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應召小二
第十七章 應召小二
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江淩還是看到了銅鏡裏自己的榜樣。鏡子裏的自己乍眼看上去並不見得如何漂亮，跟前世她禍國殃民的臉差了很多。不過仔細看去，卻發現其實五官長得並不壞，鼻梁高挺，嘴唇不大不小正合適，牙齒也潔白整齊，臉型也是標準的瓜子臉；最值得稱道的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明亮，尤其漂亮。隻是皮膚略帶暗黃沒有光澤，眉毛濃濃的有些男孩子氣，性感的嘴唇也蒼白得沒有什麽血色，讓精致漂亮的五官有如明珠埋在沙裏，沒能綻放它們的光華。
看來，氣色如此差，應該是原先大病一場的緣故。如果把身體慢慢調養好，讓皮膚恢複光澤，再把這眉毛修一修，這張臉也能迷倒一眾人啊！
雖然有些嫌這張臉漂亮了點，但江淩內心深處還是很高興的。誰也不願自己長得太醜不是？隻要不像她前世那般太過耀眼，就可以了。再說，這張臉在她看來挺漂亮，卻不知唐朝人民的審美觀如何。在以胖為美的唐代，是不是胖胖的圓臉才是好看的呢？
江淩相信，憑借她高超的化妝手法，一定能讓這張臉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要它醜它就醜，要它美它就能變禍水。要知道，前世她為了能夠享受逛街等平凡生活，想要醜化自己，曾特意去學過化妝技術，變臉對她來說，根本不是一個問題。
“娘，您有化妝的東西嗎？”端詳了自己一會兒，江淩轉頭問道。
“你自己有啊，在你房裏那櫃子抽屜裏呢。”李青荷笑道。
江淩回房去，果然在櫃子裏找到了一個小匣子，看來是江文繪在世時置辦的，做工極為精美，裏麵的東西也精致而齊全，雖然不能跟現代的化妝品相比，但江淩覺得用起來也還順手。把眼瞼畫深，嘴形畫分明，額骨提高讓臉看上去更有輪廓，再把兩個耳洞用調成糊狀的粉填滿，銅鏡裏原來脂粉氣的江淩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略帶英武的少年。本來如果再把皮膚抹黑些，效果會更好。不過江淩想到不但臉要抹，露出來的脖子和手都要抹。以後要長期呆在酒樓裏，接觸水是免不了的，稍有不慎就給人發現，反倒不美。因此也就作了罷。
看到再一次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江淩，李青荷完全呆愣住了。她眼裏慢慢浮上來的迷惘和百感交集的表情，讓江淩覺得有些不對勁。她忽然發現，自己長得並不像李青荷，也不像原身記憶裏的江文繪。
莫非，自己的身世還有什麽隱情不成？
這個念頭閃了一閃，江淩就搖搖頭把它拋在了腦後。她不過是棲息在這具身體裏的一抹靈魂，隻要過好眼前的日子，規劃好未來的幸福就行。至於以前的什麽事，她實在是沒興趣知道。再說，跟父母長得不像的孩子多了去了，就憑李青荷的一個表情，就懷疑她跟別的男人有瓜葛，那也太對不起這位疼愛她的母親了吧？
“娘，那我到鎮上去了。”江淩打量了自己一會兒，沒有發現哪裏不妥，便對仍在發呆的李青荷道。
“哦，好。”李青荷這才回過神來，表情複雜地看著江淩出門，將滿懷的感慨和擔憂埋在心底。
江淩本想去囑咐回房念書的江濤兩句，但轉念一想，如果人家酒樓不要自己，一會兒自己就得灰溜溜地跑回來，所以還是不要這麽鄭重其事了吧。
出了家門，江淩直奔鎮上而去。前世的江淩是個路癡，這一世的江淩同樣如此。不過青山鎮就是一條大街，想迷路都難。而且那家酒樓正位於大街的入口處，江淩在路上走了不一會兒功夫就看到掛著“味香居”字樣的高幡了。
不知是她來的時辰不對還是怎麽的，酒樓跟昨天一樣，也是門可羅雀，一個客人都沒有，那張招工告示仍好好地貼在門牆上。江淩走到門口往裏看了看，一個五十多歲胖胖的男人正趴在裏麵的櫃台上，睡得正香。
“咳咳，咳咳……”江淩咳嗽了幾聲，終於把那男人從夢裏驚醒。他一睜開眼就看到有人站在他麵前，“騰”的猛地站起來，抹了抹臉，變出一張笑臉來：“客官，吃點什麽？”
“不好意思，您是掌櫃的吧？打擾您了。”江淩極有禮貌地笑道。
“嗬嗬，沒事沒事。”掌櫃的笑道，衝著裏麵喊道，“阿福，上茶。”
“就來。”裏麵懶洋洋地應了一聲，估計那位叫阿福的也才從夢中驚醒，話聲剛落就緊接著一個哈欠的響聲。
“不不不，我不是來吃飯的。”江淩一看她隻喘了這一小會兒功夫的氣，就鬧出了一個烏龍，連忙擺手連聲解釋，“我看你們店門口貼著一張招聘小二的告示，我是來應召的。”
“不是吃飯啊？”掌櫃極為失望，無力地坐了下去，胖胖的身軀把竹椅壓得“吱吱”作響。
“劉掌櫃，茶。”裏間走出一個三十多歲白白胖胖的男人，端出一壺茶來，腰間還圍了一塊髒兮兮的圍裙。
“不用了，他不是來吃飯的。”劉掌櫃沒精打采地揮了揮手。
阿福極為不滿地看了江淩一眼，端著那壺茶又回裏麵去了。
“劉掌櫃，您看我行嗎？”江淩看劉掌櫃失望之餘又想趴到櫃台上睡覺，忙出聲問道。
劉掌櫃抬起頭來上下打量了江淩幾眼，問道：“你是哪裏人？有人作保不？”
“還要人作保啊？”江淩愣了一下，隨即答道：“青山村人，昨天我大娘還來問過您話呢。”
“哦，王大嫂是幫你問的啊？那倒認識。”劉掌櫃打了個哈欠，點了點頭，“反正不遠，你回村去讓王家人過來一個，給你做一個保再說吧。”
“那行。如果大娘他們有空，我等會兒再過來。”江淩也知道酒樓用工必得知根知底，否則出了事或偷了東西就沒處查去，所以對劉掌櫃這個要求倒也沒什麽意見。
“嗯。工錢啥的你都知道了吧？”見江淩點點頭，劉掌櫃揮了揮手，又打了個哈欠，“行了，去吧。不急，反正現在沒生意，晚飯之前來就可以了。”
看來這家酒樓還真是養膘的地方啊！江淩暗自搖搖頭，離開了酒樓。
往回走到了村口正要進村時，江淩迎麵遇上了王二嫂。
“二嫂，你這是去哪兒？”江淩一喜，忙出聲招呼。如果王二嫂能幫她作保，她就不用回去麻煩王大娘出來走一趟了。
王二嫂一愣，上下打量了江淩一會兒，疑惑道：“你是誰？我們認識嗎？”
“呃。”江淩這才想起自己現在女扮男裝呢，看看四圍沒人，忙小聲道：“二嫂，你不認識我了？我是江姑娘，早上還到你家看過房子呢。”
“啊？”王二嫂吃驚地打算了江淩片刻，笑了起來，“你怎麽這付打扮？這是要幹什麽去？”
江淩把自己的事說了一遍，道：“二嫂，你能不能幫我作一個保？”
“行，沒問題。”王二嫂中午才被王大伯交待了一番，要好好對待江家人，所以答應得極為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