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可惜不是我
第008章 可惜不是我
“今天不回去嗎？”站在窗前，撩出一道縫，低頭看著下麵記者的人山人海，霓裳的聲音低低傳來。
顧錦良靠坐在沙發上，聞言按揉著自己的眉心。
“不回去，我放心不下你。”
這句話說出顧錦良下意識地咬了咬牙，一種無名的愧疚襲上心頭。
霓裳微微笑了，帶著甜蜜。
“要吃宵夜嗎？”
他們這些常年混跡夜店的人早就養成了半夜吃宵夜的習慣，空腹飲酒夜半胃空。
“不用。”
“那休息吧，時候不早了。”看一眼牆上的掛鍾，霓裳起步走向他。“我去給你整理客房。”
“不用了，臥房就行。”
霓裳渾身一震，愣愣看他一眼，然後欣喜地點頭。
“好，我去準備！”
自他成婚，即使兩人在一起也沒有發生任何實質上的關係。今天，他是決定要跨出那一步了嗎？
帶著欣喜，帶著期待，霓裳躺在了顧錦良身旁。
專程拿來兩個枕頭，並排放著，一模一樣的花紋。
床上的被單也是新的，素淨的畫麵繡著大朵的牡丹，帶著女子特有的嬌羞，不是新婚卻勝似新婚。
雙手環在他後頸，霓裳很配合地親吻著。
顧錦良微微閉眼，嘴唇微動，回吻。
雙手緊緊抱著霓裳的身體，緩緩摩挲著。
腦中卻異常清醒！
他今天抱了另一個女人，他還是原來那個風流不羈的顧大少，並不是什麽深情、癡情、非某個女人不可的癡情男！他二十多年的生命中最不缺的就是愛情，那麽多人等待著他寵幸。憑什麽，憑什麽他要去討好一個對自己沒有感覺的女人？！他並不是沒有人要！
那個女人，她的心裏裝著誰，他明知。
下個月，他就要回來了，她是否會頭也不回地奔向他的懷抱？
從而將他顧錦良狠狠拋向腦後，再不想起？！
親吻著身下的人，心頭卻很清晰地記起剛結婚的那一個月，他也是這麽抱著梁容若，讓她在他身下綻放。
她雖然冷漠，不會有多餘的反應，卻依然會在他親吻她臉頰、唇畔，頸項的時候微微紅了耳根。那種淡淡的紅，那種透明的漂亮，讓人看了再看。他會淡淡地笑著，抬頭吻上她的耳垂，輕輕地含著，溫柔地咬著。
悲哀地發現隻是這麽想著本來毫無反應的身體卻突然一陣陣熱了起來。
霓裳臉色緋紅，幸福地感受著心上人身體的變化。身體配合地展開。
正在幸福地期待著，身上的人卻突然停下了所有動作。
“怎麽了？”昂首看向身上的人，霓裳渾身微顫，還帶著剛才的激情。
“對不起，霓裳，對不起。”
耳畔聽見他低聲地道歉，霓裳茫然不知所措，心裏一片淒涼，呆呆望著天花板，脖頸間一片冰涼。
是他在哭嗎？為什麽要哭？
“霓裳，我好像走了一條不歸路。我的理智告訴我應該後退，應該保護自己不受傷害，可是我的身體不由自主，我想要直直地走到她麵前。我想要她的眼中能夠看得見我，能夠對我微笑，能夠給我一點愛。哪怕隻有一點點。”
終於還是承認了，新婚的一個月改變了他二十多年來的習慣，粉碎了他二十多年來的信念。
原來他們這樣的人也是有心的，也是渴望愛情的。
隻是，這些東西，這些東西想要的時候卻發現原來如此，如此困難。
“錦良……”歎息著，霓裳伸出手環在他腰上。“你終於學會了愛一個人。隻是可惜，你愛的那個人不是我。”
“對不起，霓裳。”
“別說對不起，你走吧，別再來了。”拉過一旁的被單，裹住自己半裸的身體。
她霓裳也是有尊嚴的，即使是愛著顧錦良，即使是如此深的愛著，她也絕對不能低頭！不能回頭！
“霓裳……”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麵對其他人，顧錦良一向是理智而殘忍的，他站起身來，將身上的衣服整理好。“那麽，我走了。你以後好好過日子，你這麽美麗聰明，定可以找一個真心真意愛你的男人照顧你一輩子。”
並不回頭，霓裳直直走進浴室，靠著門，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頭高高昂起，淚卻再也止不住，順著纖長的脖頸滑落。
她如此的敏感，當顧錦良在所有人麵前第一次提起梁容若時，她就敏感地感覺到了他話中的興趣，他態度中的期盼。所以她自虐般地到了他的婚禮，看見了那個梁家二小姐，代替梁家嫁過來的梁容若。
女人看女人一向錯不了，梁容若看向顧錦良的眼中平平淡淡，她對顧錦良沒有一絲心動。
可是，顧錦良卻整晚沒有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
顧錦良，我的愛人，我愛了三年的男人。從此你即將走出我的生命，珍重。
梁容若是被驚醒的，突然感覺身邊多了個人，渾身都開始戒備。
睜眼一看，竟然是許久沒有回家過夜的顧錦良，擁被坐了起來，有些疑惑。
“怎麽突然回來了？”
顧錦良直勾勾地看著她，表情很複雜。看著平靜淡定的她憤恨、惱怒齊齊湧上心頭，最終緊緊閉了下眼睛，直接拉過一半被子蓋在自己身上，直接連整個臉都蓋住了，被子裏傳出來的聲音有些甕聲甕氣。
“我回自己家還需要報備嗎？”
態度不是很好，有些咬牙切齒。
梁容若挑眉看他一眼，也不好多說什麽。
心裏想著，不會是和霓裳小姐吵架了吧？雖然隻見過霓裳一麵，但是她給梁容若的卻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那是一個笑容嫵媚，身姿妖嬈的女子。這樣的女子發起脾氣來應該是極有個性的吧？連顧錦良這樣的京城大少也束手無策。
既然他不想說話，梁容若也不好拉著他。
床頭的時鍾顯示已經是淩晨2點了，這個時候起床時辰太早，她隻好重新躺了下來。
同床異夢，熟悉又陌生，隻是幾天沒有睡在一張床，再次聚在一起梁容若心裏有些尷尬，隻好縮在自己這邊，盡量不挨著顧錦良的身體。
身體一直是僵著的，精神也非常緊繃。
可是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了，身旁的人沒有任何動作，漸漸地還傳來了輕微的鼾聲，顯然是睡著了。
梁容若心裏鬆了口氣，也閉目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