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離開
第70章 離開
首爾仁川機場。
英道幫著勝熙推著行李車,嘴裏繼續嘟囔著:“呀!崔勝熙,你這行李箱裏頭都裝的是些什麽呀?這麽沉,你是要移民嗎,帶這麽多箱子?!”
勝熙聽著哥哥的牢騷,卻並不生氣,笑著走在他旁邊,挽著他的臂膀:“哪兒有,明明和上次去美國時箱子一樣多,而且上次我們才去了10天,這次我可是要去待五年,要大學畢業了才回來,哥,你妹妹要去那麽遠的地方那麽久,這點行李算少的了好不好。而且我隻是把首飾、包包、鞋子帶去了,衣服什麽的去那邊現買,本來嘛,女孩子的衣服就換得快。而且我算女孩子裏東西少的了。”
英道想想也是,上次去美國時,劉rachel的箱子可是比他的再加上勝熙的還要多,天知道女孩子為什麽那麽多行李?!想到勝熙說的她衣服去那邊現買,英道繼續叨叨:“你的錢還夠吧。我知道,你們女生都是恨不得一天換三套,早上、下午、晚上各換一套,可是你平時買的衣服牌子可是不便宜,要是全置辦新的,你的錢夠嗎?不夠就跟我說,我——”
勝熙的耐性終於被磨完了,開口打斷道:“算了吧,哥你的零花錢除去你花在你的寶貝坐騎上的,再加上你平時開銷的,也沒剩多少吧。你刷一個月盤子的那些工錢就隻夠我買條絲巾。哥,我去那邊以後不會再像在韓國穿得這麽華麗了,你也知道,外國人平時穿著還是比較樸素的,我又是學生,有幾件可以撐場麵的衣服就夠了。再說……”勝熙看了哥哥一眼:“每年生日我收到的那些首飾也值不少錢。所以還是當女生好,哥哥你生日除了我家裏都沒人理你。”
“呀呀,怎麽又扯到我身上來了。”英道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從今天醒來他就一直不符形象的一直絮絮叨叨著,他舍不得妹妹走,可是又知道她不得不走,心裏有些鬱悶,對妹妹的關心一下子爆棚,可一向“關心”之類的的詞是與崔英道絕緣的。不知怎麽表達的崔英道就——一下子變嘮叨了。
於是今天早上的餐桌上就呈現出非常神器的一景:崔英道不停幫勝熙拿東西,又是幫她往吐死上抹果醬、夾乳酪,又是幫她倒橙汁的,崔老爺子和二嬸倒是閱盡千帆,處變不驚的樣子,可憐勝熙和隨侍一旁的女仆、管家大叔,都瞪圓了眼睛,看著哥哥/少爺的樣子就像看一個外星人一樣。
早上的氣氛因為崔英道的不正常而讓勝熙覺得驚訝不已,都沒空去感傷了。到了勝熙該出門的時候,她婉絕了爺爺和嬸嬸送她,說是怕自己待會兒在機場會哭的太難看,隻和他們擁抱了一下,就頭也不會的出門走了。
英道送勝熙去機場,一路上,他時不時地就轉頭看看勝熙,怕她又會像那天一樣的流淚。在英道心裏,勝熙不屬於他認知中的男人和女人,但他是疼愛她的。那天勝熙突如其來的眼淚灼痛了他,他見到了除去平時勝熙大方得體的世家小姐的一麵,她也是一個需要疼惜的女孩子。所以他怕見到妹妹因為離別而留下的淚水,他不知該如何安慰她。所以他一直在不停地說話,希望能衝淡離別的憂傷。
不知是不是英道的“噪音“戰術成功了,勝熙一路都隻是帶著淡淡的微笑聽他說話,沒有流一滴眼淚。
英道推著行李車,和勝熙一起先是辦理行李托運,過安檢,由於事先和機場打過招呼,英道也被放行和勝熙走向機場vip的專屬休息區等候登機。勝熙一向是出門很有計劃的人,由於擔心路上會堵車,所以出門比較,離登機還有1個多小時。
英道今天上午是下定決心要一直聒噪個不停了,不停地跟勝熙交代著讓她去瑞士後,要經常跟家裏聯係,平時要照顧好自己不要生病,甚至還說什麽國外作風比較開放,讓勝熙不要學壞了,要是她去德語區玩的話,一定要和會德語的人一起去。
勝熙好笑地打斷他:“哥!我可是要去瑞士的寄宿學校,在學校連喝酒都會被開除的!你要相信我啦。瑞士的教育質量很高,我覺得我能去那邊還是挺好的,就是很舍不得離開你們。哥,我一過去就會忙著考大學的事,所以我沒什麽可擔心的,反倒是你,在帝國高千萬別被什麽女孩子勾走了。”
崔英道伸手指戳勝熙的腦門:“我是誰啊,帝國高那些小女生別被我嚇哭就好了,沒人有那個膽量勾引你哥我的。”
勝熙一下子嚴肅起來,她調整了一下坐姿,背脊筆直:“哥,其實喜歡你的女生應該還是挺多的,比如說薑藝率?”
崔英道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咳……咳,你要嚇死我啊!薑藝率?怎麽可能?”
勝熙白他一眼:“所以明秀才說你是初丁啊,不僅愛欺負人像初丁,還是個戀愛初丁,哥,你太遲鈍了吧?想想上次情人節你櫃子裏的巧克力,還有你抽屜裏總是多出來的各種小玩藝~”她衝哥哥挑挑眉,笑得一臉曖昧。
英道知道妹妹不是個隨便說話的人,一般她八卦的人和事都特別準,雖說他的確沒有戀愛經驗,好吧,“戀愛初丁”他就認了。可他情商也沒低到這種程度。難道他一點也沒發覺薑藝率喜歡自己?孩子們,你們太小看門薩會員了。仔細想想,嗯——她經常偷瞄自己,而且和自己眼神對上的話,她會立馬轉移視線還會臉紅,對勝熙她也是避其鋒芒的那種,偶爾還會討好她。臉紅、討好妹妹,這太明顯了好吧╮(╯▽╰)╭
勝熙眼尖地看見英道避開自己的視線,還摸摸鼻子,這麽明顯的動作,這也太好分析了。避開視線,說明他有秘密不想被自己發現,抹鼻子,男人的鼻子有海綿體,一說謊就會發癢。
勝熙沒有繼續揪住這個事不放:“哥,你這麽聰明肯定有察覺。反正,你要是交女朋友,一定要先讓我看看才行。哥,你這樣出身好、長相好、頭腦好的男孩子,肯定喜歡你的女孩子會很多。在帝國高我倒不擔心,畢竟大家都是有自知之明的,到了大學哥你一定要小心。那些什麽小白花、哭包什麽的你可千萬別被那些心機女給騙了。哥,你其實感情上執著又單純,我很擔心你啊。”
英道覺得好笑:“還是擔心你自己吧,你去的瑞士寄宿學校肯定都是有錢人,哥哥我是和明秀混過酒吧的人,告訴你吧,有錢的男生像你哥我這樣潔身自好的可不多,還有,我知道你酒量好,但是你不許和男生單獨一起去酒吧,那些肮髒的暗地裏的小把戲你都不知道,我怕你吃虧。”
勝熙鄭重點點頭:“知道了哥。哥,你要是有喜歡的一定要先讓我看看哦,你的性格容易受傷啊。”
英道瞎點頭:“知道了。”
勝熙又湊過去對他說:“雖然我是女生,不過我知道哥哥你現在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有時候一時衝動犯了錯可以理解,但是,哥,你千萬要選好對象啊,那些好女孩就別去招惹人家了,也別去酒吧裏鬼混,很容易染上什麽病。反正……你自己心裏要有數啊。”
這一番話說得兄妹倆人都紅了臉,勝熙是覺得自己身為女性本來應該站在女生的角度叫哥哥不準亂來,但是站在家人的角度她又覺得哥哥要是實在忍不住也不能太隨便了。英道則是覺得妹妹跟自己說這種話讓他很窘迫,因為媽媽離家早,家裏沒有長輩會跟他將這種性/教育的話題,勝熙這麽一說反而有媽媽教育青春期兒子的既視感→_→
英道作出凶神惡煞的樣子來,伸手捏住勝熙的臉頰,齜牙咧嘴道:“呀,臭丫頭!怎麽能叫你哥去……那……那什麽呢?我可是純潔的很,你才是,歐洲那邊都比較開放,你交男朋友要小心點,不要被人吃幹抹淨才是!”
勝熙的眼睛卻一下子紅了,嚇得英道趕緊放開手,揉揉被他捏紅的臉頰:“呀西,捏疼你了?要不你也捏回來,不要哭嘛——”說著,還笑得賤兮兮地把臉湊到勝熙麵前。勝熙一下子破涕為笑,打了他一下:“真是的,笑得醜死啦!”剛才英道提到男朋友,她一下子想到李孝信,鼻子一酸。看來無論怎麽對自己說謊,就算騙過了自己的大腦,也騙不過自己的身體。
身體的反應是不會騙人的,就像剛才的“男朋友”三個字神奇的聯通了自己的淚腺。勝熙不斷自我暗示:這段感情已經過去了,不能在糾纏了,否則不管是你還是他都會痛苦,很快你就會去到一個你喜歡的全新的地方,你會認識新的朋友,過新的生活,或許還會有一段新的感情……勝熙深吸一口氣。
“飛往日內瓦的乘客請注意,現在開始檢查登機牌……”公式化的女聲響起,離別的時候終究是到了。
英道拎著勝熙的包,陪她走到登機口。勝熙一把抱住哥哥,把頭埋進哥哥寬厚的胸膛,哥哥的身上有淡淡的薄荷香氣,應該是剃須水的味道。勝熙不想讓哥哥看見她哭泣的樣子,英道聽見她悶悶的聲音:“哥,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我不在,你要幫我多孝順爺爺。酒店的事慢慢學,你一定要考個好的大學啊,還有,你要是認識優秀的男孩子就多幫我留意一下,我不在韓國,就靠你啦。”
英道的眼睛也紅紅的,一起長大的妹妹被家裏的事逼得去那麽遠的地方,瑞士的冬天好冷的,勝熙這丫頭上次在維也納就抱怨好冷,去瑞士她應該會不習慣吧。他隻能讓自己變得更強,有能力守護家人、守護公司。他拍拍勝熙的頭:“嗯,別擔心。到了冬天我叫上寶娜他們一起去瑞士找你滑雪。”
勝熙努力地點頭:“嗯,我等你們。”
時間不等人,勝熙從英道手裏接過自己的包,像是怕自己會後悔不去了一樣,一路小跑過去交了登機牌,過了檢查,她回頭看見哥哥還在看著自己,她衝英道喊:“別忘了幫我把信給他們!”然後揮了揮手,就匆匆地走了,怕他看清她臉上的眼淚,她希望哥哥記憶中的她是笑著的。
英道站在機場的玻璃幕牆上,看著跑道上的飛機一架接一架的起飛,不知他家勝熙在哪架飛機上,傻丫頭,你一定要好好的。
帝國高的中午,吃過午飯,學生過各自做各自的事。有的在教室休息,有的在花園裏打鬧。唯有高三的教室幾乎滿員,都在認真的複習著功課。身為帝國高的學生,不是說他們比普通學生就有什麽特權,相反地,他們更努力。
高二a班的教室裏,即將到來的修業旅行讓學生們都很興奮,大家紛紛討論著這次旅行該去哪兒,而那些在這次旅行中讚助的家族的孩子無疑是最有話語權的。
李寶娜揉揉眼睛:“燦榮啊,我眼皮在跳。”
明秀加一句:“哪隻眼啊?”
寶娜被問蒙了:“欸?”
孝琳神補刀:“左眼跳財,右眼跳災。所以,你是哪隻眼在跳?”
寶娜一下捂住自己的右眼:“呀!這都講科學的21世紀,怎麽還說這種迷信的話呢。快點,你們兩個趕快跟我的右眼皮道歉!”
孝琳和明秀神同步地聳聳肩,對寶娜咋呼的性格已經免疫了。
李寶娜轉而挽著尹燦榮,撒嬌道:“這次修學旅行我們去威尼斯吧,那兒沒有汽車,上帝將眼淚都留在了那裏,卻讓它更加晶瑩與柔情。對了,那兒的麵具也很有名,我們可以組織化妝舞會。”派對狂人李寶娜陷入了美好的幻想。
趙明秀插嘴道:“威尼斯啊,你去看鬼嗎?”威尼斯也是有名的鬼城。結果自然是招來寶娜的白眼。
李寶娜不敢看鬼片的事,朋友們都知道,趙明秀的話自然也打消了她對威尼斯的念頭。她又開始糾結了:“去年勝熙去歐洲玩,拍的照片都好美啊。我還是想去歐洲,不過去哪兒好呢?”她詢問地看向周圍的幾個人。
馬孝琳攤手:“我要去參加一個國際小提琴比賽,我就pass了。”
尹燦榮:“聽你的就好。”
趙明秀在擺弄他的照相機:“嗯……我嘛,支持勝熙的意見,她就是我的model,欸,今天她和英道怎麽又沒來啊?”
孝琳癟癟嘴:“估計是家裏有事吧。”自從光海出事後,勝熙和英道就老是三天兩頭的請假了。今天不知道又有什麽事?寶娜幾個人沉默下來,原本大家都還是無憂無慮的高中生,還在肆意的享受著青春,享受著奢華的生活,以及還不用負擔家族責任的輕鬆,可身邊的崔家兄妹卻突逢劇變,雖然知道他們自己的未來也會染上家族責任的沉重色彩,可朋友的鮮活例子就像一道閃電,劃破了他們自欺欺人的寧靜天穹,帶來暴風雨即將到來的前味。
天氣漸漸熱起來了,中午正是熱的時候,大家吃過飯都有了些許困意,伴著窗外大樹上知了不停歇的哼唱,教室裏逐漸安靜下來。明秀幾人也沒再討論修學旅行的事,除了寶娜,都趴在桌子上休息,寶娜待會兒還有放送,昨晚去燦榮家玩了,都沒準備今天要念的稿子。要是到時出了什麽差錯,她可就慘了。
他們幾個都從英道那裏知道了勝熙和孝信前輩分手的事,勝熙一直都表現的跟沒事兒人似的,除了她明眸下淡淡的暗青色泄露了她的秘密,寶娜懂她,那麽開朗善良的她,肯定很難過吧。寶娜還在放送部,孝信前輩最近的臉色也不好,雖然還是溫和的表情,可寶娜敏銳地察覺到了他身上的陰鬱,濃鬱的感覺想要爆發出來。所以寶娜格外不想在這時候再捅什麽簍子,孝信前輩好嚇人(>﹏<)嚶嚶嚶~~
寶娜小聲地念著稿子,以免待會兒磕磕巴巴的。
教室裏安安靜靜的,“嘭”的一聲,教室的門被大力打開,午休的人被陡然驚醒,少爺小姐們睜開惺忪的雙眼,憤怒地瞪著門口的人,誰呀!等他們清醒過來看清門口那個一身陰鬱的人是崔英道,原本的起床氣也沒了。那是誰啊,帝國高魔王!就算最近崔家的企業出了點問題,但也比他們強,加上他平時作風的餘威,更是沒人敢吭聲了。
或許,應該說帝國高深層純淨水同學是個例外,被弄醒的趙明秀習慣性地撒嬌道:“英道,你好討厭啊,怎麽能這麽對我呢,勝熙啊,你可要為我做主啊!”明秀看向英道的身後,奇怪,怎麽勝熙沒來呢:“勝熙呢?”
英道直接坐到了勝熙的位置,沒有理會明秀的詢問。勝熙的前麵是李寶娜,後麵是馬孝琳,他將手裏的兩個信封分別塞給了她們。寶娜看看信封,上麵隻有“tonana~”的字樣,孝琳的那封也是。
好事的明秀湊過來一看:嗯?這是什麽?
他開玩笑地說道:“英道,你怎麽能夠移情別戀呢?還一次寫兩封情書,哇,勝熙的閨蜜也敢下手,我要讓勝熙替我做主。“說完還擺出一副被傷心拋棄的的怨婦模樣。
可惜英道今天沒有開玩笑的心情,他看著寶娜、孝琳說:“這是勝熙給你們的,你們現在就看吧。”然後他看著明秀拋下一枚重磅炸彈:“估計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你都沒辦法跟勝熙告狀了。”
寶娜看著有些不太對勁的英道,再看看手裏的信封,她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她急忙拆了信封:“……對不起,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韓國了。因為你和孝琳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在這學校,除了我哥英道,你們是第一個知道的。所以啊,不要太生我氣哦……”
寶娜還沒看完信就從座位上站起來了,等她看完信已經開始哭起來了,她這變化嚇了尹燦榮和趙明秀一大跳,尹燦榮急忙走過去抱住她,瞥見信紙上的內容才知道寶娜這麽傷心的原因。
寶娜哭著問英道:“呀!哪有這麽狠心的丫頭,她什麽時候走的?今天上午?你怎麽能不告訴我呢!狠心的丫頭,走了才說,害得我哭,真是的!丟死人了!”雖然寶娜哭著喊著罵勝熙,但是英道知道她是舍不得妹妹走才這樣。
孝琳的聲音裏也帶著濃重的鼻音,她問:“她這是轉去讀高中嗎?什麽時候回來?”
英道的頭低著,過了一會兒才答道:“她大學也會在那邊讀。”
寶娜憋不住了,哭著喊:“臭丫頭,說好了要一起念大學的,居然一聲不吭就跑了,嗚嗚嗚……燦榮你把她抓回來……”
教室的人都被英道他們吸引了注意力,怎麽李寶娜和馬孝琳都哭了?誰走了嗎?一頭霧水的同學們開始新一輪的八卦。
這邊廂寶娜的手機響起來,她一看是孝信前輩打來的,才想起來原來自己遲到了,完了,她開天窗了!孝信前輩不會直接滅了她吧!
她用手帕匆忙的把眼淚擦了擦,衝英道吼道:“就怪你!要是我被孝信前輩盯上的話,我就是拚上所有財產也會找你和勝熙報仇的!真是的,那個死丫頭!”
她匆忙衝出教室,英道抓住她:“我和你一起去,孝信前輩應該也在放送室吧?”說完不顧寶娜驚訝的表情,直接拉著她往放送部走。
然後,帝國高的同學第一次聽到了dj李寶娜用明顯哭過的聲音念稿子。大家議論紛紛,一直開朗的李寶娜,這是被誰惹哭了?
再後來,他們聽到了更爆炸的消息,李寶娜用哭過之後沙啞又帶著鼻音的嗓子說:“今天呢,有個特殊通告,來自放送部前任dj崔勝熙。崔勝熙同學,已經轉學去了瑞士的寄宿製學校,,她在走之前,留下一首歌《離不開的別離》……作為送給同學們的禮物……”寶娜到後麵幾度哽咽,顯然又開始哭了。
廣播裏傳來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出現過的崔勝熙的聲音:
“起舞的玻璃窗/畫出的笑臉
被雨淋濕/像流淚一樣
清晨灰蒙蒙的天/點點的漣漪
一圈一圈/滲透我心底
離開的時候/不哭泣/我對自己約定
所以讓這回憶當我遠程旅行的唯一行李
曬不幹的從前/曖昧的想念
寂寞的手指/斷開的線
空曠的車廂裏/彌漫的悲傷
手裏機票/預示了結局
說好不哭泣/為何卻有淚湧上眼底
我愛你這事情就要從此抹去
不再想起
想你/卻不能不想你/你陪我度過的不隻是時間而已
回憶還是有你的身影
不管我在哪裏/你都留在我的世界裏
說好不哭泣/為何卻有淚湧上眼底
我愛你這事情啊/不會輕易抹去/不會忘記
愛你”
放送部門外,本來李孝信是在等待李寶娜,卻看見紅著一雙眼睛的寶娜還有麵色沉鬱的崔英道。崔英道看見他沒有說什麽,直接遞給他一個大的文件袋,讓他回去看。
李孝信想問是出了什麽事,怎麽他和寶娜都一副傷心的樣子,可又無從開口。他和勝熙的感情,終究還是變成了一把利刃,刺傷了自己,也刺傷了她。再加上檢察廳的事,李孝信覺得自己沒有什麽立場再問他勝熙過得好不好。
然後就聽見寶娜在廣播裏說勝熙走了。李孝信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手心裏開始冒出冷汗。空氣裏還回蕩著勝熙傷感的歌聲,李孝信沉默半晌,然後問了一句:“她有留什麽話嗎,對我?”
英道抬頭看了他一眼,孝信覺得他的眼神裏包含了太多意味,責怪、輕視、可憐……英道說:“她什麽也沒說。”然後離開了放送部。
是——沉默嗎?沉默,並不是代表無話可說,有時候,沉默是女孩最大的痛苦和哀傷,是女孩的眼淚。
萬米高空的某飛機上,一金發碧眼的中年婦人,看著身旁的東方女孩,她自飛機升空後就一直哭,壓抑著哭聲,隻能見她的臉上不斷簌簌滑落的眼淚,她放在扶手上擰成拳頭的手,因為太過用力而泛白、青筋畢露。雖然外國人一向比較注重保護個人*,也不會隨意的打擾別人,但這婦人還是看不下去了,實在是哭得太可憐了。
她輕輕地拍拍鄰座女孩的手,用明顯帶著法語口音的英語關心地問她:“miss,areyoualright?”(你還好嗎?“
那女孩聽見她的詢問,盡管哭得雙眼紅腫,還是擠出一個安撫性的笑容:“。”(沒事,我隻是想我的家人了。)
——再見我的愛人,這麽好的你,我怎麽能夠忘記。再見我的愛人,請你記得,你和我,曾經這麽的相愛。我們大概會常常哭泣,也許會非常思念對方,我的愛人,現在再見了,你要幸福,請……一定要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多更了1000字,謝謝大家的不離不棄~
前段時間因為大姨媽以及兼職斷更了幾天,以後會盡量日更的~
附上勝熙流淚的照片:
還有勝熙唱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