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絕望的困境

第二部 挑戰超一流 第四章 絕望的困境

“羅爾。”已經安靜了好一會兒的絲凱依突然轉過頭來,叫著背後的羅爾。

從這樣的角度看著絲凱依的臉,羅爾差點想要吻她一口。絲凱依斜向後抬著頭,嬌美的容顏僅在咫尺。那兩彎細致而又修長的柳眉下麵是兩汪美目,黑色瞳孔裏麵蘊藏著無窮的魔力,似要把羅爾的靈魂拉到它的深處。在更下麵,小巧卻又直挺的鼻梁在羅爾看來,是地球上歐亞人種的完美結合。

最要命的卻是鼻子下麵紅潤的雙唇,那才是一切誘惑的根源。由於剛說完話,絲凱依並沒有完全緊閉她那天然泛著水光的紅唇。微微張開,還能看見兩排潔白的牙齒,還有裏麵同樣紅潤誘人的一條小舌頭。

“羅爾!”看到對方沒有回應自己,絲凱依試著加大聲音再叫一次。

羅爾這才慌慌張張地把漸漸低下,意圖不愧的頭趕緊抬起。“什麽?什麽事?”

“人家是想問你,這個任務為什麽會叫做‘絕望的困境’?你看你,發什麽呆呀?”她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讓羅爾心慌意亂的罪魁禍首是什麽。

“哦,哦,哦,這個‘絕望的困境’呀,應該就是指我們必須在這個完全無路可尋的熱帶雨林裏,找到那個該死的地方。”他隨便地胡謅著。要知道,此時他的大腦已經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

“是這樣麽?好像說的不是很通。”絲凱依無可奈何地回過頭去,也終於切斷了誘惑羅爾的視覺根源。

“這小子!換作是我,一定不客氣地‘動口’了。”早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的索德再一次地為羅爾感到惋惜。

“那是不可能的。那小子臉皮薄得很!兩個人單獨相處時都不敢做的事,你指望他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斯派在一旁搖搖頭,同樣也替羅爾感到遺憾。

“真看不出來,在這一方麵,他居然這麽老實!”

絲凱依的疑問並非沒有道理,S級任務“絕望的困境”豈能如羅爾這般草率地解釋。不過在沒有抵達目的地之前,任誰也不知道這個名字的真正意義。

象群以每天八十公裏的速度推進著,很快地,道提斯特團隊便比先來的兩支超一流團隊更加地靠近熱帶雨林的核心。“特技者道標”的指針依然堅定地向著東南方指去,暗示著目的地在一步步地接近當中。

就這麽又過了五天,道提斯特團隊已經深入雨林將近五百公裏,遠遠地將另外兩隊特技者拋在身後。

“咦?方向居然偏離了一點。”再次拿出‘特技者道標’校正方向的絲凱依發現了異樣。

他們通常每半天停下來校正一次前進的方向。此時特技者道標卻指向了東南偏東的方向,這是數日來隊伍第一次偏離。

“這麽說來,目的地近了。”羅爾麵帶笑容地說到。

“為什麽?”

“我們的前進都是依靠植物和太陽角度來判斷方向的,一般來說不會錯誤。但是小小的偏差總是會存在的,隻是由於和目的地距離太遠的緣故,可以忽略不計。此時卻目的地的方向卻明顯地往東偏了,說明小偏差被放大了,也就是距離近的緣故。”羅爾的分析很有條理,眾人都不再有什麽疑問。

“那太好了!羅爾你說還有多遠呢?”絲凱依追問到。

羅爾無奈地聳聳肩,“或許通過角度變化可以算得出來,可惜我可不是這方麵的專家。不過應該不會超過一百公裏了吧,最遲明天就能抵達。”

事實上要是羅爾懂得如何計算的話,他們就知道目的地僅距離他們十公裏多一點。錯誤的估計使得道提斯特團隊直到下一次休息,也就是黃昏的時候才再次地拿出“特技者道標”確定方向。此時他們卻驚訝地發現,目的地居然已經處於他們的背後。

“該死的!”羅爾第一個破口大罵,“什麽時候走過頭了都不知道。”

“誰叫你說明天早上才能到的?大家都相信你的,以至於中途沒有停下來看看道標。”阿庫雷西又開始發難。

“好了好了,反正回頭的路很好走的。大家就不要說什麽了。”索德連忙出來圓場。

雖然不知道現在的距離應該是多遠,但可以確定是在四十公裏以內的任何一個地方。眾人實在不想再多浪費一個晚上,因此一致決定立刻趕路。

“如果順利的話,今天晚上就可以在旅館裏泡個熱水澡,然後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睡到明天上午!”不止是羅爾,所有人都是這麽想的。

這一次誰也不敢大意,一方麵是怕再次錯過地頭,另一方麵是天色已經漸漸地變暗。走走停停地過了近三個鍾頭,“特技者道標”終於指向了和來時開辟出來的道路相垂直的方向。

“不會超過一公裏!”羅爾終於敢肯定地這麽說。

此時也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雖然月亮高高掛在枝頭,但是在茂密的雨林裏光線卻是不怎麽夠的。點上了數支火把,道提斯特團隊這才向著最後的目的地挺進。

又向前走了不到十分鍾,一個巨大的黑色陰影一動不動地矗立在前方,不禁給羅爾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是座小山丘。”夜視能力最好的絲凱依已經看出陰影的本來麵貌,“好像還有個山洞。”

聽到山洞這兩個字,所有人立刻意識到了目的地的所在。

“走吧,大家下來,我們進山洞去。”索德率先離開大象,高舉著火把向前走去。

雖然騎著大象更舒服,也更安全,但是此時卻再也無法依賴這些動物,大家隻得依依不舍地紛紛下來。

當然,最依依不舍卻是羅爾,他舍不得懷裏的絲凱依。自從使用回城球旅行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象這幾天這麽暢快過了。他依依不舍地放開一路上都一直緊摟著的絲凱依的腰,很不情願地慢慢離開象背。

“怎麽啦,羅爾?是不是不舒服?動作怎麽這麽的慢?”絲凱依完全是誤解了。

“沒,沒什麽。”羅爾這才意識到不能太過分,“隻是太黑了,我看不見地麵。”這倒是個不錯的借口,畢竟他的視力是眾所周知的最差。

進到山洞裏麵,五、六支火把將這個並不算大的山洞照得亮堂堂的。不過影入他們眼簾的,卻隻有一塊孤零零的石碑,以及石碑上那看也看不懂的文字。

“外星語言啊,你們看得懂麽?”羅爾指望這些被他稱為“老外”的夥伴們多少會有一個看得懂的。但是所有人的反應卻都和他一樣。

雖然看不懂那些字,但石碑上卻有一個很明顯的手掌形凹陷,顯然是要人去按它。

“既然如此,用最簡單的辦法。”羅爾決定不再考慮,直接走過去觸碰那塊石碑。

“等等!”阿庫雷西突然想到了什麽,他急忙過去拉了他一把。可惜,他還是遲了一步。

石碑發出一陣強烈而耀眼的閃光,所有人不得不在這一瞬間緊緊地閉上他們的雙眼。當他們再度正開雙眼時,石碑已經不見了。更糟糕的是,羅爾也不見了,還有阿庫雷西!

“石碑呢?人呢?”所有人心中都有這麽一個疑問。

沒有了石碑,此時的山洞裏更是顯得空空蕩蕩。很努力地研究了一個晚上之後,還是沒有任何線索,眾人不得不放棄搜索。

“放心吧,羅爾聰明得很!不會有事的。而且還有阿庫雷西陪著他,一般的野獸也傷不了他們。最後,就看他們怎麽完成那個絕望的困境。”索德安慰著大家。

絲凱依的雙眼,卻已經開始紅了起來。

……

“該死的雨林!怎麽說下雨就下雨,現在不是旱季麽?怎麽還有那麽多雨下?”罵人的是第六次嚐試“絕望的困境”的克雷吉團隊成員。

正因為前麵五次都是在最讓人痛苦的雨季進入這片熱帶雨林,他們才會一次次地無功而返。沒想到這一次特地挑在旱季行動,還是無法避免地又碰上了滂沱大雨。

“這雨下的不正常。”胖子若有所思地看著天空。

“怎麽個不正常?”老饕不解地問他。

“根據前麵五次的經驗,熱帶雨林通常是午後才下一會兒的雷陣雨,可不象今天,大清早就開始了。”

“那這是旱季,有什麽奇怪。前麵十來天不是都沒下雨麽?”

“還是不對。”胖子雖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卻也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觀點。

其實這又是絲凱依的特技在作祟。找了一整夜,還無法找到羅爾,她怎麽也抑製不住心裏的難受。無法控製地叭嗒叭嗒直掉眼淚,累得老天也陪著她“哭”個不停。

……

“下雨了!該不會是絲凱依在哭吧?”另一個地方,羅爾卻自言自語地看著天空。他身旁則是一臉無可奈何的阿庫雷西。

“都是你,急著去碰那塊石碑。現在好了,把我們弄到這個不知道是哪裏的鬼地方來!”

“還好你那時候拉了我一把,否則我現在豈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雖然阿庫雷西總是和自己拌嘴,但對羅爾來說,總好過一個人麵對困境。

“去你的!早知道我也不拉著你了。應該讓絲凱依拉你才對!”

“就是!誰叫你拉我的?”羅爾聞言也覺得有道理,立刻反咬了一口。

……

“嗬嗬,絲凱依,你別哭了。羅爾他沒事!阿庫雷西也一樣。”直到這會兒,斯派才想起可以用特技監聽羅爾的動靜。

“真的麽?你沒騙我?”絲凱依抽噎著問到。

“當然,他們看到下雨了,所以正在討論你呢。”

“真的?那太好了!他們也在這雨林裏?”絲凱依立刻破涕為笑了。

“應該是,而且離我們不遠。要不也不會有雨的。”

……

“雖說我們離他們不遠,能夠被絲凱依造成的雨水淋到,但是我們現在究竟身處何處呢?”阿庫雷西望著天空問到。

“我怎麽知道!這麽一個鬼地方!”羅爾直到此時才真正明白那個“困境”的意思,也就是他們身處的地方。

這根本就是個絕地,雖然處於熱帶雨林中,卻沒有一草一木的存在。有的隻是帶著他們過來的那塊大石碑。但是不管羅爾再怎麽樣去觸碰那個手形的凹痕,石碑卻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什麽玩意兒嘛!”羅爾恨恨地罵道,“隻管來,不管回啊!臭石碑!爛石碑!你看你,把我們帶到什麽地方來了?”

他們處於一個山崖之上,但奇怪的是這不知該不該算是一個山崖。山崖的四下是萬丈深穀,除非克萊默在這裏,否則那光滑入境的峭壁誰也拿它沒辦法。從山崖頂上往任何一個方向望去,都是和它同樣高度的陸地,一望無際的雨林阻擋了視線。因此從外麵也是不可能看到這裏的,除非你剛好走到那些雨林的邊上。

“照這麽看,這所謂的山崖頂上,應該和雨林的地麵是持平的。要不我們在外麵的時候,也不曾見過這個雨林裏有這麽一座高山。”阿庫雷西也在絞盡腦汁分析著。

“嗯,所以應該說這是一小片被萬丈深穀包圍的地麵。”羅爾做出了正確的評斷。但這卻依然幫不了他們,他們還是沒有脫困的辦法。

“幹嗎是你拉著我呢?”他再一次提起,“如果是絲凱依的話,她身上帶著回城球,我早就脫困了。帶著你……”

“你以為我想,我本來是要拉住你,叫你不要這麽衝動的。沒想到你……嗨,不說了,被你害死了!”阿庫雷西一臉無辜地坐在地上。

“咕嚕~~”羅爾的肚子叫喚起來,他已經一夜沒吃東西了。“我現在終於明白那個‘絕望’的意思!我們會餓死在這裏的!食物都在他們那裏,我們什麽都沒帶。”

“哼!還說呢。要不是絲凱依剛哭過,我們先得渴死!這裏連一株樹木都沒有,更不用說什麽野果!”

聽到阿庫雷西這句話,羅爾才警覺地看著地麵。“糟糕!雨已經停了,水也都滲到地底下去了。我們動作再不快點,就一滴都不剩了!”

阿庫雷西聞言也立刻緊張地跳了起來。他找來一切可以盛水的工具,盡可能地將還沒流失的雨水收集起來。

羅爾突然又改口,“其實我們也不太可能沒水喝,隻是以防萬一罷了。除非斯派是個白癡,否則他一定會監聽我們的對話。實在沒水喝的時候,他可以把絲凱依弄哭,我們又有水喝了。嗨,關鍵是不要被餓死!”

“你說他們監聽得到我們,那不是就可以找到我們!”阿庫雷西來了精神。

“恐怕不行。”羅爾自己都覺得很失望,疲憊地坐在地上,“斯派的特技並無法進行這樣的定位。”

“那麽喬爾的‘地圖繪製者’呢?能不能畫出我們所處地方的地圖?”麵對絕境,阿庫雷西的頭腦也變得靈活起來。

“恐怕還是不行,沒有確實的地點或者地名,他的特技無法施展。”羅爾再度搖頭否決了這種可能。

“這麽說,隻能依靠我們自己咯?”

“恐怕是這樣的。”羅爾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時間過得很快,一天時間已經過去。雖然一直監聽這二人的對話,斯派卻也聽不到什麽有用的消息,隻知道他們被困在了一個奇怪的地方。“特技者道標”也無法對這種不明確的目的地做出正確的指向,任憑絲凱依怎麽求助,始終是紋風不動地停在那裏。

其餘的隊友,則已經把周圍的一大片森林都搜索過一遍,卻依然沒有發現那個奇怪的山崖。至於更遠的地方,他們則無能為力。一來是怕走散,引起更多的麻煩。二來這個有著近百萬平方公裏的熱帶雨林,豈是能夠如此輕鬆地來個地毯式的搜索。

黃昏的時候,眾人不得不回到洞中,集思廣益以尋求其他的解決辦法。

與此同時,處於真正的“絕望的困境”的羅爾和阿庫雷西則餓得頭昏眼花。上一頓飯,對他們來說已經是二十四小時之前的事情。

不過還好斯派沒敢告訴絲凱依關於羅爾正在挨餓的事情,否則女孩一旦哭起來,羅爾他們又要遭受雨淋。那樣的話,不死才怪了。

“羅爾,你看見星星了沒有?”或許是因為絲凱依心情不好的緣故,今晚的夜空是一片的昏暗,不像前兩日那樣閃爍著滿天的星鬥。可是阿庫雷西依然覺得自己滿眼的星光。這都是餓的。

“開什麽玩笑!我中午的時候就已經看見星星了。”羅爾更是慘。由於總是和秀色可餐的絲凱依在一起,他幾乎每頓飯隻吃一點點便覺得飽了。此時沒有了精神糧食,更是餓得手腳發軟。

靠睡覺又熬過了一夜,第二天上午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沒有了饑餓的感覺。兩人都知道這是餓過頭的表現。不過這樣也好,羅爾反而可以集中精力思考脫困的事情。

“果真是‘絕望的困境’啊!”羅爾很快便又覺得無計可施。

先不說他和阿庫雷西沒有克萊默那樣的技巧可以爬下這種萬仞山崖,就算有那個技巧,餓得前胸貼後背的這兩個人也沒那個體力。再說了,這裏隻有他們兩個。可用的特技也就隻有“軍師的謀略”和“百發百中”,都是和“絕望的困境”搭不著邊的。

雖然如此,羅爾還是充滿幻想地問到,“阿庫雷西,你能不能射一支箭看看,看看能不能射到他們跟前?”

“少開玩笑了!‘百發百中’的特技僅對射程之內的目標有效。誰知道他們在哪裏!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說的也是……”羅爾也不得不放棄這種荒誕的想法。

隨著時間的推移,希望也越來越小。雖然因為過度饑餓而失去了感覺,但他們還是能夠明顯地感覺到體力在下降著。絕望的二人決定最後調查一下那塊把他們帶到這裏的石碑。

石碑還是老樣子,一些奇怪的文字和一個手掌狀的凹痕構成了一切。除此之外,也沒有多少線索可尋。

“若是換作其他人,身上至少還會帶著回城球的。這樣就算完不成任務,也不至於困死在這裏。都是‘強化晶石’害的,害得我們隻要一顆回城球就能搞定整個團隊!現在死定了……”羅爾已經沒什麽好怪,卻怪到“強化晶石”身上。

第三天的時候,他的眼睛裏開始出現重影,石碑上的文字都變成了雙份。但就在這時,奇跡卻發生了。

“阿庫雷西,你看,這石碑上的字怎麽就變成一幅地圖了呢?”羅爾自己還沒意識到這幅地圖的意義。

“是哦,果真有一幅地圖!”同樣出現視覺重影的阿庫雷西也看到了相同的畫麵。

其實這根本就是一幅三維立體圖,而不是什麽奇怪的外星文字。隻有當人的視覺出現錯位時,才能真正地看出其所要顯示的圖像,也就是那幅地圖。隻是沒想到二人是在餓得頭昏眼花時,才終於看出了門道。

此時二人都已經勃然醒悟,“地圖!關於這個山崖的地圖!是了,地圖中央的小三角標誌,應該就是我們所處的這個山崖。至於周圍的一個圈圈,就是環抱著這座山崖的那一大片森林。”

“如果把這幅地圖送到喬爾手中,我們就有得救了!”羅爾敏捷的思維總算是沒有因為饑餓而喪失。

“有地圖!有地圖耶!”一直在監聽的斯派也興奮地大叫起來。

“什麽樣的地圖?什麽樣的?隻要給我看看那張地圖,我也可以找到地頭的!”喬爾立刻衝了過來,興奮地抓住斯派的肩膀搖晃著。

“我的耳朵又不能看。”斯派失望地坐了下來,“除非他們能夠把地圖送來,否則我們還是無計可施。”

“這不是廢話麽?如果他們能夠把地圖送過來,他們自己不就能夠脫困了。”喬爾已經急瘋了,也顧不得什麽態度。對他來說,被困的兩個人,一個是他最崇拜的軍師羅爾,一個是他最要好的朋友阿庫雷西。他怎麽能不緊張?

此時的羅爾也同樣在考慮怎麽將地圖送出的問題。與此同時,他要求阿庫雷西不管用什麽辦法,至少要把那張地圖給複製下來。

就在羅爾運用最後的體力,絞盡腦汁地想辦法的同時。阿庫雷西扒下了自己的衣物,將衣服當成紙來用。然後他從身後取出一支箭,用隨身攜帶的火種將其燒焦,這樣便有了筆。

“還好火種我都隨身帶著!”這是此時唯一讓他感到欣慰的事情。

很快地他便畫好了地圖,雖然不是很標準,但大致上卻沒有差錯。這樣的一幅地圖隻要到了喬爾手中,他就可以逆向運用特技,通過地圖來找到實地。

“可是他要怎麽送過來?”同一時間知道這個消息的喬爾卻不覺得興奮。畢竟在地圖沒有送來之前,一切都還隻是空談。

羅爾兩眼發直地對著阿庫雷西忙碌個不停的身影,但是任他怎麽個努力,將地圖送出去的方法依舊是沒有。直到阿庫雷西滿頭大汗地將地圖複製下來,他還是這麽兩眼發直地呆坐著。

“怎麽樣?有辦法了沒有?”雖然知道這個時候急不來,阿庫雷西還是忍不住要催促他。

“還沒有,除非你的箭能夠射到他們跟前,那麽我們就能把地圖綁在箭上麵射出去。”這種辦法雖然完全不可能,但卻是羅爾此時唯一能夠想得到的。

“如果‘強化晶石’在我身上,或者還有那麽一點點的可能,用它來加強‘巨人力量’的射程。但是現在,你還不如祈禱有一陣風,剛好能夠把這件衣服刮到他們跟前!老天才做得到。”阿庫雷西說完渾身發軟地躺到在地上,懶得再多說什麽。

羅爾也無可奈何地學著他躺倒下去,呆呆地凝望著天空。天空中很高的地方,一個小黑點在那裏慢慢地移動著。

“那是什麽呀?阿庫雷西。”他很費力地舉起手,指了指那個黑點。

“是隻鷹。怎麽?你指望它會下來幫我們?如果你是因普雷斯的話,我們就有救了。”

另一邊,斯派又及時地向眾人匯報最新動態,“有老鷹!他們看到一隻鷹在頭頂飛呢!因普雷斯,你能不能遠程控製那隻鷹?”

因普雷斯聞言立刻發動他的特技,但是並沒有持續多久,“沒用的,這片雨林上空何止一千隻鷹在飛!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控製哪頭?而且這麽多的話,我也隻能就近地操縱其中的一隻。”

夥伴們的心還沒來得及浮起來,再度地深入深淵。

“沒辦法呀……”羅爾很無奈地想到。

眼睛是越來越花了,視覺隨著體力的流失而漸漸地衰弱著。羅爾此時已經連小黑點都看不見了,雖然他知道它在那兒。

“鷹,好羨慕它哦!”他開始胡思亂想,“如果我是鷹的話,我也不會被困在這裏。看來‘飛翼’這種特技還是相當不錯的,隻要不起大風,幾乎什麽樣的地方都困不住他。”

風。在這個山崖上風還是不小的。

不象是植物過於密集的雨林,這座算是有點鶴立雞群的山崖,由於周圍地形的緣故,熱空氣不斷地從深穀裏升起,造成不斷上升的氣流。這也是遙遠的天空中,那隻老鷹能夠如此高地盤旋在空中的緣故。

“家裏住在海邊,那裏風很大,和這裏也差不多,很適合放風箏。”羅爾嘴裏不住地呢喃著,“小時候,我玩過一隻風箏,形狀也是老鷹來著。而且飛的也很高,比現在的這隻鷹還要高。高得我都看不見!要拿望遠鏡呢!”

“風箏?那是什麽東西?”已經徹底放棄了的阿庫雷西,居然同他聊起天來。

“哦,那是我們家鄉的一種玩具,會飛的玩具。”羅爾也已經徹底放棄了,他幹脆放棄求生的念頭,全身心地投入到童年的回憶中去。“那種玩具要麽用紙劄,更好一點的用布做。同時還要拿上幾支細竹棍,也有用金屬的,拿它們當骨架用。然後將紙或者布固定在事先綁好的風箏骨架上,就像海船上的風帆一般,用來借用風力。拿一條長長的線,一端係住風箏的平衡點,另一端呢,則拉在你的手中。”

“那又是為什麽?”阿庫雷西好奇地問到。

“揪住它呀!不然風箏會飛跑的。”

“聽起來很好玩的樣子,你會做麽?”阿庫雷西在臨死之前,居然有了玩的性質。

“行啊,我可以教你!”羅爾也顯得興致勃勃的。

“現在!”

“當然,就現在!”

“我們沒有紙,就用布好了。反正這裏就有現成的。”阿庫雷西說著拿起畫著地圖的那件衣服,“沒用了,這東西。”

“好,那你的箭也沒用了,正好當風箏的骨架使。”

“沒問題,還一整壺呢!夠用麽?”阿庫雷西很幹脆地解下背後的箭壺。

“夠,有三四支就綽綽有餘了。”羅爾開始動起手來。

一會兒工夫,他便將風箏的骨架擺好在地上,“對了,還差一樣最關鍵的東西。”

“是什麽?”看到他東張西望地找東西,阿庫雷西忍不住問到。

“線啊!是線。沒有線怎麽放風箏。”說到這裏,羅爾忽然換上一幅賊賊的笑臉,看著阿庫雷西的頭直樂。

“幹嗎?”阿庫雷西被他看得心裏發毛。

“你的頭發很漂亮!而且很長。”羅爾眼前是閃閃發亮的一頭金發。

“謝謝!那又怎麽樣?”阿庫雷西警惕地問到。

“韌性應該也不錯吧?很適合當風箏線用,如果你舍得的話。”

阿庫雷西這才明白他的陰謀,手撫著自己那及背的長發,他不禁有些猶豫。這可是他在遊戲中近三年時間才長出來的,如今……“算了!”他突然下定了決心,隨手掏出身上的一把匕首,毫不猶豫地將滿頭的長發從中截斷。“給你吧,反正這頭發以後也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