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不辨

第九十五章 不辨

“夫人不怕誤會,在下當然也不會怕。”秦義海心裏有點別扭的回答著。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別扭,是見到她的婦人裝扮,確定她已經是嫁人的婦人?還是因為她是自己動了疑心的人?

還有一點讓他有了一種錯覺,自己的年紀明明要比她大些的,可是她的態度、反應卻好像是比自己還要年長的人。就好像剛剛她笑著問的話,讓他心裏很不舒服。

秦義海覺得,還是當日在碼頭的初見最好。雖然沒說幾句話,也勝過再見麵的感覺。就是那日在船頭,過北峰灘時的情形也比現在好。

“那最好。”瑾瑜得到答案,很隨意的回應著,就拿起筷子開始吃東西。

看著從客棧出來後的她,舉手投足都顯示著她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子。坐在她對麵的秦義海,卻覺得很是刺眼。現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麽?他不知道,卻明白,自己想知道。

人生很難預料,跟她再見麵,竟然成了不知是敵是友的情形!

一頓飯,瑾瑜貌似心情很不錯的用著,可是對麵的那位卻是食之無味。

瑾瑜吃好,就很優雅的放下筷子,拿出帕子輕輕的擦拭了嘴角;“鏢頭慢用。”說完,她起身就往外走了,卻沒有直接上馬車,而是往前麵走去,邊走邊看著兩邊的鋪子。

吃沒吃飽自己也不清楚的秦義海,鬱悶的放了筷子,追了出來,跟上逛街的那位。

小鎮不大,瑾瑜要找的鋪子卻很快就找到了。鋪麵不大,裏麵的東西齊全的很。

“這位夫人,想要點什麽?”掌櫃的趕緊的迎上前問。

“買些繡線之類的。”瑾瑜說著,就動手挑了起來。挑的都是最好的絲線,又選了幾塊料子,小剪刀,花繃子等。

“夫人可要選幾張花樣?”掌櫃的熱情的問。

瑾瑜笑著搖頭;“這些花樣老土了些。就不用了。”

這樣的話,按理掌櫃的聽了應該是不高興的。可是,看看眼前的婦人衣著氣質很不一般,所以,說自己鋪子裏的花樣老土,他覺得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再給我點百枚繡針吧。”瑾瑜看了看自己挑好的東西,補充著。

這話不但掌櫃的有點吃驚,就是跟在一旁進來的秦義海也以為自己聽錯了。繡花針,一百枚?即便倆人笨都是大男人,也知道那東西不是什麽容易損耗的東西啊!

她要這麽多做什麽呢?

“掌櫃的快點取來。我們還要趕路呢。”瑾瑜懶得解釋。有些不悅的開口催著。在他們眼中。繡花針是女紅用的。可是在自己手上,那細小的繡針卻還有別的用途。

跟秦義海同路,就代表著有可能遇到更多的凶險。心情好的時候,遇到也要適當的動手。活動活動筋骨也是一種消遣。但是,有時候,她不介意用這小小的東西,陰毒卑鄙?她才不介意呢!

能簡單迅速的解決掉麻煩,就好!

掌櫃的朝瑾瑜身後的男人看了一眼,趕緊麻溜的去櫃台裏麵拿繡針。一百枚,好麽,等於是他近乎於幾個月的銷售量。幸虧昨個剛補了貨,不然這單生意還真做不成。

東西都包好後。瑾瑜從荷包裏拿出二兩銀子放到了櫃台上,說不用找零兒了。拿起包就轉身往外走,身後的秦義海,趕緊的鬆了握住腰間荷包的手。

怎麽回事,看見她買東西。自己竟然就那麽自然的想到要付銀子?不過,自己剛剛動作快些的話,她會不會拒絕呢?應該不會吧,在食肆她吃好後,不是起身就走了麽!

倆人講定同行,很多細節的問題卻沒有商討過。當然,秦義海是不會在乎花費的問題!更知道,她不是缺銀子的人!女人買女紅用的東西不稀奇,稀奇的是,她一次就買一百枚繡針拿來做什麽?

瑾瑜出了鋪子,沒有停住的意思,在正街上走了一個來回,招惹來很多目光後,才拎著包裹上了馬車。

就知道,這樣的小地方,根本就別想買到自己最愛的茶!隻能繼續喝從野狼山帶來的金壇雀舌了。雖然是那個渣男的最愛,可是也不能因為這個就反感吧!

茶還是好茶的,瑾瑜可不想太鑽牛角尖!

馬車動了以後,瑾瑜把剛買的繡針拿出來放在車廂內的小凳上,又從自己的包袱裏找出一個小瓷瓶,小心的拔掉塞子。瓶子裏的東西是她在山崖低采集的毒蛇液,還是幾種合在一起的。

卷起袖子,把繡針分開,拿出六十枚浸了毒液,攤放在一塊棉布上晾著。瓷瓶裏的毒液也差不多沒了,不過她沒把瓶子扔掉。就算瓶子完全空了,兌點水進去,那也是能放倒大象的劇毒。

放毒針的錦囊是皮製的,裏麵隻有幾枚毒針了,今個趕緊補充上。她不覺得自己陰毒,惡人多死一個,世上就多了一份安定。她不是偉大的教母,沒耐心和經曆去教化惡人變善。

瑾瑜的理論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毒死一個惡人,比教化好一個惡人相比較,前者更簡單,更易行。

毒針弄好,收起,在軟榻下的小盆裏洗了手,這才拿起繡繃子,選了料子,穿好繡線。瑾瑜的女紅,其實不用照花樣也可以的。現在,她要繡的不是百花,不是山水風景。

傍晚前,白色的錦緞上,已經有五隻大小不同色彩不同姿態不一的蝴蝶翻飛如生。錦緞,她沒有裁剪過,也沒打算剪開。就是很隨意的想看看,這六米長的料子上,能繡上多少隻彩蝶,還不能有重複樣式的。

趕車的技術很好,馬車一路都是穩穩的,雖然有些微微的晃動,卻根本就不影響瑾瑜繡花。每一針都落在她想落的位置上,繡好的五隻彩蝶沒

古語有說以字觀人的,其實繡也同樣的道理。繡品明朗清晰楚楚有致的,繡者本人定然是個通情達理之人。繡品一絲不亂神情氣閑的,繡者基本是秉性賢淑的。繡品肌理圓融一團和氣的,繡者定然是位純正平和之人。

瑾瑜以往的繡品,隻能屬於第一種。但是現在,她欣賞著自己繡好的蝶兒,依舊跟第二種和第三種不沾邊,反而多了點霸道和野性。

這樣不行啊,瑾瑜看著自己的作品,在心裏嘀咕著。是不是不該繡蝴蝶,應該繡猛虎、獵豹或者野狼之類的才合適呢?不過,也沒關係,權當打發時間了。

天色有點暗了下來,瑾瑜想起要保護自己的眼睛,收放的時候才想起忘記買個小竹匾了。

喝了一口涼茶,瑾瑜掀開車窗簾子往外看,前麵看不見人家。秦義海熟悉這條路,所以,瑾瑜不用操心晚上在哪裏落腳休息,在哪裏吃晚飯。

照中午的情況看,前行的速度稍微加快些,還不至於遲了些才到鎮上吃午飯。不過,瑾瑜不覺得前進的速度緩慢是為了照顧自己,秦義海的意圖就是為了誘敵!

又過了一會兒,瑾瑜把車廂裏的紗燈點了起來,粉色的紗罩頭出的光亮,頓時把車廂裏渲染的溫馨無比。

馬車停了下來,瑾瑜知道是臨時休息,掀開車窗簾後,喂馬的車夫很有眼睛件兒的把踩凳放在車廂門口。瑾瑜拎著裙擺走了下來,見黑豆的草料裏也有豆子,就笑著跟車夫點點頭。

車夫其實也是鏢局的人扮的,瑾瑜記得在船上的時候見過他,功夫怎麽樣她不知道,但是趕車和照顧馬那是無可挑剔的。

眼睛往四處看了看,見不遠處有灌木叢,瑾瑜拎著裙角先往秦義海身邊走;“我要到那邊去下,你要不要跟著?”她沒說自己的目的,聽的人再笨也知道是要去方便的。

“馬車裏不是有?”他指的是馬桶,那是叫人特意新買的。

“我想去那裏。”瑾瑜邊說,邊抬腳往選好的地方走去。

身後休息和警戒的鏢師們一起往自己頭頭看來,心說怎麽辦?跟還是不跟啊?

其實秦義海也在糾結呢,按理說吧,應該以保護她的名義跟著,不是懷疑人家了麽,那當然要跟過去,防止她跟什麽人接頭啊。可是,自打自己相邀,她想都沒想的就答應了以後,秦義海又覺得自己疑心太重,胡亂猜疑,這樣真的不好!

猶豫著的功夫,那個人影消失在灌木叢裏。在秦義海有些煩躁的時候,人回來了。沒有再過來跟他說什麽,而是直接的往馬車那邊走,還在那匹黑馬的旁邊站了一會兒才上了馬車。

稍作休息後,繼續啟程。秦義海他們都知道,再往前半個時辰光景路程的位置是個險地。往常走鏢,都是繞過那個位置的,今個,他們卻是故意要往那邊走的。

馬背上的鏢師舉著火把,一個個的十分警覺的戒備著。秦義海,不時的朝馬車看看,示意車夫等下要小心。要知道,這個車夫是鏢師裏功夫出尖兒的。

出發前就交代過他,任務呢看似簡單,卻有難度。趕車是小事,要緊的,一麵要在關鍵的時候保護車廂裏的人,一方麵是要防著車廂裏的人。

不過,保護?防著?秦義海忽然想起自己半夜去客棧,敲她窗子時感受到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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