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炫目的紅(1)

第十一章 炫目的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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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野的纏綿過後,她平靜的從他的身下起來。

直接走到了他櫃台上那些高級名酒旁,仿佛忘記了手腕間鑽心的疼痛,悠然的給自己倒了一杯“absolut”-“絕對伏特加”,享譽國際的頂級烈酒品牌

她喜歡這種刺激的感覺,確切的說,此時的她更加喜歡它帶給自己醉酒的感覺。

“唉!”長長的歎息從她的口中溢出,沒有什麽苦悶難當,愁腸百結的意味,隻是覺得現在自己應該歎息一下來應應景,所以,她就真的歎息了。

坐在溫泉中養神的慕容謙似乎也聽到了她那故意托長放大的歎息聲,朦朧的水氣柔和了他臉上冰冷的神情,竟讓坐在燈光下看著他的南宮笑笑有些晃神。

這樣的氣氛不錯。他們不像是彼此恨著隨時想著要置對方於死地的仇人,更像是多年的朋友,知己,甚至情人。不需要太多的言語,隻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甚至連附加的表情都不需要有,他們就是能夠知道彼此心裏所想,意中所願。

對著水霧中的他,她輕輕的舉杯,淡然的笑著,高貴,大方而又優雅,甚至帶著純淨和甜美。微微一笑,洗卻一身鉛華。仿佛這些天來自己所遭遇的一切連個惡夢都算不上,那些或許隻是別人編出來的豪門間的花邊,困敦的作者為了生存金錢而寫的無聊故事,這些東西聽聽就算了,那裏進得了她的耳朵,入得了她堅硬的心。

她晃了晃手中的高腳杯,很奇怪,她就是喜歡高腳杯,無論喝什麽酒,她都喜歡用它。總覺得酒隻有倒在高腳杯裏飲用才可以品出它的高貴,典雅,醇香甜美。當然,有些酒並不需要品出什麽高貴典雅這些虛容的感覺和滋味,這不過是她個人虛容的嗜好罷了。

“知道我為什麽喜歡你嗎?”她的聲音不大,卻可以讓繼續閉目眼神的慕容謙聽的清清楚楚。隻是他那沒有任何表情的俊顏讓她有些猶豫了,迷惑了!甚至以為自己方才的話他或許沒有聽見,隻是她不是一個喜歡重複自己話的人!

很多話,她不喜歡說第二遍,就像她的為人處事。她不去探究什麽原因,就這麽決定了,那就這麽幹,結局什麽的,她很少在乎!如果說她前十八年的人生裏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做在乎的話,那麽後來的這七年,她應該是學會了如何讓自己什麽都不在乎。

“三年前,在你母親的葬禮上,我被一雙眼睛吸引。吸引我的不是那雙眼睛嬌好的美形,不是那暗沉如雨夜的星眸,而是那人眼睛裏一閃而過的隻屬於深山荒原的狼族才會有的嗜血,狠絕,冰冷,以及難以力敵時的隱忍

。就是那個眼神,讓我相信了所謂的“一見鍾情”,也讓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麽叫做“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竟然還在見到他喜歡的女人時,傷了高傲的心,平生第一次明白,原來自己還會和“自卑”這個詞有怨碰見!”她自嘲的笑了笑,又倒了一杯酒,揚頭飲盡。 酒很烈,手腕很疼,她喝的也猛,動作也夠大,頭有些懵,身子有些軟。

方才的話題她沒有再繼續下去,因為她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右手裏拿著的依然是那杯剛剛倒好的伏特加,左手裏拿著的是他喜歡的紅酒‘拉菲’-‘薩杜拉菲’。很顯然,兩杯酒的重量對於她重傷未愈的手腕還是有些太過勉強了。

可她隻是淡淡的一笑,湊近他,柔軟的唇無意的掃過他輪廓優美的耳陲,低聲呢喃:“你信嗎?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或者挖了你這雙能殺人的眼睛,讓你再也不能露出那讓我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的神采。”

“我不會給你機會的!因為你這種賤人連得到這樣的機會都不配!”清冷的眸子,幽冷的光,狠絕的話,讓南宮笑笑的笑更加盛了幾分,最後竟然笑出聲來:“嗬嗬!你知道嗎?我就是喜歡你的狠絕,你的冷酷無情!因為你越是狠絕冷酷越能激起我心底的征服欲和挑戰欲!我就越是想知道你沒有這一切以後會是什麽模樣!我恨你,但是我又忍不住瘋狂的愛你!真是奇怪又奇妙的感覺!既然魚兒已經把你托付給我,我就不能對你不聞不問!慕容謙,先前的事,我就隻當作是你情我願,反正我也喜歡你,就不和你計較了!不過,不會再有下次了,你知道嗎?”

她依然笑著,習慣性的對著他舉杯,隻是由於失去了吧台的支撐,高腳杯沒有送向嘴邊,重創過的右手腕再也支持不住酒杯的重量,直直的落了下去。

“噗!”的一聲沉沒在溫泉水中,瞬間找不到了蹤跡,隻在慕容謙的胸前留下了一圈圈慢慢散去的水波,也隻是一小會兒,也無跡可循了。

“怎麽,想謀殺我?!”慕容謙拎起掉在自己光潔修長的腿上的高腳杯,看著她那依然粗腫的雙腕因為方才過度的利用而不停的顫抖,表情厭惡的掃了她一眼,語氣裏盡是鄙視和不屑,還帶著幾分歡好過後的慵懶。也就是這幾分慵懶讓他出口的嘲諷都變了味兒,在如今心態完全轉變,甚至有著些許破罐子破摔,用自己這一輩子來賭,‘跟他死磕到底’的南宮笑笑看來,那不過是獵物好笑刺激甚至帶著誘惑的自我表演。

很多時候,誰都說不清自己是活在別人的故事裏,還是別人活在自己的故事裏,彼此緊密相連,卻又是獨立單一的存在

。或許最終他是她的獵物,也或許她依然是他的獵物,誰又能知道呢?

昔者莊周夢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適誌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蝴蝶之夢為周與?周與蝴蝶,則必有分矣。此之謂物化。說的大概也就是這個道理吧?

“怎敢?除非我真的不想活了,不是嗎?”她清淺的笑著,盡量讓自己笑的足夠溫暖。

“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慕容謙高傲的冷笑,眸子依然冰冷徹骨,掃到了她左手拿著的‘拉菲’。

“請!”她乖巧的笑,把杯子送到他的麵前。

慕容謙冷冷的看著,卻是沒有抬手去接。

她笑,笑的自然而又帶著挑釁:“怎麽,怕我下毒?”

“你這種賤女人,不得不防!”口中蹦出的話冰冷無情,他就這麽輕易的打翻了她手中的酒杯,看著那炫目的紅在水中暈開,蔓延,消失無蹤。。。。。。

“哈!”南宮笑笑忍著腕間的痛,無所謂的笑笑,大方的展開了自己赤luo的身體,鬱悶的看著他,道,“你看,我身上有放毒藥的可能嗎?”那口氣,像極了被情人誤會的小女人,無奈又委屈莫名。大大的眼睛氤氳的看著他,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哭出來的一般。

“你本身就是毒藥!毒如蛇蠍!”看著這樣的南宮笑笑,慕容謙的心裏除了強烈的惡心和厭惡之外,似乎還有什麽其他的東西,什麽他沒有意識到的東西在不知不覺的改變著。

“多謝誇獎!”她淺笑,站起,回到吧台,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對著他舉杯,笑的坦然而又魅惑。仿佛他那些惡毒的話不是諷刺,而是對她無上的誇獎一般。目光掃到櫃台上的‘拉菲’,好笑的衝著已經從溫泉裏站起來的他道,“怎麽,真的不來一杯嗎?剛才。。。出了那麽大的力,不累嗎?一定很渴吧?難道從此以後你就不打算在這裏吃喝了嗎?那豈不是可惜了這滿屋的美酒?嗬嗬,倒是便宜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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