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左邊右邊

第二部 挑戰超一流 第十章 左邊右邊

“左邊看是右邊,右邊看是左邊,從前麵看還是前麵,從後麵看卻什麽都沒有。”羅爾重複著這句話。

“羅爾。”索德叫了他一聲。

“嗯?”

“你還沒答應我呢,我們要走了嗎?”他看到那些酒客們已經喝得神誌不清,整個人快要鑽到桌子底下去了,卻都沒有想離開的意思。這就意味著道提斯特的經費正在被他們一塊錢一塊錢地消耗著。

“怎麽?”羅爾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你還沒有意識到麽?”

“難道你的意思是,‘謎’!”

所有道提斯特的隊員都在這一刻靜了下來,絞盡腦汁地去猜這個可能關乎S級任務成敗的謎底。

“左邊?右邊?”所有人都這麽叨念著這兩個詞。

“……”

“怎麽可能?左邊就是左邊,右邊就是右邊,怎麽會有這樣的謎語呢?”克萊默首先放棄了。

“其實前麵三句都很好理解。”斯派說出自己的見解,“不管你看任何一樣東西,你站在右邊往左看的時候,看到的是它的右邊;自然,往右看就是左邊;麵對麵地看自然是前麵。可是,我就是想不通那最後的一句,‘從後麵看卻什麽都沒有’。什麽也沒有?這怎麽可能!”

羅爾發覺一直這麽鑽牛角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他看看各人的表情,隻見他們都皺著眉頭,顯得相當煩惱。但是最讓他奇怪的是,小比爾居然也是一臉思考的表情,似乎他也不知道謎語的解答。

“比爾,你在想什麽?”羅爾幹脆直接問他。

“我,我也在想答案呀!”比爾帶著天真笑容回答。

“怎麽!你真的不知道答案!”羅爾訝異地看著這個小男孩,難道這是他隨便出的一個題目,連自己的都不清楚謎底是什麽?

“是呀。所以我才要你們猜謎語。就是為了讓你們幫我想想,這個謎語的答案究竟是什麽?”

“我們該不會是被耍了吧?”喬爾和阿庫雷西麵麵相覷。

此時羅爾卻想到了什麽,他突然問比爾,“這個謎語應該不會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吧?那會是誰告訴你的呢?”

“這是五天前,特技者公會的阿姨讓我猜的。”

“果真如此!五天前,不就是‘謎’這個任務的第一天麽!”要不是酒館裏還有其他人在,羅爾差點興奮得蹦了起來。“快點想想,那位阿姨當時是怎麽說的?”

小比爾歪著頭,努力地回想著當時的情形。“那天早晨,我一個人在家門口玩,對麵的阿姨就叫我過去。她說我很乖,很可愛,就給我糖吃,還讓我猜謎語。這個謎語,就是她告訴我的。”

聽到這裏,羅爾望著夥伴們點點頭,“錯不了!”

“所以你不知道答案,她也沒有告訴你?”羅爾再次向比爾確認。

“嗯。”男孩用力地點點頭。這個謎語已經困擾他很多天了,他迫切地需要眼前這群聰明的叔叔給自己一個答案。

“可惜現在辦事處已經關門了,否則現在就可以過去印證一下。”索德轉頭望向街對麵那座陷入黑暗之中的建築,一切的謎團的答案,或許就在那裏。

“不要緊,明天我們一早過來也行。小比爾,我要你答應叔叔一件事,好麽?”

比爾睜大了眼睛,專注地看著羅爾,“什麽事?”

“現在的小孩子真精!居然不會先答應一下。”羅爾在心裏這麽想到,嘴裏卻說,“如果你答應叔叔不再將這個謎語告訴任何人,叔叔保證能夠幫你猜出來!”

“真的!”小比爾並沒有想到羅爾的真正用意,答案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

“那我們按手指!”說著,他把小小的右手伸了過來。

“應該是和拉鉤、或者擊掌差不多的意思吧。”羅爾這麽猜測,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小比爾沒多解釋什麽,拉過羅爾的手握在一起,將自己的大拇指往羅爾的一按。這樣一來,對他而言,一個莊嚴的承諾就開始實行了。

“這樣就好了?”羅爾不得不確認一遍,生怕自己漏做了什麽事,這個小孩子到時候會以此為借口而變卦。

“嗯,好了。”小比爾用力地點點頭。

“那你還要幫我們一個忙,明天早上我們來找你,你要帶我們去見對麵的阿姨。”羅爾最後交待了一句,這才是他真正關心的。

第二天一早,羅爾還按著往常的習慣想要賴床。可是當溫暖的被子被粗暴地掀開之後,羅爾驚恐地發現,此時站在自己床前的並不是那個嬌小玲瓏的尖耳族女孩,而是一個肌肉發達的**。

“克萊默!你想幹什麽?”羅爾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害怕,身體哆嗦著。

“哦,他們要我來叫你起床。”克萊默粗著嗓子叫到,這與絲凱依那種甜美的聲音形成強烈的對比。

“為什麽不是絲凱依?”

“大家也知道你是這麽希望的,但是今天不行。讓她來叫你,不知道又要磨蹭多久。我們的時間緊迫!”

羅爾此時已經完全清醒了,記起昨天晚上安排好的事。

“看來讓克萊默叫羅爾起床的效果不錯呀!”第一次看到羅爾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裏精神十足地出現在客廳裏,阿庫雷西發出了這樣的感歎,“那麽以後還是不要讓絲凱依叫他的好。”

羅爾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下次讓克萊默叫你起床看看!如果你在美夢中被人掀開被子,讓冬日清晨裏那種冰寒刺骨的空氣肆虐著你的身體,睜開眼睛就見到一個身高兩米,體重一百公斤的**站在你的麵前,任誰都會被嚇得毫無睡意的!”

“是麽,原來是這麽痛苦的事情。”阿庫雷西裝出一幅深表同情的樣子,“如果你不希望再次發生這樣的慘劇,那麽你自己也應該加把勁,爭取以後都可以讓你希望的人來叫你起床呀。”

羅爾當然明白阿庫雷西是在暗示自己應該對絲凱依展開攻勢。但偷偷地斜著眼睛看了一眼在一旁的絲凱依,她那一臉迷茫的表情讓羅爾累積不起任何的勇氣。

“唉~~”看到羅爾那種作賊一般的眼神,以及絲凱依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任誰都要無奈地歎口氣。

“不吃早飯了,我們直接出發!”看來羅爾今天早上受到的“傷害”確實不小,被一個肌肉男叫醒,不僅僅是驅走了他的睡意,連食欲都給嚇跑了。

“羅爾,你還是吃點吧,這樣對身體不好。”絲凱依關心地看著他,這也稍微讓羅爾好受些。

“一天不吃,沒關係的。”

“要不,明天還是我叫你起床吧,這樣或許會好些。今天也是沒辦法呀,我們得趕早。”

“真的!”羅爾此時的表情就像昨晚的小比爾,一臉的期待與快樂。“那我帶著早餐,邊走邊吃。”

……

“鎮上還有其他特技者團隊嗎?”羅爾在路上還要再次地向斯派確認,畢竟這關係到情報的獨占性。

“克雷吉團隊是沒有人在這裏了,其他的團隊我就不知道。不過從旅館的入住情況看來,也就隻有我們一個團隊在這裏。當然,如果有隱藏的敵人,那也不是我們能夠輕易察覺的。”斯派顯然也在一大早就做好了一切準備。

“讓別人知道我們道提斯特團隊也就罷了,隻是不要讓小比爾陷入險境才好。”索德更關心這個。有了克雷吉子團隊綁架鎮長的先例,小比爾的安全實在令人擔憂。

“說的也是。”羅爾點點頭,“要不,等一會兒讓因普雷斯做點手腳。”

……

在NW125NE16小鎮上,旅館與小比爾父親的酒館還算是有一定距離的。往北穿過兩條小街,再往左拐個彎,就到了酒館門口。眾人抵達時,小比爾早就轉動著他靈活的大眼睛,從還未開門營業的店門裏探出頭來。

看到小比爾興奮得眉開眼笑,想要大叫著跑過來,羅爾趕緊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雖然不明白羅爾的意思,男孩還是乖乖地站在那裏等著。眾人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什麽人,才放心地走入酒館。

羅爾對因普雷斯點點頭,隨即牽著比爾的手走出酒館。若是此時街上有人正看他們的話,就會見到羅爾的手裏正簽著一頭漂亮的小狗。當然,這正是芬特“真實與假象”的傑作。

走進到剛剛開門的公會辦事處時,比爾已經變回了原來的模樣。當然,這一切的變化,都是在他不知不覺中完成的。

“是她麽?”羅爾指指正在櫃台後麵的接待員小姐。

比爾搖搖頭,走了過去,“長頭發姐姐,請問原先在這裏的那位短頭發的姐姐呢?”

“小弟弟真乖!”接待員被他姐姐長、姐姐短地叫著,心裏有說不出的開心。“你說的那個姐姐呀,她五天前被調走了,不會再回到這個鎮子上來。”

“五天前?也就是‘謎’發布的同一天,是麽?”羅爾趕緊追問。

“是的。”

“那她是因為什麽原因被調走的?”

“我不太清楚,這是特技者公會的決定。我們隻是一般職員而已,不會了解太多的內幕。”

“那麽,你也不清楚關於‘謎’的任何情報咯?”

“當然,公會是絕對不可能透露任何情報給我們這些工作人員的。”

羅爾失望地搖搖頭,招呼著隊友們離開。

“看來,特技者公會也是早有準備。通過一個接待員發布出關於‘謎’這個任務的一條訊息,然後立刻將她保護起來,讓特技者們再沒有任何線索可循。”帶著遺憾回到旅館後,斯派一刻也不閑著,立即開始了分析。

“沒錯,這樣一來,我們就不得不先從猜出這個謎語著手了。”阿庫雷西也應和到,“羅爾,你有把握嗎?”

“開什麽玩笑!‘軍師的謀略’又不是用來猜謎語的。”羅爾白了他一眼,“在沒有搞清楚謎底之前,我的特技可是一點用場都派不上的。”

“所以,大家還是一起努力吧,趕緊把謎底猜出來。”隨著索德說出這句話,道提斯特團隊開始了冥思苦想。

過了寂靜無聲的幾分鍾,羅爾突然開口了,“搞點彩頭怎麽樣?要不然不夠刺激。”

“好主意!那你建議用什麽彩頭呢?一百萬,還是一樣寶物?”斯派恐怕更喜歡前者。

“這樣不太好吧。”索德自然是不能讚同這兩個財迷的意見,“團隊現在經費雖然寬裕了許多,但也無法隨隨便便拿出一大筆錢當獎金。若是說寶物,這些A級和S級的寶物都是關係到遊戲通關的重要物件,屬於團隊財產,更是不能輕易作為獎品。除了這些,我們團隊好像就沒什麽可以用來作為你們想要的彩頭的。”

“那不如這樣,想出答案的人可以擁有為這個鎮子命名的權利。”與其說阿庫雷西是提出自己的建議,還不如說是在和羅爾搗亂。

果然,羅爾立刻拚命地搖頭反對,“這樣能叫做彩頭麽?我才不稀罕。”

“那就不要彩頭算了。本來能夠解開S級謎題的答案,就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如果是我,我一定會很滿足的,根本不需要什麽額外的獎勵。”芬特說完也不理會其他人的反應,轉身離開客廳,回到自己的房間去。

聽到了芬特的表態,隊友們都讚同地點點頭。他們決定對羅爾和斯派的意見采取漠視的態度,也都各自找個遠離二人的安靜位置坐下,開始繼續奮鬥。

羅爾和斯派無奈地相視苦笑,隨即也放棄了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不一會兒,客廳裏就安靜得像是沒有遊客的蠟像館一般,八個神態各異的人物散布在客廳裏的各個角落。

客廳中間的十二人長桌邊上人最多,一共有四個。

長桌的中間位置是阿庫雷西,他放在膝蓋上手裏拿著一支箭,不停地撚著箭尾的羽毛,這是他認真思考時的習慣性動作。這也是客廳裏唯一還能被察覺到的細微動作。他那無法找到焦距的目光似乎是在看著手裏的箭,又像是在看著地麵。

僅挨著阿庫雷西旁邊坐的是喬爾,嘴唇上叼著他常用來畫地圖的筆。一支手軟軟地搭在桌子上,另一支手則支著腮幫。同樣是目光渙散的他正望著對麵緊閉的門扇發呆。

與長桌主位相對的另一邊坐著斯派。他一動不動地趴在桌上,誰也無法看見他臉上的表情。

斯派右前方的另一張椅子上是不知道是否是睡著的因普雷斯。因普雷斯的椅子離長桌稍微遠點,因此可以將雙腳高高地翹在長桌上。兩手環抱在胸前,他的雙目緊緊地閉著。

索德站在向南的窗口邊,兩眼凝視著窗外。從他稍微有些皺起的眉頭,還是可以看出他是很用心在想著謎底的。

相對的北麵窗口,絲凱依斜倚在沙發上,癡癡地看著窗外那飄著雪花的天空。

如果說這些人雖然神態各異、姿勢不同,但都還可以認為他們是在用心地思索著那條謎語的解答的話,那麽有一個人次是臉上的表情絕對不是這樣的。那就是羅爾。

羅爾此時就坐在絲凱依旁邊的另一張單人沙發上。雖然同樣是在想事情,但羅爾的表情明顯相當可疑。剛從房間裏走出來的芬特一眼就看出其中的問題。

絲凱依癡癡地看著天空中的雪花,羅爾卻癡癡地看著她。如果說他也僅僅是看著絲凱依,心裏想著謎語,那也沒什麽。可是羅爾的目光中卻有如燃著一團火焰一般,隨時要將眼前的女孩吞噬。嘴角也因為地心引力的作用而鬆弛下來,一條長長的、粘稠的**從那裏一直往下延伸到沙發的靠背上。若是在戶外,恐怕已經結成一條冰線。

“居然流口水!惡心的家夥!”芬特趕緊別過頭去,裝作什麽都沒看見。

“嗯~~~”芬特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舒服的感覺讓他不由得發出長長的呻吟聲。

所有人都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喚醒,紛紛轉過頭來看他。

“嗬嗬,不好意思。”芬特尷尬地撓撓頭,“剛才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所以現在伸個懶腰。”

羅爾也在此時發現了自己那串掛在嘴角的**,在自以為沒有人注意到的情況下偷偷地用袖子抹掉了。不過還好,至少沒有被絲凱依發現。

“怎麽樣?你們想出來了沒有?我是不行了。謎語這東西,你腦子如果卡在那裏,就是轉不過來。再想多久都沒用。”芬特拍拍因為使用過度而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

平常的芬特雖然不如斯派那麽活躍,但誰都知道,擁有“真實與假象”特技的他,也擁有著相當敏銳的思考能力。隻是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他總是把自己的內心埋藏的很深。就如同他的特技名稱一樣,誰也無法摸清他臉上的表情是真實還是假象。

芬特表示放棄,斯派自然也隨之放棄。此時唯一能夠被寄予厚望的,也隻有羅爾一個人了。

眾人把目光投向羅爾,羅爾則茫然地對著大家搖搖頭,他甚至忘了謎語的謎麵是什麽。此時充斥在他腦海裏的,隻有絲凱依的麵龐和身段。

在道提斯特團隊的隊員們看來,團隊裏智商最高的應屬羅爾,接下來斯派和芬特不相上下。此時連他們三個都無能為力,別人自然也就不作他想。既然都放棄了,大家也就如鳥獸散,各忙各的事情去了。

“羅爾,如果你認真一點想的話,一定會想出來的。”在眾人散開之後,芬特居然找羅爾單獨談話。

“有哇!我一直都很認真地在想。要知道,我並不是一個擅長猜謎語的人,謎語和一個人的智商並沒有必然的聯係。”

芬特拍拍他的肩膀,“算了吧,你少跟我來這套。你以為我沒看見沙發上那灘濕濕的痕跡麽?”

“什麽濕濕的痕跡?”羅爾還厚著臉皮裝蒜。

“口水。”芬特知道不把話說清楚,羅爾是不會承認的。“我隻知道,有一個人剛才兩眼發直看著絲凱依,一條長長的口水流到沙發上。怎麽,你不知道麽?是否要我去問問她,看是誰坐在她旁邊?”

“呃,不用,不用!我承認了就是。”隻要不是對著絲凱依,要羅爾承認這種糗事,並不是很難的事情。“其實我也很認真地想過。不過就像你剛才說的,猜謎語這種事情,是需要靈感的,並不是努力去想,就會有成效。”

“我明白,我也沒有逼迫你的意思。但是,我記得你剛才說過,需要點彩頭,不是麽?”

“這個就不用了,嘿嘿!我隻是隨便說說而已。”羅爾以為芬特也要像斯派那樣,趁機訛詐自己一番。

“我是說認真的!如果你把謎底想出來了,我有個非常好的彩頭給你,一定是很喜歡的。”

“是什麽?”羅爾兩眼直放光。

芬特甚至還轉頭看看四周,確定沒有人在附近,才小聲地說,“教你怎麽追絲凱依。”說罷,他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可信嗎?這家夥……”羅爾怔怔地看著離去的背影。

“我想你是可以相信他的,這方麵他似乎有些經驗。”索德不知何時出現在背後。

“嗯?為什麽?”

“你別看芬特平常那麽沉默,不太主動和隊友說話,其實他還是相當關心你的。你和絲凱依的事情,除了你們兩個以外,誰都比你們著急!所以,也拜托你自己要加把勁,別讓大家失望才好。”

索德語重心長地說出這些話,很讓羅爾感動。“我也知道大家都關心我,但是……”他不好意思地看著隊長,“雖然我活了二十八個年頭,但真的還沒有這方麵的經驗。很為難呀!”

“沒用的家夥!”索德不客氣地罵道,“那你更應該爭取芬特的幫助,他似乎也有過類似的經曆。因此,他的經驗絕對值得你去借鑒。”

“真的假的?你怎麽會知道的?他這人可是什麽都不說的。”羅爾一臉的不相信。

“別人不說,你就一定不知道麽?虧你還是個完成任務的高手!他在加入遊戲之前是個心理醫生,本身就對這方麵的問題把握的不錯,你絕對可以相信他的。”

“心理醫生!沒想到隊裏麵還有這樣的人才。那麽你呢?”

“我,我是個劍術教練。這不重要,去,快去猜謎語去!”索德似乎也不太願意談自己的過去,連推帶踹地把羅爾推進房間。

一個人待在安靜的房間裏,羅爾並沒有馬上開始為了今後的幸福而努力,反而是在那裏胡思亂想。“暴力的家夥!不過,也難怪。看他的劍法那麽好,估計也不會是個一般的劍術教練。嘿嘿,以後再慢慢地和斯派想辦法。說不定能夠從夥伴們身上,挖出許多秘密的!”

“左邊看是右邊,右邊看是左邊,從前麵看還是前麵,從後麵看卻什麽都沒有。”坐在床頭,羅爾麵對著窗外陷入沉思。

透過緊閉的玻璃窗,窗外依舊是雪花紛飛。羅爾在地球上的家位於亞熱帶,相比之下,鵝毛大雪遠沒有熱帶雨林來的常見。除了在北方讀書的幾年,在家裏他是絕對無法看見下雪的。

原先總以為雪花會像書上描寫的一般,一片片地總是形成漂亮的六角形晶體,在天空中悠悠地飄蕩。最後落在他帶著厚厚羊毛手套的掌心,化成同樣六角形的水漬。但事實上,在北方讀書的幾年,他看到的雪從來都是比米還要小的一粒粒,雖然同樣帶來新鮮感,卻沒有了當初想象中的美好。

此時的NW125NE16小鎮,卻讓他得嚐了多年來的心願。沒有風,呈現出巨大的六角形結晶的那些雪花,果真是像描述中的那樣,從空中一顫一顫地落下。有那麽幾片特別大的,甚至剛好貼在羅爾麵前的窗玻璃上,讓他能夠清清楚楚地看個夠。

由於剛才房間裏一直沒有人,溫度也就比室外高不了多少。作為抵擋外界低溫的唯一阻隔,這片薄薄的玻璃也保持在了零度左右的低溫。雪花一旦貼上,也就沒有那麽容易輕易地融化。羅爾不由得把臉湊近了點看。

如果把眼前這朵雪花,平均地切開成六份,那麽每一片都將呈現出一棵小小的聖誕樹的形狀。

“呀!如果是在家鄉,這個時候,該是西洋的聖誕節了吧?”羅爾這才想到,“那麽過幾天,新年也馬上到了。”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在這個異星他鄉待了近一年之久。

“那麽春節也快到了,真不知道,該如何向家裏的老爸老媽交代!”他歎了口氣。

“當然,如果我能給他們帶個漂亮的兒媳婦回去的話,他們一定什麽都會原諒我的!”被作為“兒媳婦”幻想的對象,當然是此時正在隔壁房間裏望著同樣雪景的絲凱依。

……

“啊啾!”絲凱依輕輕地打了個噴嚏。

“媽媽,你也在想我了嗎?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這麽做的。”絲凱依對著天空默念著,“雖然你和爸爸都沒空關心我,但我也不應該這麽輕易地離家出走,還來到這個幾乎無法回頭的遊戲中。”

“但是媽媽,我現在又覺得自己不後悔了。我真的好喜歡這個遊戲!在這裏,我有許多好夥伴。還有一個很特別的夥伴,或者說朋友,或者還有一些我也說不清楚的感覺在其中,他對我特別好!你也知道啦,我是一個愛哭愛鬧,什麽也不懂的小孩子。可是,他卻讓我發現了自己的價值。媽,我的特技也是很有用的哦!雖然不是經常能夠用得上。希望以後遊戲結束的時候,能夠有機會把他帶回家,讓你和爸爸也認識一下。他真的很有意思,很可愛的呢!最重要的是,他對我很好,我也挺喜歡他的……”

……

“可以看得出,絲凱依對我是具有相當好感的。如果說是她喜歡我,也未嚐不可。但是她愛我麽?我需要的是愛情,而不是友情。”

羅爾甚至在此時有種深深的恐懼感。他害怕遊戲的終結,害怕以後與絲凱依分別於茫茫宇宙的不知道哪端。

“我已經習慣於和她一起的生活,如果沒有她的存在,我是否還可以像以前那樣快樂?”羅爾不知道答案。

“每天早上,是她叫醒我。快樂而幸福的神情在她的臉上,簡直讓我誤以為她就是我的小妻子!”

“早飯我總是隊裏最後一個吃的,她還會專門幫我的那份準備好,然後認真地坐在一旁看著我把它吃下。雖然這樣子會讓我三心二意、不專心吃飯,一頓飯吃上一個小時,但真的很快樂!”

“走路的時候,她會蹦蹦跳跳地圍繞在我的身邊。我卻一點不覺得煩,甚至希望一天裏二十四小時都會是這樣!”

“最快樂的當然是一起騎乘飛行獸或者大象,那是我們距離最近的時候。每每讓我差點失控!”

“最後則是每天晚上睡覺前,總是要到我的房間來說聲‘晚安’之後,她才能安心地去睡覺,而我也才能安心地睡著。不過最好的情況莫過於從此省去這一項,我們直接同睡一間也不錯!”

“啪!”羅爾重重地在自己的腦門上拍了一巴掌,“齷齪!不許有這種侮辱她的思想!”

“嗚~這麽想想是很快樂。但是,如果她不愛我的話,這一切終究將成為一場空。能夠更進一步的話,我才會真正地快樂得能夠飛起來。”

此時羅爾才發覺天色早已暗淡下來,一個下午的時間過去了,他卻一點都沒有用心去想過那個謎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