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承認溫栩的情感

坦白承認,溫栩的情感……

雖然背對著易歡,但是他感覺的到,她正在向他急急跑來。等著她靠近。

“溫栩!”易歡氣喘籲籲地停下,不由分說地直接轉過溫栩的身體,“護士說你拔掉了滴管,到底怎麽回事?”她很急切地上上下下檢查著溫栩,甚至,她還握過了他的手,檢查著他手背的傷口。

溫栩垂下眼瞼,一聲不吭地看著跟前擔心到無以複加幾乎手足無措的女人。在她額頭上的新紗布似乎還沒完全貼好,甚至還滲出了一點點猩紅血跡。

溫栩不是神,他也有七/情/六/欲,所以,這一次,在麵對跟前這個驚慌失措的女人的時候,他真的擔心了。但是,他卻是很平靜地反問道:“為什麽要這麽對我?”他隻是問著,完全不去理會易歡的動作,任著她檢查自己的手丫。

易歡終於抬頭,臉上依舊帶著擔心。想了想,她輕輕地笑:“習慣了,你習慣了厭惡我,而我已經習慣照顧你了。”

溫栩的眼神複雜,“隻是習慣嗎?”

“嗯!”易歡猶豫著,到底還是點了頭。

考慮了好久後,溫栩像一個旁觀者,慢慢地陳述道:“你看上去很安靜,但是真正的你真的太複雜,複雜到讓別人根本無法真正看清楚你。你在盡心竭力地關心著一個人,卻又一而再地做一些惹到他會觸犯到他底線的事,而事後,你都隻是微笑,攤攤手,置身事外地堅持,說‘我的回答永遠不會變’。這樣的做法,讓他根本無法相信你之前說的那些愛他的說辭。即使真的藏了什麽隱情,他也根本無法清楚了解。”溫栩逐漸皺眉,冷聲質問,“易歡,你到底能不能明白,你的那些做法,你身上的不穩定因素讓他根本不敢真正走近你!你到底明不明白?媲”

看著溫栩眼裏的憤怒,易歡楞在了原地。她第一次聽到溫栩說那麽長的一段話,甚至,他的話更像是剖析和責備。

溫栩,你是想知道原因嗎?

可是她根本無法回答啊……溫栩,她真的無法回答啊……

到底,易歡到底選擇了沉默。

見易歡沉默,溫栩終於決絕地抽回了手,他大方地微笑,眼底卻不見一絲笑意,“易歡,我完全可以向你承認,在樓道口讓你受傷的時候,我覺得內疚;剛剛聽到有個額頭帶傷的女人暈倒的時候,我擔心了。這些,我完全都可以向你承認。”沒什麽大不了的,厭惡就是厭惡,擔心就是擔心,對他來說,說出這樣一份情感壓根沒什麽大不了的。

易歡猛然睜大雙眼,有些難以置信。他說他在擔心她!溫栩居然在擔心她!

天色暗下,路燈亮起,溫栩的臉上,倦意明顯。

“易歡,別把所有人都當傻瓜。如果你真的缺錢,完全可以向我開口。你應該也知道,隻要你開口,我肯定會給。你完全犯不著為了錢去盜取我父母的遺物。隻是,我真的不明白這其中你到底對我隱藏了什麽。所以,當我父母的遺物確實是因為你而丟失的時候,我隻能選擇繼續憎惡你。”溫栩笑得疲累,“易歡,在你一直回避不去回答,甚至胡亂扯些謊言敷衍我的時候,你想要我怎麽去相信你?你那麽做,隻會讓我更加排拒你,隻會讓我去尋找許多根本不算理由的理由去厭惡你,你在自討苦吃自尋死路,你知不知道,易歡,你到底知不知道!”

十幾年後,當易歡聽到溫栩這樣一段幾乎算是赤/裸/裸表白的話的時候,她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的,楞在了原地。

溫栩對她是有情的,溫栩對她不是無動於衷的……

她聽出來了,完全聽出來了……

好久,久到溫栩想轉身離開的時候,易歡突然莫名其妙地開口問道:“溫栩,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如果,將來有一天,讓你去放棄帝國集團的事業,你願不願意?”

眼裏的厲色一閃而過,溫栩幾乎是想也不想地就給予了回答,“我永遠不可能會放棄我父親留給我的集團!”他幾乎已經將所有青春都奉獻給了他父親留給他的那個千瘡百孔的事業,他怎麽可能會放棄?

易歡點頭,繼續莫名其妙地問著,“那麽,你會允許威脅帝國集團的人存在嗎?”

溫栩眯眼,“什麽意思?”

易歡隻是微笑,“如果有人強烈威脅到了帝國集團,或者說,有人強烈威脅到了你,你會選擇退讓嗎?”

溫栩無法理解,質問:“你把話說清楚。”

易歡堅持,“你隻要回答我就好。”

溫栩的眼裏逐漸布起一種冷色危險,他慢慢地強調,“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這麽問,但是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會在他威脅到帝國集團威脅到我之前,先徹底毀了他!”完全不用懷疑,他不會讓任何人真正威脅到他和帝國集團。

易歡溫和地微笑。是她所熟悉的,為了事業可以奮不顧身拚盡一切的,那個名叫溫栩的帝國總裁。

嗬……所以她才不能說啊……

溫栩敏銳嗅到了易歡背後的秘密,他逼問:“易歡,我最後問一次,你到底在隱瞞我什麽?”

易歡輕輕一笑,眼裏浮起一抹堅定,“溫栩,我永遠站在你這邊。請相信我。”

溫栩耐性告罄,“對於決口隱瞞永遠不打算坦白的人,我無法信任!”說完,溫栩轉身,暈眩著頭,發著高燒,視線模糊地朝停車場走去……

望了溫栩的背影一會兒後,易歡轉身看向在身後站了好一會兒的護士。對方顯然有些擔心,“沒有事吧?”

易歡撫了撫額頭的紗布,請求道:“護士,我的額頭有些疼,能不能重新幫我處理下傷口?”

護士沉默著,點了點頭。

第一眼見到這個名叫易歡的女人的時候,她覺得她像株長於溫室的不成熟的柔弱植株,但是現在她不這麽覺得了。一個能夠將眼淚盈於眼眶不讓它掉落並能夠溫柔微笑的女人,沒有人有資格說她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