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問君能有幾多愁
第四十八章 問君能有幾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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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不可以帶我見一見皇上和皇後，哪怕隻是貓在小角落裏看一眼。”我有所期待地看著太子。
太子臉色大變，“玉兒，你怎麽會有這麽危險的想法？”
“我……”看太子緊張的樣子，我緊忙解釋道，“以前很多事情我都記不起來了，包括皇上和皇後的容貌，所以就想看一看……畢竟他們是你父親和母親嘛！”
太子疼愛地抱著我，“不記得以前的事情沒關係，隻要你是開心的安全的就好了。皇家的親人和民間的不一樣，你見了也多半要失望的。而且母親險些將你毒殺，難得你一點也不恨她，你總是這麽善良。”
從白天在衣箱中聽到武後和太子的對話，他們關係的冷漠就可見一斑。
“我隻是隨便說說，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沒有辦法讓我的家人接納你，甚至和他們很好的相處。但是玉兒，你要記得，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嗯！”我點頭，內心再次被感動。
外邊傳來敲門聲，太子發話道，“進來吧！”
門推開後，靈兒端著湯藥，靜璿端著飯菜走了進來。
靈兒看到我和太子坐在琴台旁，就嘻嘻一笑，“太子殿下有公子的陪伴，病癢就是好得快！”
靜璿擺好飯菜，責備靈兒道，“又貧嘴，沒大沒小，沒規沒矩的。”
“靈兒哪裏說得不對了？許久都沒有聽到太子殿下彈琴了，聽琴聲就知道太子殿下的心情很好。”
我從琴台旁走過去，“靈兒，你忘了我們的約定嗎？”
靈兒一愣，“什麽約定？”
“從太子身邊救回靜璿姐姐，你就讓我非禮啊！”
“公子，不會要當真吧！”靈兒用怕怕地眼神看著我，然後將目光投向太子。
太子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向靈兒道，“靈兒，你不用怕，本太子今天就看看錦玉怎麽非禮你！”
我伸向靈兒的鹹豬手頓在半空，整不好原本開個玩笑又會激怒這個易怒的太子。我緩緩地將另一隻手也舉了起來，“我投降行了吧！不要總這麽嚴肅，我總不至於欺負一個小孩子吧！”
靜璿嗬嗬地笑，拉過發呆的靈兒，“我們走吧，不要打擾太子殿下和公子用餐！”
靈兒趕緊跟著靜璿往外走，嘴裏小聲地嘀咕，“公子現在好像真的性情大變，差點又被非禮……”
門再次給關上，我放下舉起的手臂，看著滿桌可口的飯菜，“終於開飯了，有雞腿，我喜歡！”
太子走到桌台前，“你以前可是最討厭吃肉的，現在怎麽改胃口了。”
“我想吃得胖一點。”
“吃胖一點？”太子疑惑地看著我。
“豐滿一點，唐朝不都是以肥為美嗎？”
“那是指女人，不過我也很期待看到你豐滿的樣子。”太子嗬嗬地笑，將雞腿加到我麵前的碟子裏。
“弘，你覺得靜璿怎麽樣？”靜璿的失落，讓我心裏覺得不安。愛一個人卻不能和這個人在一起，是很痛苦的吧！就像我和孑然……
“怎麽突然談起靜璿？”
“你有沒有覺得她對你非常好？”我試探著問。
太子皺起了眉頭，“有什麽問題？”
“除了我以外，你會不會再愛上別人？或者接受別人？”
“這個問題你已經問了很多遍。”
“有嗎？”我啃著雞腿，思索著要怎麽扭轉太子的心意，“那你有沒有覺得女人也很美很優雅呢？”
“玉兒，在我的眼中，你是最美最優雅的，為什麽總是問這麽奇怪的問題？”
繼續默默地啃雞腿。
太子將更多的菜夾到我麵前的小蝶中，“玉兒，有什麽話，你就說吧，不要吞吞吐吐的。不管是什麽問題，我盡量給你答案，但不要總在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上糾纏好嗎？”
“我隻是在想……”
“想什麽？說出來。”太子用鼓勵地眼神看著我，他似乎感覺到我不達目的不會罷休的，且不希望我繼續困擾下去。
“自古以來，男人女人互相吸引，然後結合在一起產生新的生命，你有沒有覺得很有趣？”
“你吃飽了嗎？”太子問我。
我低頭看了看麵前的一堆雞骨頭，點了點頭。
“那我們就去睡覺！”太子拉我去床邊。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太子開始拖自己的衣服，看我呆呆地看著他，就指了指我的衣服，“難道你要穿著衣服睡覺嗎？或者我來幫你拖？”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有些氣惱道，明明是他讓我說出來的，現在又將我無視！
太子握過我的肩頭，“你看著我！首先，我不會愛上除你以外的任何人，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還有我從來沒有考慮過生孩子的問題，因為對我們不現實。你覺得自己具備那樣的功能嗎？”
“我……”
“還有，以後不要再在這麽問題上糾纏，包括問我如果你是女人，我會不會喜歡，沒有如果。你是錦玉，我的愛人，我喜歡的人！”太子說著話，拖下了我的外套，然後抱起我，放我在床上躺下，“現在可以歇息了吧！”
我點頭，心裏更加失落，按照太子的回答，他永遠都不會愛上我，我留在他的身邊，完完全全隻是一個替身，不隻靜璿沒有機會，我也沒有機會……
太子在我的身邊躺下來，用手指輕撫我的眉心，“為什麽不開心？”
我的腦袋再次被太子安放在他的臂彎，我的眼睛酸酸裏，心裏酸酸地，愛這個男人到底是對是錯呢！
太子用他修長的手指輕撫著我的頭發，如同我是一隻寵物一般，在他的身邊，順從與他，會讓他感覺安心和快樂！這個男人一直生活在記憶的愛情裏，從來沒有真正的關注過我究竟是誰……
我扭頭太子精致的麵孔，任性道，“如果我就是想要一個孩子呢！”
太子搖頭，“你要一個孩子做什麽？”
其實，我不是想要一個孩子做什麽……而是想讓他接受女人，隻有女人才有可能生下孩子。
“沒有孩子，怎麽會是一個完整的家？難道我們這一生過去了，就化作塵埃，永遠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不見，不留下一絲一毫屬於我們的東西嗎？”
太子無奈地歎了口氣，“也許我的出生原本就是一個錯誤，我不能成為皇室的驕傲，不能成就自己，更沒有辦法將自己的命運和我所生活的王朝聯係起來！現如今，後宮之於我如同牢籠，皇位更像是束縛自由的桎梏，隻有你，才是唯一屬於我和我永遠最重要的！”
太子的處境我隱隱地可以理解，在武後的光環照耀下和權力的製約下，他雖然身為太子，卻也隻是權勢擺弄下的傀儡，所以很累！內心充滿了無奈和悲傷，隻有瑾瑜所給予的愛情，讓他看到生活的希望，感受到愛的暖意，和對未來自由的固執而熱切的向往。
在太子和瑾瑜的愛情麵前，我感覺自己非常卑微和渺小，我所有的努力都顯得蒼白無力！
如果我以穆子妍的身份出現，太子大概看都不會看我一眼吧！那麽現在是我的幸運還是不幸呢！我沒有繼續談下去，一個人的習慣和思想都是很難改變的。等太子改變的那一天，大概也就是我失去他的那一天吧！
我用手指感受著太子的心跳，偎依在他的懷裏，感覺幸福距離我還是按麽遙遠……愛情依然與我無緣，離開這個世界，離開了孑然，我依然是那個可悲的暗戀者，照樣沒有逃拖這樣的命運！
“玉兒，給我哼首歌吧！”太子輕撫著我的肩頭，大概感覺到了我的憂愁和徜徉。
太子的話語打斷了我糾結的思緒，但內心的沉重去絲毫沒有因為易換話題而減輕。
“你想聽什麽歌？”K歌是我的強項，但不知道現在變成男的，嗓子還管不管用好不好使。
“什麽歌都好。”太子溺愛地看著我，似乎很享受和我在一起的時光，哪怕有爭議有不開心也要馬上跳過。
沒想到太子會要求我唱歌，幸好不是點歌，要不我還真不會唱古代的歌曲。就算是自己選歌，我也覺得困難。現代流行歌曲古人估計欣賞不了，而且現在心情黯淡，鬧騰的歌曲一個也想不起來，看著帶著憂鬱氣息的太子，我想到了李後主李煜的《虞美人》。
便偎依在太子的懷裏，幽幽地唱了起來，“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太子動情而專注地看著我，一曲完結，太子的臉上lou出讚賞的神情，歎息道，“玉兒，是你寫的詞譜的曲嗎？如此扣人心弦哀婉動聽。”
“唔，我不太會作詩，記不得是什麽時候聽到的。”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太子喃喃道，似乎還沉浸在詞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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