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穀

第四章 出穀

“師傅,師兄,你們怎麽看?”白飛兒看著兩個活寶一人把了一隻手的脈輕聲問道。

“棘手的毒,現在毒已經擴散在全身的血,遊走在全身了。”師傅有些沉重。

“師傅說的是,如果是部分毒血還好,可以直接放掉,再吃些補血的藥品,膳食。問題是現在全身的血都是毒。”痕遠也是一臉的凝重。

“請神醫救救我家公子!”四人眼巴巴的齊聲道。卻不敢再下跪,生怕那個白衣的清秀人兒把自己一眾趕出去。

“飛兒,你怎麽看?”葛必抬頭笑吟吟的看著自己的愛徒。這個愛徒實在給自己太多驚喜,依他的感覺飛兒早已有對策。

“喂,你們幾個把他抬進去。”飛兒指使道,“師傅,師兄我們進去。”

“你們先出去,我們診治人先。”待四人出去飛兒坐在床旁邊看著床上的男子,“師傅,你見過我的大哥麽?”

“飛兒?”葛必擔心的看著自己的徒弟。“師傅,別擔心,我沒事。”看著師傅擔憂的臉,自然知道師傅在擔心什麽,報了個微笑以示自己沒事,“師傅,我懷疑他是我沒見過麵的大哥。”

“天凡?”“不錯。在穀口我見他手臂上有個蝌蚪型的胎記。”“胎記?”“師傅難道沒見過我大哥?”“確實沒有,你大哥送出去的時候才一歲多,未曾見過,想他也不知道我。”

這麽說來,他確實就是我大哥。但是為什麽那四人叫他公子?不是和一位高人去學武功了麽?高人不都是居住什麽深山,看淡世俗的麽?怎麽會穿的那麽華貴?飛兒沉思著。看來隻有問和他一起來的四人了。

“師傅,看來隻有洗血了。”飛兒輕描淡寫道。“洗血?!”師徒兩人驚叫道。

“師兄,你去燒熱水。師傅,你去準備解毒的藥,準備一桶。”飛兒自說自顧走了出去。

“喂,你們幾個。”飛兒一聲,讓外麵坐著的四個馬上彈起來,“白姑娘有何吩咐?”

“我問,你們答。必須是真實的答案。我既然答應了救人,就不會管你們到底是大善還是大惡。隻是我本人的好奇而已。如若有半句假話,你們該知道後果。”輕輕吐出的幾句話卻讓眾人有一股無形的壓力。

眾人交換了下眼神,然後毅然點了點頭“好,白姑娘請問。”

“你們口中的公子真實身份是什麽?”

。。。。。。半晌,眾人無語。

飛兒卻也不急,坐在了旁邊的涼椅。心裏卻暗暗讚賞大哥周圍人的忠心。乃至自己都沒發覺,自己已經不知不覺真心開始為這個大哥著想。

“我說過,我不會因為是大善而救或大惡而不救。”飛兒含笑看著四人。

“實不相瞞,我家少爺正是當今夜魔宮的宮主。”看似是四人領頭的一位猶豫說道。

夜魔宮?什麽東西?心下不解卻不再發問。因為自己總會知道的。

“可以了,我就知道這個就夠了,你們放心,三日後定還你們一個生龍活虎的公子。”飛兒笑著,“當然,你們四個可不能在這吃閑食,劈柴去吧。”

飛兒看著麵麵相覷的四人,笑著離去。也許當今世上,她是唯一一個把夜魔四刹當樵夫使的人。

“師兄,把熱水倒入桶中,把他剝光放進桶裏,再給他按摩。記著,水冷了就換。”飛兒看著師兄不發一言按著自己的話照辦。

奇怪與為什麽師兄對於她的身世這些年來不聞不問,現在冒出了個大哥也不見這個麻雀嘴似的人不發一言。“師兄,你為什麽什麽都不問?”飛兒倒忍不住了,發問道。“問什麽?”痕遠抬起頭微笑著,“師妹想說時自會說,何必我來問。”飛兒心中一暖,回了一個微笑。

“師傅,藥水可調配好了?”“好了,飛兒,你打算如何洗血?”

“讓他身體一直保持熱度,加強他血液循環,將血全部放出經過藥水洗迭,然後再流回體內。記得我們上次做的那個叫玻璃管的東西麽?就用那個!”飛兒好笑的望著目瞪口呆的兩人,“好了,快做事。”

“師兄,水溫不夠熱,換水”

“好。”

“啊!你個豬。不會叫我轉一下頭啊~~”

“額?哎喲~”頭上挨了一記的痕遠唧唧歪歪著,“看到就看到嘛,是你大哥的**而已嘛,你自己還常教育我說,在醫生麵前隻有病人,沒有男女的嘛。”

“你再鬧?看我。。。。。。”

“啊~~”

一天後,師徒三人累的快趴在了地上。晚上,看著天凡慢慢紅潤的臉,三人又覺得很值得。

是夜。

咕咕~~別誤會,這可不是夜晚鳥的叫聲,是師徒三人的五髒廟發出的抗議聲。

“好餓。喂,那個四大天王,別到處看,就是說你們幾個。做好飯沒?”飛兒指著一直守在門口的四個人問道。

四人臉色變的很古怪:“白姑娘,那個,我們不會做飯。”

。。。。。。飛兒連發火的力氣都沒了,“那你們幾個吃的什麽?”

“額,我們吃的是烤肉。不敢勞煩白姑娘。”四人也算會察言觀色,總算明白過來這裏的老大是誰,是誰說了算。

“那還不去給我們三個準備,快點。”飛兒惱道。

四人飛奔而去,那速度叫一個快,姿勢那叫一個美。

三日很快過去,其實第一天毒就清理完畢,又留了眾人兩日以便調理天凡的身子。

“白姑娘,葛神醫,謝謝救命之恩。他日用的上我李某之日,定當義不容辭。”李天凡恢複了往日的神采。

“嗬嗬,會有用的上的那天的。”飛兒嘿嘿笑著,笑的眾人雞皮疙瘩一身。在這幾天,四刹算明白為什麽這個白衣姑娘才是這裏的當家人了。

送眾人出穀,在穀口飛兒吟吟笑著看著眾人。那樣子,怎麽看怎麽像一個狼外婆。

“慢走,不送。”痕遠撇撇嘴。這些人眼睛都長腳底下了,一個二個全忽略他的存在,難道不知道他才是大師兄麽?

師徒三人轉身往穀裏走去。

“白姑娘請留步,我有個問題。”李天凡出聲留住了飛兒。

狐疑的看了看天凡,難道他看出了什麽,應該不會,手鐲早就收了起來。

“敢問姑娘在開始問的問題答案是什麽,天涯海角在哪裏?”李天凡的眼睛透露出真誠的探究。從四刹口中得知這個問題後,他一直心裏好奇的很。

聽聞這番話,葛必和痕遠也停下腳步,支起耳朵認真聽。

“在這裏。”飛兒指了指天凡的心藏,“在心裏。”

留下沉思的五人,師徒三人兀自進了穀。

路上看著欲言又止的師傅,飛兒輕笑出聲:“師傅是否想問我為何不與他相認是不是?”

老臉一紅:“嘿嘿,知我者莫如。。。。。”

“我想看看。”

“啊?看什麽?”痕遠插嘴道。

“我想親自去看看我這個大哥做到了什麽程度。”飛兒溫柔的微笑著。

葛必愕然旋即微笑。

兩日後。

“師傅,我想。。。。。。”飛兒靜靜看著窗外,輕聲對旁邊的師傅說道。

“是不是想出穀?”還未等飛兒將話說完,葛必打斷道。

“師傅,我。。。。。。”飛兒臉上有些不自然。

“傻孩子,我知道你放不下。你真以為師傅什麽都不知道麽?你每次晚上看著你的鐲子發呆以為我不知道麽?”葛必笑的有點像老狐狸。

“啊!師傅,你這個偷窺狂!”不知從哪蹦出來的痕遠叫道。

“咳,咳,你這死孩子胡說八道什麽。我這是關心愛徒。”老臉不自然紅道。

“師傅~”飛兒的眼圈有些發紅。

“去吧,孩子,有的事還是得你自己去找答案。”葛必愛憐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徒弟。

“師妹,我和你一起去。”痕遠指了指放在門邊的包袱。

“師兄,你不要胡鬧。我出去不是玩,危險,你懂不?是危險的,遇到危險我還可以跑,你呢?你那破輕功還是拉倒吧。”飛兒強調著危險兩個字。

“切,小看你師兄我,你不知道我武功蓋世。。。。。。”痕遠拍了拍自己的胸。

“不準去,你陪著師傅哪也不可以去。”飛兒有些怒道。

“飛兒,你師兄並沒有說謊,他的武功確實比你高強很多。”葛必這時開口說道。

“騙人,我怎麽從沒有見過。。。。。。”飛兒扯了扯嘴角。

“你就忙著練你的輕功,哪有時間關心我啊?”痕遠一臉的哀怨,說著假裝拭了拭眼淚。看著扭捏的師兄,飛兒腦後爬上幾條黑線。

“師兄,你可知道我是去做什麽?”飛兒一臉凝重。

“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會和你去。”痕遠的臉上是從未見過的莊重。

葛必卻像個老狐狸一樣在那捋著胡子,盡管他並沒有胡子。

飛兒歎了口氣。罷了,等一定時機再將這活寶師兄趕回來吧。

穀口。

“師傅,我們走了。我會回來看您,如果沒回來也會叫人送信來。您自己要照顧好自己。沒有師兄給您做飯,您要自己做飯,要按時吃飯知道不?天冷要加衣,天熱要避暑。晚上不要踢被子,記得把燈吹滅,小心火燭。。。。。。”

葛必和痕遠腦後盡是黑線。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愛徒(師妹)是這麽羅嗦的人。

“師傅知道的,又不是一去不回。師妹怎麽像個麻雀一樣唧唧喳喳。。。。。。”痕遠話音未落,腦上已經重重挨了一記。

“大人說話,小人不要插嘴。不知道的麽?”飛兒冷眼看著在旁邊抱著腦喊痛的人。

“什麽大人?明明比我還小兩歲,還大人?”隻敢在心裏嘀咕卻不敢說出來。哀怨的看著師傅。

“好了,好了,為師都知道,你們一路小心。盤纏是夠的吧?”葛必愛憐的看著兩個徒兒。

“嘿嘿,當然夠。沒想到師傅這麽有錢。”痕遠像獻寶一樣掏出些銀票。

“笨蛋,師傅以前也給一些有錢人看過病,當然有錢,那些人那麽多不拿白不拿。”說完,某人頭上又挨了一記,“錢不外露,小心壞人看到打主意。”

“知道了拉。再敲就真的變笨了。”某人齜牙咧嘴著。

“師傅,我們走了。”飛兒依依看著師傅。

“去罷去罷。”葛必微笑著揮手。

白飛兒和痕遠走出了穀。

飛兒狠吸了口穀外的空氣。前麵等待我的將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