且充饑。
看著花色豐富的早餐,熱騰騰地散出誘人的香氣,若水覺得饑腸轆轆。她能感覺得到,這些天孩子長得很快,踢她的力氣越來越大,她的食量也越來越大,經常吃過飯後一會就餓了。
正遲著,段嬤嬤笑著說:“老奴以前疏忽了,隻想著就咱們幾個,讓姑娘早上多睡會,早飯吃晚一點沒關係。這些天見姑娘每天早早起床在院裏走動,這才醒悟過來有身子的人禁不得餓,公子昨個也一再交待,所以今天起得早,飯已經準備好了,姑娘可否現在趁熱用飯?”
若水見她突然變得好心,以為奉直昨天地托付起了作用,就不想再計較,連忙點頭致謝:“謝嬤嬤體諒,這些天孩子長得很快,若水常常感到腹中饑餓,就趁熱用吧!”
虹兒雖然深惡她勢利刻薄,但也不敢鬧翻了,連忙接過食盤,服侍若水回房用飯,枝兒也心地跟進來服侍。
若水以為是青姨娘交待她要好好服侍,也不多想,就坐下用餐,枝兒殷勤地和虹兒一起服侍著,待她吃完,又忙不迭了端上了漱口地水,若水正待接過,還沒拿穩,枝兒突然手一偏,一杯水全倒在了若水的衣裙上,粉色的裙子立即濕了一大片,慌得連忙去擦,誰知忙亂之下,衣袖又帶翻了粥碗,剩下的半碗肉粥又全倒在若水地裙子上。
虹兒氣得正待責備,枝兒嚇得連忙跪下磕頭求饒,若水覺得她也是無心之舉,換一件就行了,如今這種地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算了算了,枝兒不要慌,換一件就行了,又不是什麽大事,起來吧!”
枝兒得令,趕緊謝過起身,幫著虹兒扶起若水,粉色的裙子上一大片汙漬,實在不能穿了,還好沒燙著了她,虹兒連忙擦拭著。
枝兒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趁虹兒忙著給若水脫裙子的功夫,打開櫃子好一陣翻找,好大一會兒,找出於夫人送地一件蔥綠色的綢裙,高興地說:“姑娘就穿這件吧,看起來挺新的,綠顏色遮身子些,顯得人精神!”
若水點點頭,這條裙子已經穿過一次,挺合身的,何況她現在穿什麽都無所謂,行動方便就行,反正在這裏也見不到誰,橫豎就她們幾個人而已。
兩人七手八腳地幫若水換上裙子,許是因為早上多走了幾圈乏了,再加上這一陣折騰,若水一個勁犯困,枝兒目露一絲喜色,又連忙掩飾過去,和虹兒一起服侍若水上床休息,這才收拾了飯桌退了出去。
若水一直沉沉睡著,虹兒有些奇怪她平時都是午飯後才小睡,這剛吃完早飯就睡了,可是自從她有孕以來常常犯困,也就不以為意,拿了竹活在一旁守著。
奉直被折騰了一個下午,一會灌醒酒湯,一會兒催吐,到天色漸黑地時侯,終於醒了,嚴媽這才鬆了一口氣,內心真的感激仙兒能幹又懂事,讓她交上了差,連忙派人去向老夫人和夫人匯報,說二公子酒醒了,誤不了晚上的洞房花燭。
奉直頭腦雖然漸漸清醒,可是胃裏全吐空了,又不想吃東西,一站起來就頭重腳輕的,暈得不行。
嚴媽可不管這些,隻要他清醒著,扶進洞房就行,立即著人準備熱水,派幾個強健的小廝服侍著除了衣服,按進水盆裏清洗幹淨,換上新的喜服,侯府講究,除了拜堂成親地正式吉服,還專門有幾身喜服用於成婚後穿著。
奉直木木地任由人擺布著,被強拉著洗浴更衣,又被嚴媽勸著喝了一碗粥,這才不情不願卻又身不由己地被一幫喜娘仆婦扶進了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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