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傷心欲絕
第十章 傷心欲絕
“是不是覺得我很無恥？愛上了自己的母妃？”北賢王淒然說道。
“不會。”飛兒輕聲道，“愛是沒有錯的。何況我剛才不小心聽到的，在她成為你的母妃前你就愛上了她不是麽？”
“不會覺得我無恥？”北賢王抬頭看著飛兒的眼睛，想從裏麵找出虛偽。卻隻見到一雙清澈的眸子裏全是真誠。
“王爺，也許你不信，有一個世界，那裏的愛都是沒有罪的。那裏的愛是不分國籍，不分年齡，甚至不分性別。”飛兒靠著樹，幽幽說道，“愛是沒有無恥這個說法的。人不是機器，感情不是我們自己可以控製的。不是我們想愛就愛不想愛就馬上忘記的。若不然，怎麽會有個詞叫情不自禁？”
“機器？情不自禁？”北賢王喃喃道。
“額，機器就是類似於沒有自我思想的東西，隻會按照主人下達的命令去做事。”飛兒無奈解釋道。
“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北賢王反複低吟著這個詞。
“是，王爺你認為什麽是愛呢？”飛兒索性直接問道。自己的心中卻開始疑惑著，男人真的隻是會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麽？
“愛？我隻知道愛就是為心上人無條件的付出，犧牲，一心隻想讓她得到幸福快樂。而我隻要看著她開心的過著每一天我就很滿足了。”北賢王語罷開始微笑，似乎想起了美好的回憶，“隻要是她喜歡的事我都會去做，她喜歡的東西我都會為她找來。親手為她種她最愛的竹林也會讓我覺得很幸福。”
看著一臉幸福的北賢王，飛兒有些恍惚。
“王爺，你知道麽？有人這麽說過。愛是霸占，摧毀還有破壞。為得到對方，不擇手段，不惜讓對方傷心，必要的時候一拍兩散，玉石俱焚。”飛兒冷冷的說道。“你是個有權有勢的王爺，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年輕美貌的女子希望得到你的親睞。為何。。。。。。”
“你想問我為何愛上比自己大這麽多的雅麗是不是？還想問為什麽我不用強的手段得到她是不是？”北賢王苦笑著，“年輕美貌？那又如何呢？沒有不老的紅顏，誰能夠保證心不變看得清滄海桑田？得到她的人？但是她的心呢？”
“愛一個人是用這裏，不是這裏。”北賢王指了指自己的心，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那一刹那，飛兒有種流淚的衝動。這是怎樣的一個男子？
“可是這裏卻每天都好痛。”北賢王捂住胸口，淡淡著，“我從來不知道，愛原來可以這麽痛。”
看著痛苦的北賢王，飛兒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
“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王妃的錯，你們隻是在錯誤的時間遇到了對方而已。”飛兒笨拙的安慰道。
“錯誤的時間？錯誤的時間。。。。。。”北賢王的眼神迷茫起來。
“那年，我隻有八歲。”北賢王輕輕說道，“卻已經知道周圍的人都怕我，我以為是怕我這個人，不知道他們是怕我這個身份。我總是不可一世的對周圍的人呼來喝去。看著他們乖乖照我的吩咐做事，我心裏是很得意的。認為天大地大我第二大。”
“第二大？”飛兒插嘴好奇道。
“比我大的當然是我的爹，北齊王。”北賢王苦笑著。
飛兒禁聲不再言語。
“有天，外出打獵，我甩開侍衛獨自追隻兔子到了河邊。在那裏，我第一次見到了雅麗。她也是一身雪白，傲立在那裏。抱著那隻腿上中箭的兔子。”
飛兒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白衣，心裏卻道：“看來白色一直是亙古不變女性的最愛啊。”
“當時的我心高氣傲，像對王府的人一般對她吩咐，喂，大嬸，那兔子是我的，你給我拿過來。她卻沒有像以前的人對我一般畢恭畢敬。。。。。。“
“廢話，叫一個妙齡女子叫大嬸，要是我早抽你了，還畢恭畢敬呢。”飛兒心中嘀咕道。
“雅麗沒有把兔子交還給我，反而衝過來，將我抱起，狠狠打了我的屁股一頓。那時的我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哇哇大哭起來，邊哭還邊罵著死大嬸，我要父王治你的罪，你知道我是誰麽？”講到此處，北賢王已是一臉的溫柔，可見對他來講，那卻是他最為美好的回憶。
飛兒卻暗暗咋舌，這敢打小王爺屁股的女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女子。
“後來。。。。。。”北賢王頓了頓，“後來我就明白，那時候她就走進我心裏來了。再後來，我送了她一個珠釵，告訴她以後我定會來娶她。她卻隻是笑笑。”
“再後來，她就成為了我的母妃。”北賢王低聲著，“我最愛的女子，我卻要叫她母妃。。。。。。”北賢王一臉頹然。
飛兒有些鬱悶，這故事怎麽有開頭有結尾，怎麽就沒過程？到底北賢王怎麽在那麽小就愛上王妃，又怎麽送的珠釵，怎麽就不說清楚。好奇歸好奇卻不好意思開口詢問這些。
“白姑娘，你說，愛為什麽會這麽痛苦？我快瘋了，我每天晚上都要去看她，每天晚上都要對她訴說那些話我才能安睡。為什麽愛一個人會這樣痛苦？”北賢王此時就像一個無助的孩子一般低聲啜泣起來。
飛兒心中卻是一片空白。愛一個人為什麽會這般痛苦？為什麽？
身後突然傳來輕微的響動。二人抬起頭，隻見王妃煞白的臉，顫抖的身子無力的靠在門邊。卻不知王妃是何時到來。
“母妃！”北賢王慌亂起來，“母妃你聽我說。”
“住口！不要叫我母妃！我沒有你這樣的好兒子！”王妃發抖的手指指著臉更加煞白的北賢王。
“母妃！”
“住口！住口！住口！！！”王妃用力拔下頭上的珠釵，“你不配這樣叫。王爺，我來了。”
“不好！”飛兒聽聞最後一句，已經明白王妃想要做什麽。
沒有半點猶豫，王妃舉起珠釵往自己的胸口狠很刺入。
北賢王的眼裏全是後悔，驚駭還有深深的悲痛。原來，自己的愛是她那麽討厭的東西？讓她以死來拒絕？
飛兒拚命飛向前去，卻是來不及阻止王妃的行為。硬生生將自己的手掌擋在王妃的胸前。鮮血噴了飛兒一身，手已被王妃的珠釵慣穿。珠釵穿過飛兒的手末入王妃的胸口一截。足見王妃抱了多大必死的決心。
王妃的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渾身是血。
呆呆看著這一幕的北賢王，此刻怒吼出聲，如受傷的野獸般仰天長嘯：“不！~~~~”聲音裏的悲痛和絕望讓飛兒心中一痛。
如果有天我死了，會有人這樣傷心欲絕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