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車上
在火車上
珍妮興奮地看向車外,伊沉默地盯著前麵的小桌子。
大衛說,“伊依,這是我第一次坐火車,真不知道火車是這樣的,早知道是這樣的我們應該租車去!”
伊依小聲說:“對不起!”
大衛見伊依有點不開心的樣子,就說,也沒什麽了,我們都坐上火車了,就不要談這論這個了,要不我給你講個真實的故事吧!
伊依點點頭。
大衛說,這是個關於我的真實的故事。
我醫學院大學剛畢業時,父母問我想要什麽禮物,我說我要去印度旅行。因為我當時頭腦裏滿是金色的夢想,胸膛裏是滿腔的熱血,想像著我將來作為醫生可以到非洲去,到柬埔寨到所有需要人道主義救援的地方去拯救世界。印度將是我接觸現實的一個窗口。
當我們到了印度,住的是五星級酒店,旁邊就是貧民窟,酒店裏麵繁華奢侈,出了酒店,地上人畜糞便橫流無處下腳,半空蚊蠅肆虐無處躲藏,更讓我膽戰心驚的是一出門,便有數十個小孩子圍追堵截索要錢財,我們不得不抓了一把錢拋向天空,才突出重圍,截了一輛出租車奪路而逃......
本來在印度有一個星期的計劃,我卻執意第二天就打道回府,從此我改變了我的觀點,我拯救不了世界,隻能拯救自己。
從此我看到人多擁擠的地方就有點神經質。
伊依說怪不得你剛才臉都白了。
大衛又問,你們老家有五星級以上的賓館嗎?
伊依說沒有。
大衛沉思了一會兒又問有沒有任何一家美國標準的國際連鎖店。
伊依說,老家的人不知道什麽是美國標準,最好的就是縣招待所。好像評不上星。
說完兩人都沉默了,珍妮可能由於起得太早,火車剛開時興奮了一陣子,此時也半靠著媽媽睡著了。
伊依想:昨天她給媽媽打電話囑咐媽媽把自己當年在家住的房間好好收拾收拾,準備讓大衛住在那裏,自己帶珍妮和媽媽擠一間,現在看來好像自己的想法太幼稚了,愛屋及烏隻是一種說法,自己和大衛的鴻溝也不是單靠時間就能填平的。
對麵的一個民工一個噴嚏,打破他們這個廂的沉默,馬克將頭轉向過道,拿出紙巾捂了鼻子。
伊依看在眼裏,沒有作聲。
馬克說我到車門口透透氣,說著站起來向車門口走去。
但不到幾分鍾又回來了,他還是用紙巾捂著鼻子,而且眉頭緊皺著,對伊依說怎麽會有人在那兒抽煙,那是違法的,也是不道德的!
伊依說,這事在中國還談不上違法,至於道德問題,人們的認識水平也需要提高,不能一概而論。
對麵的民工又打了噴嚏,他的同伴歉意的朝伊依說,可能起得早,著了點涼,並四處口袋裏掏找出了僅有的一張餐巾紙對打噴嚏的同伴說,僅有的一張紙了,節約著點用。
伊依聽了,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包紙巾遞給對麵的人,他們一個勁的道謝。
大衛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站起來,從行李架上的背包裏掏出一瓶從國外帶來的殺菌洗手液,拿過伊依剛才遞紙巾的手就倒了一些洗手液,用紙巾為她擦洗起來。
伊依的臉唰地紅了,不是因為與大衛的肌膚接觸而害羞,而是怕對麵的人看到而窘迫。
接下來的時間,她一直在祈禱,火車快點到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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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到印度的故事是一個真實的故事,隻不過故事發生在一個女孩身上,她從印度回來後不但改變了拯救世界的想法,而且連專業都改了,大學裏學醫,碩士博士都改讀為藥學,現在在世界上最大的醫藥公司之一,負責癌症藥物的審批。坐在一起時我們經常拿請她去印度旅行開玩笑.......
閑話少說,來點切題的,從今天起,也就是大年初一,決定恢複兩更,想早點完文,因為加勒比的假期結束後要去羅馬假日,到時候就沒有現在的時光這麽悠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