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妖孽的男子

第六章 妖孽的男子

就在這時,歸元珠突然迸發耀眼光芒,融化成乳白色的**,將她的身體盡數包裹進去。夏侯顏閉著眼,感受這股柔和的力量流入身體,順著經脈脈絡流動著,所到之處,那損害破碎的經脈以一種緩慢的速度痊愈起來。她沉下心來,靜靜等待著。

她在等待她重生的那一刻。

直到最後一縷奶白色的**鑽進身體消失不見,她輕輕呼了口氣,渾身的放鬆之感讓她忍不住想要伸個懶腰。然而,她的神色卻是猛然一變。她竟是再度進入那個火海滔天的豔紅世界,一陣叮鈴鈴鎖鏈扯動的聲音劇烈的響起來。

隨後,那火紅色世界劇烈搖晃了一下,一道比歸元珠更加耀眼且無與倫比的白光在眼前閃過,夏侯顏隻隱隱聽得耳邊響起了低沉的爆破音,隨後竟是越擴越大,仿若是雷霆滾滾之聲,從天際悍然射落:“轟……”有什麽巨大的東西在此刻轟然坍塌。

這一片火紅世界因此而扭曲起來,竟是開始瓦解,從頂上不斷掉落巨大石塊,一道又一道的碰撞聲清晰傳入夏侯顏的腦裏,震得她雙耳灼熱。而鮮血一樣泛著熾熱的岩漿四處迸濺,“嗤嗤嗤!”毛骨悚然的聲音不絕於耳。

就在這世界快要坍塌覆滅的時候,突兀的出現了一個人。曉是以夏侯顏的定力,也不由得為之而驚豔。

那是一名妖孽美豔令得人無法呼吸的男子!

一頭飄逸柔順的烏發,像華美的綢緞鋪展開來,翩飛之間似墨蓮綻放的妖嬈,肌膚寸寸晶瑩,泛著如玉光澤,與他的發成了鮮明的對比。

男子俊美的麵容恍若神祗,修長帶著些許抹倨傲的眉,纖長的睫毛輕輕翹起,黑珍珠圓潤的眸子,流轉著動人水澤,幾分星光的沉澱,似蒙上一層薄霧,叫人看的不真切,俊挺的鼻子,粉薔薇顏色的精致薄唇,透著幾分惑人的性感。

好像是察覺到了夏侯顏的目光,男子抬起頭,往她的方向一瞥,薄唇彎起了優美的弧度。這一笑傾國傾城,驚鴻絕美,夏侯顏心底仿佛是聽到花開的聲音,清脆悅耳帶著幾分動人心弦,花骨朵兒挺直著腰,一瓣瓣粉色花瓣緩緩向外伸展,到它完全開放時,出落得亭亭玉立,嬌羞動人。

花開的聲音真是動聽……

夏侯顏猛然的搖搖頭,一下子從木桶站起,引得水花四濺。睜開眼再也沒有先前的一片豔紅火海,眼前是她熟悉的房間,看了眼外邊,天已經是初亮,正是清早,略帶冷冽的氣息將她縈亂的頭腦衝得清醒些。“大白日見到惡鬼了嗎……”她不由得揉了揉太陽穴。

“本公子風流俊美,就算是鬼也是最漂亮的一隻鬼,你那隻眼看到我是惡鬼了?”就在此時,慢悠悠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和戲謔。背後有人!夏侯顏寒毛直豎,眼底掠過警惕和驚異,這個人什麽時候來到她背後的?她居然沒有半點察覺!

“喂,本公子問你話,你好歹也吱個聲啊。”見眼前的人連聲都不吭,他不由得挑挑俊眉,伸出手想要將她的臉扳過來。就在他的指尖剛觸到她臉的時候,淩厲的殺機瞬間爆發,水花迸濺,電閃之間她已擒住他的脖子,眼中的殺意愈發濃鬱,隱隱有種讓人心寒的感覺。

“咦……”猝不勝防的他隻覺得頸間冰涼一襲,便是對上了那雙略噙冰涼的眸子,不帶一絲溫度和感情。而看清男子樣貌的夏侯顏也不由得一怔,這個男子不就是她剛才所見到的妖孽嗎?

不複之前那優雅模樣,他烏黑的發絲被水打濕,精致的鎖骨和白皙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中,晶瑩肌膚的襯托下顯得格外顯眼。

“你為什麽不穿衣服?”夏侯顏皺了皺眉,以她現在醜陋不堪的麵目,怎麽看都像是霸王硬上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的衣服被火燒了。”他無辜聳著肩膀,斜著眼問她,“那你為什麽不穿衣服?”夏侯顏瞥了他一眼,“我在藥浴,而且你聽說過洗澡不脫衣服的嗎?”他很誠實的搖頭。

兩人互相對視半晌,皆是沉默不作聲。

直到……

“吱……”房門被人推開了,夏侯顏大驚,要是被人知道她的房間內無緣無故多了一個赤果美男,天知道會發生什麽事!“聽著,不許給我搗亂!”她惡狠狠警告他一眼,手搭上他的肩膀,將一臉迷茫的他一按而下,讓水浸沒他的頭頂,全然不顧他的死命掙紮。隨著她下手的用力,掙紮愈發減弱。

“小顏,感覺好些了嗎?”柔柔的聲音響起,何初柔一臉笑意走進來。“嗯,很放鬆,好很多了。”夏侯顏隨口敷衍道。凝視著這個少年的臉,何初柔上前,輕輕撫摸著她的左臉,有一絲怒色從這個向來嫻靜的婦人臉上閃過,“小顏,你放心,無論怎樣困難,我都會想盡辦法痊愈你的臉。”

夏侯顏心中湧起暖流,先前冷漠的目光帶了幾分感動。

“咕咕咕……”在這個時候,幾個氣泡冒出了水麵,引得何初柔疑惑的看著她。“昨天吃了幾個地瓜,放了幾個屁而已。”夏侯顏臉色不改,手下卻是愈發用力。

何初柔一愣,繼而捂嘴淺笑。“小顏,我煮了點粥,你餓了嗎?”夏侯顏毫不猶豫的點頭。“你先把衣服穿上,我去端粥來。”何初柔善解人意的笑了笑,推開門出去了。夏侯顏才鬆了一口氣,放開按住肩膀的手,然而,卻沒有任何動靜。

過了半晌……

抓住他的手,一把提起,卻是見到他緊閉的雙眼,和帶著慘白的臉。“憋暈過去了?”夏侯顏嘴抽了抽。臉色有些發黑抱起昏厥中的美男,毫不憐惜將他甩在床上,然後自顧自穿衣服。然而,當她穿完衣服才發現,她竟是能夠像正常人一樣活動了,怪不得當她抱人的時候,總是有說不出的別扭,原來是覺得不習慣。

似乎想到了什麽,她的手摸上了左臉,眼神也逐漸幽冷起來。