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婚期
七十七、婚期
直的婚期已經正式議定,就是石榴花開的五月,老了,石榴花開紅似火,又多籽,豈不意味著侯府以後的日子將會紅紅火火,多子多福?也許出身權貴的孫媳婦是旺夫旺子之人,會給於家帶來好運。
於家上下都在熱水朝天地為親事做準備,這二少奶奶出身可不一般,二少爺又是正經的嫡子,很可能就是侯府未來的當家人,誰能不仰仗他們過活?
奉直反而和沒事人一樣,每天起床請過安就去兵部當值,然後找各種借口到很晚才回來,也不再提要見若水,隻在那路口坐上一會兒,就回去和仙兒廝混在一起。
仙兒好不容易盼著若水走了,又得了奉直的歡心,夜夜留宿在她的床上,百般放縱,每天都折騰的筋疲力盡才沉沉睡去,雖然心事重重很少說話,仙兒也已經心滿意足了,隻要他離不開自己的身子就好,為什麽要一定說破他的心事?
可是奉直的婚期定下來了,仙兒直感好日子要結束了,未來的二少奶奶絕不會是個好應付的人,她更加溫順殷勤,無比柔媚,為了讓奉直盡興,毫不吝惜自己的身子,一心盼著能在正室進門前懷上身孕。
淩府,淩相正對著小廝發脾氣,上好的玉盞一怒之下也摔碎了,似乎還不能解心頭怒氣,恨不得把小廝一腳踹死。
夫人王氏走了進來,她同情地看看不幸觸了黴頭,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廝,心裏暗恨,不就是為了那個賤女人生的庶女,幹嘛發這麽大脾氣,你一把年紀都**熏心,還不讓人家年輕人風流風流,難道做了淩相的女婿就要守身如玉?
可她麵上仍然端莊和藹,嗔怪地說:“相爺好端端地和一個奴才執什麽氣?沒的傷了身子?我就不信,誰還敢給相爺氣受?就是皇上也要給相爺三分薄麵!”
說完斥責跪地發抖的小廝:“還不收拾幹淨了快滾!別礙相爺的眼了!”
看著小廝急急地收拾了碎片退下,這才輕輕地把淩相按坐在太師椅上,擺擺眼色,令人都退下。
“相爺有什麽心煩事。可否對妾身說說?妾身雖然愚笨。可兩個人總比一個人主意多些。”
淩相點點頭。餘怒未消地說:“這於家地老二也太不成器了。馬上就要娶可兒了。竟然帶回一個私奔地蜀郡商賈女子!那幾個死對頭誰不暗地裏笑我?可兒嫁到一個沒權沒勢地侯府。已經夠委屈了。本也是看在他家兒子品貌出眾、又是正經嫡子地份上我才答應地。誰知竟是個行事如此荒唐地!”
王夫人內心無比歡暢。感情那丫頭片子還沒過門。夫君就有了心愛之人。以後可有得她好受!
又暗恨。不過一個通房生地庶女罷了。偏偏淩相愛地如同金珠寶貝。能嫁與於家正經地嫡子為正室。已經是她地造化了。還敢指責人家。
心思一轉。輕輕一笑:“相爺多慮了。男子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地。何況人家還是侯府正經地嫡子?相爺若為這個壞了這門親事。可兒還未出嫁就落個妒名。以後好人家誰還敢要?不是要害了她地終身嗎?相爺千萬三思。再說這蜀郡女子既是私奔。侯府是世家。族規極嚴。這女子最多隻是一個侍妾而已。對可兒又有什麽影響?”
淩相這才心裏寬慰些:“你說地也對。隻是我見不得可兒受半點委屈而已。可是如果退親了。反而會誤了她地終身!”
見他情緒稍緩,王夫人忙親手倒了一杯熱茶遞上,語氣溫存地說:“別說相爺,可兒美貌聰慧,誰人不愛?相爺仔細想想,於家二公子再喜歡那個蜀郡女子,也不過三五天熱度而已,等見了可兒,還不是一顆心都移到她身上?相爺莫要再煩惱了!”
淩相點點頭:“夫人說的對,以可兒的美貌和聰慧,又怎麽得不到夫君的歡心呢?原是我多慮了!不過我還是得過去告訴她們母女一聲,也好早點想辦法,以防婢妾奪寵!”
王夫人聽到這裏滿心怒氣,什麽以防婢妾奪寵,在這府裏,婢妾早就把自己的寵奪光了,紅顏未老就已獨守空房多年,這會剛回來沒說幾句話,就急著去見那賤人母女倆,她才不會讓她們如此得勢!
麵上卻仍是微笑著:“相爺這麽做就是欠思量了!你想想看,你這過去一說,可兒還沒過門就對夫君心存了怨氣和戒備,以後就很難和睦相處,我們做長輩的誰不盼著兒女夫妻恩愛?相爺可要三思呀!”
淩相不由得點頭答應,這話確實說不得,可他已經站了起來,既不想留下,又不好意走,正為難之中,王夫人嗔怪地攔住他:“相爺別急,妾身還有好事等著相爺!”
說完神秘地一笑:“妾身聽說攬芳樓新來一個清倌兒,長得甜美嬌豔不說,那全身上下都是自幼精心調養地,
搭不住人手,妾身已經買來安置好了,相爺公務繁忙鬆放鬆?可兒那裏一定要瞞著,讓她高高興興地嫁過去,還是我這個嫡母替相爺去看看她吧!”
說完拍拍手,貼身丫頭很快進來要帶淩相過去,淩相哈哈大笑,忙謝過夫人美意,魂不守舍地走了。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若水從沒出過林間居一步,每天望著高大的圍牆上那塊天空,心裏的思念和落寞一天比一天強烈。
從上次見過之後,已經快一個月了,奉直再未來過,也許他怕段嬤嬤不開門,可是連他的聲音也聽不到了,他的身邊肯定有了別的女人,是娶親了,還是要了仙兒?總之現在不是她的了。
段嬤嬤仍然起得很晚才準備早飯,特別是總借口為她的身孕著想,阻止她在院裏走來走去,她隻好每天早上起床先吃幾塊隔夜地點心充饑,然後在屋裏走走,虹兒氣不過又沒有辦法,更不敢同段嬤嬤鬧僵,小姐可還要依賴她呀。
特別是青姨娘送她們過來後,也再沒來過,奉直也沒有音訊,還有誰會護著她們主仆兩個?
看到若水又坐在窗前望著天上的飛鳥發呆,虹兒心痛地說:“小姐,你心裏難受就對虹兒說吧!”
若水回過頭,輕輕一笑:“傻丫頭,我難受什麽呢?在這裏住得又好,不缺吃不缺穿的,我有什麽可難受的?”
說著又低下頭撫摸著肚子,這些天,肚子一天天凸起來,衣服已經遮不住了,一個屬於她和奉直的孩子正在裏麵長大,這種感覺多麽奇妙!
她安慰虹兒說:“再說,不是還有孩子陪著我們?為了他我受再多的苦都心甘情願,何況隻是有點孤獨而已。你別多心了,我真的不難受!”
虹兒流下淚來,憤憤地說:“可是公子這麽長時間不來看你,一定是有了別地女人,那個仙兒以前就喜歡沒事獻殷勤,現在小姐離開了,她還能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若水沉默了,這些她早就預料到了,隻是不願去想而已,而且自己過來快兩個月了,奉直的婚期也該近了吧。這會已經不來看她了,等他的新婦進門,還會想起嗎?即使有夫人攔著不讓來,可他若真的想來,誰能阻得了他,那怕隔著門說幾句話也好!
她仍是淡淡一笑:“虹兒莫要氣了,仙兒本就是公子地屋裏人,近身服侍也是應該的。至於他這麽長時間沒蹤影,或許是夫人攔著不讓來吧,我們就別為難他了!”
虹兒擦去眼淚:“虹兒是心疼小姐,如果公子常來看看,那個段嬤嬤哪敢如此對待小姐?以前還可以,現在經常一日三餐不按時做,我們無所謂,小姐可是有身子地人!總吃冷點心怎麽成?”
不等若水發話,又憤憤地說:“奴婢更擔心公子被那仙兒所迷惑忘了小姐,小姐為他受了這麽多苦,他若負心,就不是人!”
若水搖搖頭:“別胡思亂想了,我相信公子定是有不得以苦衷,再說了,無論他娶妻還是納妾,我們都不能阻止,不如想開些,或者幹脆不去想!”
話雖說得輕鬆,可是她輕輕地轉過頭去,不敢再看虹兒,眼裏已經全是淚水。
虹兒感覺到了,正暗自懊惱又惹她傷心,忽然聽得大門吱呀一聲開了,頓時高興地喊:“門開了!一定是公子來了!”
若水麵上一喜,所有的哀怨和自憐頓時煙消雲散,她一下子站起來,拉起虹兒來到外麵,卻發現是青姨娘提著一個包袱。
雖然有些失望,可若水還是很歡喜,畢竟很長時間沒人來看她了,她高興地迎了上去。
“姨娘,你終於來了,若水可想死你了,還以為你忘了我們!”
青姨娘心疼地攬住她:“我怎會忘了若水?不過前段時間身體不適,才沒有過來,這不剛好些我就過來看你了!”
若水上下一打量,這才發現青姨娘消瘦了些許,忙緊張地問:“姨娘怎麽呢?得了什麽病?可曾請大夫診治?”
青姨娘拍拍她地手:“沒事,感染了風寒而已,隻是總好不徹底,斷斷續續地才好了。走吧,咱們娘倆去屋裏說話!”
若水這才恍然大悟,忙不迭把她迎進屋裏,青姨娘打開包袱,裏麵是五彩斑斕地各色衣服。
“姑娘身子已經遮不住了,看起來也**了些,以前地衣服恐怕不能再穿了,這是夫人專門讓人縫製孕期穿的,姑娘以後就穿這幾件吧!”
若水高興極了,夫人能送衣服,說明從內心已經接受了她,以後日子就會好過的多,連忙展開細看,虹兒知趣在幫她換上,卻沒有發覺青姨娘蒼白的臉色和微微發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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