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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每學期的第一天入座率是最高的,因為宿舍比教室無聊。梁夏和以前一樣身邊永遠是周寒,至於舍友什麽的很少坐一起,畢竟宿舍關係是門很深的學問,能經營的好一方麵是你運氣好,學校給你安排了合拍的舍友;另一方麵就是你水平高,處事圓滑,擅於搞好關係。
梁夏本身還是比較討喜的,所以招不來宿舍矛盾和同學矛盾,隻是更傾向於和周寒形影不離。
不過今天總感覺有些不對勁,梁夏整個神經都放鬆不下來,她自己的解釋是因為會計兩百多號人中,她是唯一一位已婚人士。
“對了,淩琪還沒有來學校哎。”第一大節管理會計剛下,大家就在各種小道中穿梭,向第二大節經濟法的教室進發,途中周寒冷不丁地冒出這句話,讓梁夏的腳步不自覺地放慢了。
“難怪今天沒看到她。”梁夏忽然想起早上進教室的時候瞄到了顧辰,但他身邊卻是其他男生,而不是固定拍檔淩琪。
是因為淩風的案子麽?那淩琪和顧辰還是那女朋友麽?梁夏沒料到自己除了擔心已婚的事實曝光,還要頭疼淩琪和顧辰的事情。
經濟法的教室同樣塞得滿滿當當,萬花叢的後麵綴著幾點綠,這是會計的特色也是經典。
梁夏和周寒找了靠前的位置坐下,剛坐下的時候還聽到嘎吱一聲,可憐梁夏對O大的座椅已經習以為常,無力抱怨了。
“最討厭法律了,大一院選刑法,大二又是知識產權法,都超煩的,必須課居然還有法。”周寒一邊翻著《經濟法》的書一邊抱怨,“你看看你看看,全是長篇大論的,背死了要!”
“還有更讓你頭疼的,這門課的老師是高/潮,法律係的主任,徐可昨天跟我說,因為人手不夠,隻好主任親自出馬,他上課特別嚴肅,考試還抓得嚴,最重要的是不給平時分。”許可是梁夏的舍友,因為是教務處處長的侄女所以小道消息特別多,梁夏索
把掉到地獄的周寒再推到煉獄去。
“法律係的主任,沒印象啊,叫、叫什麽?高/潮!?是那個HIGH爽起來的□麽?長得怎麽樣?嚴不嚴肅是一碼事,好不好色是另一碼事,如果是我鍾愛的成熟大叔,我就豁出去了。”周寒抱著最後一點希望望著梁夏。
“我哪知道,全是聽徐可說的,一會兒不就來了麽,你自己看啊,要是一脫成名記得跟高/潮商量一下,隔壁班的梁夏也順便打個高分。”梁夏還是覺得有很多人盯著她看,沒準對她上學期期末跟顧辰的表白的事還意猶未盡,幹脆跟周寒一樣翻翻書,把頭埋起來。
“天呐,百分之百我的菜啊,看上去挺年輕的,應該荷爾蒙分泌還比較旺盛吧。”周寒像受了什麽刺激一樣,說話斷斷續續的,不過從她的話裏聽得出來高/潮已經來了。
梁夏漫不經心地抬起頭,準備一睹□的真麵目,“是、是比較、旺盛……”
“你、你怎麽知道?”周寒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講台後麵的人,但是是在和梁夏說話。
同樣的,教室裏其他人也都瞪大了雙眼。
“啊!”一聲尖叫打破了寧靜,所有人都朝聲源那邊看去。
原本目瞪口呆的梁夏現在滿臉痛苦地跌坐在地上,周寒也一臉窘迫地試圖拉梁夏起來,但間距太小,完全被卡住了。
講台後的人實在太吸睛,同學們都忘了要討論,這下被梁夏打破了氣氛全都哄堂大笑起來,瞬間教室就跟炸開了鍋一樣混亂。
季澤峻也奇怪怎麽突然就熱烈起來了,把多媒體設備和電腦連接好以後便直起身環顧了一下教室。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剛還在想這麽大教室上哪找自己老婆,這才兩秒鍾就看到了,季澤峻掛上當老師的職業笑容,繞開講台,朝梁夏走去。
“這位同學,不要緊吧?”季澤峻完全掩飾了他和梁夏的關係,隻用師生之間正常的對白。不過他關懷的言行讓眾多女生的小心髒跳了一下,好久沒有碰到這麽有魅力的老師了!
梁夏一直在掙紮,從未爬起來,這一下突然看到季澤峻放大的臉,頭腦立馬短路,動都不動了。另一邊的同學看到梁夏死沒出息的樣子,嫌棄地拿著包坐到後麵去了,終於有了空檔,季澤峻很自然地站進來,拽著梁夏的胳膊把她拖了起來。
“我也想試試帥哥的手感啊!”後排的一個女生激動地拉著同班的手,羨慕死梁夏的因禍得福了。
“下次早點來去搶那個座位。”
“如果哪裏不舒服就去醫務室,可以課下來找我拷課件。”季澤峻繼續一本正經地關心梁夏同學。
一旁的周寒對梁夏隻擺手不言謝的行為嗤之以鼻,忍不住做了發言人,“老師,她沒事的,相信我,到點上課了。”
季澤峻猜想這應該是梁夏最好的那個朋友,於是也不再說什麽,回到了講台。
“剛剛有點小插曲,不過正好調動了大家活躍的氣氛,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季名澤峻,PPT打出來了,大家一定要記清楚,不然期末做測評填錯了我會沒有分哦!還有預感自己要重修的也千萬記下來,不然填錯老師的單子就要等大四了!我的手機號碼是秘密,除非你足夠吸引我的注意,不然你隻能通過e-mail和我聯係,有用的資料我會上傳公共郵箱,密碼是920520,請不要隨意修改,老師會生氣的,後果很嚴重哦!上我這門要求不高,聽不聽是你的事,但千萬不要期末來找我要重點,因為整本書都是考試範圍。下麵我們開始第一章總論的學習。”
所有人都被老師風趣幽默的講課方式折服了,聽得倍兒認真,隻有梁夏同學腦子裏一團漿糊,呆巴呆巴地看著老師,筆都沒動一下。
這樣的課向來過得很快,鈴聲響起的那一刻,大多是人都鬱鬱寡歡,因為下次見麵要等到周四。
而梁夏是被周寒狠敲了一下腦袋才醒過來的,“下、下課啦?”
“吃飯去啦,要排隊哎。”周寒雖舍不得但還是推著梁夏出了教室。
季澤峻是最後離開教室的,看著梁夏剛坐過的地方,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從走路到排隊、再到現在坐下來吃飯,梁夏都沒說話,周寒疑惑地用筷子敲了敲她的餐盤,“喂你今天怎麽了?被壓路機碾過啊!”
“沒啊。”梁夏一點胃口都沒有,“今天好丟臉。”
“你又不是第一個坐得好好的跌下來的人,再說,季老師親自把你扶起來哎。”周寒還是不能理解梁夏如此癡傻是為哪般。
“吃你的飯啦。”梁夏夾了一塊百葉結塞進周寒的嘴裏,季澤峻的出現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她還沒想通是什麽狀況,周寒嘰裏呱啦的吵死了。
這才兩天沒見季澤峻就變成她老師了,是他自己來的還是公公讓他來的?還有事務所那邊他還去不?梁夏又開始憂心第三個問題,如果再有煩惱的事出現頭發都要掉光了。
“咳咳、咳咳~”周寒突然咳了起來,梁夏不以為意,直到在桌子底下被踩了一腳才皺著眉抬起頭,“幹嘛?”
周寒手指了指梁夏的右後方——顧辰正朝他們走來。
“不好意思,打斷你們吃飯。”顧辰在梁夏旁邊坐下,開口就是禮貌
地道歉。
“沒事,正好吃完了,有事麽?”周寒還是很重義氣的,知道梁夏不會直接回答顧辰,於是主動放下筷子。
“我想問一下,淩琪是不是沒有來?”顧辰也是想了很久才決定問周寒的,淩琪的手機號碼已經變成空號,到處都找不到她。
原來是打聽淩琪的下落,梁夏的筷子停在了嘴邊,淩琪是不是出事了?!“她沒有和你聯係麽?”
周寒對梁夏的舉動相當震驚,他們和淩琪是不是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梁夏居然不怕別人對她和顧辰說三道四、指手畫腳。
“她突然不見,多少和你有點關係吧?”顧辰用一種咄咄逼人的表情看著梁夏,讓旁邊的不明所以的周寒都捏了把汗。
“我、我……”梁夏無言以對,案子結束以後她真的忘了淩琪。
“你不知道就算了。”顧辰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態度過凶,這麽說對梁夏也不公平,但他實在壓不住怒火,梁夏在這件事上太自私了。
“停停停,我不知道你們三發生了什麽,但、食堂真的不適合說這些,淩琪做任何決定都是思慮周全的,我相信梁夏左右不了她。”周寒畢竟和淩琪同宿舍兩年,對她的行事作風還是很了解的。
“如果淩琪和你們聯係,請和我說一聲,抱歉。”顧辰說完便離開了,他大概了解了淩琪家裏的案子,包括她老爸入獄,所以對於出庭前一晚和淩琪說分手的事感到很抱歉,而現在想站在朋友的立場安慰一下她都不可能。
“你沒事吧?”顧辰走後,周寒發現梁夏整個人都軟了一截。
“你可不可以找下淩琪啊,我應該和她說一聲對不起的。”梁夏和周寒也出了食堂,在回宿舍的路上把事情的原委大致說了一遍,當然有關季澤峻的部分含糊帶過了。
周寒隻能說盡力找找,但聯係不上也沒辦法。
下午上課之前,梁夏收到了季澤峻的短訊。
『老婆,知道你下午隻有一節課,四點普德路路口。』
普德路是O大門口那條路的交叉路,季澤峻考慮得真周到啊。
教授終於出來了,但是比較平淡,**在第二節課……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