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1章

第11章

眼裏的彼此,一個散漫著笑意、清冷著雙眸,一個還陷在震驚中回不過神來。

就在這無言的對視中,蔣彧南慢慢朝她俯身——

炎涼慌忙偏過頭去。

蔣彧南的吻錯失了她的唇,隻點在她的臉頰,但漫漫長夜如今才開始,他並不急切,微微一笑間伸手板正了她的下巴:“知不知道第一次見你穿這件旗袍的時候,我就已經想把它扒了。”

炎涼沒顧得上聽他說什麽,隻顧著雙手推他肩膀,可他紋絲不動,甚至咬了下她的指尖,幾乎是輕佻了。炎涼下意識地縮了縮指尖,這尚算可愛的反應看得蔣彧南眼底一陣漣漪,她還在試圖推開他時,突然感覺到胸口一鬆——

他解開了旗袍的盤扣。

眼看他要著手解開第二顆,炎涼慌了,咬牙切齒的警告:“再動我一下試試!”

蔣彧南真的停了動作,卻不像是忌憚,反而笑得更讓人發怵:“我隻是好奇,我到底要做到什麽程度才能讓你動容。”

“無論你……”

話還沒完就已沒了聲息,這個男人以吻封唇的瞬間炎涼整個人怔住,感覺到他唇齒的攻占才恍然明白自己是著了他的道了,被他的三言兩語問得失了警覺、被他得了逞。

炎涼想要咬緊牙齒,可被他扣著下巴,用不上一點力氣,他另一隻手在她身上點火,耳後,鎖骨,胸口,蜻蜓點水又誌在必得,腰側的拉鏈悄然拉下,他的手伸進她的旗袍,於她赤`裸的後背遊走。慢悠悠的,慢悠悠的抵達她的雙腿之間,往更深處撩撥。

在這男人似觸非觸的指尖下,炎涼止不住地顫抖,酥麻一陣一陣蕩入心尖。口腔中濡濕的糾纏,無處不在的撩撥……

感受著他強加於她的一切,炎涼腦袋裏嗡嗡作響,幾乎眩暈,等他終於不再吻她而隻是吮著她的耳垂時,她幾乎快要忘記這是一個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的險境。

有什麽東西在抓撓,令人癢到了極致。

“繃得這麽緊能有什麽趣味?不如放開來享受。”

男人的聲音悠悠傳來,如魔怔,勾出蟄伏在身體裏的*,叫囂著要釋放。炎涼破天荒地以這樣的視角看著這個男人,這樣的帶著臣服的視角,太容易讓人動情。

炎涼幾乎要沉溺。

隻是幾乎——

緊隨而來的“嘶——”的一聲,裙邊被扯裂的聲音猶如適時敲響的警鍾,將炎涼險些丟失的神誌揪了回來。

已經放鬆了鉗製的蔣彧南沒想到這女人能在一瞬間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他被迫側開半個身子的空隙,炎涼已經躲得遠遠。

她披散著頭發落荒而逃,來不及調整淩亂的呼吸。

一切都還未開始,就已戛然而止。

失落?慶幸?蔣彧南看著她慌忙的背影,放棄了追上前去的念頭。

他悠哉地坐在床邊,“等一下。”

蔣彧南的聲音平靜得近乎刻意,仿佛什麽也沒發生,連呼吸都是平穩的。炎涼對此卻毫不理會,轉眼之間已經快要走到門口。

蔣彧南似乎歎了口氣,縱有不舍,但理智更占上風:“你把衣服穿好,我送你回去。”

炎涼充耳不聞,幾乎快要徹底遠離這番險境了,這才想起自己還赤著腳。

低頭看一眼,果真。

猶豫來猶豫去,隻能咬著緊牙懊惱地回床邊拿鞋。

蔣彧南看著她忙,冷著臉笑:“是不是隻要不是周程,其他男人,你都不打算對他們敞開心扉?”

炎涼猛地僵住。

見到她如此反應,蔣彧南這回甚至笑出了聲:“說真的,我還挺嫉妒他的。”

他的笑裏帶著嘲諷,可細聽,又覺得苦澀。

因片刻前激烈的掙紮,炎涼至今還氣喘籲籲,可之前的種種氣惱、羞憤以及欲罷不能,在這個男人平靜的敘述中統統遁形,取而代之的,是她腦中閃過的眾多複雜難辨的情緒。

身體裏有一股急需證明些什麽的躁動,洪水猛獸一般,瞬間將炎涼淹沒。

等她自己反應過來時,已扔了鞋子回身,狠狠吻他。

蔣彧南被她這股野蠻的衝勁殺了個措手不及,險些跌撞向床頭架,一貫思緒敏捷的他下一秒已反應過來,一手撐住床麵,另一手圈住她的腰。

這個女人騎`跨在他腰上,紛至遝來的吻伴隨著她捧起他臉頰的動作,令蔣彧南陷入一秒的失神。

炎涼比他方才吻得更深,更輾轉纏綿,彼此亂了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再難分解。

回過神來的蔣彧南更加凶狠地回應,雙手牢牢鎖住她的腰身,雙唇的廝磨*到發疼,炎涼空出雙手麻利的扯下他的領帶。

領帶、西裝、馬甲、襯衣,終被一一丟落在地,炎涼推他的雙肩,將他摁倒在床上,自己仍跨坐於他小腹。

這個男人揚起的下巴是孤傲的弧度,欲繼續這個熱吻,炎涼卻躲開,改而吻他的喉結,咬他的鎖骨,在他結實的胸膛流連片刻,一路埋頭向下,要打破這個男人高高在上的麵具。

她的手伸進了解開的皮帶下,*一經碰觸,蔣彧南“嘶——”地倒抽一口涼氣,猛地扯過她的手臂,側身將她壓製回身`下。

“怎麽?就受不了了?”炎涼笑著點了點他鼻尖。

蔣彧南從沒見過這女人現在這副樣子,挑釁中帶著極致媚態,如酒心巧克力中的酒精,甜,更醉人,又如燒刀子一口灌下去,麻辣到了心頭——

他也微微一笑:“我還是比較習慣按我的規矩來。”

說著再無需憐惜,就著旗袍下擺的口子猛地一扯,分開這女人的雙腿,盡情享用這一場蓄謀已久的欲壑難填。

一入至底。

突如其來的容納令炎涼呼吸一滯,本能的弓起的身體被他又一次的進占所撐開,殘餘的布料淩亂地覆在炎涼身上,該遮的地方卻盡數袒`露在外,這可比不著片縷更教人難耐。

炎涼幹渴的舔了舔下唇,死死扯住自己的衣領。

蔣彧南卻轉眼就把她的手扯開,他一手放在炎涼曲起的膝蓋上,另一手順著她的後背向下,托起她的臀,就著她情動的濕意加速律動開來。

炎涼終是忍不住叫出了聲,又被他用力吻住,隻剩近似嗚咽的哼聲。

蔣彧南托起這張泛著紅暈的臉,看著這雙大眼睛裏殘存的那一絲桀傲難馴的光,“怎麽?就受不了了?”

他把她之前的話原數奉還。

這樣將她盡數展開,不容她反抗,他自己卻刻意放緩了律動,抵著她身體裏酸軟的核心碾磨,分明是在報複她之前的挑釁。

炎涼意氣用事的要奪回主動,抬起的身體卻還沒碰到他,就被摁住了肩頭、翻過了背脊。蔣彧南的手還按在她的肩上,稍稍撤出後直接背入。

猛的空虛後再度被填滿,炎涼衝口而出的尖叫又被他堵住——

他扳過她的臉,自後吻她。

炎涼不滿的咬他。

他一疼,動作不知不覺就狠了,實在是錙銖必較,炎涼腹部的某一根神經突然繃緊了似的疼,疼得她不由瞪他。

他隻是笑。

炎涼卻還來不及看清他的笑意,已被他摟起。他的胸口緊貼著她的背脊,肩頸相依。

他的手按著她的小腹,引導她的動作,這一刻,這個男人身上滋生某種貪婪的魅力,仿佛要一手遮天,獨吞天下,已潰不成軍的炎涼陷入一片渾噩,欲回吻,卻被他避開,直到欣賞夠了她在快慰與疼痛間掙紮的樣子,蔣彧南無聲一笑,重新貼近了吻她。

他的吻依然潮濕而且溫柔,他仍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目光卻是一分一分地冷了,笑容也快要隱匿不見。

接踵而來的潮湧終將彼此一同推向極致。

這是一場爭奪床笫間主控權的戰役,無論勝敗,全身每一寸細胞都已獲得前所未有的滿足。

夜微涼、燈微暗、*散盡。

隻抽了根煙的功夫,炎涼就已經後悔了。

煙頭被她狠狠在煙灰缸裏摁熄了,炎涼攏了攏衣服,二話不說起身下床。

“這麽快就翻臉不認帳了?”

黑暗裏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炎涼赤腳站在原地,是被這句輕描淡寫的話釘在原地了。

她猶豫了一下才回頭。蔣彧南依舊坐靠在床頭,一手橫擱在床頭架上,另一手夾著的煙還閃著微光。

片刻前她的後頸還枕在他的胳膊上,現在卻已經沒了溫存,像個提了褲子就走的男人,瞎眼胡謅:“我就當你醉了,你也當我醉了。相信我,一覺醒來就什麽都忘了。”

他似乎……笑了。

黑暗中,炎涼看見煙頭的火光動了動,她警覺地後退了一步,蔣彧南已熄滅了煙,下床來到她跟前。

他是真的在微笑。

笑容卻看得炎涼膽戰心驚:“我不介意再來一次,好讓你晚一點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